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风雪塞外 005 又见雪里
芸岚没想到燕庭的问话竟然这么直接,脸上的笑容勉强牵了牵,然后笑道:
“让燕庭兄见笑了!实际上家父是一个
鲁汉子,只不过家母是江南人士,生的细
娇小,而我和寒哥刚巧长的像母亲!呵呵,倒是不如燕庭兄,斯文儒雅又有男子气概,想必甚是招姑娘们青睐!”芸岚一边接着燕庭手里的冰糖葫芦,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客气话!
谁知燕庭嘴上的笑意更浓,手上的糖葫芦却不肯松手,突然,他将嘴巴凑到了芸岚的耳边,笑道:
“是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喜欢斯文儒雅的男人呢?”
燕庭嘴巴里的热气拂在芸岚的耳朵上,而他手里的冰糖葫芦又不松手,芸岚甚感尴尬,心里也莫名的有些慌张,忙点点头,应了一句:
“嗯!”燕庭松手,然后回到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微笑:
“吃吧!小郁说,姑娘们都爱吃冰糖葫芦!”言罢,便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芸岚愣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竟然惊出了一手的冷汗,这小子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一番话,难道已经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了不成?
心中忐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哪里还有心思吃什么冰糖葫芦。燕庭发现她是不是女儿身的事情暂且不说,如果寒哥不肯帮她的话。那么她就只能通过自己地努力去了解燕庭是不是真的有阴谋…假设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只要她把消息带到雁门,李子皓就会早点知道然后早有防备,这样一来,金石国势必就不会得逞。边关的百姓们也就可以过个安稳祥和地新年了!
想到这里,芸岚的脸上浮上了一丝坚定的笑容,不管她的猜测对不对,她都要了解到燕庭地真实身份。还有他来往于两国之间的真正原因!
“小少爷!”小郁乐颠颠的进了房间,招呼芸岚:
“吃饭了!小少爷!我们下去吧?”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过来拉她。
想起燕庭刚才的话,芸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佯装生气的说道:
“小郁!你今天是不是跟燕庭说起,我是姑娘家的事情了?”
小郁连忙转头,心虚的伸了伸舌头,然后为自己辩解道:
“呃…这件事情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呢,是那个燕公子套我的话嘛!”顿了下,小郁又道:
“小少爷。你看,自从我们从轩汀小榭出来以后,我连你们地称呼都从来没有叫错过,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你是女儿身的事情?今天真的是燕公子套小郁的话呢!依我看啊,他好像早就猜到你是女儿身了,只不过是在我这里求证罢了!”
“真的?”芸岚看向小郁,怀疑道,见小郁信誓旦旦的点头,便没再说话。跟着她出了房间。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特别早,待芸岚和小郁下楼地时候,客栈外面已经亮起了火红的灯笼,灯笼随着风轻轻的摇晃,在雪白的地上印出几道红色的光圈。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因为有月光的关系,外面的房屋和行走的人群还算看的清晰,见寒哥和燕庭都已经在大厅就坐。芸岚便
一起过去坐下,此时正好那灯笼摇摇晃晃地转向了芸岚,芸岚抬眼,赫然看见那一串灯笼上从上到下写着雪里香三个字,当下倒
一口冷气,愣了一下之后。芸岚才神色坦然的走向了饭桌。
燕庭见她过来。已经是笑容满面。
芸岚看了看寒哥,然后不动声
的对燕庭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住过的这两家雪里香有没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这雪里香和燕庭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如果有的话,她可要提醒寒哥一下,他们要先自保才行!
“呀!是碳烤刺猬
啊!我家小少爷就爱吃这个!不过上次小少爷没吃多少就喝醉了!”小郁走到饭桌前,看见满桌子的菜竟然和之前地那家雪里香一模一样,不
心生欢喜地说道。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经小郁一提起喝醉的事情,芸岚便不自觉地响起了鹿茸血酒还有雪地上那一夜,一张俏脸立时红到了脖子
儿,只见她瞪了小郁一眼,然后颇感尴尬的拿起手中的筷子,掩饰的说道:
“小郁!你不是早就张罗着肚子饿么?怎么那么多废话?快吃饭!”
“哦!”小郁应声,然后看向芸岚,小声道:
“可是小少爷,你筷子拿反了!”
经小郁一提醒,寒哥和燕庭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手上,芸岚的一张脸更是烧的厉害,她慌忙的将筷子拿正,然后便装作很饿的样子,往嘴巴里
了几大口菜,这才抬头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都把我给饿糊涂了!大家快吃啊!”寒哥的脸上依然是春风拂面,若是一般人,在这大冷天看见这样一张笑脸,一定会感觉到从头到脚的温暖,可是只有在细看的情况下,才能发现,寒哥的眼底有着一丝鄙夷,而那鄙夷的情绪自然是针对芸岚的。燕庭有些好笑的看着芸岚的吃相,然后不住的给她夹菜,自己却未曾动过一筷。
吃了几口,就见店老板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对燕庭笑道:
“燕公子,遵照您的吩咐,小人把这鹿茸血酒给烫了一下,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喝点酒暖暖身子比较好!”芸岚一听见鹿茸血酒的声音,已经进了嘴巴的蛤蟆大腿硬是给咳了出来,她有些难堪的瞄了寒哥一眼,那家伙却是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拽样儿,小郁连忙拿出方帕给她擦拭,芸岚则看着桌子上的三杯酒,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
燕庭见她咳的厉害,还以为是感染了风寒,便对店老板说道:
“刘叔,我这位兄弟许是感染了风寒,不能喝酒了,麻烦您给他蒸碗雪梨过来!”
寒哥抬头看了看燕庭,然后转向芸岚:
“二弟!喝酒好一些吧?舒经活络的,岂不是更快?”
芸岚就差去撞墙了,她是怎么得罪了?他又何苦让她这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