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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单恋
 8点之前。

 一辆白色的外表看着可以,其实早已经到了报废期限的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了分局的门前。

 刹住车的同时,车的股后面还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极像二战时期的汽车,很搞笑的样子。

 门卫室里的保安,边按控制拦杆的按钮,边探出头来,有些不满地说:“郊区派出所的吧,快进去吧,瞧这车破的,影响警察形象啊。”

 “你怎么知道的?”大兆也探出头,问道。

 “这破车,就你们有。”保安笑着说。

 “呵呵,这车都成了我们所的招牌了,好啊,我喜欢。”大兆接了一句,没把保安气死。这都什么人啊,还以此为骄傲呢,俩保安心里强烈BS。

 “进吧。”保安无奈地说。

 “你以为我们愿意用这车啊,没办法,办案经费紧张啊。”大兆平时比较幽默,见谁都想闲扯几句。

 “胡扯,车破跟办案经费有什么联系?”王风坐在驾驶位置,笑着说。

 “有啊,办案的经费富余了,就可以买车了。”小卓反驳道。

 “咱们什么时候办案经费富余过?再说了,买车也得是经过政府采购才成的,如果你是财政局长的话,就给咱们开个绿灯什么的,也许有戏。”王风说道。

 “我这不是幻想吗?”小卓说。

 “对,我就觉得这车好,跟坐坦克似的。”大兆缩回脑袋说。

 “那我还感觉和开飞机一样呢,呵呵。”然后一脚油门,进了大院。

 “慢点,哥们,别让局长看着你在大门口开快车啊。”保安大声喊道,说声小了,车里人也听不到。

 “慢点?我怕熄了火没有人帮我推车。”王风边找停车位边发着牢

 “这保安不错,怕咱们犯错误被局长狠K。”小桌子感叹说。

 “他呀,是怕咱们的车真有坦克那样大的马力,收不住油门把分局的楼门给撞坏了。”大兆说。

 “责任很重要,责任心很重要。”王风将车停好“小桌子跟我上去,那个负责开手续的女孩很麻烦。”

 “哦,感情是让我去当挡箭牌啊,你是怕她粘你吧?”小桌子看着王风笑。

 “是,我投降,这下行了吧。”于是,两人下了车,向分局大楼的正门走去。

 门卫室。

 一阵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刚才跟王风他们说话的保安一张苦瓜脸,对另一位年龄大的保安说道:“麻烦了,真让局长看到了。你说人要倒霉啊,喝凉水都牙。接啊。”

 “是,我还怕粘你光,罚款呢。”说完,立即拿起电话,口气变得十分的友善:“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还找哪位?这都是废话,外线也打不进来呀,这小子最近吃了糖了,还是得了糖病了,说话甜啊。”年轻保安嘴里叨咕着,心里却十分的紧张,他知道,这个时候来电话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个哥们开车太快,真被局长看见了,等着挨骂吧。

 年龄大的保安一脸的诚慌诚恐,生怕自己不够尊敬,或者声音过大,引起对方不满,必定自己是把大门的,况且还是有错在先。

 尽管他已经很温柔,声音很甜,但对方的语气仍然不是很客气:“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什么破车都往院里放?你当这是你家啊--”

 “嗯。”“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嗯”

 “嗯什么嗯,我是秘书科田博,刚才那车怎么开那么快,哪个单位的?是谁开的车?”

 “这--”保安很为难的样子,举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别瞒着啦。”年轻的保安小声提醒着。

 “是郊区派出所的车,开车的不知道是谁,很年轻,长得很精神,看不着警号,哦,他没穿警服。”

 电话那端一听乐了:“废话,没穿警服哪来的警号让你看?好了,我知道了,下次让他们注意,就说是局长说的。”

 “是。”

 放下电话,年长的保安长出了口气。好象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脸的轻松。

 “这个王风,真是个大麻烦。”年轻保安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可是他就是不改啊。”

 “下次在开这么快,就告诉他,说局长让他慢点开,别把大楼撞坏喽。”

 “真的是局长说的,让他慢点开。”

 “别扯,哪跟哪啊都。”

 “刚才的电话是田秘书打来的,局长看着那车了。要是别人开的话,今天我们真的会很麻烦的。”

 “说不定都会被开回家,唉,保安也难啊。”

 两人不由同时在心里感叹:做保安难,做分局的更难,做郊区派出所来分局办案时当班的保安难上加难。

 分局4楼。

 法制科办公室,两个女孩唠得热火朝天,感觉就像是一对有10几年没有见面的亲姐妹一般,不但如此,两双柔的小手还互相拉着。

 王风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着两个长得都跟妖一样级别的美女,一脸的郁闷。心里却想,女孩子真的很奇怪,有什么好说的啊,5分钟过去了,两人还没说到正事呢。

 这个被王风称为麻烦的女孩子真的姓麻,只是名字不叫麻烦而叫麻丽。她与赵小卓是同学,只不过她比赵小卓早毕业了2年,而赵小卓却是接着读起了研究生的。

 王风心里虽然着急,嘴里却不敢说不出来,一个女人是老虎,那么两个女人呢?是不是比狮子更厉害?所以,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时间正在悄悄地失着。他的心里也一点点地空起来,他怕时间慢慢地流逝,这种感觉也很熟悉,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过狙击手?或者是接受什么特殊的任务的时候,将时间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这是不是跟自己的那段记忆有关?他觉得自己不能在想下去了,他的头像要炸开一样,脑子也有点发晕。

 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还是被细心的麻丽发现了,她瞪了王风一眼,然后放开拉着小卓的手,说道:“以前不都是王风来吗,这次怎么让你也来了?”

 小卓看了王风一眼,笑着说:“我也是闲得无聊,一来出来散散心,二来也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不会是某些人怕我出难题,才请你出山的吧?”麻丽的脸上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呵呵,没有的事。”小卓笑着说,还看着王风。

 “我忘了一件事,得县内找主管局长审批,才能开搜查令,你们先聊着,我去找局长批下,要不违反规定了。”说完,王风也不管两人的表情什么样,就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王风拿着批阅件回来。将件给了麻丽,见她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才算放心。这时,王风是深有体会,女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就因为上次自己着急,想快点开完手续去办事情,结果脸上有了不耐烦,被麻丽发现了,态度就很不好,虽然事情也办了,但心情却被破坏了。其实主要的还是另外一回事,麻丽心里其实喜欢王风的,自从赵小卓在私下里跟她说过喜欢王风时,麻丽的心里就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还说不出来。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一件事在自己的心里憋得久了,就容易发霉,导致变质。加上王风大大咧咧的性格,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麻丽就越发的难受。

 她在没人的时候,常常对着镜子里的容颜发呆,爱一个人真的这么难?而且自己还无法表白,真是气人。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拒绝了家里的无数提亲,都说自己有了意中人了,家里人虽然也不是很迫切地着她出嫁,但女孩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你越不想看到的事情,它就越出现在你面前,就如今天赵小卓的出现一样。俗话说,女人善妒,尽管两个人都是很要好的姐妹,但看着王风与赵小卓两人成双入对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作为当事人的她的心里也是特别的难受。她跟赵小卓的说笑,也都是强装着的。

 说王风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不但是王风本人给予否认,就连麻丽也不可能相信,在场的人之中,也许只有赵小卓的性格才称得上是大大咧咧的。

 “我要争取,一定要争取,我长得也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我就要作出让步?再说,赵小卓也只是说她喜欢王风,到现在她是不是表白了,而王风是不是接受了,都不是很清楚。单单看两个人的样子,他们也没有到那个时候。”想到这里,麻丽的脸上重又漾起了自信的笑容。

 看着两个容颜各有不同的美丽女孩,在一起说话,王风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在哪里出现这么熟悉的一幕?为什么这一切好象就发生在身边?一想这些,他的头就疼起来。

 两年来,王风的那段原本看似已经消失的记忆,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复苏,像寒冬的积雪,在渐渐消融,这种潜移默化的细微变化,是他无法感觉到的。

 看到他的眉头皱着,很痛苦的样子,麻丽一下抓住他的手,满脸关切地问道:“王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她这么一说,赵小卓忽然明白了,说道:“师父有头疼的毛病,现在可能是犯了。”

 “快坐下,来。”麻丽拉着王风的手,一直就没有放开,直到将他按到沙发上,才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放到王风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热水,缓解一下,实在不行就上医院。”麻丽摸了摸王风的额头,感觉一下是不是发烫,见没有什么变化,又端起水杯,递到王风跟前。见麻丽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而且忙而不,赵小卓也很是感慨,这些年里,她还从没有见过麻丽对什么人这么关心,这么照顾过,这使她心如麻。

 “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这么关心,说明了什么?原来她也喜欢师父啊。这个死,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也不一样啊,看我不收拾她。”赵小卓在心里发着誓。想到自己对师父表白过几次,但都被师父给挡回去了,面对自己的进攻招术,他更像是一个太极拳高手,见力卸力,以柔克刚,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进招完全化掉。有了今天的这个突发事件,她觉得自己的脚步似乎应该加快了。

 “我没事了,谢谢你。”王风放下放在额头上的手,感激地说道。到现在,他也是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这一切却由不得自己去安排。

 手续开完后,王风和小桌子离开法制科办公室的时候,麻丽还很担心王风的头疼是否好了,看着她关心的情形,王风心里也是很感动,原来她是喜欢自己的,想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大麻烦,而且天天跟着自己,自己真的这么讨女孩喜欢?

 麻烦上门啊,王风在心里说道。

 出了分局的楼门,王风深一口气,平息一下紊乱的情绪,以及丹田里有点窜的气息,迈开大步,向着车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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