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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个人终于平安到达幽州,天气比预期的还要暖和一些。

 他们住在一家叫作“德仙楼”的客栈,是全幽州最好的客栈。

 “明天你要去和那些商人谈生意吗?”耿玉喜盘腿坐在上,不停地数糖果;这是罗忌廉今天下午买给她的。

 自从和罗忌廉有了那么一点点肌肤之亲以后,她变得很喜欢腻着他,有事没事就靠在他的怀里;现在就连晚上睡觉她也不再和他各睡一方,而是窝在他的怀里睡,晚上的时候他好暖和,就像一个暖炉。

 “明天-乖乖听话,要是想出去就和柳大娘一起去。”罗忌廉正在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把布匹式样都按轴卷好,让那些布匹商从中挑选。

 让她一个人留在客栈里,罗忌廉可是一百个不放心,所以他特地安排一个朋友帮忙看着她。这个柳大娘名为季柳茴,三十岁出头,精明能干,是有名的利嘴寡妇。

 柳大娘的丈夫和游马、罗忌廉二人不仅在生意上有来往,而且私下情颇深,痛失丈夫后,柳大娘得到游马不少的帮助,在幽州城开起一家规模不大的染布坊,由于柳大娘经营有方,生意做得还算不错。

 “明天你干脆先把我送到柳大娘那里再去工作,晚上我自己回客栈,不用来接我了。”耿玉喜觉得这里的糖果比东京的好吃,一下子两块进嘴里。“水,帮我拿水过来。”

 一口糖一口水,哪家的小孩这样子吃糖!

 “不要这么吃糖,牙齿会坏掉。”罗忌廉给她端来热茶,把她的糖果全部没收。

 她咚的一声从上窜到罗忌廉的背上,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还给我糖果!是你买给我的也不行收走,现在它们是属于我的!”两条腿盘上他的,死死的着他。

 罗忌廉被勒得快不过气,只好把糖果还给她,放她回上。

 怎么会有这么鲁的女人?“松开-的手吧,想要勒死我吗?”

 耿玉喜把糖果收进衣兜里。“不理你了,我睡觉了。”拉开被子把两个人的枕头并排放好就缩在被子里,好凉哦!

 罗忌廉看她躺下后就继续整理东西,这段时间是他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自己可以集中精神算帐。他算帐的本事遗传自他爹--罗真,实在是又快又准确,连游马也甘拜下风。

 大约两个时辰后,罗忌廉忙完手中的事情就准备睡觉了。

 罗忌廉刚躺下她就翻身过来“忌廉,好冷喔。”房间里有炉子,但是她的脚还是好冰。

 “-一直没有睡着?”罗忌廉给她多盖上一层被子。

 “迷糊糊的,睡不踏实。”耿玉喜从躺在上开始就没有睡好,不仅冷还感觉身边空的,很不习惯。

 她开始钻进他的怀里,呵呵,还是他的怀里最暖和、最舒服。

 每当她的呼吸接触到自己的皮肤时都会有一种冲动。

 和自己的子睡在一起却不能碰她,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他是一个男人,又不是什么圣人!

 每晚都必须努力克制自己的望,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捱到什么时候!

 “这样可以睡了。”耿玉喜足的闭上眼睛,头枕在他的颈窝处,可以闻到他的味道,同样是男人,但是他和勉三哥的味道不一样。

 每晚都是这样入睡,罗忌廉又开始天人战了。

 “柳大娘,我来-!”

 耿玉喜在第一天到幽州的时候就和柳大娘见过面,柳大娘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忌廉让我看着-呢!不许跑。”柳大娘正忙着今天的生意,来买布的客人很多。“玉喜,会算帐吗?”她想让耿玉喜帮个忙,现在人手不够,正好可以拴住她。

 “没问题,就是把价钱算出来吧?”算术这点小Case难不倒她,她的数学还不错,但是文科就逊了一点。

 “对,我把单价告诉-,客人要多少-就算多少。”柳大娘不仅要忙着前面的柜台,后院的染布也需要她仔细监督着,千万不能出差错。

 上午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耿玉喜忙个不停,可惜她手中没有计算机,不然会算得更快。

 “玉喜,过来歇一会儿吧,该吃中饭了。”中午客人少了很多,柳大娘把耿玉喜叫过来吃饭。

 肚子还真的饿了,不知不觉都过了一个上午,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好久没有这样忙碌、充实的过日子了。

 “让-尝尝大娘的手艺,可不比外面的饭馆差。”

 柳大娘做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菜的颜色很新鲜,油量正好不会腻人,闻起来就很有食欲。

 “柳大娘,那我不客气-!”耿玉喜先夹菜给柳大娘,自己才开动。

 柳大娘倒了一小杯酒给她“味道怎么样?”

 “味道好极了!”耿玉喜高兴的吃起来。“柳大娘,-的孩子呢?不在-身边?”

 听罗忌廉说过柳大娘有两个儿子,但是她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们。

 “让我娘带着,我娘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在她老人家身边也可以互相照应,我在这里赚钱给他们花用。”说起两个孩子,柳大娘就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年纪小小却要扛起沉重的担子,不过孩子们都很懂事,让她感到欣慰。

 “柳大娘,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耿玉喜能体会柳大娘的辛苦,一个妇道人家能支撑起一个家实在不容易。

 “说吧。”柳大娘出微笑,她已经猜到耿玉喜要问什么问题。

 她喝下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涌上来。

 “柳大娘,-没有想过再嫁吗?至少-不用过得这么辛苦。”这种事情在二十一世纪是很平常的事情。

 柳大娘笑看着她,这个傻丫头!“-知道深爱着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吗?”

 耿玉喜摇摇头。

 “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即使他不在身边也一样。”

 “-一定很爱很爱-的丈夫。”

 柳大娘放下手中的筷子“我非常非常的爱他!当他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天快塌了,我恨不得和他一同离去,但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必须活下去,还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爱他。”柳大娘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她认为如果自己再嫁那就是背叛。

 耿玉喜听得心里很难受,多么伟大的女人,但是同时又是最不聿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罗忌廉,那她一定是全天下最懦弱的寡妇。

 我的天啊,她不敢想下去了,如果没有他,她一定活不下去。

 柳大娘端来粟米羹,知道她喜欢甜食特地为她做的。

 “快吃吧,菜都凉了。”没想到罗忌廉这个冷漠的男人也能娶到子。

 “-觉得-的丈夫怎么样?”

 “忌廉?忌廉他除了表情少、话少以外,都还可以啦。”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他就听她一个人不停地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的人,当初游马和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孩子都很怕他呢!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好人。”柳大娘还记得他吓哭两个孩子的画面。

 耿玉喜觉得这个粟米羹比在二十一世纪吃到的还要好吃,好甘甜。

 “嗯,这一路上他都很照顾我呢!”她又盛了一碗。

 “-愿意为他付出吗?”

 耿玉喜愣住了,是啊,我愿意付出吗?如果我不顾一切的为他付出不就说明我爱他!

 爱?怎么会想到爱呢?我们的亲事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但是她感觉自己离不开他,有他在身边就会感到很安心。

 “我愿意为他留着我的长发。”她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懂的话。

 直到夜深了,罗忌廉才谈完生意回到两人在客栈的房间。

 “生意谈得怎么样?”来到幽州已经十多天了,耿玉喜白天都在柳大娘的布坊帮忙算帐,由于她算帐的速度快而且准确,这几天布坊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她和柳大娘都乐在心里。

 “进行得很顺利。”又有四家的大布行与游家的布行签订契约,共同占有北方市场。

 “柳大娘说你经常吓哭孩子。”耿玉喜夸大事实。

 有时候连自己看到他的表情都很别扭,怎么让他笑一笑真有这么困难吗?

 罗忌廉看着她“-害怕?”

 “我害怕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经常笑?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呀!”他的几次笑容她用十手指就可以数得出来。“游马就经常笑的。”

 “我又不是他。”罗忌廉才不想变成那个家伙,游马从出生那天起就笑个不停,二十七年来都是这样。

 算了,和他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反正自己也不是绯翼,只要她自己能笑口常开就好了。

 她问:“我们后天回家吗?”

 “后天用过午膳后。”罗忌廉下上衣赤着上半身擦洗,今天回来得太晚,客栈里负责准备洗澡水的伙计已经休息了,自己只能凑合一下。

 “我来帮你。”看到他有些吃力地擦着后背,耿玉喜跳下帮他。“你的肌真不错呢!”好像经过专业训练一样,虽然不像阿诺史瓦辛格那般壮硕,却充满力量,让她忍不住摸上去。

 “-是要帮我擦背还是要继续摸下去?”她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可是会点燃他的火。

 “哦,对不起。”耿玉喜回过神继续帮他擦背。“前几天柳大娘告诉我她的事情了,她很爱已经过世的丈夫。”

 “是这样的。”柳大娘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她还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全部。”

 “然后呢?”

 “她还问我…我觉得你怎么样。”耿玉喜将巾洗干净继续帮他擦背。

 罗忌廉没再说话,他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耿玉喜见他没有吭声,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柳大娘还问我愿不愿意为你付出。”

 罗忌廉的心忽然提到了喉咙口,他转过身看着耿玉喜,眼神有些不安。

 “我没有告诉大娘,但是我想对你说一句话。”耿玉喜为了这句话已经准备好些天了,但是一直不敢说出口。

 “什么?”他心跳得厉害,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是喜悦或是失望?

 耿玉喜深一口气,望着他--

 “我想爱你!”说完,她扑进他的怀里,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模样,那一定会很难看。

 但是罗忌廉的膛已经把她的燥热传给了他。

 听到她的话后,他的双脚好像生一样,久久不能动。

 因为他们就要离开幽州返回东京,所以第二天中午过后,耿玉喜拉着罗忌廉跑到街上买礼物要送给家中的那对夫妇,当然也要买一份送给柳大娘,感谢她这些天的照顾,更重要的是,她让自己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绯翼的玉簪,游马的酒,柳大娘的丝绸…”耿玉喜掰着手指头算着,把该买的全都买了。“忌廉,我的糖吃完了。”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这样爱吃糖牙齿也没有坏掉。

 自从来到幽州,罗忌廉已经买了三次糖果给她,全都不到两天就吃完了。

 “这是最后一次。”他拉着她走进卖糖果的店铺。

 卖糖果的老板都已经认识他们了,耿玉喜说他们明天就要回东京,老板就多送给她一些糖,难得认识这么可爱的姑娘。

 罗忌廉拿出三块糖放在她的衣兜里,其余的先替她保管。

 “真小气!”耿玉喜嘟着嘴,拉他到别的店铺转。

 耿玉喜和罗忌廉来到一家老字号的玉器店,她一直都很喜欢玉制品,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玉通人

 罗忌廉看到她在柜台处停留,也跟过去看。

 “-很喜欢这块玉佩?”

 他看到玉喜盯着的这块玉佩是一只凤凰,颜色是很纯正的翠绿色,而且质地细腻有光泽,是一块精致的美玉,价格肯定不低。

 罗忌廉想到自己还没有送过任何礼物给她,有好几次他看见玉喜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游马送给绯翼的礼物。现在她已经是他的,而且她还说要试着爱他。

 “老板,我要这块玉。”

 耿玉喜先是愣了一下,她的确很喜欢这块玉佩,但是她没有想到罗忌廉会买给她。“忌廉,你确定要把它送给我吗?”

 看到她高兴的样子,罗忌廉心里也很开心,更加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对的。“给。”

 他付钱后就和她离开了玉器店。

 耿玉喜不敢大意,把这块玉放在自己的衣兜里,这样就没有人会偷走它。

 呵呵,现在终于不用再羡慕绯翼了,忌廉也送给她礼物了呢!

 德仙楼

 “-是要吃饭还是光看玉佩就会?”罗忌廉没好气地问。

 连食物都不能吸引她,可真是难得。

 “我都要。”耿玉喜把玉佩拿在左手,右手不停地扒饭。“咱们回去需要多长时间呢?”她知道骑马的辛苦了。

 “如果-不惹麻烦的话,不出十天就可以到家。”

 什么意思嘛!雹玉喜心里忿忿不平,自从惊马事件以后她都很乖,没有再给他添麻烦啊!

 她白他一眼“我吃了。”拿起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罗忌廉吩咐伙计把饭菜端走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回去的行李比来的时候还要多,全都拜她所赐。

 自从和她相处以来,他发现生活变得多采多姿,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有了子在身边,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我回来了。”耿玉喜每次洗澡都要花一个多时辰,女人就是麻烦。“该你去了。”

 罗忌廉也拿出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耿玉喜披上一件外衣,坐在窗边让晚风把头发吹干,手中玩着玉佩。

 真是越看越喜欢,看着玉佩,耿玉喜出浅浅的微笑。

 罗忌廉洗完澡回来,一进房就看见她坐在窗边,晚风起她的长发,好像把清香都吹到他这里,她身上的睡衣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匀称白皙的玉腿不经意地滑出长裙外,他直勾勾地看了她好一会。

 耿玉喜胡胡地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正要抱她回休息。

 她阻止他的动作,她还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罗忌廉只好依了她,看见她手中的玉佩。“-真的很喜欢它?”

 “嗯,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玉佩。”如果能回到哥哥身边,她一定要让哥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玉器。

 “喜欢就把它带在身边吧。”罗忌廉帮她把盖住脸的碎发勾在耳后,动作很自然。

 耿玉喜此时觉得他比游马还要温柔体贴,她拉近和他的距离,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

 “抱着我。”她环住他的脖子撒娇,拼命掠夺他的温度。

 罗忌廉也同样抱紧她,他喜欢这样和她依偎着,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子竟然如此人。

 “忌廉,你闭上眼睛。”耿玉喜笑嘻嘻地看着他。

 “做什么?”她该不会又要捣蛋吧?

 “我要你闭上眼睛啦,快点快点!”耿玉喜忍不住催他,问什么啦,她又不会谋害他。

 罗忌廉只好闭上眼睛,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真是古怪的家伙。

 耿玉喜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确定他是否真的闭上眼睛。

 看着他感的嘴,她好想吻上去喔。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前两次的亲吻都是在她有几分醉意的情况下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想真真正正地吻他!

 看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心中充满感激与感动。

 耿玉喜-起眼睛把覆在他的瓣上,轻轻地挑逗他。

 罗忌廉感到两片柔软的嘴吻上他,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品尝她的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他轻轻地挑开她的贝齿不放过每一处清香…

 “游马、绯翼,我们回来了!”

 回到熟悉的东京城,耿玉喜心里很是高兴,不管走到哪里还是自己的家最好,她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

 游马和陈绯翼被耿玉喜拉到斜宛。

 “绯翼,这是送给-的礼物,还有游马你的。”她把礼物拿给他们。

 呵呵,出远门真好玩,下次还要去!

 游马单独把罗忌廉拉到庭院中间,拍拍他的肩膀“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他-着眼睛坏笑。

 罗忌廉当然知道游马指的是什么,故作镇定地说:“你笑什么?”

 “还和我装傻!算了,我不问了。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游马向子招手示意该回去了“你的表情骗不了我,嘻嘻…”在罗忌廉耳边说完后就搂着子离开。

 “游马和你说什么?”耿玉喜跑近他。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他的话还是少得可怜。

 “我想睡觉了,晚上见。”耿玉喜又开始爱困了。

 耿玉喜走回自己原来的房间,一看见就躺了上去。

 半晌--

 奇怪,明明很困,怎么就是无法入睡?她的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但是怎样就是睡不着。

 今天怎么觉得这张这么大?往常还觉得小呢!躺在上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唉…

 一,二,三…五十”八,五十七…

 耿玉喜在心里默默地数羊,好不容易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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