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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来自心底的守护


 晓组织附属病院的病房里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落花坠地,目之所及之处都是素净的冷白,药水的味道十分深重。

 青年就这样躺在房间中央的病上,气息微弱。

 他还只是能够刚刚被称为青年的年纪,苏般的墨长发映衬着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的皮肤,即使紧闭着双眼也依旧美到骨子里。

 坐在病边的少年有着墨描似的发尾,把他的脸衬得冷清干净,眉目也愈加分明。

 他紧紧握着青年了无生气的手,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那句根本无人回应的话:

 “悠,醒过来…别死。”

 “…佐助,悠换药的时间到了。”

 推门进来的青年有着一张和病上的青年八分相似的容颜,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狭长的双眼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担忧,把那三分凌厉七分无情的气质全给掩了下去。

 他身后跟着的是泉奈和端着一系列医用药具的医疗忍者,佐助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退到一边。

 为了方便换药,悠并没有穿上衣,绷带上沾染的血渍触目惊心。

 “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佐助。”

 虽然这句话是对佐助说的,可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病上。

 “我没关系。”

 “你要知道,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你。”

 “比起我,需要休息的是你才对,鼬。”

 佐助瞥了一眼鼬眼底深深地疲倦“你已经一周没有合眼了。”

 而鼬只是微微垂下头,墨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答什么。

 在换好药之后,泉奈示意鼬和佐助出来说话,两人点点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个还在昏的人儿才出了病房。

 他们随着泉奈到了隔壁的临时休息室里,富岳和美琴都已经在那里了。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悠的情况很糟糕。”

 说着,泉奈的目光有些黯淡“如果今晚他不能醒过来,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鼬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难以释怀的悲伤。

 泉奈叹息般的说道“他昏的时间太长,输的营养收效果也很差…你也看到了,他伤口愈合的速度慢的惊人,‮物药‬起到的作用已经到达极限,可他本人一点求生意志也没有。”

 “小悠…”

 美琴捂住嘴哽咽着,富岳心疼的拥住自家老婆,却也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多谢你,泉奈大人。”

 沉默了良久,鼬充满磁的声音很平缓,仿佛刚刚满腔悲伤的人不是他。

 他僵硬的打开门回到悠的病房,佐助也紧随其后,锁上了门。

 他们两个背靠悠的病,一左一右的慢慢坐了下来。

 鼬握紧了拳头,狠狠的咬着,殷红的血顺着嘴角了下来。

 佐助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可是有些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们两个就这样待在那里。

 他们都极力忍耐着。

 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地落在木制的地板上,清脆的发出“嗒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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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像是泼墨的山水画渲染着天空,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成为房间内唯一的光线,今晚的夜很美。

 但夜再怎么美,都美不过那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垂至际的墨长发凌乱的披散着,雪白的绷带映衬的他左肩上盛开的那朵曼珠沙华更加丽。

 青年撑着头吃力的坐起身来,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边若有似无的微笑引人无限醉。

 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推门进来的鼬在看见自己从上坐起来青年之后,脊背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随后手里的玻璃杯就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碴——

 “…悠?”

 他试探的叫了自己弟弟的名字,生怕这是他的幻觉。

 而青年仿佛也证明了这一点,转过头来看着他,左手微微抵着下巴,长长地浓密的睫眨了眨,从侧面看过去竟然是那么的美。

 “你醒了…悠…你醒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鼬用力的抱住了他,好像在害怕他会突然在倒下一样。

 然而当青年开口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一个极大的、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因为那句话是——

 “…请问,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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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泉奈所做得全面检查所得出的结论是——悠患了传说中的选择失忆症。

 泉奈说这种病是说患者受到严重打击以后,潜意识里选择了一部分他不愿意记住的人事物,将它遗忘,要治好不容易,完全要靠运气,就好像暴风雨,突然来了,也有可能突然就走了。

 得知了现状的鼬和佐助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此时悠正靠着头坐着,美琴端着一小碗粥,一勺一勺的喂他。

 虽然他几次三番表达了自己可以进食,却都被美琴和富岳两人以他身体虚弱为由拒绝了。

 于是乎他只好无奈的笑笑:“爸妈,虽然我不记得怎么会这样,但我的手没受伤,真的可以自己吃。”

 “…我说悠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富岳的眉头就紧皱起来“关于鼬和佐助的事情,你真的全都忘了?”

 “鼬和佐助?”

 青年瞅着他无言了好一会,才像刚想起来似的说:“啊,说的是我那个双生哥哥和弟弟…其实我还是想问,我真的不是独生子吗?”

 “…”这回换成富岳和美琴相对无言了。

 提了一下滑下肩头的病号服,青年角始终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

 “嘛嘛,我开个玩笑啦,他们的样子一看就和我有血缘关系——很抱歉,我是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两个人了。”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房门被推开,鼬端着煎好的汤药,佐助端着温水走进来“这里就让我和佐助来照顾吧,角都正在找你们。”

 “嗯,那就交给你们了。”

 美琴收好碗筷,富岳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自家大小儿子的肩膀出去了,坐在上的悠笑盈盈的和两人打着招呼:“鼬哥哥,小佐,你们来了。”

 虽说语气很是热络,但两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以前悠从不用这样的称谓称呼他们。

 可坐在那里的人依旧笑得美丽而张扬,温柔缱绻又震撼人心,让他们清醒的意识到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真好。

 鼬隔着碗试了试温度,才把汤药递到青年的面前:

 “已经晾好了,快喝吧,可能会有点苦。”

 青年没有接,只是凑近闻了一下,然后就一脸嫌弃的抱怨道:“不是可能,鼬哥哥,这个一定很苦,我才不要喝。”

 “你到底是有多娇贵?”佐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将法也没有用哦,小佐。”

 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态度着实让佐助有些恼火,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气鼓鼓的瞪着他。

 瞧着佐助的样子,青年掩着嘴偷笑,却因幅度太大引得一阵轻咳。

 “咳咳…嘶,好痛…”

 “悠!”

 鼬和佐助赶忙一个揽住他顺气,一个仔细检查伤口,都是满脸的紧张,生怕他又因此陷入昏一睡不醒。

 在以前明明是司空见惯的动作,可如今青年却变了脸色。

 但他怪异的神色仅仅只表现出一瞬间,而后又立刻恢复了往常那种漫不经心的轻佻笑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鼬的怀抱和佐助检查的动作。

 “我没事,不过是牵扯到了伤口有点痛。”

 “…你没事就好。”

 鼬收回手臂的动作有些僵硬,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跟往常无异。

 而佐助显然接受不了,锋利的剑眉拧得死紧,目光落在他一身的绷带之后恼怒的偏过了头。

 气氛一下就变得很是尴尬,可青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把那碗闻起来就苦的要死的汤药一饮而尽后笑的若无其事:

 “鼬哥哥,小佐,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吧。”

 佐助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走了,咬紧牙关才强忍住回头再看他一眼的冲动。

 扶着自家弟弟躺回上,鼬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而后伸出手来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悠,无论你记不记得,我们终究还是没有错过,你还活着。”

 鼬说这句话的时候,边卧着柔软的弧度,语气平和的有些不真实。

 在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青年像是叹息般的自言自语:

 “…下次,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雪白的落地帘幔半掩着落地窗,窗户并没有锁紧,一丝一丝的冷风挤了进来,轻轻地鼓动着帷幔。

 青年舒展着四肢躺在上,双手枕在脑后,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神情温柔的有些落寞。

 窗台上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他们两个谁也不看谁。

 “臭小鬼,你这么假装失忆,真的好么?”

 “嗯,这样…就好了吧——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没死成。”

 “可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改变这个局面,索就装失忆吧,用这样的方式守着他们俩,虽然连我自己也觉得狗血…你瞧,我是个胆小鬼。”

 “啊对了,斑,你带了酒么?不,还是给我来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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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在人前悠对鼬和佐助的态度也始终不咸不淡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一点恢复记忆的预兆也没有,夜深人静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指尖的烟就会丝丝缕缕的绕,完再点,有时候会偷偷喝一点酒,每一晚都失眠到天亮。

 悠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酒味鼬和佐助不是没闻出来,但碍于现在的局面他们两个默契的选择了缄口不语,直到这天晚上——

 我们的悠二少正偷摸的边香烟边望天,结果原本云淡风轻的天气突然变得起来,一时间黑的云层里雷电加。

 就和那一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悠指尖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连鞋也没穿跑到窗边往下瞅,然后就抓狂了——

 鼬和佐助真的开打了!

 火遁千鸟幻术配合着天照,视觉效果那叫一个犀利啊,都快赶上好莱坞大片了。

 眼瞧着佐助抬手要使用麒麟,悠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伤,直接从六楼跳了下去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战场中央开始咆哮:

 “我靠啊,这又怎么了?是不是我不死你们俩难受啊!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伪装成兄弟在一旁守着你们,我天天装失忆还要拿捏着语气态度简直比宫斗还费事,一天到晚肝我都要自而死了你们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打打啊,再打真死给你们看!”

 他这一嗓子倒不要紧,鼬和佐助看着他的目光里不加掩饰的透着一个消息:

 ——你终于肯承认了。

 “哦呀,天天装失忆?”鼬的笑容里带着黑气。

 “还拿捏语气态度?”佐助的虎牙特别亮。

 青年哆嗦着要逃跑,却被两人先行一步架住了胳膊——

 “你你你你你们俩这时候统一战线了,不带这样的…哥,佐助,我错了还不行么…我我我我是伤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身上有伤、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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