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告别仪式(下)
许后这里尚自吓的魂飞魄散,还没回过神来,那边赵合德却已经笑道:“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好不容易才请了陛下来看望您,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对呀,不舒服么?”许后哪里还能回应她的冷嘲热讽,只得慌忙引领他们走进内殿。
刘骛一直有些阴暗不定,只管进殿坐下也不说话,许后朝他打量两眼,心里忐忑不安,勉强笑道:“臣妾不知陛下亲监,有失远
。”刘骛看了她一眼,道:“皇后近来可好么?”许后忙答:“能得到陛下挂念,便是真有什么也顿时好转了。”
赵合德却道:“这么说来皇后娘娘果然是身子不舒服?那还等什么呀,快传御医来吧,这可拖不得。”许后道:“也不过就是偶感风寒,赵婕妤有心了。”赵合德笑道:“既然这样,臣妾就放心了。”说罢向刘骛看了一眼,却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上天自然会加以庇护。”
这明明是难得地柔声话语,却令许后如坐针毡,隐隐觉得她必有下文,果然赵合德轻轻咳了一声,道:“臣妾近来听闻了一件事,足以显现娘娘的慈悲心肠,臣妾感动之余,好不懊恼从前对娘娘的猜测冒犯,今
此来,便是想向娘娘表达愧意,”说罢已经站起身来,朝许后敛礼叩拜。
许后却已经被她所言吓的冷汗直冒,哪里还顾的过来,只呆呆坐着不知所措。赵合德礼毕抬头向她投去冷冷一笑,坐回刘骛身边,道:“娘娘,这件喜事,你怎么还不向陛下提起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臣妾一收到消息便赶不及地向陛下说起…遮莫…娘娘是责怪臣妾多嘴么?”
许后心念急转。想着怎样回答,转头间却和刘骛的目光相接,不由的心中一惊,忙道:“赵婕妤所指…臣妾…,臣妾这几
身子确有不适…一时都没能回过神来…方才没听清赵婕妤的话…”
赵合德笑道:“这怪臣妾了,是臣妾没说清楚。是这样的,臣妾听闻几月前陛下…呵,前事已过。这就不用说了。总之天意难违,这宫女也算是为汉室立了一功。想她一个奴婢身怀龙嗣,这得多么担心害怕呀,好在咱们有这么好地皇后娘娘能够收容她在昭
宫中,皇后贵为六贵之表,确是我们这些妃嫔的榜样。”
许后听她一席话说完,已知今
绝难善罢。咬了咬牙便想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无论如何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哪知赵合德却在此时道:“也是天意如此,这宫女无论在哪,都不及在娘娘这里安稳周到,菜肴精致那不用说,最重要的是安全。对这样的一个特殊宫女而言。最让她担忧的恐怕莫过于自身的安危,如今有娘娘庇护,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这一番话却将许后本来想说的话给堵了后路,噎地她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听赵合德道:“哎哟,看来娘娘果然是身体不适,陛下,咱们看一眼那个宫女就走了吧?免的打扰了娘娘休息,”刘骛应了一声,许后嘴
抖动。眼看刘骛与赵合德都正注视自己。屋里地安静更是增加了她的恐慌,就在这诡异无声的情形中。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宫女居然就这样窜了进来,一跑到许后跟前便卟通跪下,叫道:“娘娘…娘娘…”
许后再也没想到刘骛跟前,门外还有那么多的宫女太监,这宫女竟然能这样生生闯了进来,等她感觉不妙想到要阻止她说话,已自不及,只听那宫女连哭带比,道:“娘娘…不好了,她…她醒了…”
许后心惊胆战,慌忙道:“你胡说什么…御驾圣前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快快退下…”却听一个声音冷若冰霜,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正是刘骛。
许后急道:“是…是一个宫女…有病在身…”赵合德道:“宫女有病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地,陛下,这里面恐怕…”刘骛转头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女道:“是怎么回事?”那宫女一眼也不瞧许后,道:“回禀陛下,是,一个宫女…不太好了…”
刘骛冷哼一声,却听赵合德道:“有陛下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只管直说,只要情有可原,没人能怪罪你,”那宫女这才瞟了许后一眼,
出胆怯神色,迟疑了半晌道:“是娘娘叮嘱我们去处理一人的尸首…哪知这女人…又忽然…活了…”
许后怒道:“你胡说什么?”看那宫女惊慌失措,赵合德却道:“皇后娘娘,陛下还在这里呢,你要管教奴才,也得等陛下离开才行吧?”许后怒目相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弄的鬼?”
赵合德眼睛一红,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后经她一
,一直压抑的恐慌都化做了愤怒
口而出道:“你敢说这不是你一手设计的?我看就是你在曹珍的饭里下毒,又挑这个时候把陛下引来,你好狠地心呀赵合德,报应不
,你这样的歹毒女人也别想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猛听得刘骛举手朝桌上重重一击,对泪盈于睫的赵合德与许后都不看一眼,却向地上那宫女喝道:“你在前面带路!”那宫女应喏了,当先走出殿去,刘骛再不二话,紧紧跟上,赵合德忙用帕子擦拭眼睛,自然也足不停步的自后跟去。许后手脚冰凉,在原地呆了片刻,不得不跟了过来。
一行人带着太监宫女,跟着那个领头的宫女在昭
宫里转了几个弯,来到了曹珍地房外,三个宫女就站在门外,见到这一行人走到近前,都是吓的面人
,顿时跪了一地。那宫女径直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在一旁垂头等待。
众人还没看到屋里情景,便已闻得一阵腥臭扑鼻而来,刘骛与赵合德走在前面,才一步跨入房门,已被眼前所见惊的目瞪口呆,赵合德更是啊的一声已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