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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什么,他们夫俩又来了?!”

 坐在龙位上的葛鞅忽然手一抖,洒了一地的水酒,面上的惊惧之显而易见,他连坐着都觉得下有异物硌着,坐得很不安稳,很想换把更稳妥的椅子。

 “来就来了,还怕他们吃了你不成。”同样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兰贵妃沉着一张有些憔悴的玉颜,她的手也在抖着,但她不是害怕,而是气的,为百般算计全是空而气恼。

 为什么不是皇后陪在皇上身边,而是一名贵妃呢!

 其实听信了葛鞅花言巧语受了哄骗的商兰娣也想当皇后,当年葛鞅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她心,在明知她已是大皇兄的子,名义上是他皇嫂的情况下,他仍半哄半拐地予以引,使她的心偏向他,再许以皇后之位好让她出卖自己的丈夫。

 那时南越国先帝还在,正值壮年,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急着当人上人的她不想等,便与葛鞅苟合勾结在一块,使计设害葛瞻,再夺权,并于皇上的饮食中下毒,使其暴毙。

 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聪明却做了胡涂事,等著作皇后梦的商兰娣最后只等来一个贵妃位阶,因为她曾是大皇子葛瞻的皇子妃,有鉴于臣子们的死谏,以及百姓们不认可的想法,因此葛鞅能给她最高的封位也只到皇贵妃了。

 原本她可以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只要她有耐心多等几年,看似健壮的先帝实已染病在身,不便要禅位大皇子,可是她的一念之差反而害了自己,白白错失皇后之位。

 “兰儿,妳说我们要不要出宫避一避,等他们走了再回宫?”他实在怕极了大皇兄,连大皇兄无心地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有心,大皇兄的目光像在看一名死人。

 葛鞅自从当上皇帝以后,他几乎夜夜被恶梦困扰,感觉有一颗颗的滴血人头正对着他目眦舌吐地要找他索命,他怕得不敢睡,越来越胆小,疑神疑鬼有人对他不利。

 他踩过太多人的鲜血了,为了帝位,他谁都可以牺牲。

 “避什么避,您要避到哪里去?咱们南越国都成了旭川国的天下,您去看看哪儿没有『凤』字旗帜,我们连盖座别宫都要人家施舍,涎着脸跟人讨银子,您避得了吗?”愚蠢至此,她当初怎会瞎眼舍了美玉而挑中华而不实的他。

 “那是避不了喽!”他一脸沮丧的垂下头。

 葛瞻在陶于薇的允许下领着旭川国军队向南越国的京城出兵,他声名大涨、大获全胜后,以旭川国来使身分谈和,在绝对的强权中,南越国成了旭川的附属国,葛瞻和陶于薇夫俩则成为旭川国特使。

 两人像是刚得到新玩具爱不释手地玩得乐不思蜀,经常便到南越国住几天,接受他们“热情”的款待。

 名义上是确定两方的关系不会起变化,有人静极思动起异心,实际上是给葛鞅、商兰娣找麻烦,让他们不痛快,让对方恨得牙又拿两人没辙,忌讳着其特使身分而不得不好言相待,搞得葛鞅恶梦越作越严重,几不成眠,商兰娣则后悔不已,渐消瘦,往昔的美貌成了昨黄花。

 每回陶于薇一见到这对夫yin妇渐枯萎就很乐,拉着夫婿的手更勤于往南越国跑,她的心眼小,实在不待见商兰娣又想利用“美”来和她抢男人,她就如她自己所言,打到她趴下就不会作怪了,敢来勾搭先一脚踩扁。

 就在葛鞅和商兰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令他们惊吓不已。

 “哎呀!两位的日子过得真滋润,又是好酒,又是佳肴的,叫人看得眼馋,看来你们又捞了不少银子,下个月的粮价该涨涨了,我估计估计该涨多少…”金算盘一拨,打得啪啦作响。

 “等…等等,我们喝的是劣等酒,吃的是糠,特使夫人妳看错了,我们南越简朴持家,一向节俭,不会奢华铺张,妳和特使请上座。”葛鞅额头冷汗直,卑躬屈膝地不像一国之君。

 “原来那只肥得油的大肥是瘦得没三两的野鸽呀!皇上你说看错了就看错了,我这人随和得很,入境随俗,绝对不会拆穿你的睁眼说瞎话。”兰陵美酒呀!真敢喝,一小杯起码十两银,他可真败家,无视民间疾苦。

 绝对不会拆穿?那她这会儿在干什么?葛瞻一脸宠溺的看着爱胡闹的子,眼中看不到其他人,浓浓的爱意在眼底转。

 着嘴角,葛鞅轻笑。“不知特使来我南越国有何事代,朕让丞相们去办,绝不误了你们的事。”

 “喔!没什么,就是来玩上几天,顺便来拜访拜访地主…啊!说得太快,是国君你,皇上你可别误会,我没当你是坐拥数千顷田地的地主,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别见怪呀!”本夫人就当你是富甲一方的土财主怎样,有本事你咬我一口呀!

 又来?葛鞅眼皮又了几下。“,特使和特使夫人想住多久都成,我南越国定是热忱招待。”

 “可是我看兰贵妃好像不太乐意,打从我一进来她就用死鱼眼瞪我,简直在看有夺夫之恨的仇人,我没抢她丈夫还是夺她心头好吧?有误会要赶紧解开,我这辈子只嫁过一个丈夫,不会有第二个,她犯不着恨我嘛!”

 陶于薇语气轻快却句句诛心,直接捅向商兰娣心窝,嘲讽她事二夫还一副对葛瞻痴心绝对的样子,哪有两相得利的便宜事,既然做了就别后悔,徒增笑柄,她当自己还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吗?

 如今这个爱家宠的英男子是她陶于薇的丈夫,商兰娣是连边也碰不着,看着馋吧!谁叫她有眼无珠,珠玉在手还拱手让人,让自个儿落得风霜满面,不堪回首的处境。

 “兰儿,还不向夫人道歉,妳看看妳成了什么样,想丢我们南越国面子吗?”葛鞅一使眼神,要她能屈能伸,先躲过这几再说。

 “妳…”咬着牙,商兰娣忍着满腹怒火低头。“夫…夫人,是妾身错了,妾身近眼疾毛病又犯了,多有得罪处望请见谅。”

 陶于薇呵呵地直笑“妳没错,妳做得很好,要不是妳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把我家阿瞻出南越国,我也捡不到这么好的丈夫,倒是我要好好感谢妳的**和野心,为我旭川国添一名战无不克的武将。”她是不吃亏的。

 她这番话简直要把他们气到吐血,好似直接甩了一巴掌在葛鞅和商兰娣脸上,他们满脸烫红,羞愤万分。

 “妳!”

 “唉!有点累了,我们先去特使馆休息,晚一点再过来叨扰,你们别走远了,回头还要找你们呢!”陶于薇隐含警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敢溜,她就把皇宫铲平了,看他们回来后要住什么地方。

 威胁一落下,两夫恩恩爱爱的离开,还没走远的两人就听见摔盘子、砸杯子的声音,以及男子的怒骂和女人不甘的呜咽,带着笑意的四目互视一眼,扬起嘴角。

 “看到她那张涨成猪肝的脸,太过大快人心好像有点不厚道,要不要去捐点香油钱,让她早平静安和。”有病要早医,拖久了要人命呀!

 “不,妳做得很好,比我想做的更好。”他让愤怒毁灭了一切,她用爱救赎了他。

 “解气了?”美目一斜,盈满愉。

 “解气了。”他笑着握住柔白小手,心中涨满对她的爱意。

 “放下了吗?”他的国仇家恨,一些拉拉杂杂的烂心情。

 “放下了。”心平气和。

 “你的心里装着谁?”纤指“戳”向他口。

 “妳。”

 “好,公平。我的心里也只有你,这买卖做的值得。”她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市侩得很。

 葛瞻失笑,对她的爱越见深浓“明明是旭川国公主,口气却是财大器的暴发户,落差太大。”

 “那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爱赚钱,满身银子味道,谁叫我…”

 夫俩同时喊出“就是有钱——”

 接着,相识而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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