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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八 章
 夫人要亲自弹琴,我当然是要做洗耳恭听状了。不但是我,知道在家里谁说了算的高顺以及够身份坐在家宴中的心腹更是不敢怠慢,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站了起来准备聆听,一个能让一家之主盖上两条毯子装病的主母的曲子可不随便哪个都能坐着听的。

 随着玉指轻轻拨动琴弦,若有若无的琴音仿佛是一阵清风吹过高山之上的苍松翠柏,颤动的枝叶上的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汇聚在一起,渐渐的潺潺的水之声在厅堂之内回了起来。就象是有无数条小溪在山涧中快的淌着跳跃着,从高处落下时溅起的水花抚过山石,让存在了千万年的老石翁发出低沉的笑声。忽然水之声没了,原来溪的尽头是一潭静静的湖水。

 夫人所弹的这首曲子以前还从没听过,虽然有些生涩让熟悉音律的人一听便会知道是刚学了没多久的新曲,但正是这种生涩使人仿佛看到了点滴的水汇聚成溪的艰辛。就琴声停了下来让我以为曲子完成的时候,低低的琴音不知不觉间又传到了耳边。

 微风吹过湖边的秋木,奚奚落落的枯叶从枝头飘落随风起舞;微风吹过湖中的一汪秋水,静静的湖面上生出漾的涟漪。

 好!真是好啊!我似乎已经置身在这清风与秋水之中,湖光山之间微风吹拂,是那么的人了醉。当然了,若是那清澈的水面上有天上的仙子翩翩起舞就完美了!

 恍惚间一朵朵挂满珠含苞待放的荷花浮出了水面,在那粉的荷花之上有一仙子挥动的长袖卷起层层的细,漫天飞舞的水花犹如晨曦的雾气一般让人看不真切仙子的模样。琴声变的快起来,荷花仙子踏着喜悦的节拍在荷花与湖水之间游戏着,花瓣渐渐的打开,羞涩的花朵即将绽放。

 天地忽然变,乌云滚滚将山峰笼罩,急风暴雨没有一点预兆的从天而降,涓涓的小溪化做浑浊的山洪滚滚而来,夹杂着污秽冲入了清澈的湖泊。荷花在泥浆中奋力的挣扎着,花中仙子用柔弱的臂膀去为那弱小的荷花遮挡风雨,是那样的无助、又是那样的无奈。

 被泥水冲到湖岸上的荷花没有看到风雨过后绚丽的彩虹,而是静静的、静静的覆盖在仙子的身躯上慢慢的、慢慢的干枯发黄,直到一阵寒冷的北风夹杂着雪花将枯萎的荷花卷起,花中的仙子在猛烈的寒风中随风飘渺,在黑色的花瓣与晶莹的雪花的伴随下投进了已经变成泥潭的湖泊之中。

 琴停舞止,埋首于玉臂之间的仙子缓缓的立起身形,当看清楚在酒席宴前翩翩起舞的丽人后,我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天下间有此容貌的不是貂禅又会是那个!

 貂禅施礼后说道:“多谢大人高义,民女明就将回转许都去为义父守墓。无以回报,只能为大人献上此舞,略表心意。”说完后不待我开言就又施一礼转身而去,那长长的白纱绵延在她的身后。

 看了这样的舞、听了如此的曲,哎…此时夜已深了,便让高顺他们散了,而后我牵着夫人的手漫步于月之下。夫人说道:“那…”

 我停了下来将夫人搂在怀中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夫人的意思,但我的心里已经容纳不下第二个女人了,我今生只愿与夫人携手同老。”

 夫人将头靠在我的前,手指在我的手心画着圈说道:“又说些疯话。”

 我问道:“夫人可记得,我们成婚多少年了?”

 夫人说道:“妾身十八岁嫁于夫君,今年三十,算起来已经十二年了。”

 我感慨道:“已经十二年了,如果按照西洋人的说法,今年是我们的丝婚纪念。”

 “什么?”夫人仰起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将从一年的棉婚、二年为皮婚…五十年为金婚、六十年为钻石婚的习俗讲给了夫人听,听完后夫人低声的说道:“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风俗!”

 轻轻的在夫人的眼睛上亲吻了一下后我说道:“我不奢求老天能让我们长命百岁,也不强求能于夫人携手一个甲子,但希望能让我与夫人能有庆祝金婚的那一天。”

 夫人无限向往的说道:“真要是到了那一天,妾身已经是人老珠黄的老太婆了!只怕夫君连看都懒的看。”

 我用里搂了楼怀中的夫人说道:“等你成了老太婆的时候,我也就成了糟老头。咱们是彼此、彼此,谁都不要嫌弃谁。”

 夫人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轻笑道:“你现在已经是糟老头了!”

 我哑然失笑道:“是不是槽老头,你一会就知道了!常言说的好:小别胜新婚,娘子!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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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貂禅送走后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送到了嘴边却没…但我并不后悔,貂禅是一位可敬的女子,她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汉朝再次中兴的契机,虽然掌权者没能把握好这个机会,但又有谁能抹杀她的功绩呢?这样的奇女子不是可以让人随便亵渎的。

 我在徐州一住就是两年,这期间中原大地相对比较平静。经过了前一阶段的相互征讨,各诸侯有高兴的也有失落的。

 南面的孙策先后击败了陈璃、严白虎,招降了祖郎、太史慈,击溃了刘勋、大破黄祖,劝降了华歆,用了四年的时间占领江东。立稳了脚跟后孙策企图仿效曹惟才是举的用人之策,但在南方豪门士族的反对下并不成功;北边的袁绍终于彻底的把公孙瓒给灭掉了,除去了心腹之患后一边休整一边准备南下。西边的张杨在我带兵讨伐徐州之时出兵东市,救吕布被部将杨丑杀之,而扬丑又被张杨心腹将眭固所杀;在几方的围攻下逃走的袁术在龙椅之上吐血吐死了。

 在这两年里,盐田出产的盐为我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大量是多少?用句话说就是:“我王老五这辈子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以前我手里也有不少的钱,不然也不能养活几千口,但盐田的利润还是把我吓了一跳,难怪前生的时候电视剧里清朝的盐商给官员行贿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送,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小钱,其中的利润实在太大了。以无穷无尽的海水为原料,不能种庄稼的荒地为厂房,太阳和风为生产工具,少的可怜的成本就是人工费用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有了钱当然好办事了,路要修、造船场要建。这次修的路可不在是沙石路了,我要修的是铁路。徐州附近的铁矿已经开始被开采了,冶炼厂也红红火火的开始出铁了,除了足军用、民用还能有很多的剩余,为了不让钢铁外给以后的作战带来麻烦就必须要消耗掉这些多余的钢铁。当然了,铁路上面跑的不是以蒸汽机为动力的火车,而是以马为动力的四轮车。这可费了老鼻子的钱了,铺上十里的铁路的成本比修百里的沙石路要多的多,但建成后它的运输效率也是沙石路不能比的。快速便捷的运输还能带动海产捕捞业的发展,也能为造船厂带来不少的定单。

 但唯一让我烦恼的事情是,荀文若在接到我的回信后不久所得税就开征收了,高额的利润中的百分之三十被拿走了!天哪!我是搬起石头狠狠的砸了自己一下,不是砸脚,是砸脑袋!好你个荀文若!你太狠了点吧!也太快了点吧!你的办事能力也太强了吧!以前看书看电视,古代的改革都是拖拖拉拉好几年还没个准信,你倒好,听风就是雨,看见黑云就收衣服!

 但主意是我出的,我总不能带头偷税吧!我咬牙!我跺脚!背地里我哭、我闹!可是到了大家面前我还是满面春风的说:“税是每个公民的责任!”我都被气糊涂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公民的概念呢。我可以想象得到,当他们看到税最多人是我后把大牙笑掉的样子。

 不过我也不能让荀文若他们几个太好过了,在纳了巨额的税款后我又给他去了封信。提议确立公民和纳税人、公民优先权和保障纳税人利益的概念,以及中央税收和地方税收分离,还有就是以金钱取代粮食作为俸禄发给各级官员。再有就是皇室开销与国库离,国库开支实行预算化。

 在前生的时候我最痛恨的一种现象就是所谓的国民待遇问题,很多国家的商人进行跨国经营的时候,为了避免受到歧视都会想方设法的取得所在国的国民待遇。而前生的时候我所看到的是我们的国民去办事的时候难的让人吐血,可是要是有个外国人,我的天哪!有些人见了他们比见到自己的亲爹都要亲,办事麻利的让人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办事。而且还自我标榜说我们是礼仪之邦,有朋自远方来就应该这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自己的国民受到歧视,外来人却受到VIP待遇!在自己的国家里都要享受矮人一头的特别照顾,那么我们的人民到了外面就更加不用说了,你还去争取什么人家的国民待遇?

 而保障纳税人利益是为了保护工商业所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也可以避免过的排外现象的出现,在保证国民优先权的同时也保护外来经商者的权利。盲目的排外只会使一个国家关去大门错过发展的机遇。同时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高膛指着官员的鼻子说:“我是纳税人!是为你发放工资薪水的人,你的所作所为要对的起我纳的税款!”

 中央税收与地方税收的分离,可以有效的集中资金进行大型工程建设和建立强大的军队,并且能防止地方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而且中央政府没有强大财政做后盾,想要对外扩张只会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空想。其实中国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对外扩张过,可往往就是输上一两仗就大伤元气,没了钱又损失了巩固皇权所必须的中央军队的中央政府自然就会被人窥视。但事情不能做的太绝,地方也必须要保留一定的税收作为日常和应急开支,而且各个地方的差异也决定了税种的差异,不能苛求一个拥有广阔土地的国家每个地方的税种和税率都是一样的。

 皇室的开支和国库离现在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几千年来,国库的银子就是皇帝的银子,皇帝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很多时候皇帝或者掌握皇权的人为了自己的享乐耗光了充盈的国库,而到了不得不用钱去做事情的时候就只能变着法的从百姓的口袋里弄钱了。而目前曹与皇室的矛盾正是施行这个政策的绝好时机,要是等到曹挂了,他的儿子迫汉献帝禅让登上皇位再想做这件事情就要难上许多了。而且这件事情一但确立,那么以后的皇帝也就不得不继承事实,就是皇帝不想这么做,自然会有人出来说这是祖宗家法,不可轻变。而国库开支的预算化不但可以避免出现,所谓的国库粮食发霉没人吃、串钱的绳子烂掉也化不掉这种可笑、也是可悲的事情发生,而且还能促使国家财政的进步,从金融上使国家的成为天下人的国而非一人之家。

 其他几项建议估计问题不大,但皇室的开支和国库离这项明显削弱皇帝权威的建议,应该让对大汉皇室抱有希望的荀文若头疼上好一阵子了!嘿嘿!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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