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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姐呢?”

 “有瞧见小姐吗?”

 “小姐回来了没?”

 飘怒的身影伴随着连串询问响遍上官府邸的每处角落,钱多多追出庭花合没寻到人,一路找回家门。

 奈何,在府内由东找到西,由南找到北,每个下人给他的回答不是摇头就是不知道,让他心火不由得更为炽燃。

 “慢着!你,过来!”一路寻到庭园里,他黑着脸叫住一名刚好路过的倒楣鬼。“有没有看见小姐?”

 “没、没有!”飞快摇头,某个倒楣被抓来询问的下人被他的黑脸给吓得险些泪。

 钱多多暗暗咬牙,危险地眯起了眼。可恶!她会跑哪儿去?莫非…还在外游?若是如此,她就该死了!

 深怕被迁怒,倒楣的下人浑身发颤,抖着嗓音差点哭出来。“钱…钱总管,我…我可以…可以走了吗?”呜…今天的钱总管好凶狠哪!

 横睨一眼,钱多多挥了挥手,脸色铁青地示意他可以走了,当下,就见那位无辜下人飞快逃之夭夭,转眼不见踪影。

 庭园里找不到人,他马上转往其他地方寻找,最后,终于在祠堂附近得到一条有用线索。

 “小姐?小姐之前才从这儿经过,往祠堂方向跑过去哪!”冲着问话的人一笑,扫着落叶的老仆指点明灯,可一点也不怕某总管的黑睑。

 呵呵!这两个孩子,他看着他们从小吵吵闹闹的一起长大,如今两人感情依然如故,实在让人很开心哪!

 “陈伯,谢谢你了!”匆忙向老人致谢,钱多多飞快朝祠堂方向奔去。

 不一会儿,当他来到祠堂,果见进宝一脸不知所措地守在外头走来走去,似乎颇为焦急。

 “彩儿在里头?”看着紧闭的门板,钱多多脸色难看地发问。

 一见他,进宝先是不客气地给予唾弃一眼,惹来他冷厉回瞪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以后还要看他脸色吃饭,登时心惊惊地连忙点头,还不忘补上一句“关在里头许久了,叫了老半天也叫不出来,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话落,赶快闪到远远的大树下,就怕被算帐。

 没心思去理会进宝的实逃,钱多多铁青着脸径自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却是…

 “呜…爹…爹…多多他在外头风花心…呜…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怀里抱着上官家老爹和钱家老爹的灵位,上官彩儿对两位仙逝的长辈哭诉,一张脸涕泪纵横,好不凄惨。

 她还有脸向两位仙逝的长辈告状?

 钱多多气结,黑沉的脸快和阎王老爷媲美,怒声雷吼“上官彩儿,你给我说清楚!”

 被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得浑身一颤,她顶着满是泪水的凄惨小脸回头瞅着他的暴怒神情“哇”地一声,对着怀中的两张灵位又大哭起来。

 “哇…你做坏事还凶人!爹…爹…多多没好好待我,他欺负我,我好惨哪…爹啊…”“你还敢哭?一个女孩儿家跑到坊去鬼混,还好意思告状?爹爹他们若还活着,知道你这么胡来,还怕不把你捉起来打一顿?”怒声又骂,钱多多真被她气坏了。“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你不知有多危险吗?若遇上熏心的醉客,你怎么办?”吼到脸红脖子,他是真动怒了。

 “我有让进宝陪着我啊,”上官彩儿哭得惨兮兮解释。

 “进宝?进宝才多大?真遇上麻烦,他济得了啥事?”快被气炸,不敢相信她莽撞成这样,忍不住雷霆万钧又吼“说!为什么跑去坊?”

 “人家…人家去找朋友…”哭得噎噎,不敢隐瞒。

 朋友?倏地,他危险地眯起了眼,嗓音变得非常非常轻柔。“请问,你在坊有啥朋友?”

 “红姊姊啊!”再次噎。

 “红姊姊?”挑眉轻问。

 “就是花倚红姊姊嘛!”抹泪解释。

 花倚红?不就是庭花间的当家老板?行!她真行!竟然了个技坊女子当朋友,好行哪!

 险些没被气得当场暴毙,钱多多气得抓起她猛摇。“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跑去和坊的姑娘朋友?坊的姑娘是能的吗?”

 若被外人知晓上官家千金和风尘女子有往来,可不知要被传得多难听,姑娘家的清誉都没了,她知不知道啊?

 “哇”被吼得委屈至极,她的泪顿时泛滥成灾,恼声哭诉“若坊的姑娘不能,那你又怎么跑去了?”

 “我哪儿去了?”雷吼,不承认。

 “呜呜…你人都去了坊,还不承认?”伤心绝,她泪如泉涌地又向怀中两张灵位哭喊“爹啊…你们要为彩儿作主!多多他对不起我…呜呜…”

 听闻她的指控,钱多多又气又恼,可见她哭得凄楚异常,可见其伤心难过,心下不免一软,脸色虽依然黑沉,可声调已然放软。“我是去谈生意的,哪儿是去姑娘了?你别想。”

 “谈…谈生意做啥…做啥上坊?”泪如雨下,噎不断。

 “城内许多大爷谈生意时喜爱约在青楼楚馆,我有啥办法?”钱多多暗恼解释,可也没多爱去那种地方。

 “你骗人!”想到方才那些花娘贴着他的景象,上官彩儿心揪鼻酸,伤心绝地继续放声大哭“你骗人!你骗人!你明明风花心对不起我,还想骗人!爹…爹…多多好坏…爹啊…”又在叫爹了!

 被她又是骗人又是喊爹的给惹得额冒青筋,钱多多好不容易按下的火气又起,一把将她怀中的两张灵位给夺走,恭恭敬敬请回神龙上后,马上怒声质问。

 “我哪儿骗人了?”可恶!胡乱在爹亲灵位前告他状,分明就是要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倘若晚上作梦梦见两位长辈连袂来拜访他,他也不会意外!

 “哇…我跟爹哭诉也不成吗?你坏蛋!坏蛋啦…”扑上去哭骂捶打,跺脚控诉。

 她的花拳绣腿虽然起不了啥作用,不过打久了也是会疼的!

 就见钱多多眉头一拧,飞快抓住胡乱捶打的粉拳,提气大喝一声“上官彩儿,你想跟爹哭诉,可以,不过,先给我说清楚,我哪儿骗人了?”可恶!他可不让她随便冤枉。

 “你明明就是去坊风,还要骗人!”哭喊。

 “我是去谈生意!”怒声纠正。

 若只是去谈生意,为什么还左拥右抱,搂着那些花娘?”亲眼所见,他抵赖不了的。

 “我没有!是她们自己贴过来,我一时躲不开。”再次怒声解释,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不信!”她哭叫。都亲眼目睹了,还错得了吗?

 她不信?好!好一个她不信!原来,在她心目中,他竟是这般一个好之徒,无法让她信任的男人!

 钱多多心下一冷,有着被否定的怨怒,当下再也不愿多说,只是冷冷丢下一句

 “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话落,径自转身出了祠堂,神色极为冷然。

 没料到他突然冷淡走人,上官彩儿不一怔,有种自己将要被他抛下的恐慌,登时又泪涟涟地哇哇大哭。

 “爹…爹…多多他不要我了…”

 谁不要她了?这丫头真是会胡思想!

 祠堂外,耳闻里头传出的凄惨哭诉,钱多多不由得叹气抹脸,知晓此时的她止月定听不进任何解释,想说干脆任由她哭闹”番,待明平静了些,再来好好“沟通”一番。

 心中想定,他迈步离去,途经大树下时,厉眼扫了躲到此处“避祸”的进宝一记,冷冷地撂下话

 “没顾好小姐,赎身钱往上追加五十两,”话落,不给商量,径自离去。

 什么?追加五十两?

 闻言,只觉一阵青天霹雳,瞪着某总管远去的背影,进宝险些出珍贵的少年泪,当下悲愤狂吼…

 “不我是无辜的啊…”是夜,月清冷,霜寒甚重。

 万籁俱寂中,一抹不断发出噎声和咳嗽声的纤细身影,如游魂般在上官府邸内游,逐步往东边某座名为“招财院”的小院落而去。

 好一会儿后,纤细身影来到小院落的某人睡房前,细声哽咽着伸出素白小手推开门板。

 房间内,浅眠的男人立即惊醒翻身坐起,眸光直觉朝房门处扫去,在瞧见那抹纤细身影连件大氅也没披,竟然在大寒夜中仅着单薄衣衫穿越偌大的府邸来找他,登时吓得蹦跳了起来。

 他飞快冲上前,一手将她拉进房内,一手迅速关上房门,杜绝外头冷冽的寒气。

 “你怎么回事?大寒夜的,为何连件大氅也没穿就跑出来?你存心要让我担心是不是?”

 “呜…多多…咳咳…你不要不要我…咳咳…”又哭又咳,上官彩儿两眼肿得像核桃,小脸被泪水给浸得漉漉一片,看来好不凄惨,想来是自两人分开后,眼泪就没断过。

 “你在胡说些什么?”又气又急,钱多多飞快将她抱至温暖榻上,再用厚厚的被褥将她给紧紧包住,顾不得她的凄切哭诉,急忙又跳下奔至一旁燃着炭火的小烘炉前,执起上头温着的小银壶,倒出一杯热腾腾参茶进她手里。“快!将热参茶给喝了,怯怯身上的寒气。”

 幸好!为了预防她不时半夜跑来“拜访”他总是随时在房里温着一壶她专用的热参茶,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呜…多多…咳咳…咳咳…”捧着手中的温热,她不急着喝茶怯寒,倒先哭着喊人,然而才一出声,咳声便响了起来。

 “该死!”低咒一声,他连忙跳上,钻进被褥抱住她的冰冷身子,试图用体温暖和她,并将她手上的热参茶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嘴里则气恼责难“大深夜的,你怎么还不睡?上个月,我让人帮你裁制的那件雪貂大裘呢?出房前怎么不披上?这般不珍惜身子,若病了可怎么办?”存心要让他心疼的吗?

 她的身子,自从经历两年前那场恶疾,虽说后幸运康复了,可却自此留下病,每到寒冬深夜,总是咳得厉害,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健壮了。

 为此,他听从大夫建议,让人四处搜罗百年老参,只为让她补气养身,可她却偏偏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让人发恼。

 啜了口参茶,汲取他身上的暖出息,感受到他主贝难下的关心担忧,上官彩儿心下一暖,娇躯更往他怀里缩,可泪迹斑斑的小脸却满是委屈与幽怨,可怜兮兮地哽咽着。

 “你都不要人家了,还管人家爱不爱惜身体,”泪水涔涔,她含幽带怨泣诉,存心要让他心疼。

 “胡说八道些什么?谁不要你了?”再次斥责,钱多多又气又恼,被她老是指控他不要她的说法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呜…你跑去技坊花心,回来还不理人了,分明…分明就是不要我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猛然埋进他怀里泣诉,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直往他身上抹。

 又是为了坊的事儿!

 额际青筋再爆,钱多多强忍怒气质问:“你就为了这事儿,三更半夜不睡觉,甚至连件裘衣也不技着,衣衫单薄地跑来找我?”

 “呜…人家伤心,睡不着嘛…”一想到他去坊的事,她就难过得连饭也吃不下,眼泪没停过,翻来覆去睡不着,非得要跑来跟他弄个明白不可。

 闻言,他眯起了眼。“你从午后一直哭到现在?”

 点点头,她眼泪又簌簌亘落,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不凄惨。

 “你不怕哭瞎了眼?”又心疼又气恼,钱多多嘴上怒责斥骂,可大掌却万分轻柔地抚拭她脸上的泪水,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哭瞎就哭瞎,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呜…”察觉他的怜惜,上官彩儿哭得越凶,越往他怀里去。

 听她口口声声泣诉他不要她,那股子伤心绝又是真真切切,钱多多真是又气又恼又怜,已经不知该怎么骂她才好。

 老半天等不到他回应,上官彩儿“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你现在连安慰、解释也不肯了!你是真不要我了…”

 他不要她?笑话!他该死的想要她啊!

 “该死!谁说我不要你了?”被句句哭泣控诉,钱多多再也抑不住深藏在心底对她的情,飞快捧起泪水纵横的小脸,低头恶狠狠地覆住朱润红

 啊?多多在…吻她?

 从来没被他这么对待过,上官彩儿惊得眼泪顿止,粉微张,口坪坪跳,心中既紧张却又欣喜若狂,有种感动得想再飘哭的冲动…

 呜…多多他吻了她了呢!吻了她了…他以前从来不曾对她这样亲密过的…

 该死!她为何要张嘴?

 **一声,钱多多暗暗诅咒却受不住惑,直接攻城掠地入侵,掠夺她檀口内的香甜,黑黝的眼眸因情氤氲而更加深沉幽合。

 “唔…”娇蒙中,见他仿佛想将她一口下的噬人神情,上官彩儿又惊又慌,又羞又喜,浑沌的脑袋瓜不停转着一个念头…

 呵…她今天终于要和多多成为真正的夫了…要成为真正的夫了…真好…该死,她的声音简直让人…让人疯狂!

 听闻微颤**,钱多多着气,压抑了两年的情感瞬间溃堤,一举将她倒在暖榻上,狂的灵舌如暴风雨般在檀口中翻搅奔腾,修长大掌随着玲珑曲线游走,情难自地解开她前衣襟,出小巧可人的锁骨,隐隐约约还可见那雪白丘壑。

 眼见如此美好景致,他眸光转黯,心神为之一,情生意动下,火热不住惑地吻上白蜇柔细颈项,最后落在小巧人的锁骨上连不去,深深吻着。

 “啊…多多…”粉颊红,上官彩儿只觉浑身轻颤发热,有股陌生情袭上心头,窜往四肢百骸。

 听她**轻唤,蓦地,钱多多像似突然被震醒,猛然从她身上开身,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仿佛正在极力克制冲昏头的望。

 “多多?”娇颜嫣红,上官彩儿气息微惘的神情诉说着她不懂他为何突然身离开。

 “抱歉!我越礼了。”着气,他飞快翻身坐起,微颤的双手很快地扶起乌发散落的人儿,迅速为她整理好衣襟。

 闻言,眩的神志猛然回神,上官彩儿原本嫣红的小脸“涮”地瞬间惨白,**微颤隐含泣音。“为…为何要这么说?我们…我们不是成亲了吗?”越礼了?一对成了亲的男女,这样算越礼吗?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她不懂他的心思!真的不懂,

 “我…不能碰你!”至少暂时还不能!哑着嗓音,钱多多艰涩道。看她盈泪滴的模样,口不一揪。

 “为…为什么?”强忍泪水,她不明白成亲两年了,他为何始终不和她做真正的夫一.每次,都是她在他,而他却始终不肯越雷池一步,让她不越来越挫败,也越来越感到羞

 呜…可恶!这样他,好似她是啥婬娃妇似的!她是个姑娘家,也有姑娘家的矜持啊!

 一触及老问题,钱多多又如往常那般沉默不语,始终不止目说分明。

 上官彩儿气得眼泪哗啦啦猛掉,羞愤哭叫:“你宁愿碰坊花娘也不愿碰我,分明就是不喜欢我、嫌弃我,你坏蛋,我讨厌你!”话落,她气得奋力推开他,伤心哭叫着奔出房。

 “该死,彩儿,你会受寒的,回来!”眼见她衣衫单薄奔出,钱多多焦急喊人,忙抄起自己的厚暖大衣,飞快追了出去。

 清冷月下,就见闹翻的男女一前一后在回廊下追逐。

 不多久,跑在前头的那抹纤细身影已然奔回自己房内,任凭男人如何劝哄也不止月开门,径自躲在里头埋头痛哭。

 “唉…”沉沉叹了口气,男人默默守在房门外,直到许久、许久过后,房内人儿哭声渐歇,终于倦极睡去,他才带着苦笑,踩着熹微晨光轻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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