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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自食恶果


 裴蓠见她沉思,额间褶皱深刻了不少。心中一动,却是不自觉的口而出道:

 “你空在这愁有甚么用,自个儿去瞧瞧不就是了。”

 裘晚棠闻言不由掀了掀眼皮,无奈道:

 “我若是能自己去瞧,这烦恼也定不在了。只我一个女子,如何去进你兄长的院里?况且我也不知那丫鬟具体是伺候在哪儿的,到时平白打草惊蛇,更是不好。”

 裴蓠听她说完,便想到了这面上,略一思量,道:

 “你觉着,今裴珩会动手吗?”

 今这般大的宴会,却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裘晚棠扬了扬眉,道:

 “如我是他,定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想让她名节毁尽,像今这般贵妇云集的宴会,最是合适不过。况且若是错过了今,她就要静待家中等候出嫁,裴珩无论如何也害不了她。

 裴蓠就皱了皱鼻尖道:

 “的确如此。”

 此话一出,二人不由都沉默了。

 现在,他们处于被动一面。虽猜的到裴珩定会做些甚么,但对他要做的事却一无所知。更别说除了他以外,裘晚棠身边还有个隐患裘菡词。

 如此安静了半晌,却让绮毓绮涟两姐妹打破了这气氛。

 绮毓先行跑来,挥着软绵绵的小手扯着她裙襟道:

 “姐姐,有人在寻你。”

 她眨着眼,黝黑的葡萄般的双目中纯净不染半点尘埃。

 绮涟跟在她后面,连忙用力点着小脑袋。

 裘晚棠一讶,便蹲□来,温声道:

 “毓儿可知是谁?”

 绮毓闻言,就看了看绮涟。绮涟和她是很有默契的,就上前几步,糯糯道:

 “是个白衣的姐姐,眉心有朵红红的花。”

 绮毓听她说完,顺便接上一句:

 “她找不到姐姐,却是很欢喜的样子。”

 小孩子的眼睛最是毒,你当她什么都不懂,她却能感的感觉到你的情绪。你是对她好的还是坏的,是开心还是难过,她都能觉察一二。

 裘晚棠的脸色就凝重了几分,她回首望了裴蓠,道:

 “怕是要坏事了。”

 裴蓠也抿紧了。绮毓绮涟见二人如此表现,便道:

 “我们跟她说,姐姐乏了,要去亭中暂。她向我们问了地方,就走了。”

 裘晚棠闻言,略略瞠大了眼,道:

 “当真?”

 绮毓绮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裘晚棠双眸微亮,忍不住二人的茸茸的脑袋。

 “毓儿潋儿,这回你们可是救了姐姐。你们且告诉我,那亭子在何处?”

 从绮毓绮涟中得知了地方,裘晚棠又悄悄嘱咐了绮毓绮涟一番话。就由裴蓠带着,来到那专供休憩的亭子后方。

 裘菡词算不得甚计谋家,她不过懂得一些害人的办法。加上几分细心和伪装,便能陷当初的她于不义。让裘晚棠看来,她的确心思深沉,但若她知道了她的真实一面,再想给她泼脏水便有些难了。

 如今她和裴蓠一起,怎么也强过她一个人。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裘晚棠想到前几裘晋教于她的新式,便勾冷冷笑了。

 他们来到这时并不见裘菡词的身影,只是过了片刻,却有个丫鬟匆匆走了过来。远的还有几分模糊,当她走近,二人细细瞧了瞧,具是一惊。

 原是那个大难不死的丫鬟!

 她来到了亭中,朝四处望了望,瞧见这会儿并无人在。便从袖中掏出一条苏绣帕子,放到了亭内的石桌上。

 她放好了帕子,又拿出一件小东西,在了帕子上。

 因她行事一直低着头,裘晚棠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来到她身后。

 “你在做甚?”

 她浅浅笑着,将粉瓷纤手轻轻搭上她的肩畔。

 那丫鬟整个人剧烈一震,随即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脸色却已青灰了一片。

 “婢子,婢子丢了帕子,如今来寻的。”

 她支吾道,额际泛了密密薄汗。

 裘晚棠只弯了弯,墨玉般的眸子黯沉了一片:

 “我怎么瞧着,你像是来丢帕子的。”

 那丫鬟听了,就知她看到了全过程。只她看不见她的模样,不知她是哪家姑娘,但那声音,却是有几分耳。似乎——

 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道人影,那丫鬟悚然变,连忙想要挣开她。只那看着毫无气力的手却不知何时狠狠的锁住了她的肩胛,力道之大,几乎要刺进她的皮

 “怎么,认出我是谁了?”

 清而婉的女音飘散在她耳边,那丫鬟面如死灰,身子不住的发抖。

 “姑娘,姑娘,婢子只是一时糊涂,饶了婢子罢。”

 她说着就趁着空余侧过半边脸颊,尚未束缚的两只手缓缓的托着帕子过来。

 “婢子——”

 就在裘晚棠要去接帕子之时,那丫鬟眼神一厉,忽然抓向她的面颊。

 原来这丫鬟也是个利害的,想要拼一把。

 裘晚棠自然料到她不会乖乖听话,她见她托了帕子来时,就有所忌惮。这会儿她果真想下了手。裘晚棠不比寻常女子,哪会让她轻易的伤到,当即就推了她一把,反手去锢她的手腕。

 不过,却有个人比她更快。

 裴蓠几下扯住她的手臂,微微使力一扭,就利落的废了她两条胳膊。裘晚棠只在他刚出来时略略怔了一会儿。现下反应过来,就几步上前,配合着他卸了那丫鬟的下劾。好让她不得叫出声引了人来。

 他们的手段倒相同的很,虽毒了些,却都是最有效的。那丫鬟除了感到几阵剧痛,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含糊的□几声。

 裘晚棠用脚尖抵了抵半死不活的丫鬟,回眸对着裴蓠笑道:

 “我以为,君子是不打女子的。”

 裴蓠脸颊微红,但仍是斜瞥了她一眼,嗤道:

 “我可不是甚么君子,莫拿那迂腐的一套来说我。”

 他说这话时,妖娆的眉目绵蔑,一副不屑姿态。却颇为勾人。

 裘晚棠掩了边止不住的笑意,道:

 “既然这般,后你可是会对我动手?”

 她稍带戏谑,对着他的容靥颜若朝华。

 裴蓠登时一噎,片刻后方才气急道:

 “我虽不是甚么怜香惜玉的,却不会好端端的来动你!况且,况且…”

 况且若是你有丝毫损伤,我怎会原谅自己。

 这后半句话裴蓠并没说出来,他定定的看着带笑凝视他的裘晚棠半晌,咬道:

 “你莫想那些七八糟的。”

 裘晚棠暗暗一叹,只可惜没套出夫君的真心话来。可他们既要相守一生,后自然多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裘晚棠便又踌躇满志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裘晚棠走近那丫鬟身边,从地上拾起那苏帕,抖开细看。

 那帕子用的是滚雪细纱,轻薄若无物。裘晚棠打开后,正见帕子上提了一首簪花小诗,极像女子的手笔。她一览,面色立时变了。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

 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竟是《古相思曲》,这绵悱恻的情诗,如何会在这帕子上。

 裘晚棠隐隐猜到了什么,继续向下看去。

 诗的结尾,却是一朵海棠开的正

 署名,秋晚棠谢。

 裘晚棠立时摔了那帕子,怒红了脸。

 “无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舞亲说的bug某瑟放假后就去修~某瑟要考到七月五号,请大家再耐心几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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