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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偷艺
 正说间,墙上轻轻两响,又来两个盗宝人。

 方荣暗暗叫苦,却是动不得叫不得。后面来的这两黑衣人也不开口说话,也不与先来二人动手,直闯至有宝门前,在门口放下一包东西,那女子惊道:“火藥!”忙跃上墙头躲了起来。

 那男子听了火藥也是大吃一惊,也跃上墙头偷看。

 一黑衣人撒下一些火藥直至墙角,另一黑衣人抱了方荣跃上墙后。

 方荣本来吓得魂飞魄散,屎差点了出来,见被抱上墙一惊魂稍定,暗暗感激这黑衣人。那撒火藥之人取出火刀火烧火石,正点火,忽然身前一物一闪而过,手中火刀火石已钉在墙上。知虚和已回,也知他手下留情,若是打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命已不保,也知前功尽弃,不敢多有耽搁,一跃过墙,一溜烟跑了。

 只听远处一人道:“你们在此干什么!”方荣大喜,正是虚和回来了。另一黑衣人抛下方荣随后而去。之前二人更是不敢多留,早已不见踪影。

 方荣被抛在地上,更是痛得眼泪直,全身骨骼如碎了一般。虚和上前来,将方荣抱入屋中放在魔方上,又将里里外外被翻之物与那火藥包一并收拾了。

 方荣埋怨道:“师父,你怎么这久才来呀,难道师兄们都不在了么?我大喊之时竟连一个鬼影也不见。弟子这次可害惨了。”

 虚和道:“不要多说话,贫道教你冲之法。”

 方荣大喜,忽而转为沮丧,道:“师父,弟子连道也认不准,又怎么知道冲?师父先把人体位图给弟子记清楚了再说吧。”

 虚和道:“冲知道位之处固然是佳,然公道教你的冲之法无须认,你要记人体位图寻是学点之法时要记清楚的。好了,贫道将口诀告诉你,你领会了,冲不需一盏茶时间,一眨眼便通畅了,即点即破。也是你这几念书之法颇得我心,这口诀不是每个人都能领会得,领会了也不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当下将口诀念了一遍。

 原来这与念书时口诀颇为相似,眼闭耳,鼻口呼,脑空足应,手翻腹弛,照着口诀,大呼一口气时道果然解开,方荣甚是兴奋。

 虚和道:“你果然是练武奇才,贫道刚才还真担心你不能冲开道。你只需劳记这口诀,以后无论多么厉害的点高手都可在呼吸之间冲开了。”

 方荣道:“谢谢师父,幸亏那些恶贼没有将弟子杀了,不然怎学得到师父的绝技?”

 虚和道:“他们怎会杀你,他们以后能不能得到这宝物还得全靠你呢。”

 方荣不解,道:“无论如何弟子都不会灭了师父威风。”

 虚和道:“你武功不行,却来管这宝物,他们自然不会杀你,他们若是杀了你,他们可就没可威利用之人了。”

 方荣羞得满脸通红,道:“原来师父在暗中将弟子被害经过瞧得一清二楚呀。他们对付我比较容易么?我们何不在墙上地面上上尖锥,让盗贼无立足之地呢。只要他们胆敢跃上墙头,非戳穿他们足底不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虚和不答,却道:“刚才那嵩山派的打了你一掌,你竟然还能爬起来,可见你在念书之时没有敷衍了事。”

 方荣奇道:“跟你怎么会识得他们?那其他三人又是何门何派呢?”

 虚和才发觉说漏了嘴,道:“贫道也说给你听,让你长长见识。那女子是峨嵋派的,其余两个是昆仑派的。”

 方荣大奇,道:“他们可都是明门正派,怎会做起盗贼来了?”

 虚和道:“什么名门正派,什么魔歪道,其实也不过是平凡人罢了,见了宝物哪有不动心起念干鸣狗盗的。不过中门正派有名门正派的做法,魔歪道有魔歪道的做法,他们既然是名门正派,做起魔歪道之事时自然是见不得人的,脸不能让人知晓了,武功更不能让人知晓了,当然他们也不是当真十恶不赦之人,也就不会随便杀人了,所以你可保住这条命。当然他们蒙着脸,不敢显示本门功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若非贫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一个是嵩山派的,一个是峨嵋派的,两个是昆仑派的。”

 方荣道:“那师父如何知道的?”

 虚和道:“这此你也不要随便跟人说出去,不然有损他们清誉,你的小命可难保”

 方荣道:“弟子知道,再说弟子跟在师父身边又能跟谁说去?师父不必担心。”

 虚和道:“今晚委曲你了,好好休息吧。”

 方荣忽道:“师父,他们一直心动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虚和一怔,脸突现怒,眐眐瞪着方荣,如要看到他心里面去一般,随即脸才恢复常,道:“你问来干什么,不须问的不要多问。”

 方荣从未见过师父脸现这种神色,心中发,正夺门而出,却听了此言,忙道:“弟子明白了。”想了想,转开话题道:“师父,那四人的一举一动您都了如指掌,原来师父早就回来了,就是不来救我。”

 虚和道:“你不会怪贫道不救你吧。”

 方荣忙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师父这样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一定是想看清敌人的来龙去脉。再说敌人那么厉害,万一他们十恶不赦?”

 虚和道:“贫道明白你的意思,你以为贫道没能力救你贪生怕死躲在暗处苟且偷生,看你一个人丢人现眼,是吧。”

 方荣不敢言语,只嘿嘿两声轻笑以作默认。虚和道:“你敢承认也算好孩子,总比那些表里不一之人好多了。”

 方荣道:“师父,您教弟子的修练内功方法与冲之法确实厉害,那师父怎么会不会武功呢?且那四人都说你厉害得紧,怕您怕得要死,跟你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虚和道:“到底你是师父还是贫道是师父?贫道不来问你,你却这么多问题。我来问你,你那套剑法是谁教你的?”

 方荣道:“八仙中的吕梁师父。”

 虚和道:“果然得厉害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虽是同归于尽只攻不守的招数,不过你若练得快而而猛,若再加改良,也是一门厉害的剑招,只怪你平时不多加练习,不懂得自救,只一昧生搬硬套,不然你可在那嵩山派高手一犹豫时便可伤他,更不会在那峨嵋派高手一招便破了你的招数。”

 方荣大喜,本来一直不敢再练习,现师父竟略加赞同,还要自己多多练习,忙道:“多谢师父教诲。”

 虚和道:“这套剑法还是少用为妙,今只因万不得已,以后学了其他剑法也就用不着了。贫道且问你,那嵩山派的供时,为何要说钥匙在贫道这里?”

 方荣忙道:“弟子受不过,又见他们好像非常怕师父,于是弟子胡乱撒个谎,要他们知难而退。咦,师父,那锁有何古怪呀,怎么那峨嵋派高手打不开的?”

 虚和微微一笑,道:“若不如此,贫道再厉害也保不了它。是贫道问你不是你问贫道,看来你这贪生怕死无赖行径还改不了。”

 方荣道:“是。弟子一定会在师父教导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弟子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师父。”

 虚和轻哼一声,道:“说吧。”

 方荣道:“弟子明早可去见贻风掌门么?”

 虚和道:“难道你想另寻一位师父不成。”

 方荣忙道:“弟子不敢,弟子怎么敢做欺师灭祖之事。弟子只是想感谢掌门太师父的再造之恩。何况师父待弟子如亲生父母一般,弟子怎愿意离开师父。”心情激动下果真下了眼泪。又道:“除非师父要赶走弟子,无论如何弟子是不会离开师父的。”

 虚和见了他眼泪,也不真真假,挥挥手道:“你要去便去吧,你一心学好才对得起贫道,对得起掌门。毕竟是掌门荐你入武当的。掌门又将你列入我门下,你是贫道唯一弟子,更是责任重大。其实你也不一定能与掌门说上一句话,只怕连面也见不到。毕竟他乃一派掌门,有许多要事要做,哪有多余时间与你见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好了一切私事休再提,快去休息吧。”

 方荣只得回房睡觉。可今晚所发生之事太过希奇古怪,怎么安心睡得着。想不明白那些名门正派之人为何要乔装闯入武当,而昆仑派更是孤注一掷用火藥来炸开门。而他们一定不只来了一次两次。实在想不明白那宝物是何物,竟能引来如此多的武林高手。既然名门正派的人会来,那不是名门正派的人更会来,到时可有无如现在一般留得命在?不后怕。既然这宝物如此重要,而武当为何却只派虚和一人看管。而且在自己大呼时竟然也无人来救。想不明白师父到底是怎么样人,既然师父不会武功,何以这般人又如此害怕他。但师父教自己的修练内功之法与冲之法实在是一门高深武功,那么到底师父会不会武功?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想起明还要见掌门,忙收心才睡着。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不过精神却依然满充沛。向虚和问过安吃过饭便去找掌门。

 那由怀兴领着游览了全武当,知掌门一般可在什么地方找到。不由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一回,非得好好瞧瞧师兄们如何练功的。”知道他们练功之处各有不同,一个师父可能在一个地方授剑,一个师父可能在另一个地方授拳。当下寻至一空旷处,正听得利刃相之声,再行几步,果见这人正在练剑。忙躲在一棵大松树之后。

 见有的一对一练习,有的三对一练习,也有几个围着一个练习的。只一人手负背瞧着他们,自然是他们师父。

 方荣离得远了瞧不清楚他们的剑法招数,只明白绝对比自己厉害,想走近去瞧却又不敢。看得毫不知味,暗思:“不如再去别人是怎么练的,最好找到怀兴师兄,让他教我一些,只不知他在不在这群人当中。”又瞧一会,见又是刚才使过的几招,更不愿再看下去,正转身离开,突地早剑相之声戛然而止。

 方荣奇怪,只见那师父从一徒弟手中接过剑,其他弟子都全神贯注,那师父划了个剑花舞起来,虽是那帮弟子使过的剑招,然师父毕竟是师父,在弟子们使来毫无力量可言,在师父使来却灵便顺畅,有轻有重,有快有慢,有张有弛,变化莫测,实是妙绝伦。

 方荣瞧得目瞪口呆,心中又惊又叹,希望马上能习武的望又上涨了许多。大约舞了半个时辰,边说边舞,那些弟子不住点头。方荣听不见那师父说些什么,不过见过这套剑法已是心旷神怡。后来十几名弟子突然将师父围住,摆开了阵式。一人发一声喊,十几名弟子举剑四面八方往师父刺去。只见那师父一转一避,手中利剑一划一刺,还是刚才使过的剑招,然又比刚才舞给弟子看时快了许多倍,方荣还没看清这招,下招也已过,待看下招时,后招又过,直看得眼花缭,暗叹:“若是我,一招也挡不过。”

 再看时,几名弟子长剑手退到后面,只剩下六名弟子还在苦苦支撑。不多时,也不知怎样两名弟子手中长剑又手飞天。也只一柱香时间,此套剑法使完,十几名弟子手中长剑皆已手。方荣钦佩不已。心中耐,却又不敢多看,见那师父又不知在说些什么忙转身离开。

 又走至另一空旷处,只见十五名道士分列三排一招一式练拳。忽快忽慢,忽猛忽柔,由十五人同时使出,另有一番气势磅礴之状。

 方荣暗道:“武当果然名不虚传,剑法如此了得,拳法也是如此了得,若一拳招呼在我身上不一命呜呼也是筋骨早断去了大半条命了。不知我何时才能如此了得。掌门何以要我随师父在一起,学不到一点武功。不过师父也当真可怜,一个人孤零零看管封琅阁,身边连一个伙伴也没有,以前更是连一个弟子也没有在旁侍候。师父见了我后,待我非常好,想是他身边终于多了一个可以说说话之人,多了一个侍候他的人吧。不行,功夫是一定要学的,但也不能丢下师父不管。对,便找掌门说去。”

 正想得出神,忽觉肩上一痛,只听一人道:“是哪位师兄在此作什么?”

 方荣本大惊,却听来似乎正是怀兴,往后一瞧,果是怀兴,忙道:“原来是怀兴师兄,是我方荣呀。”

 怀兴轻笑道:“原来是你,你不陪着虚和师伯却来此作什么?是不是想偷学武功,这可犯大忌了。”

 方荣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来找贻风掌门的,可我对路不是很,东走西走,不知如何竟走到这里来了。又见师兄们练功如此出神入化,我是钦佩不已,不多瞧了一会,想不到师兄你便来了。师兄可千万不要出了出去,我这便离开。请问师兄可知掌门现在何处么?”

 怀兴道:“你找掌门可有何要事么?”

 方荣道:“师兄是知道的,小弟上武当便是要学武的,小弟正想去与掌门商量一下。”

 怀兴道:“我说你心急果然不错,才来几便想一步登天,你可知我在武当几年才开始习开的么?我十一岁那年上武当,不过做些洗衣做饭砍柴之类活,直到十六岁上才练功的。不过啊,在那五年中其实也都是在练功呀,在那五年中通过做些体力话有了内功底子,现在练起功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方荣忙道:“师父叫我念书正是修身养之法,师父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功,速则不达。只怕我听不入耳,师父说得一点也不错呀。多谢师兄指点。”

 怀兴道:“掌门也不是说找便能找得到,说见便能见得到的,何况你是找他说这些蒜皮之事呢,有时见他比见皇帝还难呢。”

 方荣虽觉他夸大其辞,却又是跟师父一般口气,叹了口气道:“那我自己去找找,毕竟掌门救我一命,又得蒙在武当学艺,我真不知如何报达,只盼见他老人家一眼也是好的。”

 怀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我也确实不知掌门在哪,不过因为一个月后各门各派齐聚武当,这可是武林一大盛事。”

 方荣道:“我知道,要开武林大会。不过这武林大会所为何事?”

 怀兴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管客之中,正如你只保卫封琅阁一般,你不知道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

 方荣忙问:“那昨晚封琅阁发生了何事师兄可知道么?”

 怀兴道:“封琅阁地处偏僻,我哪理会得,而且掌门有令道,武当弟子不得随便进出封琅阁,无论发生什么事全由虚和师伯一人处理。”

 方荣道:“你们为何对那里之事不闻不问的?”

 怀兴已不耐烦,道:“这我又哪里知道了,与你谈话已误了我练功时间,再不走可要受罚了。”

 方荣寻思:“你们对师父之事竟如此对待,那师父何时死去你不也不知道了?我何时被那帮盗贼害了你们也不知道?我觉师父可怜果然不错。”想来想去又是悲又是气,但道:“是小弟的不是,那小弟这便走了。只不知可否经常来瞧一瞧师兄?”

 怀兴道:“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虚和师伯让你出来,你随时可来找我。”

 方荣也觉最主要是师父让不让自己出来,但不知说什么,忙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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