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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玻璃之夜
 这种情形下,帝国军第一次西征已经垂死!

 当时岸上水深火热,呆在船上的马禝并没有贸贸然命令部队登陆,他接连下达数道命令:“一是派出快船西行百里以上,封锁海路,见到的船只可东航,俱不得向西;二是快船往东和西时,部队登陆,以骑兵封锁百里内道路;三是派出少量部队在瓜达尔港邻近登陆,在保障安全的同时缓缓前进,边行边灭火,控制地方;四是向上级报告情况。”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才渐渐熄灭,本来帝国有着比较好的救火设施,但波斯的“鼹鼠”们最后的疯狂就是趁着混乱破坏机器,他们弄坏了水机、输水总管筏门、乃至于码头边的重轻型蒸汽式吊机及动力输送带(一种用来输送粉末的东东),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事后清点损失,整个码头区过火面积逾半,那些发颠的“鼹鼠”们甚至是踩着“自行车”去一座座库房搞破坏的,被纠出了至少过百人,经过军事法庭审判,认为砍头都不足以偿还他们的罪责,恼怒万分的夏侯惇以地区最高军事指挥官的名义下令将一干人等统统处以车裂之刑!

 后来夏侯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追加惩罚,将那些人的家庭诛九族,男的统统砍了。女地变卖为奴。

 夏侯惇属于“绝世凶人”级别,在曹魏时期就说一不二的,对于他这种有点逾越的作法,在贵霜的皇妃大乔和副总参谋长马禝诈作不知。

 在提的报告上指出大量物资被焚毁,更主要的是配套设施严重损毁,房子没了,象贵重的蒸汽机就被弄得不成机样,许多都要卖废铁。实在是惨不忍睹。

 大火中烧死了千把人,有三千多人受伤,这在和平时期简直是不可想象之事。

 …

 帝国建业,就在大家为损失痛不已之时,皇帝却敏锐地觉察出机会来了。

 与波斯的开仗,一直找不到好地借口。唯有强词夺理,如今就有了象样的借口。

 建业里的“记者”们被匆忙叫来,内阁的发言人召开了记者会。

 搬出一台“互联网”神器,它上面有小型光脑,可以储存相当多的资料,遂进行录相回放。

 可想而知,记者们的肺都气爆了!

 记者会刚结束,记者就冲了出门,一小时之后,华灯初上之时。满街头都是“号外”地声音。

 “号外,号外!波斯恐怖袭击帝国瓜达尔港。烈火焚港,帝国损失惨重!…”这也是帝国人第一次听说“恐怖袭击”这名词。

 “号外。号外!波斯袭击和平目标,烧死平民,犯下滔天罪行!”

 “向波斯人讨受血债!血债血偿”

 …

 不必官府怎么煽动,那些满脑子正义感的记者将波斯人彻底妖魔化,在他们妙笔生花下,波斯人仿似青面獠牙,面目可憎的魔鬼。

 于是要打倒魔鬼,人们陆续聚集在第二十一大道路口。高呼着“打倒波斯人!打倒波斯!”打出了横幅,进行抗议。

 滚雷般的吼声。在头顶上,在暴怒的人脸上动着。

 建业城的第二十一大道,波斯人称为居鲁士大道,是在帝国的波斯人的聚居地。

 在帝国的波斯人有五万人之多,其中有一万八千人居住在建业,大部分呆在第二十一大道,他们贩卖宝石、象牙、犀牛角、香料…生意逐渐做大,遂购置田宅,娶生子,安居乐业。

 他们遵守帝国法律,依法纳税,热心于帝国公共事务,与帝国人相处得很好。

 战争爆发之后,一小部分的波斯人坐海船回乡,但绝大部分地波斯人持观望态度,留了下来,帝国还没有对他们进行迫害。

 一些波斯人生于此,长于此,最早期的波斯人甚至是在皇帝还不是皇帝地时候已经呆在建业了,他们早就将帝国当成第二故乡,他们的第二代在帝国出生后,即时获得帝国地国籍。(相比之下,两国一开仗,帝国即行撤侨,把在波斯的国人统统运回国内)

 在帝国的波斯人生活得不错,充分享受着帝国的繁荣安定,当时两国友好,他们持签证进入帝国后,能够找到工作,波斯人的团体为每一位在华波斯人投保,波斯人就被允许去帝国的医院里免费就医。

 波斯人有很强的经济实力,第二十一大道内高楼林立,商场遍布,由于经济和科学的发展,波斯人地商场店铺广泛地使用玻璃布置橱窗,配以灯光,在夜幕下闪闪生辉。

 第二十一大道的人们越来越多,而波斯人地商场店铺的门口一间间的关上了,里面的***一盏盏熄灭了。

 由于帝国统治安定,路不拾遗,玻璃橱窗内外没有任何的防护,只有脆弱的玻璃。

 帝国官方的青少年团体有“帝国主义青年团”、“救世军”的年青人们,满脸稚气,一队队到来,已经聚集成群,密密麻麻,人头涌涌。

 官府的警察一个踪影不见,不过倒是有“救火车”和“医疗车”在旁边准备。

 有人开始散发

 头目们满头大汗,上蹿下跳,低声着:“官府是不会阻拦即将发生的示威,但是黑狗皮(军装警察)虽然不在,还有便衣警察混在人群中,他们有特殊的标志。大家要听他们的话,不得对波斯人施以生命之危。如果他们反抗,只能打手脚,但…如果他们动用兵器的话,就由便衣警察去捉他们!”

 “一个不杀(波斯人),但反抗者死!”

 “可以任意捣毁波斯人的店铺与私人住宅,但不得劫掠!”

 “不得借机攻击帝国人的财产,如果有的话,你就要负上法律责任

 …

 晚间八点钟!

 “砰”的一声,有人一块石头砸向最气派的“波斯湾”商场精美的大橱窗,哗的一声,玻璃就象雪崩似的塌陷!

 这不啻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人们蜂拥而上,开始打砸但不抢。

 打烂了玻璃窗、人们跳入里面,敲门破锁,冲了进去。

 用力挥动,将波斯人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砰砰砰!”荒谬的是,商铺里的波斯人其实早就接到通知,将最值钱的东西收好,缩成一团,惊恐万状地看着从帝国没有过的景况----暴徒上街,实质上,这些“暴徒”中间甚至有许多品学兼优,后帝国的栋梁之材。

 波斯人不上前阻挡“暴徒”也不去打他们,不过往他们身上丢东西:烂菜头、臭鸡蛋之类。

 一些波斯人胆气壮,冲来阻挡,即时被一顿暴打,拳打脚踢,招呼,打得鲜血淋漓,然后有人叫道:“够了!

 于是停手。

 叫够了的人往往是组织者,还有便衣。

 如果人们不听劝阻,那么便衣就会上前,拉开他们,或者给他们一个耳光,让他们清醒过来。

 便衣大声喝斥,组织者在旁边帮衬,反正不得往死里打就是了。

 人们冲进一间商铺,不一呆,那里的波斯人全副武装,手执兵器。

 然而在人群中闪出数人,挡在青少年们的面前,他们从行囊布包里取出兵器叫道:“放下兵器,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竟是帝国“国民警卫队”的特警。

 首先把孩子们赶走,然后大队便衣特警赶来增援,中间夹着那些波斯人的头面人物,他们老泪纵横地道:“放下兵器,他们是不会杀你们地…”

 全部和平解决。没有发生一例兵器对抗事件,但手执兵器的波斯男人都被带走,投进监牢。

 接着是暴徒们进屋,将屋子打个粉碎!

 也有一些波斯人,手执《大元律》,向着“暴徒”们叫道:“帝国保护外籍人士,保护私产,保护住宅安全。你们要依法行事!”

 即时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一边,年青人说:“没错,帝国保护外籍人士,但敌国人士不被保护!”

 …

 在帝国统治阶级的怂恿和操纵下,各地狂热分子走上街头,他们疯狂地捣毁波斯人的店铺和私人住宅。还烧毁波斯人的礼拜堂(拜火教),公然迫害和凌辱波斯人,大肆逮捕波斯人,许多波斯人的家庭只剩下女,男的被带走了。

 从九一一夜晚到九一二凌晨,帝国主义分子群魔舞,波斯人在痛苦和灾难中呻

 大难过后的第二十一大道简直有如台风过境,满目凄凉,许多波斯人商店地窗户在当晚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下有如水晶般的发光。这就是“玻璃之夜”

 在这一惨案中,有三名波斯人被打死。二十六人重伤,二百三十间商场店铺遭到毁灭的打击。十七间礼拜堂被变成废墟,各地被砸碎的玻璃就需要帝国所有玻璃工厂开足马力生产一个月才能补足。

 第二天地报纸上轻描淡写地道:“年青人血气方刚,易冲动,不怪他们,可以理解,着家长、学堂先生严加教育。”

 所谓教育,当然是P事全无。

 在皇宫里的两名波斯籍皇妃阿沙尼娅和阿丽亚娜,要了首饰。穿起布衣,长跪宫门谢罪。蔡皇后以“嫁出的女儿如泼出的水,与娘家无关”为由,着带走她们往西山别墅暂避。

 不仅是波斯人,就连西域人、贵霜人、印州人、帕提亚人(他们是波斯人的死敌,跑到帝国避难)都因为长有一部大胡子,高鼻深目,时有误会之事发生,人们不卖东西给他们,也不去买他们的东西,大声咒骂他们,小孩子往他们身上吐口水、丢小石子。就连对华友好,早就加入了帝国国籍、是帝国议员的原波斯商人阿拉木图也在街上被人拍了一板砖,伤他的人踩着自行车飞也似地跑开,追都追不上。

 他按着头,气哼哼地跑去警察局报案,在议会上抱怨,人们早就知道他这个老家伙比帝国人还帝国人,唯有向他道歉,却对他的境况爱莫能助,唯有请他少上街。

 首辅诸葛瑾召集地方官员、刑部的人开会,商议如何处置在华波斯人。

 一项项措施出台:

 在华波斯人全部被隔离,不得与社会接触;

 被捣毁地地方要波斯人自己清除干净;

 他们被勒令纳巨额罚金,达一千万两白银之巨,以作赎罪;

 波斯人的不动产,全部被没收拍卖;

 使用海船,装运他们返乡,全部递解出境,帝国不他们!

 …

 帝国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排外”事件,现在发生了,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一种受控地情况,虽然全面没收波斯人的财产,但尽可能不危及波斯人地生命安全,不得凌辱女,伤重的波斯人还被送到医院,得到医治。

 一些有良心的帝国人,上下其手,尽他们可能让波斯人好过一点,如建业府尹薛综(字敬文)派出警察保护波斯人,着人为他们买来米面菜,供给他们生活,有的医生,见到波斯人不方便到医院就医,就上门出诊,分文不收…

 后记:

 帝国历十月十二,各地波斯人俱被押上海轮,返回家乡。

 但船过马六甲海峡时,南洋总督花木兰下令扣押他们,需要他们去开发南洋(她的人手严重不足)。

 她只允许年长者继续行程,青壮者统统留下!

 幸运的是,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让他们劳动赎罪,却在另一总督张靓影的力争下,按回先前的待遇给他们,保障他们地人身安全,只加多一成的税收,其它地与以前一个样。

 大部分的波斯人都安份守纪、老老实实地在南洋住下了,即使在后来吕宋岛叛时,他们也没有与叛军相呼应,而是继续忠于帝国。

 一些人说道:“我们深爱着这个国家,我们生于此,长于此,早就把帝国当成了自己的国家,当作了自己的故乡。(即使帝国没把我们当成他的子民。)”

 说的话令闻者心酸。

 时隔多年后,波斯早就并入了帝国,一些在“玻璃之夜”中受到迫害的波斯人,进行呼吁,要求平反。

 但此事被办成铁案,永不可翻身。(帝国给波斯人平反不算什么,问题是另外的那些被灭国灭族的人呢?)

 执政的一位大佬,在非公开场合向那些波斯人道歉。

 帝国政府羞羞答答地给予了波斯人一定的人道补助,但不叫做赔偿。

 此事遂作了结,淹没在浩若烟云的史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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