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取名
“梧桐,她是谁?”雪月其实一躺下来就清醒了些,听到羲橦和别人在说话,就起来了。在陌生的地方,她又怎么会放心地睡过去呢,这是她一直养成的习惯。
“你怎么起来了,要是伤口裂开了,该怎么办?”羲橦,便是梧桐,在外人面前,他们说好以假名互唤。“这位便是易水坊坊主水娘,她给我们带来了伤药,我先替你换药吧。”
“只是小伤,我没事的。这么晚了,真是麻烦坊主了。”雪月不清楚梧桐到底跟这个易水坊是什么关系,但至少梧桐没跟这个坊主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不麻烦,梧桐是我们坊里的琴师,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水娘在见到眼前的人第一眼时便在心里大大惊叹了一番,这梧桐原本就美得不像男人了,没想到他的夫人亦是如此。只是这美得如此出众的女子在京城里并不多见,而且还是在深夜出现在这里。之前梧桐不是说他失忆了吗,他的夫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待水娘走后,梧桐关好了房门,再三确定水娘已经走远了,才转身替雪月上药。
“这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怎么疼的,你也知道秋影的医术如何的。”其实雪月第一次看到肚子上的疤痕时,也吓了一跳,不过经过几次换药之后,她也渐渐地不再怕了。现在看到羲橦心疼内疚的眼神,她也说不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话来了。
“伤口有些裂开了,忍着点,我们在京城里多呆两天,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马上上路。要是路上伤口又裂开了,对你的身体不好。”是他粗心大意了。从皇宫里出来,就不该让她走这么多路。
“我没关系的,还是赶紧离开京城吧,只有离开这里,我才能放心。”雪月更怕雪晨到时候后悔了,即便已经出了皇宫,她还是不敢相信今后她真的自由了。
“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是死,是活。我都知足了。”羲橦一边上药,一边看着
内的儿子,如今一家人团聚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
“你后悔吗?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是我认不出你来,或是不喜欢你了,那你怎么办呐?”这张脸虽然赏心悦目,可是她还是习惯于之前的那张脸。至少现在她看着这张脸,心里还是想着过去的那张脸。
“没关系,我会等。之前我不是等了你五六年吗,我不怕再多等几年。而且你还生下了我的儿子,我就更不怕你会不爱我了。”梧桐紧紧地握着那只抚摸自己脸庞的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碰触自己的脸。而她却肯去碰触它,就表示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哪怕自己变丑了,只要他还是羲橦。她就不会变心的。
“对了,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名字,你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之前,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可是现在她都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好。而眼前这个人是孩子的爹爹,给孩子取名字是名正言顺的。
“这个孩子是你的孩子。注定他将来是不凡的。不如叫他羲照吧,羲取曦之谐音,而曦又有太阳之意,合起来便是太阳照耀的意思,预示这孩子将来必将凌驾于众人之上。”无论是哪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更何况这孩子还是自己和雪月的第一个孩子,无论他将来如何,他都对他寄予厚望。
“羲照,照儿,这个名字很好听。不过我不喜欢名字的含义,你我都深受帝王之家的苦楚,我又怎么忍心这孩子跟我们一样的命运呢。我不求他富贵,只求他平安自在。”
“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这孩子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到时候这几个的孩子的名字你取,怎么样?”他是贪心的,即便他再怎么喜欢这孩子,也不希望就他一个孩子就够了。
“谁说还要生了,我就生一个够了,好不好?”刚分娩时的阵痛可是把她给痛死了,有时候她还庆幸雪晨的多此一举,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剩下了孩子。现在想来,自己还有些后怕,生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你就舍得让他孤零零一个人长大吗,像我家,三兄弟一起长大多好啊。到时候你怕痛的话,我会陪着你,今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痛苦了。”他当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似地,女人因难产而死的例子多得是,现在他真庆幸她生孩子时是在宫里,有秋影在,他相信她是不会有事的。
“若是我不愿意呢?”孩子是她在生,他倒是说得轻巧。
“若你不愿意,我又怎么舍得
你。其实也是我太贪心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即便今后只有一个孩子,我也心满意足了。”是啊,那是多么奢侈的事情,现在他都无法确定自己和她是不是真的安全了,这一切还想得太早了。
“羲橦,我有些累了,你陪着我好不好?”她当然知道他说的话并不是只是在安慰她,只是如今情势还不明朗,她怕现在说得再多,若是将来实现不了,会更加痛苦的。
“好,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梧桐也和衣躺在她身边,今晚的事不仅是她不敢相信,自己也是自相矛盾,对雪
的举动不明了的同时,也更怕雪月她有事瞒着自己。
对于雪
囚
她的事情,他虽然有所了解,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知道,经过了今晚的事,他更是疑问重重。而且她现在也累了,更不是询问她的好时候。
他心里还是隐约地觉得不对劲,在整个事件中,他总觉得有些地方是不对的,可到底哪里他又说不清楚。有些事情既然她不肯说,他也不会
她说,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对自己不再有任何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