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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禁佛


 “罗士信?”吕布问。

 罗士信看看吕仲明,忙朝吕布抱拳,十分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说:“小侄拜见世伯。”

 吕布又道:“少喝点酒,既然来了,就再教你们一套功法,听清楚了。”

 余人忙自觉站队,罗士信站到吕仲明身边,吕布便扎了个马步,说:“气沉丹田,运劲于顶…”

 罗士信的迟到又给诸人骗了一套拳法回来,吕仲明说不出的高兴,嘻嘻哈哈地跟着吕布学了拳,余人才各自散了。

 午后,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吕仲明便和罗士信坐在殿前廊下,聊公孙氏,吕仲明从房玄龄处听说了李元吉的事,便提醒了罗士信一句。罗士信只是摇头苦笑。

 “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吕仲明又问道。

 “自己坐着喝酒,不经意就喝多了。”罗士信随口道。

 吕布在一旁与麒麟坐着,听二人说话。

 罗士信登时满脸通红,忙道:“这种事就不劳烦世伯了。”

 麒麟却笑了起来,朝吕布挤了挤眼睛,说:“主公。”

 “唔。”吕布答道。

 吕仲明勾着罗士信脖子,笑着揶揄他,罗士信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要不然,你陪我去平康里一趟罢。”

 “行啊。”吕仲明闻言起身,说:“走罢。”

 麒麟起身道:“我去趟大兴善寺看看。”

 吕布想了想,要起身跟着,麒麟却指指吕仲明,示意吕布陪他俩就行。

 吕仲明大摇大摆,与罗士信勾肩搭背地出了宫,一回头却发现吕布跟在后面,像一家长陪着俩小孩,吕仲明马上道:“爹,你回去罢。”

 吕布没理他,罗士信忙道:“仲明,别这么跟你爹说话。”

 吕仲明:“…”“我们要去教坊!”吕仲明哭笑不得道:“你快回去吧!”

 吕布没吭声,依旧跟着,一路跟到了平康里外,父子俩人一起逛青楼,倒也稀奇,罗士信本来有许多话想朝吕仲明说,奈何世伯在场,什么都不敢说。看看这俩父子,吕布却招手道:“过来。”

 罗士信过去,吕布吩咐了几句话,教着他说,又漠然道:“进去罢,侯爷罩着你。”

 罗士信听完也记不全,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刚走进一步,里头的人又要赶。

 “怎么又来了,罗将军!”老鸨叉着,瞪着罗士信:“再告诉你一次,你搬谁当救兵也…”

 吕布信步进了丹凤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老鸨,老鸨登时一凛,不敢多言。

 “公孙氏在不在?”吕布冷冷道:“让她出来陪酒。”

 老鸨见面前此人身长九尺,虽着布衣袍,然而却丝毫不似罗士信秦琼这等年轻将军,那王侯气质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一时间看不出身份,竟是不敢造次。

 要不是认得李渊一家,老鸨险些就以为是当朝帝君来了。

 厅内肃静,吕布又淡淡问道:“怎么?”

 老鸨回过神,忙赔笑道:“这位大人…”

 “少废话。”吕布道:“二楼等她。”

 吕布刚要上楼去,老鸨忙追在他身后,说:“大人,公孙她今天…”

 楼上传来嘻嘻哈哈的男子声,以及琵琶声,吕布抬头看,又瞥了吕仲明一眼。

 吕仲明登时大喜,心想老爹你实在太彪悍了,嫖个青楼都能嫖得这么有气势,马上拖着罗士信,跟吕布上楼去,老鸨拦也拦不住,吕仲明又指指吕布,朝老鸨道:“这是我爹。”

 老鸨无可奈何,只得任由三人上楼去,然而上了二楼,却见临沣水的台上坐着一个少年,眼带笑意,看着奏响琵琶的公孙氏。

 公孙氏面纱蒙着脸,只出一双眼,吕布带着俩小的上来,琵琶声停,少年与公孙氏同时朝他们望来。吕仲明打了个照面便暗道不好,居然是李元吉!

 这时间罗士信眼里已再没其它人,只是沉默地看着公孙氏,两人目光一接触,公孙氏便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半晌后,还是吕布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玩你们的,不必管我。”吕布随口道,便倚到一旁去坐下,提起酒壶摇了摇,自斟自饮。

 李元吉回过神来,才起身笑道:“国师,怎么突然有雅兴到这儿来了?”

 吕仲明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心道现在该是李元吉怕他,而不是他怕李元吉才对,便一本正经道:“三殿下,怎么跑这来了?”

 话一出口,李元吉的表情马上一僵,想起自己身为皇子,却连丹凤楼这等地方,吕仲明是有资格训他的。

 李元吉干笑道:“方才经过平康里,听见琵琶声,不知不觉便上来听了这点时候,也该回宫去了。”

 吕仲明笑道:“三殿下慢走。”

 李元吉城府不及他两个哥哥,被吕仲明一句话挤兑走了,又不好发作,背过身时便黑着个脸,连吕仲明也感觉到了,知道此刻李元吉心中一定恨死了他和罗士信,奈何罗士信是他好兄弟,说不得只好使点手段了。

 公孙氏听到李元吉唤“国师”之时,已眼现诧异之,而罗士信终于觑得机会,见上公孙氏一面,便摘下头盔,放在桌上,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关键时刻,又是吕布开了口,说:“久仰,特来拜谒姑娘。”

 公孙氏复又看吕布,不知其何许人也,沉声问:“未曾请教这位先生大名。”

 吕布啜了口酒,淡淡道:“闲云野鹤一散人,不敢扰了姑娘清净,我家两位小兄弟仰慕姑娘已久,听得耳朵起茧子,特来见见。仲明。”

 吕仲明笑着到吕布身边坐下,两父子犹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公孙氏便知道了,眼睛弯了弯,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吕布又示意吕仲明抚琴,吕仲明沉片刻,拉过桌上古琴,稍一拨弄,奏出曲子来。

 那曲子清冷和缓,犹如苍龙出云,于海中沉浮,时而翻涛覆,时而电闪雷鸣。就连丹凤楼下的客人也忍不住驻足静听。

 公孙氏面有讶,罗士信便在案前坐了下来,说:“此曲唤作沧海龙,又名‘苍江夜雨’,是我家吕世伯昔日故好友所作。”

 公孙氏缓缓点头,吕布又朝吕仲明道:“指法生疏了。”

 吕仲明把琴啪的一摔,恨恨瞪着吕布,他生平最烦就是学乐律,要不是吕布按着他死命教,多半也是个五音不全,焚琴煮鹤的材料,耐心弹已经不错了,还想怎的?

 吕布忙又补上一句,说:“还是可以的。”

 吕仲明不冷不淡哦了声,公孙氏便忍不住掩嘴轻笑,这么一笑,四周犹如暖花开,一瞬间调便明亮了起来。

 吕布喝完酒,起身道:“告辞了。”说毕便起身下楼去,吕仲明知道他是要留给罗士信与公孙氏独处的时间,便也拱手道:“告辞。”于是跟着爹走了。

 吕布穿着双木屐,踏踏踏地走在街上,时已过午,冬日街上冷冷清清,吕布双手拢在袖里,高个子微微地低下头,似在思考什么事,吕仲明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忽然间觉得有种莫名的滋味。

 这是在惆怅吗?吕仲明第一次看到他有点落寞的身影。

 “爹。”吕仲明叫道。

 吕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摊开手掌让吕仲明握,吕仲明便上前让他牵着,慢慢地走回宫殿里去。

 吕仲明觉得吕布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问:“爹,你怎么对罗大哥的事这么上心?”

 “不是你自己说让帮帮他的么?”吕布漠然道。

 吕仲明想了想,笑道:“我以为你会教他怎么泡妞,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吕布道:“回到长安,突然感慨,所以想出来走走,顺便教他怎么泡妞。”

 吕仲明看着吕布,依稀觉得自己这个老爸,仿佛有点像是不认识的人了,他居然会告诉罗士信那曲子叫什么名,方便他去泡妞,女孩子确实都喜欢有才华的男人,可能这也是旁侧敲击,让罗士信找到方向的办法吧。

 吕仲明又问:“你是不是想教罗大哥,让他学点风花雪月的东西,好讨那姑娘心?”

 吕布嘴角微微一勾,不说话,吕仲明跟着他学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曲子是老爹朋友作的,又问:“曲子谁写的?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告诉你?”吕布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拽样,问:“你愿意听么?”

 吕仲明笑了起来,想起以前总是不耐烦,说:“现在愿意了。”

 吕布道:“诸葛亮,一个老朋友。”

 吕仲明不说话了,隐隐约约有种爹被抢了的感觉,又说:“你才见罗大哥一面,怎么感觉比对尉迟还好了。”

 吕布没有说话,转头看着自己儿子,眼里少有的带着笑意,未几,问道:“小小宝贝,要不要骑脖马。”

 吕仲明:“…”“来。”吕布煞有介事地蹲下,像只青蛙一般。

 吕仲明面红耳赤,说:“我都快十七了!”

 吕布:“少废话。”

 于是吕仲明便骑到吕布脖子上,吕布站起身,肩上扛着自己儿子,开始走了。

 吕仲明一路上见了不少人,简直是哭笑不得,却又觉得有点心酸,要是永远不会长大多少,就可以一直骑在老爹的脖子上了。

 “驾…”吕仲明道:“还是算了,好多人看啊!爹!太丢人了!”

 吕布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路进宫里,麒麟哭笑不得道:“你们俩二愣子又在干嘛?”

 “没。”吕布把吕仲明拦一抱,让他下来,一本正经道:“出去逛了次青楼。”

 “事情办完了?”麒麟问。

 吕布:“办完了。”

 麒麟:“人也不用再找了罢。”

 吕布摆手道:“不用了。”

 吕仲明:“??”

 麒麟端详吕布,笑了起来,说:“大兴善寺里已经没人了,我正想去洛看看,你去不?”

 吕布唔了声,又看着吕仲明,说:“儿子,你在长安好好干,爹先帮你打听消息去。”

 “走罢。”麒麟道:“现在去洛,到时候还赶得及回来过年。”

 吕仲明道:“我也去吧。”

 麒麟正道:“不行,你留在长安,预防有变。”

 说着麒麟摇身一变,恢复真身,吕布跨上去骑着,朝吕仲明道:“加油,小小宝贝,我们过几天回来。”说毕便腾云驾雾地走了。

 “等等啊!”吕仲明追出几步,然而麒麟已咻地飞得老远不见了。

 没想到吕布与麒麟说走就走,话也不多说,剩下吕仲明对天长叹,然而走就走罢,还在人间就行。要找他们,用龙鳞就能召唤过来,吕仲明倒是不怎么担心。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做,这些天里吕仲明忙着陪自己俩爹,尉迟恭也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城北训练自己的新军。

 时近岁末,天渐冷下来,要出征还得等来年,尉迟恭每天顶着大雪出城,教习新兵武功,吕仲明白间便到军营里来,看着近两千汉子,上身赤着,在寒风与雪花中练拳,想想就觉得冷。

 “怎么不去陪你爹?”尉迟恭道。

 “走啦。”吕仲明说:“跑洛去了。”

 尉迟恭笑着朝他挤了挤眼,说:“走了就走了罢,你爹在,我一直不敢碰你。总算能偷腥了。”

 说着就要过来搭他,吕仲明见尉迟恭一身汗水,腻腻的,怕了他了,忙道:“先洗澡去。”

 尉迟恭大大咧咧,以布巾一抹身,又嗅了嗅自己的汗味,说:“有么?”说着又不怀好意地眉毛朝他挑了挑,说:“过几天就得预备下过年了,不如咱们…”

 吕仲明说:“小心我爹突然回来哟。”

 尉迟恭马上不说话了,看那熊样,吕仲明忍不住哈哈大笑,居然也有一次能让尉迟恭吃瘪,然而看着尉迟恭赤|肩背,肌肤黝黑健壮,双颊晕红,还抬眼看着吕仲明,那想吃又不敢真吃下嘴的神态,吕仲明不心中一动,凑过去,飞快地与尉迟恭碰了碰嘴

 尉迟恭:“!!”

 吕仲明得意地笑笑,正要走开时,险些撞到李渊的身上。

 吕仲明:“…”李渊:“…”“这个…啊…陛下。”吕仲明登时大窘,只见李渊带着仨儿子,面容搐,看着这一幕。李建成忙笑道:“父皇带我们过来看看尉迟将军练兵练得如何。”

 李渊道:“正有事想请教,仲明也在这里,正好了。”

 吕仲明:“呵呵呵…正好正好。”

 尉迟恭倒是坦,穿上外甲起身,喝道:“集合!”

 一时间练兵场外的兵士纷纷起身,过来集合,供李渊检阅,李世民又笑道:“敬德练兵的能耐,我是放心的。”

 尉迟恭上马,前去排兵布阵,李元吉笑道:“国师。”

 吕仲明朝他点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李家父子四人,沿着练兵场旁走,李渊道:“仲明既为国师,想必也不必留在尉迟将军帐中当个参军了。”

 吕仲明笑道:“还有些事,想帮敬德安排妥当,待玄甲军能出战了再说罢。”

 李世民正道:“我特地为敬德指派了一名新的参军,仲明觉得侯君集此人如何?”

 吕仲明欣然道:“自然可以。”

 侯君集是房玄龄来前,李世民的首席谋士,让他跟着尉迟恭,多少要看这黑脸的脸色,倒也不妨。李元吉又左右看看,问:“罗将军他们怎么还没来?”

 正说时,秦琼,罗士信与李靖就到了,一时间好不热闹,李渊在场边站定,尉迟恭纵马回转,领着麾下兵士绕了一圈,翻身下马,喝道:“参见陛下!跪!”

 两千士兵同时下马,单膝跪地,喝道:“参见陛下!”

 李渊当真是龙颜大悦,笑道:“好!”尉迟恭又纵身上马,喝道:“分列左右!”

 “喝——!”场中齐齐一声吼,吕仲明也是第一次看到尉迟恭麾下兵士排演,便正望向场中士兵。

 不片刻,文官们也来了,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赫然也抵达长安,朝吕仲明挤眉弄眼的,彼此笑笑,人一多,气氛赫然便络起来,你朝我抱拳,我客气几句,大家彼此都认得,说说笑笑,也是甚好玩。

 场边的将领与文官中,几乎全与李世民好,说了几句,都是众星拱月般地围着李世民,只有魏征时不时与李建成说几句话。吕仲明却暗自觉得,今天人这么齐,说是来看尉迟恭练兵,说不定是李渊想借机说点什么。

 果然,尉迟恭让士兵练武一轮后,亲自上来参见李渊,李渊便道:“来便还请尉迟将军,尽心辅佐世民了。”

 尉迟恭道:“末将一定尽心竭力。玄甲军乃是为秦王而设,除非战至最后一人,否则绝不言败!”

 这话一出,众人微微动容,李渊却哈哈哈大笑道:“我大唐得此兵良将!幸甚!世民,从今起,尉迟将军,秦将军与罗将军,便交给你了!”

 李世民喜出望外,躬身道:“谢父皇!”

 李建成像是早就知道此事,笑道:“世民,可得善待几位将军。”

 吕仲明心道果然来了,这应当是在给儿子们分将领了,李渊趁着这个机会来说,倒也甚狡猾。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微微一笑,李元吉又道:“父皇,孩儿也想带兵出征。”

 李渊道:“要征战天下,秦将军与罗将军之力不可少,既将离开长安,内城,外城两军便由你统帅罢。”

 李元吉虽不太情愿,却终究不得不点头,吕仲明欣然笑道:“守御都城,也是重任一桩,元吉在行军打仗上,还得朝你哥多学学。”

 这话别的不敢说,吕仲明却是敢说,李元吉年少气盛,脸色便不太好看,然而吕仲明却不怕他,又朝李渊道:“程知节与徐世绩两位将军,也可跟随秦王出征。”

 李渊抚须道:“确实如此,然寡人还有一事相求。”

 吕仲明朝李世民眨了眨眼,现出狡猾神色,又道:“陛下但言不妨,呵呵呵…”李渊道:“今年至来年,兵务繁多,还需国师协助。”

 吕仲明一口应承道:“没有问题,只要仲明知道,自将言无不尽。”

 李渊登时笑逐颜开,说:“那就请国师留驻东宫,时常提点太子。建成,快过来。”

 李建成早已做好准备,上前施礼,说:“以后就有赖国师提点了。”

 “…”吕仲明笑容登时僵在脸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魏征笑道:“这可有机会朝国师讨教了。”

 所有相好的武将都被调到李世民麾下,只有吕仲明被强行挖到了东宫,此刻千言万语,只有“呵呵”两字才能形容吕仲明此刻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怀揣一个祖传空间的徐远晨,在末世遇到了如大白菜一样多的空间异能者,还有那一茬又一茬的跟割不完的韭菜一样的重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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