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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刺客
 远处荒地上野猪和鹿群在啃食青草,四处周围躲在树林中的骑兵侦骑们计算着有多少数量。有领头的公鹿嗅到马的气味,立马警惕起来,翻开了嘴,头不停张望着。忽然一声响箭急促的哨声,四下里突兀冲来成排的骑兵。骑兵们大都备有弓矢,自然也有没带弓矢的长骑兵跟在某些衣着华贵骑士后面。金黄的青铜哨子在十来个小兵口中尽情宣,野兽们被四下里的哨声和人马沸腾搞得晕头转向,不自觉的向着人们希望的方向逃去。最终在五里外两条河会处野兽们发现是早已用白布围城的栅栏。围猎一个零时的围栏就是以白布作为遮拦,绝大部分野兽在白布围栏内会惊慌失措,然后傻傻地等着被人杀掳掠。自然白布那边也是有一个个零时搭在树干上的岗哨,岗哨上布置了少量弓兵,以防某些野兽不自觉的撞坏围栏。

 “赵将军,看来我们是发财了。”刀木社合咧着嘴嘿嘿直笑。

 “鄙陋。”赵云嘴没有怎么动,只是哼了出来,非常看不起这个王妃,太能扯了,这点东西也叫发财?

 一个身着红衣的传令兵跟上来“请下令。”

 “鹿活捉,其它一律死。”

 “诺。”

 很快命令传了出去,早有准备的弓骑兵们一哄而上,野猪和狼被成一个个刺猬状,而鹿被骑兵们用绳套死死套住。自然也有些小野兽,大抵上还是被放了,有大的猎物,小东西就没啥兴趣。刀木社合是很久没出猎了,自然在吴越时,偶尔会和大王或者家人一起打猎,可一下子打到这么多东西还是首次。

 “太多了,我要写信告诉大王,让他也来这里玩玩。”刀木社合和边上侍女说着。

 “这个是当然啦,这里人家都被贼寇席卷一空,自然野物多了起来,和我们吴越到处人家是不能比的。”

 赵云听言,心中难受“多少人家破亡,良田变猎场,唉。”

 “别惹本爵不高兴。”刀木社合狠狠剜了一眼赵云。

 “诺,小将不敢。”赵云心下戚戚。

 “走,让我来一只给你们看看。”刀木社合搭上猎箭,安坐马上,只是用左脚尖轻轻踢了下马前肢,马儿听命缓步上前。

 留下的野猪和狼大都是不怎么厉害的,只是在嗷嗷叫唤,发出临死前的怒吼。骑兵们很自觉地执行命令并留了些给这些官老爷们玩玩,要不出来一趟都给手下打了去也说不过去。“碰。”一声弓响,刀木社合手中的角弓第一次在这些军人面前出,原来她那几十把角弓大都包裹丝绸或者描绘彩绘,看着就是女人拿来玩的物什,哪里想到这声音便让四周看不见王妃箭英姿的将士们心下一紧,这把弓他们中大多数人拉不开。长骑兵左右手持长对准前方,以防野兽做最后一搏。带着刀片和倒钩的箭头直接刺穿了野猪,而不是中留在体内。吴越猎箭是三棱形制,三个棱上是越小半寸的锋利刀片,后面是倒钩刀片。刀片直接划开了一个约摸核桃横截面大小的对穿创口。从左到右的皮肤都在渗血,而不是飙血,因为大量的血在被割破的内脏器官动脉出汹涌而出,自然外面看着血不多。被中的是头灰狼,不算大,大约是一年的,不过狼最后都嚎叫不来,肺里的血让狼一点发声都不行。

 “好身手,拉动这般硬弓虽男儿也未必能有几人做到,伯爵堪比妇好。”

 “大王的老婆就是厉害啊!前有姬芾大将军,现有刀木社和伯爵,大王真是好福气哦。”说得大都不响,淹没在马儿嘶鸣中。可是刀木社和还是耳朵刮了几句。

 “哼,本爵身手好,和大王有什么关系,就算不嫁给大王也是一样。”刀木社和很是独立,最见不得别人说她这般,仿佛离了大王她什么也不是。

 “恭喜刀伯爵。”

 “啊,赵将军何时这般客气了。”

 “作为臣子的,哪能和鄙陋之人相比。”赵云摇摇头“刀伯爵弓马就是在男子中也是一好手了”

 这个年代还没虚幻的武侠出现,武艺一方面说的是娴熟的技能,另一方面就是指力气了。刀木社和作为女人有着不输一般大力士的力气,自然也对弓马特别了解,苦练是一方面,天分是另一个因素。“多谢将军谬赞,希望在武艺上还能与将军切磋,望将军勿要应付推辞。”

 “哪能呢,您也是姬芾将军一般的人物,说不定太政大臣就会归于您呢。”赵云算是认可了刀木社和的能力,吴越制度,太府大臣又称之为太政大臣、中府大臣称为庸政大臣、少府大臣成为平政大臣,任期是六年,取六六大顺之意,但不得连任,三府大臣具是自家老婆,所谓分权与室也。

 “赵将军怎么这么说呢,大夫人还没做到太政呢,我哪里够格啊。”刀木社和小小野心被揭无疑,自然有点应付了。

 “非本将军多嘴,按照吴越制度,各家自是轮担当,一期六年,汉宫主后自是大夫人,然后或许是姬芾大将军、再后面怎么也得是您了。”

 “那时我都老太婆了,也不知道熬不熬得到这个年纪,呵呵。”刀木社和觉得自己第四顺序是断然不会错的,申丽是主公外室,外室还是掌握司法就不错了,其它跟随的女子,自然他们刀家权势比较大,得恩宠也多,自然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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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猪,今天不和你兄弟一起好好处理政事,过来这里干嘛?”

 “孩儿向父王请安,顺带还有疑难一件望父王指导孩儿与寄奴。”虞彘跪着叩了三下头,边上寄奴也一般行礼着。

 “我儿起来,什么疑难非要向为父来问,相国大人没给你们出主意么?”

 “是的父王,本来孩儿要问于相国,可寄奴拉着孩儿不让与相国商议,说是相国无权过问此事,当来烦扰父王。”

 杨晨毓暗暗点头,好厉害的寄奴啊,这般小已经懂得非相国权限内的事绝不和他相提,看来小猪的将来不妙啊。不过寄奴精明、小猪仁厚,要是小猪继位自然是天下大幸了。不过就要为难寄奴,希望寄奴以后割地一方后能安守诸侯本分。

 “说吧。”同时杨晨毓挥挥手,无关的侍卫侍女都退出房间。

 “少府秉奏有人买凶刺杀我虞家叔父,孩儿自是让诸卫全力查探,凶犯被捕时趁卫士不注意以喉撞击矛尖,自杀身亡。”小猪一句一顿缓慢解释来龙去脉。

 “诸卫都参与此事么?”

 “没,外事的淳莳卫没参加外,其它三卫都参加围捕侦缉。”所为淳莳卫之意是杨晨毓取自淳化莳播,外事最重者非情报之类,而是宣教文化,故外事左右两卫其一就是外左淳莳卫,说得骨些就是驯化野兽、蛮夷,播种大汉文明种子。虽也搜集一些情报,但主攻方向是对外夷中亲汉派实施拉拢支持。另一个外事右卫就是襄眚,不上台面之事都是襄眚卫来做,还美名曰攘除过失,意思就是外藩对大汉的任何过失都要除却之意,断是霸道非常。自然内卫也是俩,名字倒是很平常,内左卫准绳、内右卫规矩,自然是以揪违法纪祸害国家之人为业务之首,兼以清除国内不适合通过正常途径处理的人渣。

 “朕之居下下田,创上上功,难免会有宵小我国内。”杨晨毓有点愤懑。确实这个年代按照禹贡里说的杨晨毓所居之地确实为下下等的土地,然而扩张掠侵土地无算,人口明买暗迁至今,自然亦有昔年強楚霸吴之雏形。

 “确实如此,父王来时,蕉葛衣者,贵戚十不过三,如今十数年生聚,庶民奴隶以葛衣为,犹有着絮苎仍之。父王可谓大恩德于百姓,现有逆贼敢来刺杀我叔父,断是万万不可轻饶。”寄奴款款说来。

 “可查出谁为幕后?”

 “我和虞越王查探后怀疑是供奉金人的妖僧来捣乱,以搅浑水让我吴越上下猜忌,妖僧可以乘机。”

 “真的么?”

 “是的父王,妖僧们还没把事情做完,那几个杀手虽然死了,可他们被曾在妖僧聚集时卧底的左右内卫们认出来,我和兄长怀疑是妖僧们蓄意挑起事端。”

 “这,嗯,有意思么?”杨晨毓深锁眉头。

 “父亲是吴越正真掌权者,子嗣也是兴旺,昔年入虞氏一族,现有人猜疑父王是否会独立,甩开虞氏一族,故而以此事来探查父王的反应还揣度父王真实意思。”

 “寄奴,没那么复杂吧。”小猪憨憨的说着,小猪不笨,就是心地善良、为人仁厚罢了。

 寄奴向虞彘深深一鞠躬“兄长仁德,自然是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想事情。”

 “嗯,寄奴不错,按照你的思路,和你兄长一起探查此事,对外一律封锁消息。”杨晨毓明白要怎么做了。

 “父亲是想~”寄奴看着杨晨毓,没有说下去。

 “小兔崽子倒是心思活络,好,跟你母亲一般。”

 “父亲、寄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小猪,你让你妹妹虞莹帮你先去把这事封锁消息。下去吧,寄奴你留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诺,孩儿告退。”虞彘领命去了。

 “父亲是担心兄长么?”寄奴头一歪,靠在杨晨毓怀里。

 “儿子,你很聪明。聪明人应该明事理,也该明白怎么做才能帮村着为父这点家业。”

 “嗯,知道啦。”

 “你啊,不如你那胞妹,她比你还聪明就是不显出来。”

 “孩儿受教了。”

 “儿子,有机会父亲会把你带到天下的顶峰,至于姓不姓的没啥关系。”

 “要是孩儿有这一,一定会维护兄弟情谊的,长兄一直对我们很好,我也不会背叛他。”寄奴及时打包票起来。早啊,父亲不长在身边,母亲工作太忙的典型,还好给杨晨毓带到宫内一起读书,否则指不定出啥子呢。

 “好,孩儿你要记住,天下可以给人家、财物也可以给别人,只有兄弟姐妹才是你的靠山,离了他们你就是孤家寡人。常人言外戚世,寡人看否也,外戚、皇族、大臣都是可以依靠的肱骨,千万不要擅自打破这种平衡,我吴越不会靠什么侍者下人来行大权,今上居然称无尾下人为仲父,滑天下大稽。”杨晨毓出自己真情来,自然平时很难看到的。

 “可既然如此,父亲为何对身边侍者奴隶都和颜悦啊。”

 “我儿谨记,身边侍者奴仆这类是服侍你的人,你对他们好,他们也尽心,不会胡思想出什么事来。自然好归好,有些事是不得让他们知道和掺和的,下人么,只是服侍你而已,不是分你权帮你办事的大臣。即使心情不好也别对下人发火,这样可以搜罗人心。况且下人也不属于出气筒,出气筒在朝中。”

 “孩儿记住了,多谢父亲教诲。”

 “客奴怎么老是不来看为父,是不是喜欢上哪家公子了。”

 “妹妹喜欢牛马,自然长留在农场帮忙,孩儿一定把妹妹叫来给父亲请安。”

 “哪有叫来请安的,随她意吧,她喜欢牛马耕种之事也是天意,真是和她母亲一般,呵呵。”

 “妈妈也这般喜欢农事?”

 “别瞎打听,你妈的事是我和你妈间的秘密。客奴都大了,再胡乱掺和在外面,我怕她一个小姑娘会吃亏,你帮忙照应着点,有不轨之徒迅速处理掉。”

 “爸爸,你是不是怕妹妹被人娶走啊,要不再给我添几个不就没事了么。”

 “小滑头,当你妈是猪啊,说生就能生,再说了客奴就这么一个,我哪来第二个客奴?”

 “父亲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会透给妹妹的,别老是让父亲担心。”

 “嗯,快点去办正事吧,有空就和你妹妹常来看看为父就好了,还有千万记得帮村着点你妈妈。”

 “诺,孩儿告退。”说着寄奴离开杨晨毓怀抱,叩首三次告辞而出。

 “唉。”杨晨毓心里暗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就要掺和到这些政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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