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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落老人
 永嘉新城,玲珑娇集团,现在是从里到外,一片喜气洋洋。自从与费暗中订立“绵绵丹”、“长膏”的联合销售以来,玲珑娇集团的盈利上了一个大台阶,隐隐然有与金生丽水相抗衡的发展趋势。除了一触即发的战事让人担忧之外,千秋妍的订婚典礼却让玲珑娇集团上下都沉浸在快乐中,暂时忘却了战争的阴影。一时之间,与玲珑娇集团有往来的商家也都大半挂上了红绸彩灯,至少三分之一的永嘉新城里像过年一样热闹。

 关于陈宏善和千秋妍两人的事,已经成了永嘉新城万通茶楼点播率最高的新闻了。一天到晚,播报员都要向来喝茶的商客们播报最新发掘出来的绯闻逸事。

 就在订婚典礼的前两天,万通茶楼仍然像往常那样,开门、上茶、讲新闻,楼下来了一位年轻人,满脸的憨厚笑容,起码对四十岁以上的大妈大爷们有着无比的杀伤力。他晃啊晃地上了楼,随意点了几样茶点,听着新闻。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会发现,他根本就是一个人在发呆。

 跟所有不入的小说一样,在茶楼酒肆总是最容易发生一些希奇古怪的事。像这种人畜无害的小年轻坐在那里,乖乖地喝茶,可总有人要找上门来。这不,一个大热天披着野狗皮,一步三晃,随时要断气了模样的老头硬是挤在他的对面,说:“小伙子,帮老人家一个忙好不好?”

 “不好!”年轻人被人打断发呆的回答相当暴,说:“我自己的事都还搞不明白,凭什么帮你?”

 老头颤魏魏地说:“你搞不定的事不是人世间的事,我请你帮忙的却是世俗凡事!”

 高!实在是高!这老头一副高人的模样不说,连说的话,都透着高!倒是把年轻人的兴趣给引起来了,说:“老头!你凭什么以为我的事不是人世间的事?不至于你老头大白天见鬼了吧!”

 老头说:“鬼我见过不少,你看看街上走的,人少鬼多啊!但能让大悟期修行的人都没法解决的事,也许只有修行道才能解决!”

 年轻人暗想,不会吧!连玄月的幻术都让这老头给看透了!人老成,这老头自己也不过大悟初期的水准,居然能看透极品灵鬼体的幻术!

 他笑了,笑得有点莫测高深地说:“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又要小子帮什么?别忘了老先生自己也是大悟初期的修为,你解决不了的事,岂非也要修行道才能解决?”

 老头笑着说:“那不一定!我并没有说我的事解决不了,只是请你帮忙而已,能请得动你帮忙,也是我解决此事的方法之一,但反过来,你的事,就是请我帮忙也没用!”

 行!这老头跟本候玩起绕口令来了,费看了他半晌,突然破颜一笑,说:“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老头见费转移话题,知道自己的事已答应了大半,落座后,不慌不忙地说:“老朽开落老人。在说老朽的问题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先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行!费点头,他已经对眼前的这个所谓开落老人产生一定兴趣了!

 开落老人说:“你来永嘉新城,是不是跟玲珑娇集团三巨头之一的千秋妍订婚一事有关?”

 费一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

 开落老人起先是点头微笑,正想开口问第二个问题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也愣了半晌,才微叹一声,说:“难怪,你能在小小年纪修入大悟期,果非凡人能及,下面的问题就不用问了。”

 费之所以摇头,并不是想骗开落老人,而是他真的想通了,他来永嘉新城,不是为了千秋妍,更不是为了一段还没萌芽的情,而是为了安心!开落老人起先也以为费在推托,但他很快想到了费为什么摇头,才对他的境界叹服一声。

 两个聪明人,很多话都可以不说出来,就能交流很多事情!接下来的话就容易多了,开落老人说:“如果千秋妍落到一个别有用心者的怀里,进而造成整个玲珑娇集团卷入一场战,想来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吧!”

 费点头。开落老人又说:“我能帮你揭开陈宏善的本来面目,但要你配合。”

 费说:“怎么配合,你又在其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

 开落老人捋须轻声,很清晰沉稳地说:“我要万通茶楼在永嘉新城所有的技者归我统领两天,而且在必要时,你要出手!至于我的好处,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一句话,我只要回原来属于我的东西。不过我已不需要那些东西,到最后也许会便宜了你小子!”

 对于开落老人谜语似的回答,费还真有点头痛,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开落老人对他没有恶意。甚至,他还可能知道费的身份,以及他与万通茶楼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费拈起茶杯,说:“老先生凭什么这么断定小子一定会帮这个忙?”

 开落老人眼睛一睁,光暴涨说:“面对有真羿军神之称的羿龙大元帅所率中央军团三十万大军,居然放下城里仅十万雪城古原子弟,五万白鹿军团所组成的十五万军队,一个人跑到永嘉城来,我想你不会想空手而归吧!”

 费对开落老人知道他的底细,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眯起双眼,说:“老先生果然高明,那我们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小子入城也有一天的时间,可就是老虎啃乌,不知从何下手!”

 开落老人也细眯着双眼,两人一样的神情,又让彼此觉得靠近了不少,说:“好说!其实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但玲珑娇为贺千秋妍订婚,决定在订婚前一天,和金生丽水家族,共同举办三轮斗宝易,我想你不会没兴趣吧!”

 斗宝易会?费想起初见千秋妍的场面。论容貌,千秋妍比桃花略逊一筹,是在斗宝易会上的一笑一颦,应答如才引起他的注意。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了玄月和原冷玉。这三位女子,论姿,在芙蓉大陆都是上上之选,但还不到惊世骇世的地步,但处事方式各有不同,千秋妍机智敏捷、玄月恭谦雍然、原冷玉大智能断,都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费使劲一甩头,把飘远了的思路给拉回来,说:“那么今天我们有什么事?不至于就这样一直喝茶下去吧!”

 开落老人显然早有准备,将一个纸团交给上茶的伙计,说:“你们老板有指示,请按照上面的要求,在明天早上八点前,把结果给我!”

 伙计很惊讶地望着开落老人,一边的费说:“去吧!”右手不经意间,画出一个未分的太极模样,伙计见状,将纸团往袖子里一缩,急匆匆地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掌柜模样的人来到桌边,向两人见礼,恭谦地说:“这些指示涉及方面多,关系大,很难在一天之内完全准备妥当,还请两位见谅!”

 开落老人说:“知道了!我也没要求你们全部准备好,能准备多少算多少,然后把结果报给我!”

 本来,比出手势的是费,但开落老人这副吩咐自如的样子,倒让那位掌柜觉得他更像是老板。既然费也没什么意见,掌柜的就匆匆下去准备了!”

 开落老人笑着说:“好了!接下来我们真的就喝喝茶吧!小兄弟的进境真是前无古人,正可请教一番。”

 开落老人一点也不夸张,未满二十弱冠而修入大悟期,这在芙蓉大陆,即便不是绝后,起码也是空前。如果他知道费的真正修为已进入四天王天,恐怕连这句“小兄弟”都会改称“前辈”了!

 费不再说话,他心里一直在想,这位开落老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信息之灵,不亚于万通茶楼;修行之高,也该是一代宗师;气度之从容,绝对不是那些凭着祖传的修行秘诀而成就的人。把他的话前前后后串起来一想,倒是对开落老人的真正身份猜出八分。

 他没开口去试探,反正不管是不是,明后天,开落老人都要乖乖地出真实身份,他又何必非要去争这口气?他喝了一口茶说:“明天,我们用什么身份去参加斗宝易会?”

 开落老人一瞪眼,说:“这个也要劳烦我老人家伤脑筋吗?你随便找个身份,带我去不就行了!”

 得!算你老人家狠。费把杯里的茶往口中一倒!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里?”

 “当然是送礼去啊!人家好歹要订婚,不送份礼过去,怎么能顺便被邀参加斗宝易会呢?”

 费送出去的礼是两样:长草和绵绵。玲珑娇集团负责收礼的人,看到玉匣中发着绿蒙蒙光芒的长草和玉白色柔光的绵绵先是一愣,再看看礼单上的品名,再也坐不住了!

 现在,玲珑娇集团出产的长膏和绵绵丹计划每年各供应五千份。第一批各一千份已卖出,神奇的疗效让整个芙蓉大陆的权贵富豪们为之疯狂,黑市上一份已接近天价。到了第二批一千份出来时,不得不采用拍卖的手段,还是千金易得,一药难求啊!

 这其中,费占了三分之一股权,后来又把浮云岛的三分之一股权巧取豪夺到手。这事,除了玲珑娇三巨头之外,没人知道。但全芙蓉大陆的人都知道浮云岛已成了玲珑娇最大的合作伙伴,提供长草和绵绵。现在有人送这么一份礼过来,不是明摆着是浮云岛的高层到了。对于这样的财神爷,收礼的管事怎能不尽力巴结?

 “您…您老”管事结巴了一下,浮云岛来人,根本不能用外表来判断年龄,别看费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也许就是服过长草的结果,所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怎么称呼,说:“本集团备有客房,还请您老先歇下,容我禀报三位负责人,为您老接风。”

 费笑着说:“不必了,玲珑三姐妹这两天也够忙得,老夫就不再打扰了!何况,在永嘉新城,还有些浮云岛的弟子在游历,我还得过去看看。不过,听说明天,贵集团要举行斗宝易会,不知…”

 管事马上听出了费的弦外之音,对费说:“您老请稍等。”忙对旁边的助手吩咐几句,自己跑到内室,过了大约一刻钟,捧着一枚翠绿的玉牌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费说:“这是此次斗宝易会贵宾牌,还请您老到时候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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