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四章】
黄品君看着忙着大扫除的楚心言,眉头深锁。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成天忙个不停,忙自己的工作不够,连别人的工作也抢着做,显然不想让自己静下来,而通常无法静下心来只有一种可能——男人!
没错!她用力点点头。心言这种不正常举动,百分之两百跟男人有关系!
楚心言在一阵大扫除之后,终于累瘫的坐在椅子上,黄品君见了,赶紧殷勤的冲了一杯咖啡送过来。
“你的勤奋真是无人能比,所有的玻璃都亮晶晶的。”黄品君不急着
问,而是用一双如同玻璃一样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楚心言。
这位小姐的目光热切得教人全身发
…楚心言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双手捧着咖啡,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你不要一直看着我。”
“为什么?你看不得吗?”她是很有诚意的提出疑问。
“不是,只是哪有人像你这样子一直盯着人家看的?”
黄品君一副好无辜的眨着眼睛。“我什么样子?”
“你…黄品君,别再闹了!”楚心言懊恼的放下手上的咖啡,手心在冒汗,真担心手一滑,打破了咖啡杯,洒了一地的咖啡。
“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不能看着你?难道你做了亏心事怕人家看吗?”
“我…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
“没有,那干嘛怕我看着你?”
“我…谁会喜欢让人家盯着看?”
“你若想盯着我看,我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请容许我稍加打扮。”
楚心言举双手投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叫你有心事说出来,不要闷着,很容易闷坏了。”
“我没心事。”
眉毛上扬,黄品君的口气明摆着不相信。“真的没心事吗?”
“没有,只是觉得心烦。”自从那天在饭店一再受到打击,她就觉得
口好像有什么堵在那里似的,有着郁闷,还有着失落感。俞熠皓突然待她像陌生人,俞熠皓突然变成一个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她很难消化这些意想不到的状况,感觉像是遇到一件美好的事,转眼之间却发现不过是一场梦。
“心烦什么?”
“没有,就是单纯心烦。”
这个女人当她是孩子很好糊弄吗?“没有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心烦?”
“也许是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突然觉得心烦吧。”
“少来了,依我看,你根本是为情所困。”黄品君懒得跟她周旋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掰不出来,干嘛学人家睁眼说瞎话?
“为情所困…胡说八道。”俞熠皓的漠视确实让她很受伤,因为他对她有知遇之恩,他对她是特别的,可是,这绝不涉及情啊爱的,当然也没有为情所困的问题。
“你一心一意等待育幼院的大哥哥,应该不会注意到其他的男人,不过,偏偏出现一个白马王子虏获你的注意力,让你情不自
为他心动,可是,你怎么可以容许自己为他心动呢?所以你很痛苦,觉得很心烦。”
“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楚心言头痛的
着太阳
。“你想太多了。”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要傻乎乎的放掉到手的幸福。你当自己是王宝钏,想学人家苦守寒窑十八年吗?人家王宝钏至少知道老公去了哪里,你那位大哥哥如今身在何处?大学毕业至今都四年了,四年的殷殷期盼,盼着他走到你面前,够久了,还要再耗下去吗?”她是心疼好友,常常魂不守舍的看着一个破娃娃…咦?最近怎么没看到那个破娃娃?“你的破娃娃呢?”
“上次去阿里山看
出差一点弄丢,我收起来了。”
“很好,身上老是带着一个破娃娃很诡异。”
楚心言懊恼的一瞪。“那个娃娃是我一针一线
出来的。”
“可是旧了、破了,人家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乍看之下真的很诡异。”
对于不懂的人,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楚心言索
闭上嘴巴。
“重点拉回来,王宝钏早就作古了,你不要学人家。”
这时,柜台的小姐走过来。“心言,有你的信,从国外寄来的哦。”
楚心言很高兴可以暂时终止某人的疲劳轰炸,赶紧道了声谢谢,伸手接过信。
“谁寄来的?”黄品君好奇的伸长脖子。
看着信封,楚心言两眼顿时一亮,一边拆信一边道:“院长寄来的。”
“院长…育幼院的院长吗?”
点了点头,她赶紧取出信纸细细看来。
“真是太神奇了,你们竟然现在还在通信!”
“比起我妈,院长更像生我养我的母亲,她了解我、关心我,在各方面教导、鼓励我,写信与她分享生活上的点点滴滴,这是我对她表达敬爱的方式。”楚心言看完将信件收好,贴在
前,觉得这些天的烦闷都消失了。院长要回台湾了,以后身边有个可以请益的长辈,感觉踏实多了。
“你表达敬爱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现在很少人在写信了。”
“你不觉得亲手写下生活点滴、向人家问候,特别有亲切感吗?”见好友皱眉不予置评,楚心言懒得再绕在此事打转。“院长下个礼拜就要回台湾了,以后有话当面说就好,用不着再写信了。”
“原来院长要回台湾了,难怪你笑得这么开心。”
“以后假
就多了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黄品君没好气的冷哼。“你赶快
个男朋友,还怕假
的时间太多了吗?”
“我又没有说假
的时间太多了。”
“若非时间太多了,怎么会开心多一个地方可以去?”
不能说她有理,又不能说她无理,楚心言索
什么都不要说。
她们两个在很多方面想法都不同,黄品君老早就习惯了,不想争论不休的摆了摆手,转而提醒她。“别忘了明天要代替我妈咪去看Lily老师的婚纱展哦。”
“待会儿记得将邀请函拿给我,明天我直接到会场苞你会合。”
“OK,我去忙了。”
黄品君一走出视线,楚心言立刻拿起贴在
前的信看了又看。不知道院长有没有谨哥哥的下落?与其等着谨哥哥来找她,不如她去找他,若他真的将她忘了,身边已经有佳人相伴,她会放手的。
若是可以,楚心言不想再出现在俞熠皓的饭店里,免得他误以为她有企图,想藉着一次又一次的巧遇跟他纠
不清。他会对她视而不见,说不定就是担心她对他会错意、表错情。可是,Lily老师的婚纱展偏偏在他的饭店举行,她若是不去,品君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她可受不了这位小姐再次疑神疑鬼的问个不停。
没关系,这不代表她一定会在这里遇到他。她不会到处
晃,看完婚纱展,陪好友喝杯咖啡,她就离开了,不至于那么巧合的再次遇到他。
她安慰自己,可是上天偏偏跟她开了个玩笑,她就在走出婚纱展的会场时遇到他。
好吧,遇上了就遇上了,但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情景?他很绅士的陪在一位贵妇和一位千金小姐身边,好似再一次提醒她,别忘了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会忘记呢?有了上一次经验,她已经预备好面对他的视而不见…是啊,但是这一刻,为什么还是觉得鼻头酸酸的?
俞熠皓也看见她了,当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将她视为陌生人,对彼此都是好事,可是上一次的事仍教他耿耿于怀,为此天天睡不好,一直懊恼自己不该用这种方式划分界线,就是普通朋友,难道连点个头都太超过吗?不过,不等他做出反应,俞夫人就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小皓,请关小姐去喝杯咖啡吧。”
“我还有工作,暂时不方便离开。”
“今天是假
,若非婚纱展,你也不会来饭店。”
“我与婚纱展的主办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讨论。”
“我与关小姐有很多时间,不急着离开,你忙完再来咖啡厅找我们吧。”
俞熠皓很想拒绝,可是在俞夫人请求的目光下,只能点头说好,然后转身回到婚纱展的会场。
待不到一分钟,他就忍不住转身走出会场。不行,若是今天再一次这样放她离开,以后真的会变成陌生人。可是,饭店里里外外寻了一圈,他都没有找到人。
这样不是比较好吗?见了面,他能说什么?因为心里牵挂着另外一个人,而且他们就快见面了,此时他的心不能被她扰
,只好跟她保持距离吗?既然不能实话实说,见了面反而尴尬。
算了,他还是先摆平妈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