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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除了他断断续续的息声外,周遭寂静的让御?以为房里只剩他一人,直到一只纤手探上他额头,他才疲惫地抬眼对上来人。

 …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每见面,她不都是屡屡千方百计地想逃离他吗?现在,在他对她做了那么恶劣的事后,她怎么反而不逃了?

 “这回不急着躲我,是为了留下来看我发狂出丑吗?”御?恶声恶气地撇开头。

 “不是。”**收回了手。他的体温愈攀愈高,表示毒物已即将蔓延至全身经脉,她必须把握时间治毒了。

 “出去!”御?冷鸷道。她不知道他有多想挣开绳子扑向她吗?她在这里只会令他更痛苦而已!

 “这里只有我知道如何解你身上的毒,我不能走。”**动手解开御?上的衣带,敞开了他的外衣和中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嗯…”该死!她竟然主动他的衣服,而且,当她纤细的指尖碰到他时,都会引起颤栗的快,让他疼痛地想就此死去。

 “我知道。”

 “知道还不滚!”

 “替你解完毒后,我就走。”自袖袋中拿出一个荷包,从荷包内挑出五细如蚕丝的银针,一一扎入御?前的五处脉,手法利落的连御?也没看清楚。

 “你——唔…”前的刺痛感让御?紧紧咬牙,吃痛声从齿中溢出。

 “这些针可以护住你的心脉、保持神智清醒,会有点疼,先忍着点,等一下…之后,就不会疼了…”支支吾吾地跳过连她自己都不知如何启齿的部分。

 天杀的!岂只有点痛,他的脑中和体内宛如有几千几百针在刺,根本几乎要了他的命“什么之后?说清楚点!”

 该怎么说呢?他应该懂什么是“男女合”吧?如果…万一连他都不懂,那她要怎么救他?师父只说过此毒要由男女合才得解之,可是要怎么合,师父并没有教她呀!

 “男女合。”就照实说了吧!

 “你说什么?!”御?听了差点岔气。她没搞错吧?

 “解毒的方法是‘男女合’,你听过吗?”

 难道他中的毒是…“我被下药?”

 “嗯,是药中最剧烈的‘销魂’。”

 原来是中毒才能解释他行为的反常。那个假扮老人的女人…是了,他当时是闻到一种怪异的香气,后来一直觉得身体内有异状。

 看御?不发一言,**急着问。“你懂不懂‘男女合’要怎么做?”

 “…”他当然懂,只是,她真要以身救他?在经过了令她害怕的接触之后?

 “你也不懂吗?”果然,暗毒门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解毒的方法少有人知。

 “那我去问问别人,说不定会有人知道。”**连忙要跑出去。

 “等等!不必问了,我知道。”要是让她去问别人怎么做这档事传了出去,那他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子以后还要不要见人!

 他知道?怎么不早说,让她好担心,以为自己救不了他…担心?她担心他…怎么会…她恨他,不是吗?从相遇开始,他们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她甚至想逃离他,怎么会去担心他?

 突如其来的念头令**不解,心陷雾的茫然怎么也挣脱不掉。

 “呃…”另一阵焚烧体内的大火又重新燃起,御?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望霎时水涨船高,痛苦的呻自喉咙发出。

 听到声音的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当前最重要的是解他的毒。

 “告诉我,‘男女合’要怎么做。”她冷静道。

 御?努力地把愈显蒙的视焦凝住**的清眸。就是这双冷静淡然的眼,让他不受控制地受她吸引,却又对自己的感觉矛盾再一二。他喜欢很多女人,却从来没有过这种令他又爱又恨的感觉,他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他暗暗轻叹了口气。“‘男女合’就是我刚才对你做的那些,让你口口声声说恨我的那些。”

 **听了也怯步了。

 像…刚才那样?当时的他好可怕,像是要噬掉她一般,那种炙人的感觉就是“男女合”?

 神色惶恐的**看在御?眼里又是一阵心疼,原来,他造成的伤害不只那么多。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离开这房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御?自己冷漠地说。

 是爱上她了吧?否则他也不会不顾她的感受,在神智不清时强迫自己身,他宁可让自己受苦,也不愿意看到她难过,或许,在他来不及理清自己的心情时,已经爱上她了,想保护她的望比什么都还深。既然选择保护她,他就不该再一次让她承受恐惧。

 御?,你承认吧!你爱上了你这辈子最厌恶的女人。他自讽地想。

 能逃开他的身边不是她求之不得的吗?为什么现在听来却拧得她心口淌血?“你现在想赶我走了吗?”**的声音细若蚊蚋,还是被御?听了个清楚。

 “出去。”

 “如果我执意救你呢?”

 “执意救我?你少一厢情愿了,我看你是想继续方才被人扰断的快吧!没想到我的几个亲吻和爱抚就能让你飘飘仙地呻叫,足以证明我还不赖,可是我想过了,你的容貌实在是配不上俊美的我,算了,本公子现在没兴趣,你可以走了。”为了她好,御?刻意硬起心肠口不择言地讥讽她,目的就是让她离开。

 御?的冷嘲热讽在的心里起了阵阵涟漪,被羞辱的难堪一波接着一波,打击着的尊严与骄傲。她皮笑不笑地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没错,是我对你的亲吻和爱抚恋恋不忘,所以我要继续方才被人打断的快。”她大可找其他女人帮他解毒,可是别的女人不像她自幼以药体喂毒,能承受“销魂”遇到她体内后的痛苦,与其牺牲别人,让她来不是更一劳永逸吗?反正,她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又何尝会在乎身体的疼痛呢?

 牙一咬,回想御?“那样”对她的方式,坐回边,放掉抓着衣物的双手攀上御?的肩膀,闭上眼,试着将柔软的瓣贴上他的,学他辗转,接着又用贝齿轻轻咬起他的下来。

 来不及阻止的御?,随即被洒下的热情绵密地罩住。生涩而努力的技巧让他濒临疯狂边缘,御?转客为主地接过主导权,舌尖探入的檀口。

 **因为御?突然的吻而慌张地退开,眼底是不安与迟疑。

 御?察觉到了,在她退开的同时低哑说道:“?儿,我不想强迫你…”吻她的感觉太美好,让他几乎忘了原先的决定。

 “我可以的。”在看到御?眼中的爱怜时,她忘了害怕,再次主动送上自己的芳。接着御?着着实实地给了一个又长又甜蜜的深吻,吻入两人灵魂的最深处。御?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了…

 直到双方气吁吁,**虚软地靠在御?肩膀。

 这个吻太深情、也太震撼,体内一股燥热蠢蠢动,让她不知所措。“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她细柔的嗓音也低了几度。

 “?儿,往下吻。”御?感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灼热的气息朝着低吐,热烈的视线引人堕落。

 此刻的**什么也无法思考,氤氲的朦胧在双瞳中扩散。她照着他的话做,绵绵密密的浅啄自他的下巴开始,延伸到他强健的膛…

 混合着娇在房里,旎的气息笼罩他们,两人双双攀上了情的最高峰,彼此分享了最狂野、最原始的一夜。

 今夜,来自遥远两方的人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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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过后。

 **静静地靠在同样汗的御?前,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头顶传来他沉稳的呼吸。

 她抬首看见闭眼的御?,放松的沉睡脸庞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漂亮的眼睫此时遮盖了炯炯有神的双瞳,完美的鼻说明了他的霸气不羁,微抿的散发淡淡笑意,暖暖的热滑过她的心扉,她忍不住用指间轻触他的眼、他的鼻、他的

 他是那么的完美,有着人人称羡的尊贵身份,永远夺目耀人!而她呢?一个从小生长在黑暗神秘组织里的孤女,学的是使毒、下毒,她拿什么跟他比?她的人生已经够矛盾、够无助了,为什么就在她决心不再付出情感的同时,上苍还安排不同世界的他们相遇、进而相许?

 她自己冷漠、自己逃开他,为的就是断了自己的奢望,但是,没想到,管不住的心依旧悄悄沦陷了,沦陷得不明不白,连她自己都无法挽回。

 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御昊是御?的兄长,她和御?敌对的因果早已在他们相识之前种下,过了昨夜也无法改变什么,他们势必是敌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了。这个认知却令她痛心,断了心中的想望、断了那份从小就渴望感情的希冀,她做得到吗?

 “?儿…”睡梦中的御?发出一声呓语,拉回了远扬的神智。

 看到御?微微皱眉,记起了他犹被绑缚着,她起身下翻出边的包袱,换上另一套雪白的衣裙,她的衣服清一是白的,或许是她渴望能有纯净的生活,而非与毒物共存的灰暗。

 轻手轻脚地解开御?身上、手上的麻绳,让他舒适地平躺在炕上。

 “我多么希望我是个平凡的女子,虽然依旧配不上你,至少能在角落偷偷望着你,但是,现在的我,连角落也没得站…”在他上印上了一个包含无限爱恋与绝望的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离开暗毒门注定她不久的将来必定在刀口上过日子,她不想连累他,更不想与他为敌。

 不管他那声“?儿”是不是真心唤她,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爱她,她的确是爱上他了,可是却爱得心好疼、好疼…

 ********

 “她离开多久了?”御?的语气很平静。

 “三天。”

 “有没有说什么?”还算平静。

 “只说了你的毒已解,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不平静了。

 “如果她坚持不离开,我想撵也撵不走吧。”意思很明白,决意要走的人是怎么也无法阻止的。

 “你知道她对我大哥的重要!”恼怒了。

 “是对你的重要吧?”

 “晋樊玉!”怒吼出来了。

 “她硬是要离开,难不成要我像绑你一样绑她?这样一来她哪里都去不成。”

 “收起你该死的念头,要是敢动她一,我第一个杀了你!”破口大骂了。

 “我又没真的绑她,你紧张什么?”晋樊玉失笑地耸肩。没想到视女人为无物的狂傲份子,居然成了个紧张大师?爱情这玩意儿果然碰不得,一旦碰了就像吃了慢毒药,还心甘情愿地自掘坟墓,后果就是葬身坟中。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率而为的御?变得一点也不洒了。

 御?因为好友的话而哑口无言。

 是呀,樊玉只不过就事论事,他到底在紧张什么?但是一事关!他就怎么也无法平心静气了。

 她替他解了毒后,他整整昏睡了三,醒来后不见**,他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这一问,果然,她又再一次逃开他。

 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在他对她表白后、在他们有了这层关系后,她竟然还可以不留只字片语就这样离开,她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那一夜的她无助、羞涩,却能勇敢抵抗心中的恐惧把自己给了他!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若非有某种力量支持她,一个女人能行至如此吗?她究竟为何肯救他?会不会…她对他也是心有所属的?如果是的话,又为何匆匆逃离他呢?她身上还有鞭伤,加上那一夜的绵,她纤瘦的身子受得住吗?那帮人谋害不成,随时有可能再度找上她,该死!她的处境并不单纯。

 心中一连串的问号得御?近乎疯狂,想见的念头愈来愈深。

 “御?,你要去哪?”晋樊玉叫住急忙跑出去的御?。

 “不知是哪个不济事的家伙害我要去找人。”御?没好气地说。

 “不济事的家伙理所当然不会聪明到要注意那个人的去向。”以为他河东节度使是当假的呀!

 樊玉知道的去向?居然吊他胃口!“晋樊玉,我正好缺个练拳头的沙包。”

 “不过我不缺。”晋樊玉微笑地接收到御?杀人的眼光,能看御?失控这么一次,也值得了。“把练拳头的气力留着去追她吧!往南,长安的方向。”

 御?没有迟疑,飞也似地往外头跑去,临去前留了句。“谢了。”

 晋樊玉了然地笑了笑。或许,御?家又离喜事不远了,看来,他非得把公事排开不可,上次错过了御昊的喜酒,这回不能再错过御?的了,就这样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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