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崩溃
听从阿东的建议,我与阿力威收拾行装,连夜出发,赶往农古。地气元珠连接地脉,动之必有不稳,说不定就是一场灾祸,若想不殃及池鱼,走为上策。
道正是地头蛇,现在应该在农古,问问他应该知道一点蛛丝马迹,我才不相信这家伙几十年如一
的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悬壶济世。
没了周天大阵的阻隔,回去的路舒坦多了,又有阿力威这个资深猎人带领,我终于享受到了驴友的乐趣。
其间发生了一件事,一天夜里我雷打不动的感应着苦莫方向的那股气,由于距离太远,我只能借着相思链方能察觉。
突然发生异变,我觉得苦莫方向那股厚重沉凝的灵气突然躁动,不是火焰那种燥热跳动的感觉,而是那种蓄势待发,随时能泰山
顶的恐怖。
接下来的几乎就不用感应了,光
眼就能看到苦莫方向黄气大盛,照亮了半边天。
这种火山
发般的
迫感足足持续了半分钟,这短短的时间里,风云变
月无光兼鬼哭狼嚎,天地间笼罩的都是一股土黄
。
这段时间里,我差点以为要核爆炸了,一种死到临头无处可逃的感觉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心。幸好苦莫寨中的那帮大兵们也有点本事,只见漫天黄
当中闪过一抹血红,霎时间云消风停,丛林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被微风送入鼻端,平白泛起一阵恶心。
“血祭?这帮家伙还真能折腾,不过还真让他们得手了。”阿东轻轻说道。
“什么意思?狗血?”我问道。
“自然是人血,其实就是以人的全部生命力为代价所施展的法术。”阿东冷冷的说。
“这施术的家伙还真是伟大,为了其他人的性命居然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我感叹道。
“放
,自然是用别人的血,懂得这种法术的家伙怎会傻到为其他人捐躯?”
“…”无端被阿东一骂,心情甚为不
,我回头就招呼阿力威闪人,却发现这家伙大头冲下倒在地上。
“哎?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去把他扶起来。
事实证明,阿力威不但有事,还很严重,两眼上翻,手脚
筋,还口吐白沫,一副典型的羊癫疯发作症状。
这郎个意思,我手足无措,只能替他抹去口涎,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可是连血都掐出来了,阿力威依然这副德行,毫无作用。
“你搭搭他的脉,我来号一下。”阿东说话了,他比我有经验。
切脉这东西我不会,但总看过别人怎么做。按医书所言,当号手太
肺经,就是所谓的桡动脉。
我伸出三
手指搭在阿力威手腕的动脉上,专心致志的将感觉传递给阿东。
阿东默默感应了一阵,忽然说了句:“你送一道气进去。”
我懵了:“怎么送?”
“也不是送,想象一下他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合二为一,连气共通。”
我不知道阿东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确实做到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我居然可以内视到阿力威经脉内的情形,与我自己内视毫无二致。
也许是相思链的作用吧,我是这么想的。
阿东借着我的感觉转了一圈,又让我翻开阿力威的眼皮看了看,说道:“怪不得这家伙能在周天大阵下生存,还可以对抗变异的阵眼,原来是做了寄命灵牌。”
彻底糊涂,阿东总是这么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名词,虽然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但是咱不能总靠猜的啊。
阿东慢慢解释道:“我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只是知道而已。寄命法,将生辰八字或是身体发肤经过特殊加工,融入某些特殊物体当中,冥冥中与之息息相关,寄命者就可以获得相应的能力。具体出处已经不可考,我怀疑这是上古巫法的衍生。”
“这有什么讲究?”
“原始的巫法道术其实都是一样的,其基础就是朴素的世界观,以及…联想能力。”阿东说道“道家炼丹,多取金银铅汞,不是为了点铁成金,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坚硬无比,遇火不融。对比人身之脆弱无常,这些东西自然就成了永恒的象征,炼丹就是炼
,去金银之形而存其
,金刚不坏永恒之
,期望炼成丹药,人服之后,身体能像金银一样水火不侵,借以达到长生的目的。”
“那这与寄命有什么关系?”
“这金丹外道过于原始,其中道理假想
太高,传说有人炼成过,还成了仙,反正我是不信,从不多费精力。”阿东笑道“不过寄命法倒是很有一番道理,人身限于**,总有那么一些天生的缺陷弱点,皮不坚
不强爪不利,极易损伤。于是就有人将人的
魂与那些不易损坏的物件联系起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让寄命者或多或少的有了一点寄命牌的特
。”
“这么神奇?”我大是羡慕,要是寄命金
,岂不是能永不倒了…
“理论上可行。”阿东正
道“只是理论上的,如果你愿意无时无刻做个伟哥的话。其实这应该是祝由术的一种,以物化人,不过没进行最后一步,依旧与物件保持着某种联系而已。”
“这么厉害的话,那阿力威是怎么了?”我又问道。
“他应该是寄命者,所以才能视瘴气于无物,穿行无碍。但是寄命法有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寄命牌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一拍大腿“就像铁布衫的罩门一样,这寄命灵牌要是被人毁了,那寄命者也就玩完了。”
“不错,而且这东西若是藏不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上,更可以操纵寄命者的生死,成为永远的傀儡。”
“那阿力威岂不是完蛋了?”我有点担心这家伙,毕竟一块生活了好长时间,我对这个直
子的家伙还有点好感。
“不知道,也许他的寄命牌就藏在苦莫寨子里,刚才那帮人破法取宝,或许惊动了灵牌,这才有了这种魂飞魄散之相。为今之计,只能先镇
他的魂魄,七
之内去农古找道正,他久在大凉山,或许知道一点。”阿东叹道,并指点我在阿力威的额头画了一道符。
没办法,我只好依法施为,又拿砍刀伐了几
竹,简单的绑了个担架,把阿力威捆在上面拖着走。
“大哥,不是兄弟不罩着你,实在没想到你早就中招了。路上要是磕磕碰碰的可别怪兄弟,我这是就你的命啊。”
我盯着阿力威那刀削般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说道,只能祈祷道正老爷子手段通天,能有法子解救了。
原本的悠闲自在又演变成了末路狂奔,我拉着担架,左肩磨破了换右肩,右肩破了再换左肩,痛苦不堪。
没办法,谁让这人命关天捏…
幸好此时已经离农古的距离远比离苦莫的距离近,否则我宁愿回头向那些士兵求助,运气好的话还能坐回武装直升机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