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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璇玉偏过头,扑捉到他一闪而逝的苦涩,伸手便抱住他,轻道:“月大哥…”

 不知该说此什么?此时的他好寂寞,黑夜中,那一轮孤月显得十分清晰。

 白澜月横抱起他,他一惊,有些慌乱。“月大哥?”

 “别动,乖乖的。”白澜月贴着他的粉颊,笑。“夜寒,抱著你会暖些。还有,小鬼,你当月大哥真的没人要啊!竟然可怜起我来了!呵呵…”“我——”他噤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语。

 “怎么了?”抱著他,边走边问。

 埋在怀中的人儿闷著气,摇摇头。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来白府…不让月大哥的兄长看到,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月大哥还可以安安逸逸地待在白府,而不是像此时,被白大嫂赶出门!

 他…他是个错误吗?

 心在颤抖。

 这张脸,还是毁了好些吧?

 可是,爹爹他们会担心的呢!

 从没想过,他的所作所为,会让一大堆关心他的人伤心!他固执地离了家,家里一定成一团了吧?

 “你在烦些什么?”头顶上的声音充满了戏谵。

 他抬头,藉著月光望他。

 白澜月抱著他走进树林内,月光被茂密的树叶挡住,林内漆黑一片,偶尔,有“咕咕”的怪叫声。

 首次夜晚徘徊在外头的默璇玉不一怕,紧紧贴着抱他的人,感受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没…”他咕哝。

 “哦?”白澜月顿了顿,抬头打量四周,突然,身子一飘,人已飞上一棵大树的枝头上,倚著树干,将怀中惊讶的少年抱好。

 “月大哥?”为什么…飞到树枝上?

 白澜月调好姿势;默璇玉纤细的身子完全包在他宽大的怀中。笑笑,道:“夜深了,总得休息吧?你当真以为我抱著你走一夜?”

 窝在温暖的怀抱著,他一阵暖意。好喜欢…月大哥啊!虽然之一口过他,但此时的他待他十分温柔。

 为他…值得!

 “我…会不会重?”他腼腆地问。以往,常窝在父亲和大伯的怀中,如今换了个人,既熟悉又陌生,还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唔——”白澜月圈著他的。“的确有些重。”

 “那…我还是…”他挣扎著想开身子。他是男孩子,果然还是有重量的。

 白澜月轻轻一按,阻止他再动。“我说笑,你当真啦?小鬼,你那丁点重量不垮我。呵…”默璇玉绋红了脸。他…他怎么总爱戏弄他?不突然想起两只即的破庙中的那个青衣人…那人,很怪!

 明明不相识,却对他冶嘲热讽,未了还戏弄他一番。他虽不计较,但还有凶一介怀的。

 不过,那人长什么样,早已忘却了。因为,那青衣人的铲车釜曰通。是那种一看即忘的类型。

 “在想什么?”发现怀中的人特别安静,便拍拍他的颊。

 “啊…没什么。”月大哥怎么老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

 “哦?”古澜月也没在意,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粉。“睡吧,明天得赶路呢。”

 “呃。”窝在他怀中,闭上眼。

 这个吻…好轻。

 像羽落在颊上,十分柔情。

 月大哥…百分之百也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两个无血缘的男子怎么如此亲腻地相吻?

 今天,仿佛在做梦。

 他,离了家,来到白府,遭到月大哥的一却又受他的温柔,他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情感?

 即便月大哥喜欢他,但没他喜欢他多吧?还不够呢,微微摩著他的心口,足地睡。

 怀中人那完全依赖的可爱模样,使白澜月苦笑。这孩子,对喜欢的人全无一点防备心,信任地埋在他怀中,手抓著他的衣,像个小娃儿,软软地偎著。

 他柔和了眼,低头轻吻他的颊。

 对他,硬不起心肠!

 看着他,瞧着他的脆弱,怜惜之心便遍布全身。可爱如他,完全勾起了他对他的爱怜。

 如此一块美丽无瑕的玉,令拥有者又爱又怕。

 爱他的纯洁与美好,怕他的脆弱与易损。

 过度地保护,却使他蒙了尘,让他显于世,又怕别人抢走…矛盾咽!

 该琢磨他吗?

 还是…任他当块只他一人赏得的璞玉?

 然,玉不琢不成器!

 不磨,那光无法真正发出。

 可,磨出之后呢?

 那光,会不会伤了拥有者?

 “该拿你怎么办?”以颊摩著他细腻的脸。

 怀中的人动了动,更是贴紧他。

 他笑,无声地笑。

 “小家伙,既然你自己认了我当主人,可别怪我“磨”你哦!你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厂

 黑暗中,闪著一双魅的眼。

 潺潺的水送远了如小船的绿叶,倒映在溪水里的绝美少年微微发呆。

 清澈见底的小溪,淌著,那清绿的水滑过柔润的溪石,奔向不在处。

 “洗好脸了吗?”低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急忙掬水抹了把脸。

 “思。滴著水珠的脸,晶莹剔透。一块方绢扔了过来,他手一接,不解。

 白澜月道:“擦乾。”

 他微怔,即而贴着仍带著温热的方绢擦脸上的水渍。今早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窝在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中,而使他眷恋不已的俊逸脸庞近在咫尺。从来未曾像今早那样足过!睁开眼便见著了他。

 一股葱香味隐隐人鼻,他抓著方绢,望向不远的白澜月。

 “梳洗好了就过来吃早餐。”他向他招招手。

 默璇玉缓缓地走向他。越近,香味越浓。只见白澜月手中一个油鱼袅叠放著七八个葱油饼。

 分了三四个给默璇玉,白澜月边吃边道:“亏得大嫂还有点良心,事先在包袱里了几个饼和香糕。”

 拿著葱油饼,慢慢地咬下。

 唔,好香啊!

 不地,想起两年前,山脚下,破庙中,青衣人…拿著葱油饼俗地吃。

 “味道如何?还吃得惯吧?”

 “思。”他点点头,漂亮的眼中有些黯然。他虽出身富贵,但并不娇贵!

 吃完早餐后,便开始上路了。

 背著包袱,慢慢地踱步在林中。

 走了许久,仍末出林。

 默玉下问。“月大哥,为何不用轻功飞著走?”

 “用轻功飞?古澜月摇摇头。“又没有急事,何必施展轻功?何况一路过来风景不错,边走边欣赏,别有一番风味,不是么?”

 他笑盈盈地指指四周。“茂密的树,有高有矮,有翠绿有墨绿,阳光从树枝间透下来,成了凌散的星,草丛间的野花儿,红红黄黄点缀其间,煞是可爱。再听四周的鸟鸣声,溪声——小玉儿,如此一番美景不细看,岂不可惜?”

 默玉惊讶地望望四周,再望望笑得一脸懒散的白澜月。从来…不知单是走个路也能如此别致一格。以前,回家的路上全未注意过这些。那时一心想早点回家,故施展轻功飞驰到家,路上有什么景致,却很模糊,亏得他来来往往那么多回。

 白澜月摘了朵小白花,绕在指间把玩。“出门在外,便要随心所,随遇而安,且不可心浮气躁。到一个地方就要将那个地方看够看透,了解它,熟悉它,你会发现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情民俗。倘若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那便失去了行走江湖的意义了,还不如待在家中死读书。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便是此道理。”

 默玉虚心的点点头。“璇玉受教了。”

 “呵呵…”白澜月走在前头,悠哉惬意。璇玉跟在后头:心安气定。

 如此走了两个时辰,中天,已是晌午,但二人。还徘徊在树林问。尽管肚子有些饿了,但仍忍著,一声不吭地跟著前头的那个颀长的身影。

 白澜月仿佛不知时间在流逝,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踩著绿草,避过荆棘,一直向前走。

 为了不使自己跟丢,默璇玉亦步亦趋地跟著走。他,再也不要被抛下了!即使再多的阻挠,再多的痛苦,也下会放弃他!

 “嘶——”

 二人皆停住了,一齐看向脚边的荆棘。

 带刺的荆棘上,勾挂著一块雪白的上好布料!而默璇玉的袍子下摆刚好少了一块。

 衣服,被勾掉了!

 白澜月将视线向默璇玉全身。只见他一身宽大而累赘的丝绸蝉衣,立在草丛荆棘间,显得十分地格格不入,仿佛哪家娇贵的小公子失在丛林中一般。

 拉回破了一角的袍子,懊恼地皱眉。虽然出门前已挑了些最简单的衣物,可走起来还是很累赘!

 “过来。”白澜月伸出手。

 “月大哥?”不解的明眸盯著他的双手。

 “过来。”白澜月微眯眼。“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惊讶于他渐的霸道,但还是依号是近他,哪知才一靠近,立即被横抱了起来,纤瘦的身子窝在他怀中,显得娇小无比。

 “月…月大哥?”他抓住他的衣襟,微慌。

 “别动。”抱好他,白澜月继续走。

 “放…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他绋红了脸。他都已经十六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受人拥抱的稚少年,如此抱著他,实在…叫人心猿意马。

 “呵,你这一身上好的料子可受不了那锐利的荆棘。”语气中不失嘲弄。

 默玉心中一凛,冶下脸。“月大哥是指我过于娇贵吧?”

 “我可未说过此话。”

 璇玉不语。

 “怎么?生气了?”抱他之人笑着道。

 “没有。闷闷地回道。是的,他生气!气自己生于富贵之家,显得娇贵无能!气自己为此时的尴尬而无能为力!气自己竟在生气!

 “口是心非。”古澜月别有意味地笑。这块宝玉啊,何时受到过如此伤害呢?以往,可是家人心中的珍宝呢!

 稍微加快了脚步,也终于走出了这看似钮i尽头的树林。上了大道,璇玉挣扎了一下。

 “月大哥——放我下来吧。”

 白澜月似乎没有听到,继续走他的路,朝不远处的城门而去。

 一月大哥——”大道上有不少来往的行人,贩夫走卒,莫不向他们投以注目礼。

 “你身体不舒服,别逞强。”白澜月道。

 “什…么?”他身体不舒服?“我没有不舒服啊!”对上一双茫然的眼,他一笑。“肚子不是很饿了吗?没力气走路吧?”

 窘得红了脸,悄悄摸上叫得可怜兮兮的肚子,垂下头,像只惹人心怜的小兔子。

 白澜月幽深的眼中有著怜爱,但在怀中人抬起头的刹那,那怜爱便烟消云散了。

 璇玉冷静了下来,脸虽仍有余红,但已恢复正常。“我没那么病弱与娇贵,既然出了默家的大门,便不再是家人呵护的贵公子了。月大哥还是放下我吧。”

 “噢——”谰月懒懒地道“可是,若让默家的人知道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会令我很愧疚的。”

 “别再当我是易碎的瓷娃娃了!”清脆的声音中隐含了怒气。双手一轻,怀中人飘然飞离,优美地一个旋身,白衣袂飘飞在空中,划出朵朵白,墨黑的发顺势飞舞,如一块展开的黑绢。充满灵气与飘然的少年似一只展翅飞翔的白蝶,优雅而清灵,超尘拔俗!

 负手而立,衣袂渐落,默璇玉绝美的脸上有著严肃。“我出了家门,跟随你行走江湖,便是寻常人了。月大哥之于我是一刚辈,也是…朋友,不必顾虑我是富家公子,受不了苦而过度保护我。我与你同等,毋须因为我特别而特别。咱们之间…谁也不欠谁,所有的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

 撇清关系吗?想自力更生吗?白澜月冷下脸,眯眼看那一身清亮的少年。

 “你…利用完我,就想甩开我吗?”

 “什么?”默珲五一震。

 “以我为藉口,离家出走,成功后便想扔掉累赘了?呵…很方便啊!”“没有!”月大哥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

 “难道不是吗?你以我为理由从家,跑出来找我,拉我一同闯江湖,等自由了,便想一脚把我踢开!利用人很好玩吗?”漫不经心,淡淡的语气,完全不顾对方的心情。

 “胡说!根本不是这个样子!”默璇玉上前揪住他的衣服,神情凝重,明眸中有深深地伤害。“月大哥为什么要如此不顾我的感受,讲这些无情的话?你明知…明知我离家…全是为了…”

 他挑眉,等待著他的话。

 “为了…”如花的在颤抖,显得如此的脆弱。

 “为了什么?”如蛊的声音低低地询问。

 “为了…月大哥你啊…是如此!总是如此!一对上他,他就变得脆弱了,仿佛下堪一击!

 勾起嘴角,俊逸的脸上浮出肆的笑,伸出强劲的双臂,拥住这贴在怀中颤抖的少年。

 就是这样!他,就要这样的他!

 像朵易摧残的花,在寒风中颤抖时,投入他的怀抱。在受到伤害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眷恋的第一份温暖也是他!

 直到…再也离不开他!

 没有他,便下行!

 入他的骨髓,进他的血,融人他的心髓。

 最终,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人!

 进入城内,找了家客栈,先餐一顿。

 坐在食物前,拘谨地用著餐,胃口尽失,只因…四周的食客莫下偷瞄过来。

 他,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尽管特意将浏海偏梳,遮了一半的容貌,但还是引人注意。他不懂,为何世上的人总是特别在意他的长相?生得太好看了,也是种罪过吗?

 旁边的白澜月垂下眼,见他甚少进食,便夹了些菜到他碗里。“刚刚不是饿晕头了?

 现下怎不多吃些?行走江湖最注重身体健康,如果身体不佳,也别想行远路了。”

 淡然的语气,听不出关怀之意,盯著碗中的菜,微怔。在家时,家人都争著为他挟菜,每每饭后肚子过,而今…鼻子一酸,埋头吃了起来。不管他对他的情感如何,只要会注意到他便好·了。足了啊…“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盲澜月又夹了些莱到他碗中。“那些人只是钦羡你,没多少恶意。”

 他顿了顿,抬头一笑。“思。”

 那一晃而过,如月出薄云的清雅笑容,使人一阵窒息。利眼一扫四周,果然看到不少人呆愣,更痴。缓缓地勾起嘴角,举手酌酒。

 慢慢地,食客们又喧哗了起来。

 隔壁桌的几个江湖模样的人凑在一起,头接耳。

 “听说,紫薇门的小弟子乃金童转世,那稀世绝容,天下无双呐!”

 “不知与这小公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紫薇门的小弟子默玉不是失踪了吗?”

 即使是头接耳,但耳力过佳的习武之人仍能听到。默璇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即而又继续进食。

 “其实不是失踪,而是…”贼贼的声音。

 “而是什么?”急知道的语气。

 “而是——”卖了个关子。“而是回默家了。”

 “默家?”疑问。

 “你们不知吗?默珥玉乃杭州首富默家的娇贵小公子啊!默家这一代出了三个翘楚。

 大公子默墩璇乃商场巨霸,垄断江浙一带,更有向北方发展的趋势。而他身边追随的五个护卫,是二十年前的“追魂五魄”少年时代的默墩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五魄”对他忠心耿耿,二十年未曾变过心!默家二公子默辙玉,哇!那可不得了了,他可是闻名于天下的第一琴手呢!不但身怀天赋,聪明绝顶,相貌更是出众非凡!十六只刚,白家白颜就是觊觎他的琴技与美貌而掳了他,不但将他关在白府整整三年,还…”一阵讪笑,多是暧昧之意。

 听到此处的玉,握紧了手中的竹筷,显的一只眼中,隐隐生怒,而一旁的白澜月则剥著花生,毫不在意。

 蹲玉投以疑惑之眼。月大哥…不生气吗?那些人如此诽谤他的兄长,不生气吗?

 仿佛知道他的疑惑,白澜月拍拍手,端起酒杯,猴。“江湖上无聊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说话没个准,各种版本都有。这么多年来,我听过的版本不下几百个,这只是苴革的一小个而书。不必在意这些无聊之辈。”

 是这样吗?

 侧著脸,望身旁那张谈笑风生的俊脸。这是一张成男子的脸,飞扬人鬓的剑眉,如星的眸子中蕴含限的深沈,如一深不可测的深潭,一望进便会被进去。总是带笑的薄,彷佛笑苍生、笑世道。他是个多变而诡异的男子,初次见面时,仅是一个单纯的兄长,再次见面时,是个噙著坏坏笑容的子?渐接触后,那偶尔魅与霸气使人心惊跳。

 到底,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待他,时好时坏。常常给他一点点温柔,又马上带来伤害。似乎下在意他对他的倾慕,可又似有若无的拉他人怀?越来越捉不透了。

 “我比饭更吸引你?奏接近的气息,使他一惊,男子含著笑,半眯的眼中闪著戏谵之光。

 他脸微红,垂下头,吃著半凉的饭。

 真可爱!

 白澜月支著下巴,宠溺地看埋头苦吃的默璇玉。身边若有他相伴,以后的日子定不会无聊。

 “…两年前“鬼煞宫火刹殿杜幽看上了默璇玉,带人上武夷山找紫薇门要人,车那默璇玉不在山上回家探亲了,而那杜幽可不是什么好人,打伤了紫薇门门主蓝洛,更掳走了大弟子罗净灵!”

 “啊?罗净灵?那个剑术超群的不凡少年?”有人惊呼。“不错!算来,罗净灵失踪有两年了,杳曰讯,大概…成了杜幽的专宠了吧?”

 呵呵,那杜幽男女通吃,而罗净灵长相净白…污秽的话带著笑,不断地传人默璇玉的耳中。

 握紧拳头,脸色一路惨白下去,再也听不下了,站起喝叱时,交谈声突地停掉,只闻“砰”地一声,邻桌的人惊慌失措。

 玉转过头,一愣。

 饭桌被一把刀震成四分五裂。

 刀,是锋利的青龙刀,薄如寒蝉,似透非透,刀侧雕刻著张牙舞爪的青龙,腾云驾雾,雄伟霸气。

 执刀人,是一青衣男子,一身劲装,气势磅礴,一张英俊的脸,冶若冰霜,尤其是眉问的一朵紫梅形刺青,隐隐泛著冶

 受惊的人全坐在地上,椅子翻了一地。

 “你…你…紫薇门的三弟子——梅沾霜!?”惨白了脸,颤抖了声。

 青衣人收回泛著寒气的刀,回背上的刀币中,冶冶一瞟,寒光四,使人连心都跟著冰冻。

 天啊!此人竟是以一把青龙刀闻名于江湖的梅沾霜?!两年来,梅沾霜与其二师兄韩落花活跃在江湖上,名声鹤起,打败多少自以为是的“武林高手”传言,有梅沾霜的地方,便有韩落花相伴,那么…韩落花呢?

 才想着,门口踱进一条紫身影。来人一身一局贵,那深深的紫衣,完全衬托出他非凡的气质,俊秀的脸,淡然的笑,幽深的双眼一瞟向倒了一地的四个江湖男子,微微摇头。

 “师弟,怎么了?”

 梅沾霜沈著脸,冲著地上的四人喝叱:“滚——”

 四人一听,马上连滚带爬地跑出客栈,生怕迟了会脑袋分家,而店小二也只敢缩在一旁,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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