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临死之搏
我作声不得,半晌才道:“你不顾廖伯伯的话了吗?”真如摇摇头:“不是的,爸只是因为你的变化有一点伤心,可是绝没有放弃帮你!知道吗?你的休学申请他请陆伯伯帮忙
了下来,没有上
上去。如果他放弃了你,还怎么会这么做呢?”
我郁然半晌,叹道:“我本来以为问题已经解决,唉…”她惑然道:“什么?”我摆摆手,陷入重重矛盾中。
因着她前半截的话,我的心结解开大半;可是再加上后一截话之后,心结不但未被解开,反而绕得更紧。我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些话。
无论是当初柳落的表白,还是后来方妍的真情,又或林芳的脉脉温情,我都因着茵茵的存在予以或明或暗的拒绝——虽然那绝不是我想做的,伤害一个个女孩的心。现在虽然茵茵已经不在,我却因着已做出决定而仍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女孩的心意。
如果真的走上暗路,廖真如就只能被隔离在我的生活以外。如果她只是屈于父命和我好,这当然没什么,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负担;可是如果她是服从自己的心意作出的选择,那我的行为将会再次伤害一颗真挚可爱的心灵。
那绝非我想做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那样的梦想,我却能猜出几分。那跟她生活的环境有关,从小到大被严格的礼教管制,源自生命本能的反抗绝不可能没有,可是她自知反抗只是无谓又无用的行为,于是转化成心中的想像。
“不说这个了,来,让我看看你戴上漂亮首饰后的美丽样子。”我岔开话题笑道,说到转移话题,我算是出色当行。真如微微脸红,忽然微沮道:“可惜我膝盖还没好,不然就能整套穿起来了。”我柔声道:“所以你才要好好养伤,早点痊愈。”
世界好像平静下来。廖父未再提起让我离开的事,我也未坚持要走,整
唯一做的只有陪着伤势渐愈的真如。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我将思索的时间留予休养,因如果再这么苦恼下去恐怕早生华发亦不是不可能。
周四朝阳出现时,我已在城市的边缘,回到义字门的临时据点。这是上次通电话后的约定,伟人将与我会面。
正要动手敲门时我突见门把上竟带上大片血迹,顿生异觉。难道这里出事了?我闪身从屋后爬上围墙,从屋子后面的透气窗向内窥看,却不见半个人影。
虽然已是白昼,但这处地理位置偏僻,属于城市的边远地区,公路上亦难见人过,为气氛添上几分诡异。我蹑手蹑脚地俯身逾墙,贴着墙
滑到院内,前后搜索了一遍,心中不安腾升。
虽然没有人在,但打斗过的痕迹明显地布满了屋内外,血迹四处皆在。我一时想不出谁胆子大到袭击义字门,突听到接连两声清越的声响从远处传来,精神立时为之一振。
这声音虽然不常听到,但不巧前不久我便在危险的情况下听过一次,故印象极深——赫然正是
声!
我闪电般重翻上墙头,眺目望去。“砰!”又是一声
响破空而起。
我心内剧跳,跃下围墙沿声追去。那边已是一片丘陵,无数小小的山丘排列,难道事情尚未结束?危险的感觉时时冲击着我的神经,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伟人本来现在还有边境上处理义字门的事务,若非因着我的事情回来,又怎会被人袭击?就算抛开这个因素,只凭他是我兄弟,我也须尽力。
凭着从小在山林间穿越积累的经验,对于在这种搜索我有着远过常人的优势。丘陵于我正如水与鱼般关系,因从小受的训练都是在这其中进行的。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穿过两片树林,
响再起时,已与我相距不远。沿途的血迹渐由一两点增到星星漫布,我循迹而寻时,突然一震呆住,随即急奔向不远处卧地的人影。
那人一脸狠悍之
,不过这时已然瞌目逝去,从服饰来看只是普通人,当然事实绝不会如此。我不及检查他身上什么伤致命便被另一具尸体引过去,却仍如前人般已亡。
“砰!”我神经崩到极至,霍然起身望去。这声音并非胡乱响起,而是有序而为,显然
是掌握在优势者一边。伟人他们舍窝而走,自然不会是占优势,否则明知我要这时来,大可先留张纸条什么的让我知道事情究是为何。简单的排除法,便知他们必是被追杀的一方。
后面的追寻,当是凶险万分!
念头闪电般掠过脑际,我冷静地撇去杂念,正要迈步再追,突生异觉,直觉地向前滚扑而出。轻微的撞地声由脑后传来,显然有人击中了我适才立处。
我毫不停留地扑向一株松木后面“叮”的一声响,一柄飞刀没了小半在树干内。对方的精准度确是过人,不过亦正因此让我得以屡
被
中的危险。
喝声由刀来处传至:“滚出来!”只这片刻的缓冲时间我已定目瞧清两人不知从哪处冒了出来,正扑向我处。细察下两人衣着
练,显是有备;既是有备,那就不该是伟人一方。
一念至此,我探手拔下飞刀,随手扔了过去。飞刀不是我所擅长,甚至连如何令刀尖指向对方的技巧都不知道,不过却可起扰
敌之效。当头那人略一闪身,正要避过胡乱扔来的刀子时我已窜到他身前几乎贴身而立。
下刻铁拳狠狠入腹,惨叫声破林而出,直冲霄汉。我陡然想起一事,急忙掩住他口,旋即皱眉松手,任他倒地,因知事情已无可挽回。
我仍是生
了点,他这么一叫,定会令对方知道有人由后而至,对我不利之极。不过这时无暇再计较这些,另一人颇为凶悍,见同伴被一击便倒亦不退缩,扬手便是另一柄飞刀。我矮身避过,贴地再窜。三秒后另一声惨叫正
出林,被我摁住其口,缓缓
着白沫倒下地去。这两拳均是为了避免他们还有还手之力而为,下得稍重,估计在两三天内他们不会再有行走的能力。
对方留了两人在后,若只听到一声叫声,或者还会以为我已被另一人解决,予我说不定还有益处。
正要再追时,我心中突然一动,一把撕开面前这人肩头衣服,一朵绽放的花形纹身出现眼前。
果然是滇帮。
我迅速撕开四人衣服,如我所想,最初卧地的两人肩上没有纹身,该是伟人的手下。事情变得简单起来,定是滇帮不甘失败,设伏要追杀伟人,时间则恰选在今天。这两人中后者用的是飞刀,搞不好还跟被我废掉的灰狐有瓜葛。
略一思索,我再次蹑形追去。
惨叫声虽然会提醒敌人我追在其后,亦会通知伟人一方——以他的智慧,加上早先和我的约定,不难猜出来者是我,必会予以相应的措施配合我。换言之,他必会拖着对方主力,好让我能全力施展。
还未追出多远,前方空中忽然一声爆响。我应声上望,只见一朵小烟花迅速消失,心中大喜,知是伟人在设法通知我他们所在。
略估算一下,除开视觉错失的因素,彼此之距已不到十里,纯以脚程论我大概五分钟内就能抵至他们所在地域范围;换句话说亦是离敌人不远,更须小心。
还未奔出里许,宁静的林内忽响起一声清脆的
响。我几乎在同一瞬间伏低下去,尖锐而快速到几乎细不可察的破风声由左侧约米许处掠过。我惊得冷汗直浸,想不到今次来的人这么谨慎,后防竟布到这么远。立刻毫不停留地闪身右滚,躲到一株大树后,心中大诧。这人的准头似乎也太差了些,完全不像是个黑帮里出来杀手,难道滇帮真的一败至此,连象样点的人都派不出来了吗?
停了约十秒钟,树后仍无动静。我伏至几乎是贴在地面上,将外衣
下随手向另侧一扔,同时前穿而出扑到另一棵树后。
没有动静。
这样等下去却不是办法。一转念间已决定下来,我弓身全力冲出,左晃右闪地尽量不在同一地方停留超过一秒的时间,眨眼冲出二十多米,猛地怔住。
前方不远仰躺着一个人,从他紧闭的双眼和惊诧的表情可知是在对发生的事情十分惊讶时昏
了过去。最重要的是,这人面前有一枝长近一米的
。虽然并不了解
界,但从它精致的外形和质地来看,绝非下等品。
我躲到树后惕然四顾,完全没有第三者存在的迹象。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躺在地上那人颈侧有一个明显的凹印,似是被人掌击而成,头部与身体的组合有些不自然。
下刻我改变看法,这人并非昏
而是已然死亡,颈骨定已断裂,且正是刚才之事。另一个念头闪过脑际——适才这人想拿
我时,定是有人从后偷袭他,才令那一
失掉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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