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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遇到明镜高悬是幸福的事
 面对八人统一说法,账房总管有点懵。这些掌柜早也被了口,不知为何突然跑出来说出真相。来长安时,他还担心来着,但老爷说采蘩丫头被捉回了,要判她死罪,所以之前案子需要再走个过场。现,他看那位明贵傲女子,胜自家大小姐气质良多,哪有半点要倒霉样子呢?

 他懵,沈珍珍不得不开口“这八人让人买通了。”

 庄王一拍惊堂木,声音含怒“昨堂上,本王提出疑点,你们一个个睁眼说瞎话,我说你们串供,后来分别审,还没用上刑具,几个就招认是照你话陷害广管事父女。结果今早再审,全都翻回原供。我都没说是你还是谁暗中动了手脚,你敢说这八人让人买通?怎么?你自己证人就是一等实诚良民,一旦不利于你,就是说谎?这案子看来不该由本王来审,我位子让你坐,要不要?”

 天家威仪,能把沈珍珍吓得跪软地,急道不敢。

 “庄王爷——”余求皱眉。

 “丞相,请离堂吧。”当他说话放吗?庄王冷冷看着余求。

 皇帝都对他敬三分,庄王竟让他离堂?余求直站了起来“庄王爷,以我看来,你似乎偏向于童氏,未必适合再审理此案,我会入宫请皇上换主审官。”

 庄王一笑,却没有任何情绪“本王看丞相却对自己义女偏心,只要试图接近真相,就把对方说成有罪。目前本王和黄大人仍是审官,丞相想找别人帮忙,拿到皇上旨意再来跟本王说吧。圣旨一下,本王乐得逍遥。”

 余求眯起眼,这个庄王平时闲散人。他从不与之打交道,想不到突然冒出头来还这般难应付。传闻老庄王少时聪颖慧觉,虽非中宫所出,身为长子深得先帝喜爱和大臣们拥护,以致于当年决定太子位时好生争斗了一番,要不是后几位手握重兵大将坚持了皇后之子,老庄王极可能继位。其子如此,可想当年。他暗自冷笑,只要到皇上面前提一提往事,少不得又起忌惮了。想到这儿。他甩袖就走。

 他走时,也没看一眼吓跪沈珍珍,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得要命。

 年前。沈珍珍一见到采蘩其实就慌了。从小和采蘩一块儿长大,她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女子。一个怎么看,都不会只是奴婢女子,只要任其展翅,就能飞到她不敢望高处去。她如此认为。放身边。却从不敢掉以轻心。

 曾经有个远房表兄来访,他南方继承了家业,自己年轻有为,为人正直,让她一度十分倾心,但他走时开口向她求娶是采蘩。她从来没对采蘩透一个字。但恨已入骨。她作着越来越伪善大方面貌,扼杀采蘩所有可以超过自己机会。即使做到这样,采蘩仍吸引了东葛青云。所以。这女人怎么能不死!

 但她隐约觉得,采蘩已经飞得太高了,因此她不惜委身余求,以为那样强大男人能帮她与之对抗。然而,这个公堂上。采蘩是皇上承认定国公独子之,她只是一个丈夫变成傻子。挂着空衔夫人。所谓余相义女,似乎也没她想象那么好派用处,还得提防通事传出去,看别人背着自己窃窃私语就心虚。两相比照,她不过气来。

 庄王却不给她留空隙,紧问账房总管“掌柜们说银票是交给你,你却说是直接交给广管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

 账房总管脑门冒汗,边擦边说,却已出无法弥补漏“王爷,银票交给我不假,可我当着其他账房面立刻交给广管事了,您不信可以找他们问。”

 “好,我找他们问。”庄王等着呢。

 八个掌柜下去,换了三个人上来,账房总管傻眼,瘫坐地上。那三人正是他账房手下管事。

 他醒觉起来,连连磕头“王爷,小不得已,全是照大小姐和老爷吩咐说话啊。老爷突然让小负责十月账本和收账,指示小做了本假账,又提了千两银票。但直到大小姐出嫁那,官差抓了广管事,小才知道那是陷害他。一家子就靠小这份工钱,小替广管事不平却一字说不得。事后,老爷给了小一百两银子,让小公堂上指证广管事偷他银子。就这么多,全是实话,王爷饶命。”

 认了一个。书官字字记录。

 沈老爷气得上前踹账房总管一脚“你胡说八道。”

 “沈老爷,这就到你了,你别急。”庄王让官差再带人证。

 一个眉宇间愁楚‮妇少‬上堂,无神目光看到沈老爷时闪现恨意,对庄王跪倒拜礼。她正是沈老爷霸占侄女,曲意承,强颜欢笑,却一直等着复仇这。她说道,广管事父女放后不久,沈老爷得意告诉她整个陷害经过,还夸他闺女像他一样有本事会算计,若为男儿身,是继承家里生意不二人选。

 沈珍珍这时没了靠山,但也不是容易低头妥协女子,说道“李氏对我爹恨之入骨,证词挟带私怨,不可信。”这和刚才说八人被买通任意猜测不同,有一定程度依据。

 “我也可以说你对童氏恨之入骨才嫁祸那对父女。不过,本王通情达理,李氏证供只可为旁证。”与其说是通情达理,不如说庄王还有后招“我再传召几位证人,与沈氏你买通官差杀广管事父女有关。”

 沈珍珍不松口“我从未买通官差杀人。”几位证人?她以为只有独孤棠而已。那么她可以说独孤棠和采蘩是夫,自然相帮。

 采蘩也奇怪,哪来几位证人啊?

 堂上如走马灯,到这儿是今终场,由独孤棠来轴。气宇轩昂大步而来看不出一点病气,身穿常服却是符合大公子身份蓝云袍,高髻牙冠,间挂剔透白玉,与独孤兰送采蘩玉镯出自一处,是极珍贵宝物。

 他身后跟着七八人,采蘩记忆力强,记得那些是放途中官差带她和她爹宿下客栈老板或掌柜。尤其对倒数第二个印象深刻,福来客栈老板福旺,那个试图帮她年轻人。

 这批人纷纷述说官差客栈落脚后对采蘩和她爹种种跋扈,并听他们几次三番提到是有人要让这对父女倒霉。

 到了福旺,他看见采蘩就不住高兴“姑娘可好啊?”一直惦念这个奇异姑娘,虽然再见面是官府,但看她气好神色也好,令人终于放下心来。

 “我好,福老板似乎也不错。”采蘩真心感激他。重生雪地,但让重生成为可能,实福来客栈。她从此福来运转。

 “嗯,我刚得了个大胖闺女。”喜欢女儿爹。

 “恭喜。回头,我送她红包。”是恩人,采蘩大方。

 沈老爷早沉不住气了,一面心里怨女儿给他找麻烦,一面讽刺道“这是公堂还是茶馆?两位要不要坐下沏壶茶慢慢聊?”

 “沈老爷之前虽漫天撒谎,这话还算有理。”庄王只审案,真没有个人偏好“你俩闲话下去扯吧。福旺,你客栈是入烬地之前后一家了吧?”

 福旺连忙恭敬“正是。一般北面来,都要经过福来。”

 “你看到官差押解童氏,那时没看到童氏爹?”庄王很会问案。

 “没有,只有姑娘一人,大雪纷飞却穿得单薄,官差待她极不好,而且言秽语,十分不堪。”庄王一问,福旺由此打开话匣子“我可怜姑娘,怕她让官差侮辱,就将房间安排当时住店两拨客人之间。后来有伙计听到那两个官差嘀嘀咕咕说什么明必须动手,否则回去不能向沈家大小姐差,就知道他们不但有心,还有杀意。”

 沈珍珍张嘴要辨。

 庄王比她“说动手,不一定是杀人。但沈氏,你出现押解官差口中,任何人听了都会奇怪。”

 “采蘩和她爹是我沈家奴仆,两人偷我沈家财物,官差提到我,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但没有那么不寻常。而且这些人个个说官差如何打他们,是官差错。至于有人要他们倒霉,也没有指出是我。”沈珍珍还是很能为自己辩护。

 “独孤少帅,人证不能让人信服,你也是时候呈物证上来。再藏着,本王难审。”庄王看着独孤棠,喜怒不形于,公事公办神情。

 独孤棠目光只采蘩身上停留一瞬,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样物递了上去“这是沈氏给官差亲笔书信,上面写先给他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只要能取采蘩和她爹性命,事后再给一百。”

 沈氏抿紧双,这时才是严峻形势。她确实写过信,但芽儿说让官差当场烧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糊涂。

 庄王看过信,面色沉下,递给黄明去看。然后命随身护卫将信纸拿到沈珍珍面前。

 沈珍珍看一眼便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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