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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给你家室内设计公司”内,下班时间已过,却还有许多人留在公司加班,整间办公室灯火通明。

 靳咏的座位,在她老板唐沛琦的办公室外头。她还坐在位子上,面对电脑努力工作。

 此刻,她脸上看起来有些兴奋和跃跃试,双眼发亮地盯着晶萤幕。她之所以会这么亢奋,是因为这是她进公司以来,唐沛琦第一次让她挑大梁画设计图,为此,她可是开心得很呢!

 进公司快半年,她一直都是打杂的助理,好不容易可以帮客户画图,她说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即便她受伤的右手还包着纱布,也不能阻止她的满腔热血啊!

 “唉…这里该放什么好呢…”靳咏突然停下滑鼠,左手托腮,脑中天马行空地拟出一张设计图,专心到有人在她桌前叫了她好几遍,她都毫无所觉。

 “小靳!小靳?”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伸出手,在恍神的她面前挥呀挥的,期盼能争取到一点注意力。可是任凭他叫唤了好几遍,她还是没有回应,男子觉得有趣,遂续道:“回神喔!你的魂魄是飘到哪一层、哪一殿啦?如果遇到阎罗王,别忘了帮我问声好啊!叫他不要太快召唤我,我还不想死…”

 靳咏这才听见耳边那道不停碎碎念的嗓音。

 她一眼横过去。“死阿威,你很吵耶!”

 “嫌我吵?拜托!是你自己叫不醒的耶!”阿威一脸冤枉地嚷嚷。

 阿威是跟靳咏同时期进公司的菜鸟,也是另外一位设计师的助理,他们两个的情就像是好兄弟、好哥儿们似的,说起话来生荤不忌,动作一样大而化之。

 “好啦好啦!找我干么啦?”靳咏往后瘫进椅背里,双手盘,没好气地问。

 “唉…就是啊…”阿威三八兮兮地凑了上来,以极低的嗓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

 “要干么?”一副神秘的样子。

 “我们去夜店玩。”

 “哪一家?”

 “就是东区那间很多Model合开的Lounge ar啊!那间『Loving』,好不好?”他跟小靳有时也会相约去Pub玩,但今晚可不一样。

 靳咏有点迟疑。“去夜店哦…今晚哦…”那一定会玩到很晚,而且,她现在心思都在设计图上面,实在没什么意愿去夜店耶!

 “对啊对啊!就今晚呗!不只我们啦,我还约了一些头头。”

 听到“头头”两字,靳咏心跳了下!“你约头头干么?”

 “巴结啊!”阿威脸上写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几个大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进来这么久了,却连一点成绩都没有,还是菜鸟助理?一定是因为我们不够巴结,才没受到关照。你看那个芳芳,人家比我们晚进来的,现在都已经开始接案子了,多风光啊!我打听过,那是因为她常常请她头头去吃饭,所以才会升得这么快!”阿威八卦的嘴脸显得又羡慕又嫉妒。

 这些八卦靳咏才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她爱慕的人,也就是阿威的上司,邢耀国会不会去!

 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那…有哪些头头会去?”

 “唔…”阿威皱眉想了下,开始算道:“倩姊啊、红姊、关哥、宾哥、徐哥,还有我老板,邢大,另外一些助理也会去,就这样喽!”

 “这样啊…”靳咏一听到邢耀国也会去,简直是心花怒放,很快便答应了。“好,去就去,几点?”

 “九点半“Loving』见。”

 “OK,我会准时到滴。”

 嘿嘿嘿…太好了!

 平常她根本没机会跟邢耀国有所接触,今天可是个难能可贵的好机会,她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时间近深夜,东区这家由几位名模合资开设的Lounge ar,名为“Loving”

 店内装潢气氛走复古时尚路线,没有震耳聋的摇滚乐,也没有令人High翻天的摇头乐,而是慵懒轻快的爵士乐,轻轻浅浅地萦绕在挑高的空间中,让人彻底放松。

 Lounge ar里头,虽有各灯光闪烁,却不会令人觉得刺眼或有任何不适,反倒别有一股诡异离的气氛。

 晕黄的灯光下,有些客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小酌,和吧台内的酒保聊聊心事;有些则三五好友各据沙发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店内的沙发区约有十来个,全是用上好的丝绒沙发。而各个座位区间,又以粉的‮丝蕾‬帐给隔开,走道人来人往,帐幕随之飘扬,形成开放却又独立隐密的空间。

 “Loving”最大的座位,此刻约有十来个人围桌而坐,他们前方的桌面上摆满了各种饮料,包括色彩缤纷的试管酒、可乐娜、海尼、威士忌和各种调酒、果汁、汽水…一样不缺。

 这群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各据一方,或独自啜饮、或高谈论阔,气氛愉悦且热络,全融入在夜店令人放松的节奏当中。

 可是,却有一个人例外。

 靳咏坐在沙发最外头,没有进去搅和。

 她一身中装扮——白底红色线条的爱迪达合身复古外套,一条略显破旧的二手牛仔垮,脚上踩着红色的All tar帆布鞋,一双长腿叠,百般无聊地晃呀晃的,充满叛逆的俊美脸蛋上有丝不耐。

 只见她不时翻着白眼,嘴上也不停地发出“啧啧”声,显然对这个场厶口感到无聊透了!

 眼前这些酒酣耳热的人,全是她公司同事,有些是正牌设计师,有些则像她一样,只是刚进公司的菜鸟助理。

 放眼望去,根本没看到邢耀国。

 她来到这里都已经两个多小时了,邢耀国人呢?他根本没来嘛!刚刚她抓来已经略有酒意的阿威一问,说是邢耀国会晚点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考虑了一会儿,决定等等看。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邢耀国出现…

 哎呀!真烦!很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

 靳咏越想越烦,索拿起桌上还冒着泡的可乐娜啤酒,直接就口,连喝了好几口,等到一股沁凉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她才感到一丝舒畅,烦躁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小靳,来啊,来一起玩嘛!我们在玩国王的游戏耶!超刺,好好玩!快来啦~~”阿威频频对她招手,要她一起加入疯狂的国王游戏。

 “才不要。”靳咏瞄了眼玩得不亦乐乎的同事们,半点想加入他们的意愿也没有。最后,她的视线回到自己包着纱布的右手上头。

 她的右手包着一层白纱布,看来很醒目,那正是前两天被红色高跟鞋的主人给踩伤的,直到今天还隐隐作痛。

 想到那天的不愉快,她就一肚子火!

 那对不知检点的男女,不仅害她受伤,还让她因为迟到而害得琦琦姊丢了案子。这几天来,她每看自己的伤口一次,就诅咒那对男女一次!

 “哼!”靳咏不地哼了哼,左手又拿起啤酒就口,咕噜咕噜地,没一会儿,一瓶啤酒就空了。

 她拎着空酒瓶,眯眼打量了已然玩开的同事们好一会儿,酒意逐渐让她的眼皮感到沉重…

 唔…好想睡觉…

 靳咏撑起眼皮,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快‮夜午‬了,可是,邢耀国还是没出现。

 “搞什么?”靳咏低声啐骂,把手机回外套口袋。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等等等,却不知道那人何时才来…

 哼!她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她是个嗜睡的人,现在她睡意浓厚,就连邢耀国的魅力都没办法让她提起精神。

 站起身,眼看阿威和一些同事都已经喝High了。靳咏伸出手,扯住阿威衣领,在他耳边道:“喂,阿威,我先走了,看这摊多少钱,明天找我报帐,拜拜。”

 “喔,掰掰掰~~”阿威摇头晃脑地笑着跟她道别。

 靳咏挑了挑眉,表示收到。她双手在后袋,头也没回地走出“Loving”回家去也…

 * * * * * * * *

 夜晚的街道上,一辆小小的Mini Cooper狂飙而来,而紧追在后的,则是一部耀眼的红色宾士敞篷车。

 只见小Mini像是一只惊慌小兔,拚命躲避后头那部紧追不舍、像狩猎中母狮一样的宾士敞篷车。

 两部车不时发出轮胎高速磨擦路面的尖锐声响,在近深夜的台北街头上演一幕你追我跑的画面。

 “有没有搞错?自己甩了我一巴掌,又叫我别再找她了,现在还死追着我跑?是怎样?要挽回吗?免谈!”鹰村翔驾着他的Mini,一边注意路况,一边从后视镜打量后面那辆紧跟着自己的红色敞篷宾士。

 自从前几天,他被小丽甩了一巴掌后,就没再跟她联络了;而就在刚刚,他闲得发闷,眼看自家大哥跟小女友两人在家里相倚相偎看DVD,只得识相闪人,不敢打扰。

 不想待在房里,他索出门。可是,才开车上路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小丽的车。于是,一场街头飞车追逐就此展开。

 “嘿,想跟上我?你得再加把劲喽!”鹰村翔扯开嘴角一笑,脚下油门一踩,小Mini很争气地直直向前冲去,帮助主人摆恶女的纠

 陈佳丽显然不放弃,也开始测试她那辆宾士车的能,跟着重重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路口的号志灯亮起黄灯,鹰村翔见机不可失,连忙快速通过,而陈佳丽还不死心,硬闯红灯要跟进,引来会道路上行走的车辆不满,纷纷大鸣喇叭,成功阻止她继续前进。

 “Lucky!”眼看红色宾士被甩在后头,鹰村翔两指一弹,乐得吹起口哨,警戒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为了庆祝摆小丽的纠,去喝一杯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鹰村翔来到这家位于东区,颇富盛名的Lounge ar——“Loving”

 他打了方向灯,滑进路边的停车位。把车停妥后,他哼着歌下车,愉悦地甩着车钥匙,内心还暗自为了摆小丽而开心。

 可是,就在鹰村翔准备进入店内之际,却听见后头传来陈佳丽尖锐的嗓音——

 “鹰村翔!站住!”

 这一叫,叫得鹰村翔全身寒直竖,他斜瞥后方一眼,看见陈佳丽把车随意往路边一停,便朝他小跑步而来。

 鹰村翔马上收回视线,闷头往店里冲——要是被她逮到,不知道又要被纠多久了。

 这时,店里头正好有人要出来,跟一心想冲进去的鹰村翔,两个人就这么凑巧地撞个正着!

 “抱歉、抱——”鹰村翔连忙扶正对方的身子,嘴里的歉意顿住,双眸一眯,认出自己撞到的人,竟是那天那个害他不浅的男人婆?!

 一个夸张的念头闪过鹰村翔脑海,被急的他下意识朝她伸出手——现在只有她能帮他离小丽的魔掌了。

 “唉哟喂呀!哪个不长眼的呆瓜…”

 靳咏着疼痛的前额,抬眼正要瞪向她口中那个“没长眼的呆瓜”时,一双结实的男手臂突然一把拥住她的

 她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讷讷叫道:“喂、喂!”干么对人家搂搂抱抱的?狼!

 这还不够劲爆,更劲爆的是,下一秒,她微启的居然被人以堵住,开始热烈狂地、亲吻起来——

 靳咏瞪大眼,直视眼前同样睁着眼和她互看的突袭者。

 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会是他?

 猛然发现强吻自己的人居然是那天电梯里上演浪漫热吻戏的男主角,靳咏第一个反应是想要狠狠一把推开他,然后给他火辣的一巴掌,让他知道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被他亲的。

 可是他一双手臂像是钢铁铸成一样的结实、有力,她根本无法挣脱他对自己的掌握。有一瞬间,她心慌意得不知如何是好,推拒他的双手逐渐软弱无力,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奇怪,她酒量不算太差,一瓶可乐娜还不至于让她头晕目眩啊!那为什么她现在脑子里却是一片浆糊,无法顺畅运转呢?

 这、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又热、又烫、又麻,柔软的双紧贴在一起的触感竟是如此美妙!

 咳!等、等等,现在不是检讨这个吻的时候吧?他、他在强吻她耶!而且、而且这是她的初吻耶!

 呜呜…她、她、她的初吻,居然就给了这个家伙?呜呜,太不值得了啊!简直就是老天在惩罚她啊!

 靳咏越想越气,尤其在看见他闭上了眼,如此专注于这个吻,她心里更是一把火!

 “唔…唔…里、里晃、晃嗨呕…”你放开我。嘴被堵住,靳咏勉强以微薄的音量,及不标准的发音呐喊着。

 鹰村翔稍稍离开她的,黑眸盛满祈求地望进她毫无防备的眼里,低声喃道:“嘘——帮我这一次,拜托。”接着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嘴又贴上来,堵得她哑口无言。

 哪、哪有人这样的?要她帮这个忙,会不会太沉重了?她不愿意,她一点也不愿意帮这个忙!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靳咏好像被他那双眼给惑似的,彻底傻眼,不能动弹,乖乖任他辗转瓣,直到身躯瘫软…

 陈佳丽见了眼前这一幕,差点疯掉!

 她冲上前,愤怒地一把拉开鹰村翔和靳咏,气急败坏地斥道:“你…你太过分了!她…你跟她是什么关…”她正要指着靳咏质问鹰村翔,却恰好看清靳咏的脸,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翔跟她…陈佳丽想不透为何这两人会兜在一块儿,火大地质问:“翔,你怎么会跟这个男人婆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她来回看着鹰村翔和靳咏,一把火在眼里燃烧。

 “什么关系?就你看到的这种关系。”鹰村翔耸耸宽肩,大手横过靳咏的纤,一把将她搂向自己。

 “你们…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陈佳丽气得浑身发抖,连紧握的双拳也频频抖动。

 那天,是她甩了翔一巴掌,还要他再也别来找自己没错,可是为了这件事,她烦了好多天,心里觉得后悔极了,认为自己受到那个男人婆的挑拨,才会对翔做出无理的要求。

 考虑到最后,她决定自己找到翔,要跟他解释清楚,好挽回这段感情。

 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跑给她追,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和男人婆勾搭在一起?!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靳咏呆呆地看着陈佳丽,也认出这个花痴了,可是她却没任何反应,因为被强吻的她,一时半刻回不了神,还沉浸在那个酥麻的吻当中…

 “你们太过分了!”陈佳丽再也忍受不了地怒叫。

 “是你要我别再找你的,我完全懂你的意思,我只是照做罢了,你没理由这么生…”气。

 鹰村翔话还没说完,陈佳丽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朝靳咏的脸颊挥去——

 他很快地伸出手,截下她准备打人耳光的玉手,劝说道:“小丽,你不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

 眼看打巴掌不成,陈佳丽发狠,索抬起她穿着三寸高跟鞋的鞋跟,朝靳咏脚踝一踹!

 “呃啊!”靳咏这会儿总算回神了。

 她痛得缩起脚,单脚着地,以金独立之姿在原地跳呀跳的,一张俊美脸蛋因疼痛而泛红,嘴里频频诅咒:“该死的!该死的!痛死我了…”

 她跳啊跳的,连手机被她跳得掉出外套口袋都还不晓得。还是鹰村翔替她捡起来,才没被她自己踩个正着。

 陈佳丽踢了一脚后,伴随着怒骂:“你这个狐狸、男人婆!他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别得意,你很快就会被甩了!”语毕,陈佳丽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靳咏对着陈佳丽的背影气呼呼地叫骂。“疯子!花痴!有没有搞错?你踢我干么?踢了人就走,我算什么?你给我回来!臭花痴!”要不是她的脚疼痛至极,她一定会冲上前去回敬花痴一脚,把花痴踹倒在路上向她求饶!

 可恶…

 妈的!她招谁惹谁啊?干么踢她啊?她又没怎样,那花痴吃错药了。噢,好痛好痛!好倒楣,手伤未愈,现在又多了个脚伤…衰!真的太衰了!遇到他,就像被衰神附身一样悲惨!

 靳咏痛得冷汗直,心中把臭花痴痛骂了不下一百遍。

 “抱歉、抱歉!”鹰村翔见她疼痛难当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歉意,连忙扶着她到人行道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则很自然地蹲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就要起她的牛仔管,审视她脚上的伤。

 “喂喂喂,你干么、你干么?”靳咏弯拍掉他的手,俏脸一片冰霜。

 “你可能受伤了。”因为她连站都站不住。

 “还不是你害的!”

 靳咏怒急攻心之下,单手握拳往他帅气的脸庞挥去“砰”地一声,本来蹲着的鹰村翔往后一倒,整个人坐在地上,帅脸也被揍歪了。

 鹰村翔先是呆了呆,接着捣着泛疼的脸颊,咒骂连连。“喂!男人婆,你有没有搞错?你干么动手打人?”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只给你一拳算是便宜你了!有毛病嘛你!你亲我干么?害我还被踢了一脚!我真的很倒楣你知道吗?手才刚受伤、脚又受创…还是同一个人制造的伤口…啊!妈的啦!”靳咏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爆口。

 看她气到发抖,鹰村翔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所以不跟她计较那一拳了。他低叹了口气,重新蹲好,动手卷起她的管。

 “喂!狼,你干么?”靳咏凶巴巴地斥道。

 “放心,我再怎么,也不会对你起任何念的。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也没脸蛋,不会有人去非礼你的,你大可放心——男、人、婆。”鹰村翔反相稽。就像刚刚陈佳丽说的,男人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又叫她男人婆?简直找死…靳咏嘴角一的,很想再赏这人一拳,可是却听见他愤怒的低咒一声。

 “Shit!”看到她的脚踝被踢红了,还渐渐肿了起来,鹰村翔冷凝着俊脸,心里不免泛起内疚。他皱着浓眉,抬头看向她。“痛吗?”

 靳咏坐在椅子上,被他阴郁的眼神给震慑住,心脏猛然跳了一下。

 “喂,男人婆,干么不说话?”他担忧地举起手,拍拍她的脸。

 她突然红脸,支支吾吾地道:“还、还好。”接着不着痕迹地别过脸,深怕被他看出任何一丝不对劲。

 妈啊!被他一看,她心跳得这么快干么?看见邢耀国都没跳成这样了说…

 “都肿了,还叫“还好”啊?”鹰村翔伸出食指,轻轻一碰她的脚踝。

 靳咏整个人弹跳了下,惊慌大叫:“很痛耶!”

 “那你还说『还好』?”他挑眉斜睇她。

 “少废话!”她抓狂大叫。天哪!她刚刚怎么会为了这个恶质的变态而心跳加快?一定是酒惹的祸!

 “我送你去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她悍然拒绝。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喝了酒?”

 “你怎么知道?”她像防贼似的瞪着他。

 “因为刚刚…”他比了比自己的,暗示地笑得有点暧昧。“你应该懂喔?”

 “轰”地一声,靳咏双颊通红,耳朵也嗡嗡作响,整个人像被火燃烧一样,身体燥热不堪,坐立难安。

 “那、那又怎样?”她逞强地道。

 “不好意思,夺走你的初吻。”鹰村翔扬扬眉,眼中带笑,看来有一丝得意。

 没想到靳咏脸色一变,让鹰村翔愣了下。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原来那真是她的初吻…

 “你还敢讲?”他不提,她倒差点忘了跟他算这笔帐。靳咏快气疯了!

 “如果需要我负责的话…”

 “不必了!”靳咏尖叫着起身,狠狠一把推开跟着站起身的他,转身一拐一拐地朝自己停放机车的地方走去。

 “我送你吧!你这样要怎么骑车?”鹰村翔跟在她身后来到她的摩托车旁,一脸真诚。

 “不必了!”她冷声拒绝。谁知道会不会这一送,就送到他家去了?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鹰村翔却一点儿也不生气,还觉得新鲜的。而且她气炸的样子,还真可爱。

 于是,他又故意说:“你不要想歪喔!我是真的要送你回家,不会对你来啦!你别忘了,你可是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男人婆…噢!”话刚说完,肚子就挨了她一记拐子,痛得鹰村翔乖乖闭嘴。

 “我希望再也不会遇见你。遇上你,等于遇上灾难。”靳咏以冰霜般的口气冷冷祈祷完,把安全帽戴上。

 “你怎么这样说?可是,我总觉得我们有缘的。我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哦!”鹰村翔嘻笑着持续拨她的火气。

 “你去见鬼吧你!”靳咏忍着气说完,跨上摩托车,飞快飙走,留给他一堆摩托车排放的废气。

 他双手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

 这个男人婆…还满有趣的嘛!嘿嘿,看来他们有缘的,要再见面应该不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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