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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焦躁不安的项云在项家大厅中踱着方步,浓黑的眉头始终紧皱着,没有丝毫放松的痕迹。

 这是他数个月来的一贯表情。自从风如雪被人劫持之后,每到一个地方,他总觉得众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他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未过门的子,让她眼睁睁被人给挟持走了。

 “我看项公子也没多大能耐嘛!小小山贼居然也对付不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就这么的被人给半路抢亲了!”

 “我看项家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事。”

 “往后,我们别再把项家当神看了,风家小姐失踪这么久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我看搞不好,该准备办丧事-!”

 这些蜚短长源源不绝地直往项云的耳朵里灌,得他不听都不行。

 这对从小要啥有啥的项云而言,简直是奇大辱。连那些恰红院的姑娘们,对他也失去昔日的络及殷勤,虽然看在他的多金上强颜欢笑地招待他,不过,他已经失去了以往贵公子的矜贵,就像是一向耀眼骄傲的孔雀,被人家突然拔掉了羽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令夏这个可恨的人!

 那天,听到爹爹项楚天的解释后,项云这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项家和令家早有过节,才会娶房媳妇也惹来一身腥。

 这个大胆的狗贼!他怎么会出现在中原?他大老远地从边疆跑回来,违抗圣命,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吗?令将军自己贼我不分,落个丢官发派边疆的下场,又不是爹一句话可以成定局的,干嘛把过错都怪到项家身上?

 项云愈想愈是恼怒。于公于私,他都要把这个山贼给揪出来,以他心头的愤恨及屈辱。

 若不找回他的新娘,他往后如何在潇湘镇上立足?他可从来没有尝过如此屈辱。

 “少爷、少爷!”项云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小厮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什么事?”项云暴躁地问。

 “门口有三个女人,说有事要拜见您。”小厮脸上表情狐疑,胆怯地道。

 “哪来的女人?你支开就好,干嘛来烦我?”项云更加不悦。以前怡红院的女人不识相地上门来讨好,他有时还会虚与委蛇地应付一下,现下他可没那闲工夫。

 “她们说…她们说…”小厮言又止。

 “说什么?”项云的忍耐极限已快要到达顶点。

 “她们说,知道山贼的下落。”小厮一字一句小声地说,生怕有什么闪失。

 “是吗?”项云挑起眉,一副甚是怀疑的表情。别又是江湖术士跑来招摇撞骗,这阵子他可见得多了!

 “我看不像,她们真像是风尘仆仆,特地来的。”小厮又道。

 项云低头思考了一会,挥了挥手。“叫她们进来吧!”

 “是!小的这就去。”

 果不其然,三个满脸沧桑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看她们一脸狼狈、衣衫破落,根本不像是本地人。

 三个女人一进门就大刺刺地左颅右盼,还朝着项云评头论足一番。

 项云按捺住子有礼地问:“三位姑娘不知何事造访寒舍?”

 “你就是项公子?”

 “我就是,姑娘芳名是…”项云也好奇。

 “小女子名唤燕,她们两个是我的好姊妹。哎哟,这项公子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呢!你们说是不是呢?”

 燕又开始发挥她大姊头个性地吆喝起来,心里却懊悔着,早知道这项公子生在大户人家又貌似潘安,说什么她也要先梳洗打扮一番再登门拜访,说不定,还可以钓到一个金婿呢!

 “燕姑娘,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不认识。不过,我想,你可能对风姑娘比较有兴趣吧!”燕呵呵一笑,语带玄机地道。

 “风姑娘?你是说风如雪?”项云提高了嗓音,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激动。

 “不是她还有谁啊!”燕故意扁了扁嘴,一脸的娇笑。

 “燕姑娘,如果你可以告知在下她的踪迹的话,在下定会相当感激。”

 “别着急、别着急。你看看我们三个灰头土脸的,加上又好几天没吃饭了,如果不吃点东西的话,哪有力气和你聊风姑娘的事呢?”

 “是是是,阿福,快带这三位姑娘去梳洗一番,顺便吩咐刘妈,叫她准备上好的酒菜一桌,我们有贵客到访。”

 *****

 傍晚时分,燕三姊妹们大方地坐在项家大厅上,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陪客可不只项云一个,连项楚天及夫人也坐在一旁,不时有默契地把狐疑眼光瞄向眼前三个可疑女子。

 两老直疑项云会不会是想媳妇想疯了,连三个来历不明的疯女人的话也信?

 在她们三个以秋风扫落叶之姿狼虎咽完眼前的饭莱之后,还大摇大摆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一旁服伺的仆人替她们斟茶。

 “燕姑娘,我想…”项云按捺不住,率先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只要我知道的,必会言无不尽的。不过,”燕故意晃头晃脑的,佯装很努力地回想细节。“就只怕我的记忆力不好,会忘得快哟!”

 “那么,这些小小心意,应该可以让燕姑娘买些药,补补身子吧!”项云早就猜到会上演这个桥段,一个示意,旁边的仆人立刻奉上一盘闪亮亮的黄金。

 三个女人立即睁大眼睛,眉开眼笑,真想拿起来啃啃,看看是不是真是沉甸甸的金子!

 “哎哟,真不好意思呢!说什么我也要想起来,才不负项公子的一番厚爱。”

 “那就有劳姑娘了!”项云这才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我就搞不懂,凭项公子一表人才,风姑娘怎么会看上一个山贼呢?”燕开始唱作俱佳的说-

 那间,一屋子的人都默不作声。

 燕又摇摇头,假意叹息一声。

 “照我说,那个风姑娘一定是被那个山贼头头给昏了头,才会甘愿待在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要是我啊,我宁愿住在这种大院豪宅里,还有仆人使唤!”

 “你说的山贼,名叫令夏吗?”项云忍着气道。

 “咦,这你也知道啊!”哼!她燕得不到的,风如雪也休想染指。谁教令夏有眼不识美人,硬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惹恼了她,他也别想好过!

 “项公子,我想,你就对风姑娘死了那条心吧!我亲眼见到她依偎在贼老大的怀里,舒服得紧呢!我看她,对你可没有半点眷恋的意思哦!”“那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一定是被的。”项云的心又被刺得作痛起来,马上辩解道。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我这人最好打抱不平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

 “那么,你记得那山寨的位置吗?”项楚天毕竟阅多识广,绷紧脸一挥手,问出最要紧的话。

 “当然-,那个鸟地方,天崩地裂我都记得。”

 项楚天满意地点头。“可否带路,让在下找回我的儿媳妇?”

 “当然-!我说过了,我最婆了!这种可以助人的善事,何乐而不为呢?”话毕,燕从嘴角进出一抹恶的笑。

 哈!总算达到她的目的了!令夏、风如雪,看你们怎么继续逍遥、做你们的神仙眷侣?要是不能捣破贼窝,她燕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哦,对了,他们人多势众,你们人可要够多才行哦!”燕眨眨眼,一副好心肠似的补充道。

 *****

 华灯初上时分,山寨里炊烟袅袅,各户人家聚在一起,扶老携幼,享受和乐的晚餐时光。

 不过,令夏及风如雪可还没闲下来。为了一只刚诞生的小马儿,他们已经一天不眠不休了,这会儿还在马厩里忙得汗水直,还是不肯稍稍歇手。

 “你们这对神仙眷侣就先别忙了,休息一下吧!”站在门口已好一会儿的田高好整以暇说。

 “你别光站着,过来帮忙啊!”令夏瞅了田高一眼。

 “我乃一介文弱书生,怎么有力气做这种工作?”田高故意摇头晃脑道。

 “也对,不然人家怎么会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风如雪故意朝着令夏说,语气里尽是调侃意味。

 “是啊,没关系,最没用的人只能一旁看戏了,好不好啊?夫人?”田高笑开了一张脸。

 三人正在嘻笑之际,一个守卫阿福匆匆忙忙跑进来,面色十分慌张。

 “报告主子,那个…”阿福张口气,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惊慌。

 “怎么回事,阿福?”斜倚在门口的田高首先问道。

 令夏也察觉不对劲,起身走向阿福,稳住他的情绪。

 “怎么了?快说,别吐吐的!”令夏道。

 “咱们的前哨站传消息回来,说是…说是有一大群人正往我们这个方向急速冲来,每个人都有武器,而且,看起来像是官兵。”

 三个人立即脸色大变。“你是说真的吗?”田高正问。

 “是真的,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到达咱们这儿了!”

 当家的令夏立即飞奔而出,田高也跟随在后,风如雪心中一紧,突然有个不祥的预感。

 她转过身,扳着阿福的肩头问:“他们穿的是什么衣服?身高、体型呢?”

 “不认得,但是衣服好像跟我们这儿的人不一样,人数倒是很多。”阿福嗫嚅地说着。

 听到阿福的回答,风如雪心中不大骇,提起裙角,也往大门口奔去。

 整个山寨中早就沸沸扬扬起来,男丁们每个人手持武器、严阵以待;妇女和小孩们则是一脸惊惧地挤在一块儿。

 一大堆人看到令夏步人大厅后,鼎沸的声音立即安静了下来,全部的人都望向他,脸上写着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风如雪奔入大厅,朝着令夏慌乱地说:“我知道是谁。”

 “是你的夫家派人来救你回去!”令夏的声音出奇冷静,令风如雪心头一震。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伤亡。”风如雪噙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力图镇定地说。

 “我也希望,别忘了,我是这里的主子,这也是我的责任。”令夏冷硬的说完,沉思了一会儿,转过身面对大伙,这时众人视线全专注在他身上,听他指示。

 “各位,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完全是因为我一时的私心所招惹来的。要不是我复仇心切,你们可以在这里永远平静的生活下去。不过,目前事已至此,我对各位感到非常抱歉,为了避免卷入无谓的争端及打斗,不想瞠浑水的,可以经由密道逃走,我绝不会为难各位。没有办法遵照先父的遗愿,好好的照顾各位,是我令夏的错。”说完,令夏跪下谢罪,却被一旁的人扶起,直呼不可。

 “少爷,您别这样。想当初老将军在的时候,对我们兄弟照顾有加!况且,要不是您的英明,我们怎可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

 “是啊!学武之人要有学武之人的样子。咱们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时候逃走,不就向敌人宣告我们没种吗?老子才不做这种事。”

 “更何况,风姑娘是个好人,我们早就认定她是我们的押寨夫人了!在造节骨眼上,不能舍她不顾啊!”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厅里又变得扰嚷不已。小磊奔过来,一把抱住风如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直嚷着:“雪姊姊,我要跟着你。”

 童稚的言辞令风如雪心酸不已,她温柔地抚着小磊的头发,柔声坚定地道:“别怕,我会在这里的。”

 令夏动容地望了风如雪一眼,突然大声喝令。“田高,你带头领着妇女及小孩们循密道离开这里,照老方法,到我们约定好的定点集合。”他转望向她,声音里不复刚才的冰冷。“如雪,你跟着去。”

 风如雪摇摇头,幽幽地道:“我不去。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说不定只要我一出面,这场争端就可以消弭于无形。”

 她早已不是当初天真无的小新娘了,如果可以和平落幕,她愿意牺牲,以换来村民们平静的生活。

 令夏的低沉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压抑。“傻瓜,没那么单纯了!我们在官方人眼中不只是山贼,而是叛军,就算不掳你过来,他们还是要找机会把我们一举歼灭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是,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啊,要不是…”风如雪急辩解什么,不过在令夏一个眼神示意下,硬是给田高拎着走。

 田高不顾风如雪的挣扎,低声道。“快走,你可不希望这里全部的人,都因为你而入狱吧?!”

 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的簇拥下,她已被进了一个宛如口的通道里。

 她只能张着空的嘴,用无助的哭眼神,向令夏直直望去,泪珠不由自主地成串直落。

 在泪水蒙中,她见到不远处表情深沉凝重的他眯着双眼,定定地望着她,让人读不出他的思绪。

 在她即将没入口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抛给她一个熟悉的温暖笑容。

 一收到他的笑容后,她立即回应一个安心的微笑。

 两人的情义及千言万语,在嘈杂喧闹的空气中宁静交流、回着。

 这是一时激动的挚约,也是一生一世无怨无悔的倾心。

 *****

 山寨的另一边,冷风飕飕,寒意人,徊徘在山久候的一群人开始打起冷颤来了!

 “真的是这个地方,你没说错?”项云在风中大吼,不耐地问道。

 来这里守株待兔已三个时辰了,还不见任何动静。这里真是个鬼地方,这些婆娘不会耍他们吧?

 “没错,就是这里。这里就是他们那个贼窝的密道。”燕得意地说,心下暗忖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寨中的老弱妇孺会先出来,正好来个瓮中捉鳖,得来全不费功夫。

 “哼!最好如此。”项云的情绪已近乎爆发边缘。

 就在此时,一排树后面隐约传来——的声音,此时埋伏的人,纷纷找隐蔽物躲起来,并握紧手上的家伙,严阵以待。

 在一颗大石头被巧妙的推开之后,一个看似书生状的男子率先爬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老弱妇孺,鱼贯地爬出口,状甚狼狈。

 项云屏住呼吸,在人群中找寻那张熟悉的面容。果然,在一群人当中他看到娇弱的风如雪,正披着红色斗篷,缓缓地从口爬出。

 那个带头男子趋前扶她一把,状似亲昵。一股浓厚的嫉妒之情在得项云差一点立刻冲上前去,拉开他们。

 项云强力忍住怒气,等确定口里面没有人之后,才挥手下了个指示,所有人马于是一拥而上,团团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识相的就不要轻举妄动。”项云大声喝令道。

 一群老弱妇孺乍见这阵仗,惊叫声四起,小孩们不明所以,看见亮晶晶的刀子在眼前晃动,也跟着哭闹起来。一时之间,整片山谷之中,成一团。

 “谁再哭闹,我就先剁掉谁的舌头。”项云吆喝着。

 他此话一出,嘈杂声才渐渐平歇。不过,惊惧之情仍然挂在他们脸上,惶恐地望着眼前这些持刀的男人!

 “来者何人?我们和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为难我们?”田高站出来说话。

 是他!那个刚刚搀扶他未婚的男子。项云心火直冒,一个箭步上前,出其不意就想给他一巴掌。无奈项云的手才刚执起,就先被田高看穿意图,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看你长得一副人模人样,何必出手这么鲁,动不动就想打架。”田高连面临紧张时刻亦不失本,一脸嘲笑地说。

 “你又是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项云被挡得退后一步,气得涨红了脸说。

 “那么,你们这群人聚在这儿,拿刀指着我们又算什么呢?”

 “哼,明人之前不说暗话,谁不晓得你们这个地方是个贼窝,专门做些偷摸狗的事,今天官府就派兵来将你们一举成擒,谁也别想逃走。”项云仗着人多势众,振振有辞道。

 “开玩笑,你说我们是贼便可以随便抓我们-!成,那么请先拿出证据来。”田高双手负背,好整以暇道。

 “证据?官府要办你们不需要证据。来人!全部押回去府衙再说。”

 话毕,项云的手下纷纷走上前去,连拖带拉的,将他们一群人带走。

 “请等一下,项公子。”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风如雪娉娉婷婷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风姑娘…”项云一看到风如雪,本来想说的话竟全到肚子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痴痴地呆望着她的容。

 “您还记得我吧?项公子。”风如雪贝齿微,巧笑倩兮。

 “当然记得,你是我未过门的子啊!”项云喃喃地回应。

 “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回去吧!不用劳师动众的欺负无辜的人了。”风如雪的话语柔和,如同催眠一般。

 “不行,这群人都是叛军的家属,得一起抓回去差。”

 风如雪眼波转,晶亮凝媚的目光看得项云心头跳动不已。“项公子,我想你误会了,这些人都是些老弱妇孺,怎么会是山贼或是叛军呢?我失踪这些日子,要不是他们好心收留我,我也不可能平安活到现在。如果你执意要押走他们,那么连我也一并绑起来带走好了!”

 这时突然传来高亢的女人尖声。“才不是呢!他们一窝明明就是贼,我可以证明。”

 本来远远躲在一旁的燕,在看到了情敌果真现身之后,忍不住跳出来,趁着他们人多势众,想当面好好地羞辱她一番。

 一行人看到了燕,个个心中便都有了谱。原来是这可恶的臭女人出卖了他们!

 “这位姑娘是谁,我并不认识。”风如雪毫不理会她,转向项云说道。

 “哼,别假装说不认识我。你们寨中人的名字,我可是每个都喊得出来。”

 “那只是代表你生张魏惯了,代表你记忆力好,不过,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山贼。”风如雪冷冷地道。

 “你…你…”燕一时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如雪笑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将傻妞说过的话叙述了一遍。“项公子,这几个女人的确经常出没此地,不过,她们可没安什么好心眼。因为她们每来一回后,村中便会发现失窃不少东西。”

 她一个示意,全山寨中的人都听得懂,纷纷点头如捣蒜,直指着燕骂个不停。

 傻妞也适时跳出来大声证明,伸出手指向燕。“我建议你不妨先搜搜她的身上,搞不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说我是贼呢?”燕结结巴巴地大吼。只因好死不死,她当真在离开项家前顺手拿了一只玉镯,此刻就躺在她怀里。要是项云真要搜她身的话,她可是百口莫辩了!

 妇人纷纷跟着大嚷。“就是啊,你也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们是贼?”

 “-…”

 这一幕看在项云眼里,心中早就明白了一切。

 风如雪维护他们这群人,可说是不遗余力,如果他强行押走他们的话,往后恐怕她会怪罪于他。

 更何况,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看来的确也不像是山贼或是叛军。

 妈的!照这样子下去,不放了这些人,她断然是不会乖乖跟他回去的。

 项云暗忖了一下,立刻有了决定。“好,这些人的身分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你要跟我回去,回你自己的家。这你可不反对了吧!”他话中有话,任何人都听得明白。

 “当然,我也好想念爹娘呢!”风如雪故作干脆姿态,一口答应。

 项云大喜,一跃跳上了马,伸出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伸手一把将她揽上马背。

 项云从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田高,洋洋得意地丢下一句话。“既然你们把风姑娘照顾得这么好,在下无以回报,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当成礼物交给你们处置好了!”

 话毕,他哈哈冷笑了几声,领着众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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