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主动，恶梦
　看到来人，欧月微愣一下，接着微微伸手想推开百里辰，后者却紧紧环着她不动，欧月微微挑着嘏，却是一副爱搭不理样子，反倒是沉默下来。

　百里辰当下对着冷刹道：“去铁匠铺。”

　外面草、冬雪看到欧月上了马车，随后马车里出现一个男子声音，草一惊，连忙想跑到马车上看个究竟，冬雪一把拉住她道：“先别动，我们跟上去吧。”

　“你…小姐被陌生人带走，你就不担心吗，你为什么阻止我。”草对着冬雪冷言道。

　冬雪只是淡淡回道：“小姐若是不愿意，谁又能勉强了她吗，我们只要跟着便好了。”

　草神色微顿，抿着，还是有些担心望着马车，后什么也没说，默默跟着马车旁边走，马车头上冷刹看看草与冬雪便未多说，马车已缓缓走起。

　马车中，欧月被百里辰抱怀中，神色十分冷淡，只是眸子微凝，分明一副若有所思模样，不然以往百里辰这么般亲密，她可不会这么平静任由你胡来，百里辰眯着眼睛，手环着欧月身紧，头微微凑向欧月肩头，那里磨蹭了一会，欧月还是没有反映，百里辰眉眼染起层黑。

　早欧月回京时候，这欧柔与红姨娘结局已经注定了，而这其中百里辰自然也起到了关健作用，所以这刑部发生事，他现也很清楚。微微伸手勾起欧月发梢凑鼻子轻轻嗅闻着，百里辰这才说话：“怎么，为那母子两伤感了，这可不像娘子有仇必报子啊。”

　欧月挑眉望向他，哼了一声道：“我有说是为她们？”红姨娘、欧柔这些年来做肮脏事可不少，让她们母女反目成仇事，也是曾经她们自己做过，其实说来也是红姨娘、欧柔她们自食恶果、一报还一报。再者她们多次做出置欧月于死地行为，便是为了自保，也没有为她们伤感可能。

　百里辰微微眨着眼睛“噢”了一声：“既然不是，怎么娘子看起来却有些闷闷不乐呢，总不会是为了欧柔而失望吧。”

　欧月撇了百里辰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是赞同呢，还是鄙视他呢。欧月心中也是有些复杂，她自然是想到欧宿，就是这样人令她与宿儿分隔两地，根本就不值得，看着红姨娘与欧柔，她都感觉宿儿被打回去多么不值得。当然若说，她倒是对红姨娘生出几许同情来，红姨娘为人自私自利，且野心极大，所教育出来欧柔真是十成十继承了她这一点，并且现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禽兽之典，想来现红姨娘一定发自内心后悔，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卖后悔药。

　“去铺匠铺做什么。”欧月不再为刚才事多想，挑着眉望向百里辰道。

　百里辰眼中闪过抹亮光：“娘子外面这么久，暗器也需要添些了，不然我可不放心啊。”

　欧月冲着他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之前那段时间外面，欧月手中那套老铁打造兵器，确实用去不少，那套东西因为十分精致小巧，所以每件里面银针数量有限，不超过五枚，而戒指中只有两枚。这种防身东西，她自然要随时添补一些，本来从刑部出来，她便想去铁匠铺，也算百里辰猜对了。

　百里辰却笑跟狐狸一样，环着欧月，微呼着往欧月耳边吹气，感觉到欧月身子一僵，百里辰笑道：“娘子，这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死娘子了，回京后夜夜没有娘子陪伴，我真是一点都不习惯，夜里时常睡不着，坐头望着外面夜空发呆，感觉好凄凉啊。”

　欧月冷笑：“你会凄凉、孤单吗，想陪你夜宿应该不少吧，何苦这里自怜自哀博人同情。”

　百里辰嘟着嘴，红红像是一颗红樱桃，看着十分人让人想咬一口，他精致眉眼也拢上凄哀：“娘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也知道我是认定你了，我想和你夜夜粘一起，只要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想想了。别人怎么配与我这般长相私守呢，娘子这样说，太让人伤心了，你摸摸，我心头都冷了。”

　说着直接拉着欧月手覆心口上，面上一副被说郁闷要昏倒样子，欧月冷笑，还冷，这里热呼很，听百里辰胡说。清冷面上表情淡淡然，百里辰见这样不行，只得撇撇嘴，说道：“娘子，人家现可是穷光蛋了，你不能这么冷淡啊，我身家全你那了，你若是不理我，我可什么都没有了。”

　“堂堂大周朝得宠七皇子，怎么会这么惨呢，你想要，还不是随便就能得来？怎么自称自己是金库你，现哭穷了。”欧月眸子微冷望着百里辰。

　后者却完全不受欧月冷嘲热讽所影响，只是一脸委屈看着她道：“哎，父皇倒是赏了不少东西，可是那些个东西不是随便出售贩卖东西啊，我现手头可一点余银都没有呢，家当可是全都给娘子了，娘子若是不理我，我肯定不好过。”

　欧月哼了一声：“是啊，原来是这样，那我随后就将东西还给你，你也别我面前哭穷，堂堂大周七皇子东西，我可是不敢要。”

　“别…别呀，给了娘子东西，我怎么能要呢，岂不是让人笑话。”

　欧月冷笑：“你现就不让人笑话了，总粘着我这个京城丑名远扬，可丢死脸了。”

　百里辰一把抱住欧月，那似乎就要亲来，欧月立即一躲，却听百里辰道：“哪里丢脸了，他们那是不知道娘子好呢，这样好，只有我一人知道，没人与我抢。不然我得头疼死了，你说是不是娘子。哎哟！”

　百里辰刚一说完，便痛叫了一声，却见欧月白皙手指触其身之上，接着反向一扭，好似能勾出一道来一般，疼百里辰直干嚎，那声音听车外冷刹、草与冬雪都面上搐了一记。坐马车外赶车冷刹，对于车内声音听是清楚，心想他们那威风凛凛主子，什么时候变这样粘人与不要脸了，真是上赶上凑上面让人打啊，她要是个女子，也早被主子调戏翻脸了。

　“娘子…娘子哎～你轻点，好疼啊。娘子～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接着车里传来好似叫一样声音，冷刹当场马鞭也忘记挥了，任由马车拐进了街头，草已经气面色涨红，要不是冬雪拉着，她一定冲进马车，狠狠甩百里辰一巴掌，这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这若是不知道，还当她家小姐霸王硬上弓呢，她家小姐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名声岂不是毁厉害了吗，她家小姐还嫁不嫁人了。

　便连冬雪也额头微微搐，隐有青筋外冒，显得十分纠结，却只能拉着草，她可是女助教，若是这时候进入马车里，那结果只会加尴尬，到时候是说不清楚了吧。

　“啪！”欧月着嘴角，直接伸手拍了百里辰脑门一记，后者“哎哟，哎哟”了两声，看到欧月抱着，一脸笑望着他，当下闭上了嘴巴，小心凑过脑袋：“娘子怎么打我，我都没关系，只要娘子别生气了。”

　“哼！”欧月撇过头，明知这里进到街区，若是让百里辰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恐怕整个街道上都知道，有两个人马车里谈情说爱，甚至做出出格事了。她可是见识过百里辰这人无起来程度，便是这还微微收敛了一些呢。

　百里辰嘿嘿一笑，便往欧月身边蹭来，欧月冷眼一扫道：“站住，离我远点，这可是我后低线了，你若再敢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眼不认情了。”看着欧月表情不像是假，百里辰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水灵灵直眨巴着望着欧月，含情脉脉直让人心里发。

　欧月双臂一环抱，靠着马车上闭目养神，根本不看百里辰，百里辰不满撇撇嘴，也是没有办法。心中却有些恶意想着，哼，等他成功将娘子追到手，一定不会这么宠着这个女人了，这女人越宠就越过份了，现竟然连他摸下小手，吃不到连嘴上也不能占点便宜了，可真是可恶啊。等他将人追到手，一见直接将人绑上，要让他为所为，看她到时候不向他求饶。

　百里辰出阴冷又情笑容，怎么看着都带着几分诡异，那眉眼忽闪间，似乎桃花落入，周身都似花开朵朵，乐都没边了。欧月根本不理他，这种事情上，欧月也算是有些经验了，若是你这种事上给他面子了，到时候他可就没完没了了，当下也不理他。

　不一会马车驶进了聚元街，来到铁匠铺时，冷刹第一个前去敲门，站门边上，那烂旧大门突然打开，接着从里面飞出一双黑漆漆臭布鞋，冷刹立即头一甩，鼻间闻着那鞋飞过留下痕迹并空中留下臭气味，却是面无表情道：“铁前辈，打扰了。”说完，直接拉着马车进去了。

　大厅里，铁老翘着二郎腿，光脚丫子一抖一抖，看到众人入内，不哼了一声：“没有礼貌，我鞋咋不给拿进来。”

　不与铁老一般见识，冷刹当下出去，不一会手中拿着只破鞋，直接给铁老穿上了，铁老哼了一声，望着欧月与百里辰：“哼，又来麻烦我这老头了，我这老头可经不起折腾了，可别又是什么麻烦事啊。”只是说话间，眸子欧月百里辰身上扫了下，似乎有些意外。

　欧月当下笑道：“还真是有事要麻烦铁老了，你看我这出去一年多，暗器也该是一下了，以铁老手艺，这大周朝都寻不着第二个，我倒是想不劳烦铁老，可是却是找不到第二个人啊。只得又来麻烦铁老了。”

　铁老胡子翘了一翘，眯眼望着欧月道：“你这小丫头，嘴倒是越来越甜了，哼，要不是看你真找不到人，只能来找我面子上，我也是不会管。”

　欧月立即点头道：“是是是，正是这么个理，这不只能麻烦铁老了。”

　铁老十分满意点点头：“东西拿来吧。”

　欧月立即使了个眼色，草拿着一个小盒子便递了过去，铁老拿着东西便往后走，可是这时他却耳边极为灵活听到后面忽有人道：“娘子～”铁老身子一抖，猛转过身去，却看百里辰一脸幽怨望着欧月，当下瞪大眼睛，一脸惊异，百时辰此时望过来，眸子幽幽望着老铁，后者全身一哆嗦，好似逃似奔进了内堂。

　哎哟我妈啊，这真是那混帐小子吗，简直太吓人了。跟以前那个冷漠无情真是一人吗？这不会是被鬼附了身吧，难道要找个和尚或道士做个法事驱驱鬼吗，那样子可太是吓人了。

　等老铁再回来时候，就看到大厅里，欧月坐左首位置，百里辰小媳妇一般坐其下观，身子半倾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脸讨好模样望着欧月，后者却是爱搭不理，百里辰一副委屈抱怨：“娘子，你从回到京城就变特别冷漠，难道你想始终弃吗？”微微咬着，一脸忧伤。

　多亏了老铁再没喝茶水一类东西，要不定个满脸花不可，就是这样，他手中抱着盒子，也吓点因为她被吓着，脚上一踉跄而摔倒送出去。好他虽然受惊过度，但是脚上功夫还算利索，后时刻还是稳住了身体，只是看着百里辰样子，这一次可真跟见鬼了一样。

　别说他了，便是冷刹，还有草冬雪各个面上搐着，有些不忍向厅外望去，不去看百里辰。

　“别胡说，什么始终弃，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欧月皱眉望着百里辰，这家伙，越来越过份了。

　百里辰抿着，幽怨道：“跟我什么，那…那个地方，你不是…不是强迫我…然后我又为了怕你受伤…而自愿那什么你…后来你还这个那个我…我们真是亲密不能再亲密了，你说我们…唔。”欧月黑着脸，直接往百里辰嘴中了个茶杯盖，后者瞪大眼睛，愣了下。

　欧月眸子极为冷寒看着他，一把抢过老铁手中盒子便往外走，老铁呆愣望着欧月，直白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发展这么。你们两个…”接着一副痛心极首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私定终身了呢，而且怎么就和这混小子呢，吃亏了，太吃亏了，你这丫环太冲动了，得多看看啊，天下好男人那么多，想我这种年纪大阅历多多不胜数啊，怎么就看上这混小子了。”

　百里辰立即站起来反驳道：“呸，你这个老不羞，你还阅历多，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了，当娘子爷爷都行了，你还想自荐枕席，不要脸。”

　“你就要脸了，这么着个未出嫁姑娘家，你还让人家怎么做人了。”老铁也气吹胡子瞪眼。

　“娘子将来肯定要嫁我，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这早点认识，省得将来有什么分歧，你休这里面坏事。”

　“哼，真是感情深，还怕我坏事吗。”

　“不要脸老东西！”

　“不要脸混小子！”

　两人竟然争面红耳赤，反倒是令欧月有些惊奇了，百里辰平时里是十分矜持，说白了就是人前极会演戏，他没忘记身为皇子该有行为与言行，也就除了对她变不一样些，她可从来没见他与谁这样争执过，显然是比较亲密了。当初他公名冷绝与自己联系，她也想到与老铁有关系，但没想到关系这么好啊，这两人看着这样子，就跟爷孙两个似，吵架样子一个模子印出来似。

　不过看着这两人争执话，欧月当下黑着脸，抱着东西便往外走。

　百里辰一见，哼了一声，转头就走，根本不再理会老铁，老铁摸着胡子，挑着眉头：“怎么真被这小子说中了，竟然真追到这小丫头了，哎，鲜花可错地方了。”老铁摇头叹息，似乎有些遗憾，只是面上却带着淡淡看笑意。

　百里辰跟着欧月上了马车，笑眯眯望着欧月，后者却十分冷淡望着她，百里辰轻轻抿着，小声道：“娘子生气了。”

　欧月根本不理他，百里辰幽幽叹息：“娘子别生气了，你也知道我追你有多辛苦了，这条路上但凡遇到一点点可能影响到你我感情，我都不能错放了啊，这个，我也就是嘴上说痛吗，到后还得娘子你说了错，我就是过过嘴瘾，嗯嘴瘾。”

　欧月淡淡望着他，后者已被看不自时，欧月才道：“过来。”

　“啊？”百里辰一愣，倒是不所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忽然就感觉脖上环过一丝软绵绵东西，接着便感觉上触感加软绵清香又甜美，百里辰愣住，而欧月吻来去也，只是两个轻轻碰一起，随后欧月便离开了，只是望着百里辰忽然浅浅勾起角：“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说完，便跳下车，带着草与冬雪回将军府，百里辰有些呆愣，手指轻覆角，面上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过度样子，样子十分怪异，后却变成傻笑。这…这还是他娘子第一次心甘情愿主动献吻吧，虽然只是一下下，但是感觉真不错。

　百里辰有些得意，果然啊，她家娘子就是外冷内热人，离捂热她心虽然还有断距离，可是让他看到希望了。细细抚摸着，百里辰却有些懊悔，当时他怎么就一高兴忘记反映了呢，他当时就应该直接了娘子深吻一记，现他娘子都回府了，却弄他心里，这让他怎么睡着啊。

　冷刹已驾起马车，只是却不停听到百里辰那不时低叹，傻笑？又嘀咕声音，浑身一抖，他这主子可是越来越古怪了。

　两后

　是夜，万簌俱静。

　夜风不断吹打着窗棱，空气中不时发出“嗖嗖、唰唰”等声音，这个夜里带出一丝寂寥与诡异，柔雨院主卧室上，一个人影不断翻滚着，她不时低低呢喃，身子胡乱滚动，黑黑夜里，让人根本没法认清她面色。

　“啊，不要啊！”突然间，上人影一个鲤鱼打，直直坐起来，她失声一叫响彻夜空，外室突然“噗通”一声，好似什么重物落地，接着便想起焦急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欧柔眸子发直，却不理会今天守夜香儿，香儿十分焦急，不推开门，哆嗦着点了蜡举过来，但当她看到欧柔时候，手中东西差点直接举起来砸过去：“啊。”叫了一声。

　却见欧月坐上，一脸汗珠，面色极为苍白，眸子直直瞪着，眸中却泛着血丝，被咬不成样子，又身着夜中白色单衣，披头散发状，好似碰到鬼了一般，香儿吓心头哆嗦着，小心翼翼开口：“小…小姐…你没事吧。”

　欧柔好似才看到香儿进来，似乎僵硬转头望向她，却是不说话。香儿心中一颤，这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原来当天欧月去过刑部大牢后，欧柔便危利，甚至动手硬着红姨娘改了口，而昨天刑部正式开堂审理，红姨娘这一翻供，而当时却也是红姨娘找草儿出去找人，两人供词倒是对上了。再加上红大宝等人虽然这些年与红姨娘直接来往，但是欧柔只顾着收钱买衣服首饰，却鲜少正式出面，所以她便被无罪释放了，回到将军府后，欧柔便狠狠洗了两次澡，然后睡了一觉这才缓过精神来。

　只不过这两天一到了夜里，她行为却有些古怪，就好比现，呆呆，样子十分古怪。

　欧柔望着香儿，面上出一丝阴冷：“滚出去。”

　香儿十分担忧欧柔样子，只是却不敢反驳，立即低着头，将烛火留给欧柔，自己回到外室后，躺上却睡不着，侧着耳朵听着里头动静，却听里面欧柔低声喃语着什么，心头是一紧，这二姐不是傻了吧？

　房间内，欧柔面色却闪过惊惧，她紧紧攥着衣领子，面上又是一阵发白。

　她本来想回到将军府一切都会好，可是没想到，这两天她不停做着同样一个梦，梦中是红姨娘等人问斩样子，刑台上，一群被断了手脚，样子十分可怖凄惨人被按跪那里，红姨娘不停扭着头，似乎找着什么东西，随后，她一个地方定住了眼睛。这时候视线回转，竟然转到了红姨娘所看地方，那里头是欧柔站一个楼口处，便那么望着红姨娘，面上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红姨娘看到她，却狰狞发疯了一般要冲过来，嘴中怒吼着：“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出卖我，你不得好死，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梦中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红姨娘为什么能听到，只见红姨娘情绪加激动，那断了手，只出残肢被血染红断袖衣，被高高举起，样子加狰狞可怖：“欧柔，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夜夜梦魔身，我让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畜生，为了自己连亲娘都能出卖，你这个畜生。”

　接着她只感觉那楼上突然绕过来什么东西，她脖子不断被勒紧，身体似乎悬空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瞪大眼睛，舌头外张着，十分痛苦，后她一点点停止挣扎，后被活活勒死了。

　每一次到了这里，欧柔都会被吓醒过来，这梦怎么这么吓人，而且好似真一样历历目，简直就像是预示着她未来结果一样，她会被红姨娘化成厉鬼活活掐死，她会死红姨娘手中。

　欧柔吓手脚发凉，坐上不停哆嗦着，嘴中不停嘀咕道：“姨娘，你也不能怪我啊，你明知道这件事我是无辜啊。我说可是事实啊，当初就是你让草儿去那群盗墓贼被发现，这一切要说也是你过错，本来事情还不会这么严重，那些盗墓贼被官兵抓到，才会牵连出这么多事，这我也不想啊。”

　接着欧柔又低喃出声：“你生养我这么多年来，不是说我是你全部吗，那么到了这种时候，你不是也应该像戏本上那些当娘一样吗，为了孩子可以舍弃一切，只不过是让你顶了我罪，本来你也不见得活得成了，现只不过多顶我一条罪罢了。你顶了罪还能教学秩序我一条命啊，你不是当娘应该做吗，你为什么要找我报仇啊，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姨娘，你死了也千万不要来找我啊，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啊，也怪你当初贪财才会与这些人有接触，现犯了事，也是你自找啊，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找我啊。”

　突然间，欧柔面上又闪过丝狰狞：“对了，姨娘你死了也不能找我，应该外公，你应该找他啊。要不是他山边县胡乱妄为被逮到送到京城，你也不会为了他事犯愁找那群盗墓贼了，你应该找他啊。对了，你还应该找爹，要不是爹一直不答应你救外公，也不会有这种事。”

　欧柔低声笑了起来，眸子分外阴冷：“你应该就是欧月，要不是她得父亲疼爱，分走了我宠，这些年来我们也不会因为府中没有依靠而想别法子弄钱进来，这一切都怪欧月，都怪这府中人对我们不公。红姨娘，你天有灵，要找就找这群人吧，是他们害我们至此啊，你会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找他们…一定要找他们，将他们全都弄死，那这整个将军府都是我了。到时候我可以修灵堂，将你牌位供庙堂之上，让你早早登极乐世界去享福去，你也算死得其所了是不是。你以前不是说是疼我吗，现便表现出来吧，你不要再找我了，你若真是疼我，就该知道这样会吓坏我，我所做所为不都是你教我吗。只要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出卖，自尊、金钱还有身体。”

　欧柔面上带着抹笑：“当初可是你手把手教我怎么勾引洪亦成，怎么上惑他，怎么踩着欧月爬高，你放心吧，你死后我也会一直这么做，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既然都照着你说去做了，我一直很听你话啊，你别来找我了，千万别来找我了，我可是你十月怀胎亲生，你要找就找将军府其它人，全部弄死她们。”欧柔眸中好似闪过绿幽幽眸子，这黑夜之中，越发显得诡异莫测。

　这一切红姨娘当然也不知道，若是知道，恐怕直接要气死了。现欧柔虽然开审之时因为无证据指证她与盗墓贼有关系，她直接参与到了这件事中给无罪释放了，但是红姨娘等人因为还牵连了一些家族，所以并不会马上开审就当场定案，起码还得走两到三场过堂，才能呈秉了证据给皇上定夺，现红姨娘她们还只是暂时关，后结果还没定下，欧柔便认定了红姨娘必会死。

　若不是红姨娘一力承担下罪过，这欧柔可不会放出来，现她却已盼着红姨娘死，化成厉鬼找将军府人报仇了。正如她说，红姨娘她东西她全学会了，那损自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令人称叹。

　不过安静下来，欧柔却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翌一早，欧月正明月轩用膳，却听到外面哭天抢地声音，她微微一愣道：“草，派人打听下，外面又是谁闹这么大动静来。”

　不一会一个小丫头来报，草一听立即道：“小姐，是二小姐现堵着老爷不让他出府，说是正给红姨娘求情呢。”说着草不屑冷哼一声，这欧柔当初能牢房里打着红姨娘承担下罪名，这种时候还求什么情，简直虚伪透顶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无。以前见过无，但是与这二小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小姐实太过下作了。

　欧月一听放碗筷：“噢，我这二姐又想做什么了，走，出去看看。”

　草立扶着欧月出屋，冬雪也后面跟了上来，出了明月轩往安和堂路上，那呼天抢地声音越发大了，来到安和堂时，便看到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见欧月过来，纷纷退开让欧月进入。

　只见人群中欧柔拉着欧志德腿死死不撒手，面上哭都花了，表情十分悲哀凄楚：“爹，你救救姨娘吧，柔儿求你了，柔儿实不忍心看着姨娘这么离开我，求爹想办办救救姨娘吧。姨娘她也是一时被人哄骗才会上了当，姨娘她现也后悔了，求爹救救姨娘吧，柔儿求你了，柔儿求你了。”

　“嗤。”草望着欧柔，面上已经说不出嘲讽，低声对欧月道：“这二小姐太过虚伪下作了，自己做过什么事，她心中是清楚，现这里装什么，给谁看。”

　欧月浅笑：“当然是给父亲看了，刑部时候，这府中人可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为了自己而出卖红姨娘这个生母，她被放出来，这府中人也只知道是误会解除了，欧柔确实是无辜。可是红姨娘现还外面，她若是不闻不问，岂不是显得她太冷血无情了吗，必竟她是那红姨娘十月怀胎生出来，若是不为红姨娘求求情，便是府中下人口水便能淹了她。”

　草对欧柔是不屑：“哼，只要我们将刑部事说出来，二小姐岂不是自打脸吗。”

　欧月浅笑望着欧柔，却道：“不，我们为什么要说，做这坏人呢。到时候我们若是将事情说出来，欧柔会反咬我们一口，我们不但不能说，还有想办法替她隐藏。”

　“这…这是为什么，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二小姐，就该将她丑恶嘴脸说出来，一起让人唾弃啊。”草不解低声道。

　冬雪此时了句话进来道：“听说二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做恶梦，这几天一坐就坐一夜，便是不用我们自己说，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也会自己折磨疯自己。事实上，二小姐再想将过错归到别人身上，她心中越清楚，到底是谁害死红姨娘。当初草儿指证是二小姐，二小姐能让红姨娘自承罪过，同样，只要红姨娘不承认，红姨娘自己也会无罪释放，这件事上不是红姨娘死就是她死，其实根本不存外部因素，因为她们都很清楚，红姨娘被定了罪，却是二小姐直接将红姨娘推向断头台。二小姐越是表现这样烈，要为红姨娘求情，实则心中越是害怕，她是想为自己买个心安吧。”

　草若有所思点点头，细细回想这里面事情，心中却是一顿，再望着欧柔时候，眸子越发冷凝。

　而安和堂前，欧志德被欧柔抱着腿根本无法走路，老宁氏、宁氏等人也被吵聚此处，看着欧柔哭十分悲愤，面色皆是各异。老宁氏叹息一声，似乎有些同情，只是面上却十分冷淡，这些年来红姨娘做小伏低，但暗地里却只听宁氏话与她做对，这个红姨娘若是死了，也算是消了她一些不。当初她先后抬明姨娘、红姨娘进府，一为子嗣，二为了就是牵制宁氏，这红姨娘竟然敢暗地里背叛了她，对于老宁氏来说，死不过就是她敌人，她自然乐见其成。

　若是以前宁氏或许也会出头，但以之前红姨娘几次三翻背叛她之后，红姨娘对宁氏来说也只是个背叛者，她对红姨娘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对少了一个与她争宠姨娘而开心。

　至于明姨娘与花姨娘，当然与她心情也差不多。

　人群里芮余拖着脚走了几步停下来，突然说道：“三小姐可真是个着聪明人啊。”

　她旁边站着正是刘姨娘，刘姨娘抬头看了看她，平静道：“芮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姨娘是聪明人岂会不知道呢。当初二小姐与红姨娘使计令我背了黑锅事，细细一想府中人都明白，刘姨娘很清楚，三小姐那样聪明人也很清楚，她离京这一年里到底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不过有着将军护着，外人谁也不上嘴。可现看看三小姐一回来，这红姨娘就被抓了，难道不奇怪吗。看来三小姐这次回来，是报仇来了。”芮余淡淡道，眸子却一直望着刘姨娘。

　刘姨娘只是平静回视芮余：“芮小姐与我说这些要做什么。”

　芮余忽然一笑，眸子弯了起来，却没有欧月那种明亮如水，而是一种散发着毒光芒：“刘姨娘啊，你是个聪明人，明眼不说暗话。以三小姐手段，还有她心，她可不是能容人。她现能对付红姨娘与二小姐，让她们一无所有，将来也会对付别人，甚至是你与四少爷啊，你难道就不为自己想想，为四少爷想想吗，三小姐这种人，能吗！”

　刘姨娘身子一僵，猛然回视芮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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