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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故人之后
 刘孃的男人也是个很会处事的人,见二人已经没了敌意,而且子还要接受这个年青人的采访,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于是热情地邀盛有木吃饭,毕竟已是中午了,盛有木也不客气,就随他进屋去了,小鸟也从树上下来停在了盛有木的肩上。这又引起了刘孃的感叹:“从你一进来,我就觉得这小鸟不简单!”盛有木笑了笑也未作答。小饭桌上已做好了几样家常菜,应是这男人的手艺。

 这时一个半大的姑娘回来了,背着书包,可能是放学了。一看就知是刘孃的女儿,有几分象她,应该也算个美人胚子吧。在正式采访前,盛有木还是很正规的把自己的记者证件等与刘孃看。一是正规化的程序,二是显示对被采访者的尊重。刘孃在看过他的证件后,确认他的身份不假。于是说道:“我们也算半个同道中人,也不要搞那么正式了,就边吃边谈吧。当然作为你胜我的条件,只要你问,我是知无不言、言而必尽地告诉你。”盛有木也客气地说:“既是半个同道中人,那我们就算切磋交流,希望刘孃不要拘束才好。”桌上已斟上三杯酒,盛有木与他们夫妇举杯慢饮。女儿在一旁匆匆吃她的饭,中学功课忙,她吃完饭就又返校了,留下三个大人在屋里正好说话。

 刘孃将酒重新斟满举杯对盛有木说:“盛记者,今天我有眼不识泰山,还班门弄斧。这杯酒算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竟有几分豪气。盛有木也连忙将杯中酒饮尽,说:“刘孃,不要客气,待会儿我还有问题需要请教呢!”盛有木的采访由此开始。首先盛有木就问她搞这行多久了,刘孃据实相告,她做这行应该有十年了。以前只是偷偷摸摸的,也无啥名气,找来的人也少,后来有了点名气,风声不紧了,才会有象今天这样的人多。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找刘孃,都由她的男人推掉了。后来干脆就挂了块牌,称今天有事请明天再来,可知平生意多好。盛有木问:“那你三十余岁就开始了?!”他有些不大相信,刘孃笑着回答:“你还觉得搞我们这行的都是老太婆哇!其实我娘以前就是搞这个的,应算是祖传吧。我们和那些装疯了几天或大病了一场的人不一样,那些人好了后就声称是王母娘娘干女儿替人观花画水收人钱财。”盛有木暗想:咋不一样喃?都以此骗钱为目的。刘孃知他的想法,就说:“盛记者,虽然我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们无师自通的把戏,连我都不懂。却总是称自己是某位神仙的干女儿,能通神。而我们是专门跟师父学过的,怎能一样喃?!”盛有木问:“那你师父又是谁呢?”“我师父就是我娘嘛!你不要不信,我娘可有本事了,可惜我还没学完,她就去世了。”“那你娘又从哪儿学的喃?师父又是谁?”“我娘祖藉应该是湖南人,武功法术是在她家乡学的,师父是谁不大清楚。我是她最小的一个娃娃,她也不是每个孩子都教她有的本领,特别是法术,她仅传了我一人,因她认为我有那种天份。”说完她显出有些自得的样子“那你又学些啥喃?”“主耍是观心术!”“那我看你也会催眠术和摄魂术得嘛!”“那只是观心术的两种层次。最高境界是移魂术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支配别人的躯体,为所为。”“你练成了么?”“差得远呢!据我娘说,她都没听说有人练成过。那需要极高的悟性,可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以盛记者的这种心智,也许能炼成。”盛有木暗想:幸好你没练成,不然今天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吃饭喝酒了。

 盛有木试探地问刘孃收入怎样,这是别人的**,不大可能得到真话。果然刘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以前家里穷,仅靠男人出去做点建筑活,每月除了开支,也落不了几个钱。后来没法,才想起搞这个。开始偷偷摸摸的,后来管得松了,有了些名气,来的人多了,也就有些忙了。于是就叫老于回来做家务和管理田地,你看到的现在日子也还过得去。”其实她在暗示盛有木她的收入如何,你可自已看嘛!这时又有人来找她,都被她男人婉拒了。后来干脆在门口挂了个牌,说今天刘孃闭关,改请早。可能是怕打扰了他们的谈话,更可能因有高手在场不好表演。由此可知生意很好,收入也肯定不错。盛有木反应过来,看她这小院和各种新式的家电还有那些摆设,以及他们全家人的衣着打扮,她的收入一定不匪。于是盛有木有些疑惑地问:“每碗水你收五角钱,听说以前还更少。即使你一天画一百碗水,也才伍拾元嘛!”盛有木也没有明说:那点钱咋撑得起你家的这个排场嘛!刘孃有些得意地说:“我也不瞒你,靠那些是挣不了几个钱的。但那是必不可少,主要是为了维护人气和广告。只有把名声传神了,那才能有大买上门来,这些才是我们真正的金主。上次一个开宝马的老板来求我给他消灾避祸,事成之后就给封了个大月月红!”盛有木听她的口气知是一千二百元!连他都惊呆了,这前后不足一小时的表演,竟值这么多!这种收入简直令那些白领们汗颜了。刘孃说:“当然这种事不是常有,运气好喃,每月遇得到一两个,更多的时候是帮人祭车。民间的风俗,为了保平安新车都会杀雄血滴于车四周,焚符念咒,以驱秽避。而作为主祭司的观花的,买新车的人都很大方,最少也是四季财(四十元)谢礼。阔绰的谢个月月红(一百二十元),大多数都是六六大顺(六十六元)。还有在观花画水时,我们会给人建议是否要我代他们给那些烦人的魂烧个纸人,免人纠,活人顺序。这种生意每天也有几桩,而烧个纸人要十二元。还有那些替人做护生符的小钱,就不说了。”盛有木暗想:这东西竟如此赚钱!她不细说,谁能信这些!都是猛料啊!难怪主编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派自来,也幸好是自己刚才胜了她,她也守信,把她们的行业机密告诉了他。最后刘孃还说她们干的,其实大多的时候等同心理医生,通过一些心理暗示调节人们的心理状态,使他们生活得更好。所以她们并不是在骗人,而是足人们的需要。盛有木暗想她懂的还不少,还会给自己找理由呢。

 虽然刘孃已说了她是跟她娘学的武功法术,可盛有木更想知道她娘又是从哪儿学的,师承何人,因为从她的法术和奇异的兵器来看,太象一个人了--崂山五行的大土法的集大成者勾魂索况问之!如果她们的武功法术真和勾魂索况问之有关,那找他的墓就有了些目标了,至少可以知道他家族的大概聚居地。于是盛有木就问:“恕我冒昧!令堂不知是否姓况?”刘孃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记者,心想咋采访她还问到她娘那儿去了喃?!于是不解地说:“我娘不姓况而是姓兰!”盛有木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马上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师承何人,因你们的武功法术,我看着有些熟悉。特别是你在使出那招夺命绳时的鬼神皆惊的凶狠气势,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见盛有木夸自己,刘孃很高兴地问“那你想起的谁啊?”盛有木当然不敢说他梦回唐朝所见的惊天之战,只有说和师门有关的一个人,也使绳鞭,行大土法,姓况,说完就观察她的反应。也许刘孃被盛有木彻底地打败的原故,没有一点在他面前掩饰的想法,她有些吃惊地说:“我们的绳鞭也是行大土法!噢,想起来了,我娘说过,她以前在湖南老家的师父,好象就是姓况。那儿是况氏大家族,全村人都姓况。”“那,那个大家族在哪儿喃?”盛有木有些激动,能这么快就有了崂山五行勾魂索况问之有关的线索。刘孃说:“应该是湖南江县君山冲。”说完又问道:“难道你还给那个况氏家族有关系?!”盛有木不好告诉她实情,只是称和师门有很深的渊源。刘孃就很高兴地说:“既然我们都和那个况氏家族有很深的渊源,那我们就是故人之后。原来大家都有师承关系,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这充分显示了她的老练世故,见有机可乘很快就和盛有木拉上了关系,因为她深知有了盛有木这么个强力靠山,以后那些同业者谁人敢来叫劲?!而且这次她还巴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太写深刻了,好给她留条生路。

 她的称呼也变得快,马上由“盛记者”变成了“盛兄弟”盛有木还一下适应不了她的热情,但据她所说的推测,如果她们师门和况问之有关,那她也确实是故人之后,所以他也不好推辞。至于有关的报导,他会客观公正地对待,绝不为难她,但也不会偏袒她。毕竟这个社会有需要她们的空间存在,心理医生在广大边远地区的缺乏,正好由她们来填补,只要她们不要太唯利是图就行。其实科学与迷信有时仅是一念之差。有了盛有木的这些话,刘孃那是心花怒放,表示她一定会多行善积德,多做好事。

 看来下一次的探险目的地:湖南江县君山冲!这让盛有木有些兴奋。这时手机响了,是主编打来的。他只是风火火地叫盛有木马上放下现在的工作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是什么事又不肯在电话里说。这就是当官的好处,他不说你还敢把他怎么样!这就急了盛有木,匆匆别了刘孃夫妇,骑着他的大摩托车带着小鸟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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