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爱为名相信爱
“爸,您别生气。夹答列伤丽姨既然觉得不公平,那就请专业会计师来算一下帐好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母亲投的二十万块,可是占了当时连氏超过一半的资产。
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分红和利息,可以让会计师算算这一笔钱,现在可以分得连氏多少的股权和分红。
另外,当初我嫁到了翟家,可是换取了翟家两亿的资金投入,到时候也请一并让会计师算算这笔钱现在该分我多少。
既然爸说要将我母亲的那部分分给我,那么我也不贪心,只拿回我该拿的那部分就行,至于剩下的部分,就随爸怎么处置吧槎!
我不会有异议!”连锦瑟平静地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
这些年来,她看得太淡了扫。
她也曾经为了钱而奔波辛苦过,但还不至于为了钱而大动干戈。
何况她对父亲要分给她的这些财产并不感兴趣。
现在会这样说,只是因为看不惯继母的嘴脸。
父亲的日子不多了,而她心心念念的居然是遗产如何分配的问题,深怕自己和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少分了。
想当初如果没有母亲将自己全部身家都
在连氏,就不可能有连氏现在的规模。
退一万步说,如果去年她没有嫁入翟家,换取两亿的注资,帮助连氏转危为安,现在她们要考虑的就不是遗产问题,而是债务如何分配的问题了。
所以现在又何必如此计较呢?
“连锦瑟,虽然去年翟家注资了两亿进连氏,可并没有说是给你的。”连锦瑟反驳道。
“不是给我的,难道是给你的吗?”连锦瑟淡然地反问了一句。
“到时候即使真的要讨,也是翟家来讨,应该还轮不上你这个没有什么地位的翟家大少
吧!对了,爸,你不知道吧,翟天祈几个月前纳妾了。”连锦弦顿时被噎了一下,辩解道。
“什么?”连父不敢相信地看向连锦瑟。
“是,翟天祈确实是纳妾了,这还是我促成的。”连锦瑟抬起头淡然地应道。
“锦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连父捶
顿足地说道。
“爸,我会这样做,自然会有我的考量,你不用为我担心。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病,其他的就不用
心了。”连锦瑟看着父亲说道。
“锦瑟,是爸爸害了你啊!”连父懊悔地说道。
“爸,您不要这样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连锦瑟应道。
“锦瑟,还是扶我回屋休息吧,你们都大了,爸爸管不了了。”连父不再说什么,只是
代了一句。
连锦瑟起身走过去,搀扶起父亲,缓慢地朝着楼梯走去。
“锦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向您解释,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所以您一定要好好养病,到时候我和天祈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对了,您最会取名了,到时候您给孙子取名。”连锦瑟安抚道。
“爸爸,要是能够等到那一天就心满意足了!只怕——”连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爸,您不要这样说,您好好养病,一定会等到的!”
锦瑟坐在
边,陪着父亲,一直到他睡着了,这才离开。
毕竟能够陪伴父亲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下楼的时候,继母连锦弦和连锦音都还在客厅里。
显然对她的一举一动很是警惕。
连锦瑟直接走到了连锦弦面前,
“你想干嘛?”连锦弦吓了一跳。
“你最好祈祷爸爸身体会没事,否则今天的帐我一定会全部算在你头上的!”连锦瑟盯着她冷冰冰地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外面的人都知道翟家大少爷娶妾了,你以为你能够瞒到什么时候。5”连锦弦嗤了一声说道。
“既然我们翟家敢娶,那么自然不怕别人说什么。只是你早不说晚不说,故意这个时候,说出来刺
爸爸,你是何居心,你自己心知肚明!”连锦瑟冷笑道。
“锦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锦弦,她也是你爸爸的亲生女儿,难道还会害自己爸爸不成。”继母这时候跳出来了。
“爸爸?丽姨,你最好能够保证我爸爸可以多活几天,否则到时候你别说拿走连家一分钱了,我会让你们直接卷铺盖,睡在大街上!”连锦瑟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凭什么啊!”继母错愕地说道。
“就凭我是连锦瑟,就凭我现在是翟天祈的正
,就凭现在翟家是翟天祈在当家。你们应该知道,我绝对会说到做到的!”连锦瑟说完,冷冷地扫视她们一眼,然后直接转身走出了连家。
“连锦瑟,你不要太过分!”连锦弦在身后叫道。
“我还有更过分的呢,不信就试看看!”连锦瑟头也不回地应道。
人家都说久病
前无孝子,同样也
久见人心。
只有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才会明白,对方是真正对自己好,还是只是为了钱。
连锦瑟宁愿相信继母曾经是深爱过父亲的,不然不会那些年来无名无分地跟着父亲,为父亲生下两个女儿。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曾经身后的感情,会消弭于平淡中。
最后剩下就只有对名和利这些身外之物的渴求了。
回去的路上,连锦瑟心情很复杂。
今天的自己还有几分底气站在连家,是因为翟家,是因为翟天祈。
如果拨开这些的话,她又算什么呢!
她将是什么都不是。
即使面对继母和连锦弦连锦音的步步相
,她除了气愤外,是否就能够给与沉痛的反击。
她不能!
是的,如果她跟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她是她,
那么她什么都不是,她空有怒气,却没有实力。
一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只会狐假虎威而已。
这是多么悲哀而有疼痛的发现啊!
连锦瑟回到了翟家后,就先去看翟老夫人。
这段时间她身体好了一些,精神也矍铄多了。
连锦瑟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显然里面很热闹。连锦瑟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几乎在她进屋后,笑声就戛然而止了,翟夫人和灵秀此刻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是锦瑟回来啦,快进来坐啊!”翟老夫人招呼着她。
“大姐!”灵秀这时连忙起身让座。
“
,您今天觉得怎么样?”连锦瑟点了一下头当做回应,却没有在她的位置坐了下来,而是走了过去,问候了翟夫人后,这才恭敬地问着翟老夫人。
“今天舒服了些!锦瑟,坐啊!”翟老夫人和蔼地说道,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对锦瑟说道。
“谢谢,
!”连锦瑟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听说你今天回娘家,亲家公现在身体安康些了没?”翟老夫人问道。
“还好,在家养着。”连锦瑟言简意赅地说道。
说多了,也只不过落入口舌,平添他人落井下石而已。
“那就好。人年纪大了是这样,一身的毛病,没有大碍就没关系。”翟老夫人安抚道。
“是!”连锦瑟点头应道。
“对了,刚才我还在和你兰姨还有灵秀聊起当初给天祈取名的事呢!”
“哦,这我倒是没听
您讲过呢!一定很有趣吧!”
“是啊,可有意思了。当初天祈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别提有多可爱了,我和你爷爷都喜欢得不得了。
你爷爷就说,是个男孩那就叫虎头好了,也好生养!
我一听这是什么名字啊,真是难听,怎么也不肯!
后来还是天祈的父亲根据族谱给取了这个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也好,天祈,天祈,天赐的孩子多好啊!
锦瑟,灵秀,你们两个也要好好加油啊,争取多给天祈生几个孩子。孩子多了才热闹,家族也才兴旺!
天祈是天字辈,接下来就是希字辈,到时候孩子的名字也要按这个族谱取下去才好!”
“是,
!”灵秀应道。
连锦瑟淡淡地微笑着却没有回应。
又聊了一会儿,翟老夫人累了要回屋休息,大家也就各自回屋。
“大姐——”连锦瑟刚走到回廊,就听到灵秀在身后叫着自己。
想着在前不久,连锦瑟才在这个位置叫住自己,当时锦弦还故意跟她提到翟家纳妾的传统。
没想到才没多久,这个妾就已经纳了,此刻也是在这个地方叫住了自己。
而且那声大姐听起来时如此刺耳!
“灵秀,以后你还是叫我锦瑟就好,大姐这个称呼就免了。”
“锦瑟,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但既然现在你我同样是天祈的人,怎么说以后也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灵秀低低地问道。
“你觉得现在我们不够和平共处吗?”连锦瑟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难道还要相亲相爱不成?
“锦瑟,我也不求什么,现在这样我已
足,只希望锦瑟看在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的份上,不要太过为难我!”
“灵秀,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为难你了?”连锦瑟直视着灵秀问道。
“天祈,他从不来西苑!”灵秀有些委屈地说道。
“那你应该跟他说,而不是来找我!”连锦瑟忍着怒气说道。
难道还要她去求翟天祈,让他去跟他的妾多多亲热不成?
“天祈,是因为你,才没来西苑的。”
“首先,我从来没有要求天祈不要去西苑。
第二,他有他的自由,不是我能够控制。
第三,你是她的妾,不是我的,换一句话说,是他要为你负责,而不是我。
第四,你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怎么进的翟家,所以我们彼此之间没有必要,还是少
集为好,省得不愉快。
我话就说到此,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屋了。”
“锦瑟,你又何苦为难我呢?”灵秀在连锦瑟的身后哽咽地数的哦奥。
“你又何尝不是在为难我!”连锦瑟缓缓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灵秀有她的委屈,她同样也有自己的委屈。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如果不是有如此切身的感受,她不会在偶然间听到了那首《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潸然落泪——
可以爱的人那么多
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
痴心是不能比较的
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
真的爱都不容易收
成
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
爱人是不能够让的
你的天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
里面每一句歌词,直击她的心底最深处的脆弱。
也许灵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她和翟天祈早有婚约,是她先爱上翟天祈的,翟天祈对她也并非就无情。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并不是她拆散了他们两个的缘分。
当初如果不是被迫她也不会在学业未完成之际就仓促嫁入翟家。
虽说她现在同样深爱着翟天祈。
但他已经是她的夫,她爱着自己的丈夫,又有什么错?
她一开始反对他纳妾又有什么错?
如果一定要说错,那就去怪命运对他们三个人开了这样一个荒唐的玩笑,让其中纠葛的三个人都同样痛苦。
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做不来被迫让丈夫纳妾的同时,还要虚伪地去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
同样哪怕从这一刻开始,翟天祈喜新厌旧了,她从此被打入了冷宫。
她也只能这样了,断不会跑去跟灵秀求一句,让翟天祈不要冷落了她啊!
因为不管是她还是她,她们都不可能控制翟天祈的意志。
或许今天的灵秀的处境,有可能明天她的凄凉。
但是这是她的命,与人无尤。
从主屋回到了听韵楼。
连锦瑟搬出了自己当时嫁到翟家来,带来的箱子。
里面有一些母亲留给她的一些书和笔记。
笔记都是一些书籍的摘抄,在次之前,她一直没有看出什么,反而是这一刻,在知道了过往的恩怨纠葛之后,再去翻看这些笔记的时候,才看出了当时母亲的心情和哀怨。
其中母亲在一本笔记的扉页上,写的就是陆游和唐婉合作的那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
宫墙柳。东风恶,
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
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
。瞒!瞒!瞒!
当年陆游和爱
唐婉被迫分手,各自婚嫁,十年后邂逅,无尽的感伤和无奈。
岂不是当年母亲和翟父被迫分开的心情。
母亲在另一本笔记的最后摘抄的是《红字》最经典的一些字词,她最后写了一个读后感——为了爱情,你能够为我勇敢一回吗?
而显然翟父没有,于是母亲愤然嫁给了父亲,此后一直郁郁寡
,直到最后选择轻生提前结束这痛苦而又短暂的一生。
也许在母亲的心里,曾经的感情太刻骨铭心,以至于超越了夫
之间的情分,母女之间的情谊。
连锦瑟不知道母亲在走的时候,是否有一丝眷恋,是给父亲,是给她这个女儿的。
但她是宁愿相信有的。
毕竟在母亲有生之年,她是爱过她的,她也教回了她很多。
她说女子可以柔但是不能弱,她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折磨,最后能够依赖的也只有自己,她说她是她的宝贝,是她灵魂的救赎,她说——
母亲对她说过了很多很多话。
似乎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已经有预见到,自己终究有一天不能陪着自己成长到独立的那一天,于是只能提前教会了她这些,以求她能够自保。
所以她还是宁愿相信,母亲是爱她的,哪怕她不是她和最爱的男人的结晶。
连锦瑟拿起了那支钢笔,母亲曾经说这是她最珍贵的一份礼物,那么这支钢笔是否是当年翟父送给母亲的礼物,所以母亲才会如此珍惜,小心翼翼保管,深怕弄坏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已经随着逝者已逝,而随风飘散。
不管过去的种种如何,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她相信翟天祈一定是比她早知道她母亲跟他的父亲曾经的过往。
不然灵秀不会说那句,天祈娶她是因为她是梅兰的女儿。
但是她也相信翟天祈不会因为她是梅兰的女儿就将她娶进门,为了某种目的。
毕竟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总不会延续到这一代来继续纠
不清,何况翟父和她母亲都已经过世了。
所以连锦瑟还是选择相信翟天祈。
对于灵秀说的话,以及父亲说的事,并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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