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高级女生叶叶
李小凡知道无论如何要收购一些小蕉，便让蕉农自己运到工厂来，价格比市场低三分之一还不付现金，一律打白条。李小凡想这样一来，蕉农肯定将小蕉外运。与此同时，不断有人向市委市政府反映小蕉厂收购小蕉打白条，价钱还比市面上低。嵇望德问有没有这回事。樊家坚说，是有这回事，但市委市政府没有硬
规定蕉农要将小蕉卖给小蕉厂，如果市面上价钱高，又是现钱，蕉农还卖给小蕉厂不是笨蛋吗过不了几天，缪丁秀就听说蕉农在小蕉厂门口闹事，因为小蕉厂不再收购小蕉，大门也关上了。缪丁秀向戴鼎请示，戴鼎让他向嵇望德汇报。
嵇望德说：“真是怪事！不是说小蕉厂收购价比市面上低而且打白条吗他们怎么不会拉到市场上卖”
缪丁秀说：“小蕉太多市场上没法卖。”
嵇望德说：“如果小蕉厂一时不能消化那么多，就让他们往外县拉嘛！”
缪丁秀说：“小蕉厂试产一直不行，据说总共只收购几千斤小蕉。”
嵇望德说：“你向戴市长汇报让他出面处理一下吧。”
缪丁秀找到戴鼎，戴鼎沉默半天才说：“事情是越闹越大了，要处理首先调整好小蕉厂的班子。我们一起找嵇书记商量吧。”
嵇望德听完戴鼎的意见，说：“小蕉厂班子的事很麻烦，汪宗曦在厂内据说威信也不高，现在我们要么选准人，要么不动，如果再选一个厂长也不行，反而被动。目前关键是化解农民跟小蕉厂的矛盾，只要蕉农不闹就什么事都好办。”戴鼎说：“市委市政府发了文件让大家种小蕉，还分死任务，现在小蕉种出来，小蕉厂却不收购，我们怎么向农民解释”嵇望德问：“我们的文件上有没有收购小蕉这一条”戴鼎说：“这一条倒是没有写。”
“那就好办了，一方面我们动员小蕉厂尽量多收一些，一点都不收我们面子上确实过不去，但主要还是引导农民面向市场，面向外县，市场经济都搞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农民还整天等着政府安排收购小蕉，真是咄咄怪事！”嵇望德说到这里，心情显得特别沉重“积重难返啊，这段时间你多愁心了。”说着夹起皮包就走。
戴鼎回到家，
子葛庆曼还没有回来，他自己躺在沙发里，脑子里
糟糟的，总想着小蕉厂的事，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火，全身都像烧着了似的难受，他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到地板上，杯子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他听着觉得心上舒服了些，于是抓起第二个又砸。葛庆曼推开门，戴鼎正在砸第二个杯子。她没有拦他，也没有说什么，将菜篮轻轻放在地板上，然后默默地坐到他的对面。
戴鼎跟
子无言地坐一会儿，声音沉重地说：“给我拿杯水，我心里烧得慌。”他现在还弄不明白自己是气愤嵇望德还是李小凡，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他觉得如果小蕉厂还这样拖下去，非出大问题不可，可是他又一筹莫展。葛庆曼替戴鼎倒了水，便蹲下去用手捡地上的破杯子，捡着捡着，突然手上
出鲜红的血，给碎玻璃刺了。戴鼎忙蹲过去握着子的手看。葛庆曼淡然一笑，说：“没事没事，只是破了点皮。”戴鼎叹一口气说：“真想学陶县令，跟你归隐田园。”
葛庆曼说：“要真有田园可隐，说不定我也愿意，你的脾气越来越大，说不定哪天在外面不顺心回来就揍我了。”
戴鼎说：“要是不砸掉这两个杯子，我的
口也许要炸开了。”李小凡让人封锁小蕉厂无法正常生产的消息。每天他只让人收购几百斤小蕉，然后就关上大门，让保安将等在门外要卖小蕉的农民赶走。收购回来的小蕉大部分放在仓库里腐烂，最后就扔进垃圾堆，烂小蕉发出的腐味和烤小蕉片的焦味混合起来，使厂区上空弥漫着一种怪味。
樊家坚又几次打电话，说要吃李小凡的小蕉片，李小凡认为樊家坚是幸灾乐祸，说：“你急什么，就是到市场上买，我也会让你吃个够！”说完就挂机。樊家坚感到莫名其妙。
李小凡想找个机会离开南海一段时间躲躲小蕉，便打电话到首都问嵇望德的文凭办好没有，对方说早办好了怎么不见你来取李小凡即给嵇望德打电话说要到首都取文凭。嵇望德让他马上到他办公室，他不知什么事，心里正七上八下，史如馨偏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问有小蕉片吃没有。李小凡说：“小蕉片没有，小蕉倒有一条。”
李小凡的小蕉她当然喜欢吃，但她知道他现在是生她的气，唬得慌忙挂掉。
嵇望德看着李小凡走进他的办公室，高深莫测地一笑。他没有请坐，没有握手，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提前泡茶。
李小凡小心地说：“你的文凭早得了，学校等着我去取呢。”
嵇望德问：“这段时间你走得开吗”
李小凡说去几天没有什么问题。嵇望德问：“听说机器里面都锈掉了，怎么回事”
李小凡说：“这本来就是旧机器，生点锈有什么奇怪”
嵇望德说：“可是现在不能投产，小蕉却成
了，怎么办”李小凡说：“很简单，他们想哪里卖就哪里卖，小蕉厂从来没有跟哪个人签订过收购小蕉的合同。”
嵇望德沉默一会儿，说：“去吧，安排好家里的工作，还要跟戴市长说一声，这段时间他总担心小蕉厂有什么事。”
李小凡从嵇望德办公室出来就给戴鼎打电话，他说要去一趟首都。戴鼎问他去首都有什么事。李小凡说跟一个机械厂联系过了，想去看看能不能换部分零件，争取尽快正式投产。
戴鼎问：“首都有生产这种设备的工厂吗”
李小凡说有。
戴鼎说：“那你快去快回吧。有没有路费”
李小凡不好意思再要戴鼎解决路费了，反正他也不缺那几万块钱，说：“路费我自己先垫着吧，如果要换机器需要多少钱我再向市长汇报。”
戴鼎说：“到了首都有什么情况即刻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你尽管说，如果需要钱我马上让财政局电汇过去。”
李小凡当时真有些感动，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但只一闪念，一笑之后就过去了。走出首都机场大门，教授已经等在那里了，教授一看见李小凡即抢着帮李小凡提包，李小凡已经心安理得，甚至想，教授提包还不过瘾，什么时候让司长甚至局长部长帮提包才有意思。
他这次没有跟那个负责人联系，他不想看她那双对他有所期待的眼睛。教授觉得李小凡的行李不够重，说：“今年最强的冷空气明早就到了，你带这么少的衣服”
李小凡说：“不要紧，商店里有的是衣服。”
冷空气当晚就到了，李小凡半夜里还爬起来找棉被盖。第二天一早就让教授陪着上街买皮大衣。李小凡给阎振打电话问南海是否也刮风。阎振说太阳正大着呢，这种天气小蕉
得比放进烤炉还快，李小凡没说什么就挂了机。傍晚，阎振突然打电话告诉李小凡，说南海也刮风了，这场风据说是今年最冷维持时间最长的呢。李小凡连续嗯了几下，然后给嵇望德打电话，说文凭已经拿到手，下次你填什么表就可以填博士。一旦有人问起，你就说两年前已经开始读了。
嵇望德说：“好的好的。”
教授要给李小凡安排女大学生玩玩，问他要高级生还是要普通生。李小凡一时不明白。教授说，高级生今晚就可以留在宾馆陪你，普通生得培养一下，能不能让你如愿还得看你的实力。李小凡一笑说：“不就是几个钱吗”教授说：“钱只是一方面，很重要一方面是看你能不能打动她的心。”
李小凡说：“那就要高级生吧，我不想浪费时间，也没有那个耐心。”
教授便打电话，不到半小时，一个留着长发的女生走着碎步款款来到教授的面前。教授介绍说：“这是我班上最漂亮可爱的叶叶。”然后对叶叶说：“你好好陪着李老板吧。”
叶叶问：“明天不是要试考了吗”
教授说：“你放心吧，试卷我让人帮你做好夹进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