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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罗马内战(二)
 快!用力!”

 号角声在远远地传了出去,海面上,船只如鲫,百舸争,破开阵阵白,向海岸线冲去,情景慰为壮观。

 使用的是挠桨风帆船,有风时用帆,无风时划桨,不能持久,但用在地中海这个大湖里还是足够用的。

 前锋旗舰甲板上一个将军,一身褐色皮肤,长着大鼻子,眼睛象黑梅子,身体壮得象头牛,他是个希腊人,名叫鲁梅尼斯,现在他奉命进攻戈狄安。

 在甲板上来回走动,大声吆喝划桨奴隶快点。

 已被元老院宣布废黜的罗马前皇帝马克西米努斯虽然在政治上残暴不仁,但军事上绝非庸手,他立国之初,马上组织了一支快反部队,里面的骑兵、步兵和工程兵、辎重部队等军种一应俱全,更有着强大的海军舰艇部队,这对于他控制地中海这个内湖处于有利地位。

 鲁梅尼斯更是他慧眼识英才提拨起来的一个野蛮人将领,是希腊人和阿兰人的杂种,打起仗来顶呱呱,远胜那些长于深宫妇人之后的罗马贵族。

 眼下的鲁梅尼斯眺望海滩,凶睛掠过一丝不屑的目光----前方,戈狄安的部队正在准备防御。

 他们是由戈利安的儿子小戈利安率领,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一个梦想着驰骋沙场,凯旋而归接受美女鲜花洗礼的不切实际白梦者。

 此刻他在海滩上,诸人簇拥着他,一种自以为伟大的情感激着他的心。

 防守者在浅水滩上打下木桩----不过起不到阻拦地作用。眼下正在涨。海水高拥,进攻者地船只直达海滩。

 沙滩上,斜竖起一排排的尖木桩。尖端的那头对准海地方向,掘出一道道的壕沟,部队就绪,都是弓箭兵、掷矛兵和投石兵,他们紧张地看着自己对手的到来。

 “哗”的一响,旗舰冲到沙滩上。士兵们扑通扑通地跳下去,就象一袋袋米被暴地丢出来一般。

 滩头上小戈利安部队的箭矢适时在船上落下!

 嗖嗖声响中,立即惨叫声大作,落船时疏于防范,大有可乘之机,要不在准备下船时中箭,要不在落船后中箭,有名士兵就在跳的当儿中箭。一头栽入水中,再也没有浮起来,只有一滩血在海水里…

 鲁梅尼斯跳到沙滩上,手执盾牌往上一拦。夺夺两响,两枝箭钉了上去。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招呼一声,士兵们纷纷跟着他向上冲击。

 离滩头防守部队越近,来地扔来的东西越多,箭枝呼啸而来,投矛重重地击在盾牌上,掷石兵的石头也开始攻击他们,击碎头盔,击破护甲,攻方的伤亡持续上升。

 但…越来越多的部队登上了滩头阵地。

 鲁梅尼斯吹了一声哨子,兵士们向他靠拢聚集,盾牌叠上架起,片刻摆出了一个三层盾牌的甲阵。

 然后举起来,甲阵!前进!

 在上面防御的人可慌了,打击的力道愈发加大,箭、矛和石头象雨点般往甲阵投,劈劈啪啪,蓬蓬砰砰,声似雨打芭蕉,呆在甲阵里地战士们默默地忍受着,怒火在他们的心中迸发,机械地移动着他们的步伐。

 鲁梅尼斯的盾牌上有小豁口,通过它,冷静地观察敌情,然后他吹了一声长长地哨子。

 听到自己的长官地哨声,立即成群战士们有如胡蜂巢般飞出噬人的胡蜂,哗地一声散开了,又似出柙的猛虎,向着敌人扑去。

 鲁梅尼斯掂掂自己手上的短矛,觑得较亲,手而出。

 锋利的矛头一下子扎进了滩头上一个首领模样,在那里指手划脚指挥的家伙,他惨叫一声,仰天而倒。

 军士们士气大振,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冲锋!

 滩头把守的部队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将东西出去、掷出去和投出去,但无济无事,攻滩部队的勇士倒了一切,有的士兵,中了箭犹自向前冲,全部战死的士兵都是身体前面中创而亡。

 他们冲进了敌人群中,左砍右杀,满腔的怒火通过他们手中的兵器发到敌人的身上!

 挥起短剑,带出漫天血雾,短矛扎进敌人的身体里,将他们钉在地上!

 杀!杀!杀!守滩部队大,人人战栗,前面的人逃不掉,就跪在地上双手举高求饶,后面的见势不妙,纷纷脚底抹油--撇!

 在沙滩顶的小戈利安顿时大怒,喝到:“跟我来!”(倒是带种)指挥自己的一群私兵,击疯狂上攻的鲁梅尼斯部。

 看到那位一身光鲜铠甲,头顶火红冠子的对手,鲁梅尼斯冷冷一笑,盾牌上举,轻轻松松地挡住了对方居高临下的一击,然后还以颜色,返还一剑,当的一响,重重砍在盾牌上。

 小戈利安只觉得一股巨力自盾牌上传来,脚底一歪,居然就在沙滩上坐下了!

 他的部属心中大骇之下,无不来救,可是跟着鲁梅尼斯的都是老兵,老打仗的家伙,岂能让他们去干扰自己的长官,对上那些末经战阵,攻击无力的敌人,结果没有一个能够帮得了小戈利安。

 鲁梅尼斯暴喝着,虎吼声中,大剑无情地砸落在小戈利安的盾牌上。

 可怜的小戈利安完全被压制住了,别说逃,就连反击也不成,唯有举着盾牌硬架硬挡。

 一剑、二剑、三剑…

 小戈利安挡了五剑,身体被半埋进沙里,盾牌掉在地上。

 鲁梅尼斯犹如苍鹰扑兔般在他边上落下,大剑准确地一,把小戈利安钉在了沙滩上!

 剑把晃动着,鲁梅尼斯用手指擦拭一下飞溅到他脸上的鲜血,轻轻地。对着目瞪口呆的敌人狰狞地一笑。

 人们呆了一下。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

 当小戈利安战败地时侯,他地父亲戈利安正在城里享受着悠闲的生活。

 迦太基城。这个原本罗马人的死敌迦太基国地旧址,当年罗马人攻战迦太基城后,放火焚毁城池,拆毁城墙,并将盐洒在土里,再用犁去犁过。以示不让迦太斟人死灰复燃。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迦太斟人彻底覆没,而罗马人的后代却在旧址上重新建立了新城。

 今天的新迦太基城,作为戈利安皇帝陛下的都城,建设得美仑美,宽大的八马车石板路、大理石的雕像、壮观地水池,其中戈利安的别墅。以其无比华美和广阔的浴场、三座长100英尺的宏伟的大厅和一座由200昂贵的被称为大理石四绝的石

 着的廊柱而闻名于世。

 在元老院宣布他为皇帝后,他就在别墅夜笙歌,款待四方宾客,将他好客地美名传遍四方。至于军事上,就交给他的儿子负责。在戈利安看来,篡位者马克西米努斯远在莱茵河---多瑙河一带,远隔大地和大湖,根本不能威胁到他,就算要找人算账,也得先干掉元老院再说。

 现在的他身穿紫袍,威容赫赫,众人应和,他频频举杯,腥红的葡萄酒----宛似战士们地鲜血…

 一阵喧哗声打断了悠扬的音乐,戈利安不悦地看看他地总管,一个努比亚黑人,总管会意,匆忙出去,很快苍白着脸跑回来,对自己的主人耳语一番。

 戈利安伸直了目光,呆呆发楞,半响后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宴会不而散,人们将他抬进他的书房里让他休息。

 醒来的戈利安接连下达了几个命令,调动了四个军团的部队前去阻截敌人。

 半天的功夫,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回来,他的四个军团被轻易地粉碎了,有二个军团被打到全军覆没,一个军团哗变,最后一个军团干净利落地散了架,所有的兵力尽皆灰飞烟灭,现在敌人已经进城了!(他的军队号称十个军团,实际不到五个军团)

 —

 听到消息的戈利安哀叹着,一切的荣华富贵都已经离他远去,想到被俘后的悲惨命运,我们的戈利安皇帝真是不寒而栗!

 真是“没有三两三,就敢上梁山”这皇冠是这么好戴,这紫袍是那么好披的吗?

 急着他在书房里团团转,看着自己苦心收藏的先哲的典藉、精美的图书、装饰豪华的大理石柱廊、金光闪闪的烛台和旁边待侯的漂亮女仆…

 不,不,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入敌人的手中!

 下定决心的戈利安恢复了皇者的风范,这一刻他比任何时侯都更象皇帝,他招来了他的总管,目光锐利,态度威严地对他下达了命令!

 总管瞪大了眼睛,但见他的主人一脸的坚决,就鞠躬退出。

 瞬息之间,优雅宁静的别墅里惨叫声大作,先从厨房开始,哀嚎声响成一片,惊慌的叫声、哭声、器皿的倒塌声…没死的仆人们在逃散的途中,纷纷被剑杀死,被弓箭死…戈利安的那些美丽的姬妾,被残忍地杀死,房间里传来了她们凄厉的悲声。

 不久,声音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瘆人的寂静,嚎叫声也消逝了,然后再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是凶手们在搜索还没有有人幸存。

 又是一阵惨叫声,凶手们在自相残杀。

 烟柱升了起来,别墅被点着了火,然后一脸鲜血的总管带着四个人闯进了书房,在他们的主人面前跪下。

 戈利安庄重地点头,示意他们动手。

 五个奴隶服待他们的主人归天…

 然后他们离开书房,在房门口处刺死彼此!

 …

 戈利安身死,他的臣子和部下群龙无首,遂向鲁梅尼斯归降,虽然保得一命,可是所有的人都被卖为奴隶,鲁梅尼斯纵兵大掠迦太基城,抢走一切财富,地位高的有命生,地位低的被视为刍狗,任意屠杀,城里天天杀人,道路鲜血淋漓,整个城中腥气冲天,昔日迦太基人的命运同样落在了罗马人的身上,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

 扑灭了戈利安的造反,马克西米努斯在军事上得势,可是政治上再占不到优势了。

 戈利安的死不是没有效果的,他的死,极大地鼓励了罗马元老院和各地高官贵族的勇气,就在戈利安死后不久,罗马元老院再度选出了新的皇帝…马克西穆斯,一个罗马大贵族,去领导罗马人反对马克西米努斯的暴政!

 马克西穆斯在阿魁利亚城组建了他的军团,准备防御,他并不打算在罗马城里和马克西米努斯打仗,以他看来,在罗马城和篡位者打仗,那是有病!

 马克西穆斯赢得元老院的高度赞扬,为了表示对他的支持,元老院一致同意迁入阿魁利亚城里。

 当暴跳如雷的马克西米努斯驱赶他的部队通过了尤利安阿尔卑斯山脚向阿魁利亚城进发时,他们遇到了“坚壁清野”的接。

 在他们面前,没有一兵一卒的抵抗,找不到一个人,牛羊被赶走,食物被运出或者毁掉,水源下了盐或者屎,桥梁被拆毁,房屋被捣毁,总之,马克西米努斯找不到栖身之地,拉不到民夫,更别想得到吃的!

 元老院中不乏打过仗的老兵贵族将军,他们深谙兵法,在他们看来,马克西穆斯的军队攻击力天下无人可挡,可劣处也相当明显,一支缺乏社会支持的军队能够持久吗?只要他们敢来打坚城----那些城市中储备了从被放弃的村镇集中起来的足够的人员和食物,打下去,马克西米努斯绝对是死路一条!

 如果按照将军们的设想,马克西米努斯肯定有大麻烦,但有人却不想这么早让马克西米努斯败北,不想让罗马过早地结束动,于是幕后黑手出现了。

 向阿魁利亚城进军路上,一次晨起祷告,祭司准确地将对方的准备说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地道:“如果你去打阿魁利亚城,则必败无疑!”

 在整支部队强烈要求反击敌人的情绪里,祭司这么做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他的主子很有可能逆天,幸运的是这回马克西米努斯听从了他的话,问道:“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祭司又搞鬼搞怪地舞弄一番,告诉他道:“向西西里进发,和鲁梅尼斯将军会合,海地掌控,就可稳妥了!”

 马克西米努斯思忖一番,下令部队改弦易辙,不再进军阿魁利亚城,径自向港口前进。

 这下大出元老院的意料,他们没有准备军队去阻截,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马克西米努斯将周边船只搜刮一空,向西西里而去。

 西西里行省和鲁梅尼斯掌控下的阿非利加行省(即突尼斯)在当时属于罗马的富庶之地,有那里的粮秣接济,马克西米努斯的军队回复元气,在部队中的一些窃窃私语有是有,但在控制范围。

 罗马遂陷上了南北两皇帝同时称帝的尴尬局面,一个军力强,一个支持多,谁都打不败谁,内战不停地爆发和上演,兵祸连年,民不聊生!

 …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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