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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感觉趴在身上的项楚天被人踹开,已然清醒大半的风如雪坐直身子,赶紧拉好身上被扯开的衣服。这才发现,有个男人立在前方,她仔细定眼一瞧,咦,好熟悉的身影!他、他不是令夏吗?

 她眼,顾不得自己身上仪容不整,强忍着绞心的痛楚,不顾一切整个人飞奔上去拥住他。

 这几个月以来的屈辱及思念,在看到熟悉的人出现后,终于有了宣的出口。

 那人只是轻拍她的背,任她一味的嚎啕大哭,止不住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源源不绝地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那人以促狭的口吻戏谑道:“如雪妹子,你轻一点搂好不好?看到你表现得这么烈,我会错以为你思夜念的人就是我哦!”如雪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用力往前推开,跳到一旁。

 怎、怎么会是…田高?

 看着田高好整以暇地瞅着她,风如雪顿时羞红了脸。

 刚才明明看得一清二处,眼前的男人是令夏没错啊,什么时候变成…

 她用力眨眨眼,定睛一看…看来她真的眼花了。

 这人怎么还是一样,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还是要在言语上吃她豆腐!

 只见田高把手指搁在上,示意噤声。“先别说话,待会门外有人听到,我们就翅难飞啦!”

 一讲到重点,风如雪果然马上止口。

 “怎样,那老家伙没真伤了你吧?”

 风如雪强自压抑心头一股无法宣的百般痛楚,闷闷地道:“还好,只是有点被吓坏了!”

 “哼!亏他还自称是乡绅名仕,想不到竟然做得出这么下的事情!不过…”他顿了顿,突然诡异地笑望着她。每当看到他这个表情,她就知道这位军师又有新的鬼点子了。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加以利用。”田高支着下巴沉道。

 他一副故作神秘样。“如雪妹子,你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得靠你帮忙。”

 “帮什么忙?”风如雪狐疑的道。她都已经是个被软的人了,哪有什么多余力气可以帮他们呢?

 “你表面上和项云和好,然后,等他对你放心之后,要营救兄弟们就好办多了。”田高打着如意算盘。

 “什么?!”风如雪失声叫道。“可是,他现在对我根本不闻不问的,我哪有机会和他…”

 “我的好妹子,你姑且委屈试试看吧!因为听说他是得不到你的青睐,才由爱生恨的。”田高笃定的断语。

 他放软语气,像是恳求她。“我很希望你可以帮我们,毕竟现在关在牢里的那些人你也认识,你总不忍心看他们受苦吧!”

 “好。那我该怎么做呢?”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般,她语气坚决地说。

 “你先和项云打好关系,其余的,我会想办法叫人送指示给你,你再照着做好了。”他有成竹的说。

 “我知道了。”她低下头,脸蛋突然红的像一粒透的水桃。“还有…他…他最近过得好吗?”她低语着,怕又招来田高的一阵调侃。

 “他?哪个他啊?”他故意装蒜,享受着逗弄她的乐趣。

 “田高,你再不干不脆,我就不帮你这个忙了!而且,后我也会告诉令夏,说你因为贪看热闹,害我被人欺负!”她娇嗔反击道。

 “呵呵呵,我的好妹子,其实,刚才在这儿的可不只有我一人哦!”田高诡异的笑道。

 风如雪的心突地一跳,倒一口气。“你说什么?”

 “别紧张成这样嘛,告诉你就是了!少爷他刚刚的确来过,但是他和项楚天的私仇未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悄悄把他逮走,另辟他处彼此好好『切磋切磋』。”

 她环顾一下四周,才赫然发现项楚天竟真的不见了。

 “放心,少爷为了山寨的安全着想,不至于真的把他活活打死,不过是废他全身功夫罢了!”

 风如雪闻言,始终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令夏的大仇终于报了,但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感到心头有一股无法宣的紊乱。

 “少爷一切都好,只不过…”田高神秘一笑。“我总觉得你俩的神态真是一模一样,连叹气的样子都如出一辙,仿佛都失了魂般。每天傍晚时分,他都伫在窗口旁长吁短叹的,像只思的大熊猫。我看,再继续这样两地相思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别让他继续消沉下去了。”她喃喃道,心中又是一酸。

 “别这个心啦!他好的很!只是,你要吃胖一点,才不会风一吹,就不晓得被吹到哪里去了。”他诚挚地道。这傻妹子,真被相思弄得瘦得不象话。

 田高才说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直向庭院里走来,他机警的马上开了一扇窗户,点头示意后一个飞身,一跃就不见了踪迹。

 掩上了窗户,风如雪吁了一口气,马上提高音调放声大哭,并夹杂着尖叫声。

 果不其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引来了一大群人。

 而好戏,才正要上场呢!

 *****

 等到家丁把连在恰红院里的项云请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项云匆匆进了房间,只见风如雪坐在沿,双手掩面轻泣着。

 她的上衣被扯裂了一角,频频拭着泪,珠儿则不知所措地站在主人旁边。

 他大步走到她身侧,看到她衣衫不整,-那间一时语。迟疑了会,他才开口。“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她把手拿开,让在场的人结结实实地看到印在俏脸上的火红掌印。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项云不明所以,大声斥问。

 “是…之前奴婢出去帮夫人端茶的时候,老爷把少夫人叫过去,说要用家法伺候。”珠儿嗫嚅地转述风如雪之前告诉她的话。

 项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更加大声斥责。“胡说!老爷怎么会做这种事?他人呢?”

 “老爷还没有回来呢!”

 “等他回来,马上通知我。”项云又下命令道。“等一下,先去请大夫过来,快去!”

 “是!是!奴婢现在就去。”收到了命令,珠儿飞奔而去,脚步不敢有一点怠慢。

 看着她巴掌大的脸上,平白多了一个掌印,尤其是她哭红一双梨花带泪的双眼,教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坐在她身侧,僵着声音问:“还痛不痛?”

 她抬起一双蒙的泪眼,一径的摇头。

 “都是我的错,只怪我现在的身分尴尬,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又直往恰红院跑,呜…相公,我想,你就休了我吧!往后你爱带什么女人回来,要去哪里,都不干我的事,别让我在这里难做人啊!”她声泪俱下的泣诉着,娇羞的表情柔媚十足,不似以往的冷漠。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他显然来不及适应她的变化,不可置信地问着。

 她眨眨含泪的大眼。“相公啊!难道、难道你不是我相公?”

 “可是,你之前不是…”他言又止,一脸怀疑。

 “人家这些日子里想开了,俗话不是说:『嫁、嫁狗随狗』吗?我既然已经在项家住下来了,难得你也不嫌弃我,我就要尽好本分啊!可是,你一天到晚往恰红院跑,十天半个月难得见上你一面,我哪有机会可以表现?”

 “你的意思是…”项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都怪我前一阵子脑袋不清楚,一直以来爹娘宠我,我也任惯了,所以才分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晓得谁真心对我好。我前阵子那么无情的对你,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项云望着眼前梨花带泪的美人儿,心不颤动起来。

 她悄然观察他,嗫嚅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先从朋友做起,然后…然后了之后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她故作恋恋无限地望着他。

 他虽眷恋贪图她的美貌,但他更无法忘怀令夏的夺之恨,现下他可终于扳回一城了吧!

 项云不由得重重吁出一口气,一种最终胜利的得意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他几乎忍不住要仰天大笑。

 *****

 接下来的日子,和从前比较,简直如天堂与地狱般截然不同。

 风如雪虽然依旧得不到婆婆的心,不过至少不用再像个囚犯一样,关在房间里动弹不得。

 而好不容易才被家仆在郊外发现的项楚天身受重伤,抬回来时手脚竟已被打断,只能成天在房间里哀号喊痛,对于身上的遍体鳞伤,却支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坏了家中大小。

 因此,项云的身分从本来的少爷顿时成为一家之主,没有人敢不对他必恭必敬;至于风如雪,当然立刻成为懂得西瓜偎大边的下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了。

 这些日子在她的努力之下,依然时常连于院的项云对她已经信任许多,连她出门都只差遣珠儿跟着她而已,这对风如雪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助益。

 她按捺住子,静待田高所谓的“指示”除了努力的演戏之外,她不时竖起耳朵,间接打听任何有关令夏的消息。

 这天,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她,正想出门去逛逛,便见珠儿一脸兴奋地奔进来。

 “二少,我…我有件事要麻烦你。”珠儿言又止、含羞带怯的模样,这还是如雪认识她这阵子以来,第一次看到。

 有事要她帮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事呢?你直说无妨。”风如雪微笑的说。珠儿是个乖巧的女孩,她很乐意帮她的忙。

 “就是…就是…今天我去帮二少您买胭脂水粉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说…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他还当场提笔写了首诗给我,说是要赞美我的呢!但是,人家根本看不懂字嘛!”讲到这儿,珠儿的脸都红到脖子了,满溢着初恋的喜悦。

 “傻丫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有什么好害臊的,接下来呢?”听着听着,风如雪不也跟着好奇起来。

 “喏,这首诗在这儿。他还说,知道项家的少您文采好,又读诗书,叫我一定要拿回来让你解释给我听,否则,我会不了解其中的含意。”珠儿仔细小心地从袖口中出一张纸条,递给风如雪。

 “那个人认识我?”一阵狐疑在心中升起,没道理啊!难道是…

 风如雪小心翼翼的摊开纸张,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如雪妹子:

 你房门外的那棵芭蕉树下,藏着一包‮物药‬。

 将之混煮于红豆汤中,于初五正午时分,拿去给衙门中的狱卒们饮用。

 届时,吾等必亲临拜访官府大牢,救出其余弟兄。大恩不言

 谢!

 田高

 看完这封简短的字条,风如雪一颗心简直要蹦出口了!

 这田高也太大胆了些,居然叫她的丫鬟来传纸条。

 还好珠儿单纯不识字,不疑有他,否则,事情要是不如预期,麻烦可就跟着来了。

 见风如雪半晌不语,珠儿也慌了。

 “怎么样,二少,他是不是写些不中听的话,还是他胡诌用来骗我的?二少,您行行好,看在我不识字的份上,别吊我胃口了,赶快说吧!”珠儿焦急的说着。

 平复了思绪,如雪抬起头,对珠儿笑了笑。

 “他说你水光潋滟晴方好,山空蒙雨亦奇,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称赞你是个小美人,美得就像西湖的景致般,无论怎么打扮都很漂亮呢!”

 “真的吗?他真的是那样称赞我吗?”珠儿脸上写满笑意,一副漾的模样。

 这田高真是害人不浅!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被他的三言两语给轻轻松松吹皱了一池心湖了。

 当珠儿还兀自沉醉在她的梦中,风如雪可是被纸条上头的“吾等”二字彻底搅了思绪。

 “吾等”…意味着令夏也会来吗?

 自从上回阔别之后,她已经数月不曾见到他了,心里头翻搅的相思,几乎快要淹没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最最盼望的,就是令夏的温暖怀抱及耳鬓厮磨了,如果不是想营救他同伙的信念支持她的话,她恐怕早就要崩溃了。

 情,总是时时作弄人,思念的人又偏偏生离死别。

 如果这是他的责任,她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不论结果是成功或是失败;也不论结果会将她带往什么万劫不复的境地。

 *****

 初五到来的那天,风如雪简直紧张的睡不着觉。

 她起了个大早,急急吩咐珠儿去煮了一大锅的红豆汤,并且趁珠儿不注意的时候,把田高代的那一包药,一滴不剩的倒到红豆汤里搅拌均匀。

 还好现在项云对她的行踪不再过问,否则,她怎么也不了身去官府走一趟。

 一切准备就绪,风如雪带着珠儿,拎着那锅煮好的红豆汤往官府走去。

 风如雪一走进官府,见到地方上最有钱有势人家的少来访,差爷们当然不敢怠慢,忙不迭地里里外外招呼着,只差没有拿扇子在旁边-风。

 “项少,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一声就好了,干嘛这么辛苦,亲自跑这么一趟呢?这种污秽之地,怕会辱了您的贵气啊!”看门的差爷陪着笑脸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受困之后,要不是官府的人鼎力搜寻,我哪有那个命可以安安稳稳的做少呢?”风如雪见招拆招,其实一颗心早就如擂鼓般狂鸣不已。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官府该做的事!”

 “说来惭愧,本来我身体养好一些就该过来道谢的,一直拖到现在才亲自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啊!为了表达小女子不懂事的歉意,我吩咐下人煮了些红豆汤,好孝敬孝敬各位辛苦当差的差爷们。”风如雪扯着笑脸说。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这几个人,何德何能,怎么可以劳烦少呢?”

 “这是应该的,要是各位差爷不赏脸吃完我带来的这锅汤,我可是无颜回去见我的公公婆婆哦!他们会责备我不懂事的。”风如雪娇嗔道。

 于是在场的数十位差爷,全部自动自发的端起红豆汤来喝,生怕没做足面子给项少

 尤其项少名远播,今有缘见得美人一面,几个男人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细想,这汤有没有问题?

 *****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本来都还站在面前谈笑风生的男人们,在瞬间像是骨牌效应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昏倒地,无一幸免。

 一旁没有心理准备的珠儿,见到这一幕,不吓傻了眼。

 当珠儿用不可置信的神**向如雪发问的同时,一个黑影倏地从天而降,在她口鼻处掩上一块白布,她就这么的直楞楞地昏了过去。

 然后,有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聚集,像是训练有素的一群兵,迅速的往大牢的方向奔去。

 不到一会儿工夫,就见到一群病佩佩、着囚服的人被黑衣人们扶着出来,在协助之下跃上屋顶,一起消失在官府的屋檐中。

 而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之内完成,看得风如雪是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想继续待下去吗?咱们的戏已经演完了。”背后传来她朝思暮想的声音。

 风如雪震了一下。

 缓缓转过身,她望向声音的来源。

 令夏没有乔装,亦没有易容,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后。

 “你…”她困难地吐出话语,眼泪已一串串地滑下。“我…我以为…若连你也失去了…我就…”话还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一切假装坚强的武装已然崩溃,娇小的身子颓然昏软倒下。

 令夏急忙上前抱起风如雪,爱怜之情溢于言表。

 千言万语如梗在喉,不过,夺眶而出的泪水已代她宣情绪。她跌进了他的怀抱中,还没出声,就被他用嘴堵住。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在她耳边轻语,用他的大披风盖住她,然后一把揽住她的纤,倏地一声,宛如黑豹般,敏捷轻松地跃上了屋顶,跳跃了几下后,便在官府富丽堂皇的屋顶上消失。

 *****

 再见到光明时,风如雪已经被令夏轻轻放下,站立在一片大竹林中了。

 此时,除了他俩之外,只剩林子里的风声,沙沙地吹过枝叶,发出悦耳的声响。

 揽住他脖子的姿势依旧,她总算可以把他看个仔细了。

 他的浓眉大眼,潇洒英俊依旧,闻着那怀念已久的味道,她心疼他脸上那异常疲累的神态。

 四目相望,无声胜有声,她几乎不加思索,极其自然地拂上了他坚毅的脸庞。

 他也立即攫取住她的柔荑,放在上,轻轻吻着。

 她爱恋的望进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给了他一个久违却甜美的笑容。

 “我最美、最思念的宝贝,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令夏伸出巨大的手掌,抚上风如雪细致的脸庞,并眷恋地在上面摩挲轻抚许久。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抱,颤抖地说。“那天你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好害怕又被侵犯…”

 “那只猪猡,我不该只废了他的手脚,应该把他的头给剁下来的。”令夏眯着眼,回想起他在现场目睹的那一幕,目中闪过凶光,双手紧紧握拳,语气中带着罕有的凝肃。

 “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再也无法走动,算是遭到应有的报应了。”风如雪微笑道。

 只要能再见到令夏,一切屈辱及伤心,仿佛都如昨夜长风,不复记忆。

 令夏激动地将风如雪搂进怀中,惊异又心疼她的纤弱,喃喃地道:“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受苦了!要你为我们这些人做这么多,是我欠你的…”

 风如雪含泪摇头,捉紧令夏的衣襟,再也不愿放开。“别这么说,看他们受苦,我也不好受。”

 “那个项云,他没有欺负你吧?”他拨弄着她乌黑的秀发,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他心底最在意的,是这段日子里她到底有没有对项云产生情愫,没想到身为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子汉,竟然也学起女人家的本事,吃起醋来了!

 “他待我极好,不过,也很尊重我的意愿,我要是说个『不』字,他是不会对我怎样的。只是…”她略为迟疑的说。

 “只是什么?”他紧张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生怕她讲出什么让他瞠目结舌的话。

 “我只能说,我真是对不起他,枉他对我一片痴心。”她幽幽地叹口气道。

 对于无辜的项云,风如雪觉得十分愧疚,尤其她最后又利用了他对她的好感及信任,背叛了他。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就算他曾经是你的未婚夫,一旦你倾心于我,就没有道理要觉得对不起他。”他安慰她道,身为情敌,他知道自己讲得有点心虚。

 “糟了!”她突然忆起一事而失声惊叫。“我爹和我娘,我怕他们会受牵连。”

 “我的小如雪,别慌,我早就派人去把他们接走了,现在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亲吻她的额头,怜爱的表情溢于言表。

 “还是你想得周全,唉,我真是个不孝的女儿,只会处处让他们担心、受怕。”她歉疚地说,想着想着,眼眶又开始泛起雾气来。

 “这有一半都要怪我,要不是我报仇心切,也不会牵连到你。”

 他一直深深愧疚,如果他不是因他的复仇,她怎会因此转变人生?

 她睁大那双天使般清灵无的大眼望着他,抬起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不,得以和你相识、相知,我很感谢你把我夺走,否则,错过了你,我的人生将会有多大的憾恨啊!”令夏全身一颤,如着魔似地伸出大掌贴住她的纤猛力一拉,像是要将她一口了似地狂野地吻住她,久久不放。

 风如轻纱拂过,亦变得绵,两人之间宛如有一条纠不断的情丝,彼此牵系,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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