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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兰
 紫蝶在那里将公孙羽贬得一文不值。花幽兰却睁大醉的黑眸盯着公孙羽道:“丫头,你花钱…呃,请他赔我聊天?他价钱可不低…”

 紫蝶噗嗤一笑,道:“妈妈,你将他说得像只鸭子似的。他是良家啦,卖艺不卖身的!嘻嘻,妈妈,你们慢慢聊,我去洗澡了!”

 公孙羽几乎彻底崩溃了。鸭子、良家、卖艺不卖身,这一连串组合拳将男人的岩石面具打击成齑粉。

 “是被丫头强拉来的吧?”

 慈爱地看着女儿上楼后,花幽兰双手托腮,眼眸竟然清明几分。

 公孙羽默然一笑,随即坐到她的对面,正道:“花帮主,您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有什么想不开的,几个月来一直酗酒?这对您身体很不好,您女儿担忧得哭了,您知道吗?”

 花幽兰苦笑一声,长长一叹,伸手在太阳上按摩一下。涩涩道:“前几个月,我曾经去过美国一段时间…”

 公孙羽点头道:“是,我知道。那段时间你让紫蝶为你主持蝴蝶帮,她年纪虽不大,做得却很不错。”

 花幽兰点头叹道:“相比那些温室长大的花朵,小紫是成得多。是我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公孙羽默然注视着她。

 “你怎么看我这个母亲的?”女人忽然问。

 公孙羽一怔,随即道:“紫蝶在单亲家庭中能健康成长,并且这么有才华,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你这个母亲当得不失败。”

 “单亲家庭吗?”女人苦涩地笑着,拂拂黑缎子般的头发,低声道:“其实,小紫在十岁之前,他几乎每周都一天陪我们。对小紫这个女儿,他也很关心,从来不忘记她过生日的日子。在她生日的时候,他都会一整天陪着我们…”

 女人说着,又情不自地朝酒瓶伸手,公孙羽倏地将酒瓶取过,随即一口气将瓶中红酒饮尽。

 “嗤…”女人娇柔地笑了,雪白的手仍然伸着,淡淡续道:“虽然如此,可小紫有时候还是很不快乐。有一天她病了,在病丶上想爸爸想得哭鼻子。可她的小女儿当时也正好病了,他在医院中陪她,不能过来…”

 女人的声音忽然如饮泣般颤抖起来,她捂住脸孔。

 公孙羽的心中滞涩起来。婚外恋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涉及到其中的人才知道其中蕴含着无限无奈、伤心、苦楚和酸涩。我的孩子以后将会怎样?

 忽然有了这个念想。公孙羽的心中不由一惊。

 很显然,如果不出所料,他必须和北宫灵雨结婚。那末就意味着其他的女人和他都只是地下婚姻,没有合法的身份。但孩子呢?他们的身份怎么办?

 私生子?一想到这个名词,公孙羽的心头就为之猛然一缩。

 “他一直很抱歉…”良久后女人松手淡淡笑道“可这就是命运。他子过辈后,他却迫于压力没有娶我,因为我的身份,我的黑道背景。其实你也知道,我涉黑是因为什么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

 “他嫌弃我的黑道身份,所以不能娶我,很可笑是吧?”女人说着,随即咯咯笑了,笑得很放肆,很歇斯底里,但笑声中却没有半点愉悦,只能让人看到她那颗撕裂的心。半醉之后,女人再也无法以假面掩饰自己,吐出自己的真心。

 笑完后却是涟涟的泪水。虽然有面纱罩着,但那泪水却连绵不绝地从下巴处滑落,滴在桌子上。很快形成一个浅浅的伤心的水潭…

 “这些我都不怪他,我…我只怪他娶了那个女人…”花幽兰忽然昂起头,冷冷颤声道“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他在我面前失去了尊严,所以…所以才找了那个女人…”

 公孙羽的心中猛然一震,北宫庄园那间地下暗室跃然在脑海中浮现。

 “你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女人凄然一笑道“几个月前,我找到了他一本记,你猜他是怎么想的吗?就是遇袭那次,让他失去男尊严的那次,他过来是因为我要求的。为了纪念我们之间相恋十周年,我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却是有惊无喜。可…那能怪我吗?呜呜…”

 女人忽然伏下脑袋哀哀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在那之后,你也很自责吧?”公孙羽叹道。

 女人娇躯一颤,闷声问:“你怎么知道?”

 公孙羽淡淡道:“调教。在他结婚之前几年,你一直在接受他的调教,不是吗?他失去了男的能力,却用另一种方法来维持男的尊严…”

 女人倏地站了起来,撕下面纱冷冷地盯着公孙羽,双眸寒光闪烁。

 公孙羽眼中微微一亮,随即淡淡一笑,怡然不惧地盯着她。

 非怪紫蝶说她母亲年轻,眼前分明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她那精致的鹅蛋形脸孔很小,男人的一个巴掌貌似就能覆盖。

 或许是常年很少见阳光,面部肌肤有些苍白,但在黑衣的衬托下却显得柔细粉,洁白如玉。灯光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泛起了一道道瑰丽的光圈,整间餐厅都随之而亮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女人B视道,声音冷厉。

 公孙羽凝视着她:“您相信我吗?”

 女人的神情为之一涩,良久眼神渐渐缓和了,随即颓然坐下:“你…你发觉了那间密室是不是?”

 公孙羽默然点头。

 女人凄然一笑:“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我,那几年我过着不是人的日子,我只是北宫归的一条‮狗母‬…公孙羽,我知道你知道这一切,不过请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公孙羽毅然点头:“那个密室,我已经彻底将它封堵。放心,没有人知道的。花帮主,我说出这件事不是为了羞辱你,而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一直以来,你心灵的创伤可能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很多。我无法想象那种日子,一个女在既要接受变态爱侣的折磨,又要在女儿面前维持自己慈母的形象,很苦吧?”

 女人点头,泪水却情不自地迸溅而出。多少年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倾诉过自己的苦楚,包括女儿,还有那些收留的孤儿、小妹。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默默地坚持着…

 “您的肩膀很有力量。您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公孙羽道。

 女人缓缓摇头,试图抹去泪渍,但泪水却如涌泉般不断溢出,根本无法擦拭干净,她于泪花中绽开凄然的笑容道:“伟大?不,是辱。公孙羽,你知道吗?每当我在庄园接受摧残,回到家中抱着女儿的时候,我的心充满了辱!我不敢和女儿一起洗澡,因为我的身体上遍布着伤痕。和女儿一起睡的时候,我得小心翼翼的先哄她睡着。然后比她早起…”

 说到这里,女人哽咽得无以为继,伏在桌子上柔弱地啜泣起来。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个冷漠、神秘,手中握有蝴蝶帮数百人生杀予夺大权的女帮主,而只是一个脆弱、受过伤害的女

 良久她抹去泪水,淡淡一笑道:“有一次,因为过度疲累,我早上没能醒过来,结果被当时十二岁的女儿发现了胳膊上的伤痕。那一刻,我恨不得地上有个裂,能让我这个辱的女人钻进去…”

 说到这里,她那清秀的脸孔微微扭曲一下,显然心中痛苦之极。

 “我能理解。”公孙羽皱眉沉声道。

 “谢谢。”女人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秀眸中微微出一抹温润的暖意,随即续道:“当时女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很久都没法编出一个谎言来足她。被B急了,最后只好说是被家里的小猫咪给挠伤了。你知道吗?那只小紫曾经最爱的小猫咪起后不久就被她送人了。虽然我从小紫的眼睛里看出她并不相信我的谎言,可…可她装着相信了…”

 女人再次无法说下去,热辣辣的泪水炙伤了她的眼睛。几年的非人生活,诚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你,后来还爱他吗?”公孙羽缓缓问。

 “爱?”泪水虽然在迸,女人却冷笑起来“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说第一年心中还残留着爱,那末随后几年就只有恨了。或许,是那一份歉疚和我们的女儿让我支撑了下去。但说起来,我又能怎么样?我是卖给他的,你知道吗?”

 卖给他?公孙羽眉峰猛然一骤。

 女人凄然笑道:“在我十七岁那年,我父母双双染上重病。为了救他们,我…我将自己卖给了他。在那之前,他去我们村里收购地产,看到我之后,便起了心,曾经提出某种要求…”

 公孙羽叹道:“人都是有弱点的,北宫前家主那么爱他的子,竟然也会出轨。可见…”

 女人道:“小紫比北宫家老二小三个月,你知道为什么了吧?当时他的子刚刚怀孕不久,男人已经被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

 女人拂拂秀发,涩笑道:“公孙羽,对北宫家,我可以说是情至意尽了吧?我为他生女儿,为他守护着金鼎。可北宫归又是怎么对我的?不和我结婚也算了,自从他子去世,我们就这样过了十多年。其中前十年对我来说可能算得上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我甚至不奢求更多。但之后的折磨,还有他和那个女人的婚姻。我…不能原谅他,即使他那样凄惨地死了!”

 “如果不是小紫。或许我早就选择了自杀…”

 女人喃喃道。虽然那段时光早已离她远去,但离的眼睛中却依然蕴含着酸楚和伤痕。或许如她所说,到得后来,对北宫归她只有恨而没有爱。只是为了心爱的女儿才没有进一步将那份恨发出来,一直累积在心底。

 公孙羽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所以,为了小紫,请您忘却那段记忆。人都已经走了,时光也不可能再回来。花帮主…”

 女人忽然挥手道:“叫我兰姐吧?公孙羽,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我之前所见到的人不一样。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是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亲近的气质…你身上有一股味道,能吸引人关注你,喜欢你的味道…”

 公孙羽闻言心头猛然一震。这已经是第几次有女人跟自己说,自己身上一股奇怪的气味了?难道,那股气味真的存在?

 他怔忡不定地举起胳膊,起袖子,在皮上深深嗅。然而除了香皂的清洁味儿,什么异味道没有。由于习练太清气功,他是一个极少出汗的人,就算在酷暑,他也自清凉无汗。

 调节体味对于他这种层次的高手来说。已经是相当简单的事情了。

 女人“嗤”的一声笑了:“怎么,你闻不到?闻不到自己身上味道的人很多,那股味儿很淡很淡,却无比的清晰,清晰得好像能透过骨头,直B肺腑,直透脑袋的九重楼…”

 公孙羽皱眉道:“花帮…呃,那个兰姐,我身上难道真有那股味?”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却意图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爱上自己的女人,或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都喜欢嗅自己的身体,甚至会相当陶醉于自己的体味。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体味,如蜂般吸引蜜蜂般*惑着女人?

 荣蓉在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后,本意是远离自己,从此不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可是后来,她却再次投入自己的怀抱。所谓的蟑螂,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独身居住十来年的她,就算再惧怕某些物事,也不可能那么脆弱。

 难道是自己的体味让她有种毒般醉,这才如飞蛾扑火般眷恋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和她之间,有没有真实的感情?

 推而广之,自己和关玉雪、叶红菱、程雨柔几个,甚至与北宫灵雨之间,也是因为这体味才结缘?

 公孙羽的心猛地收缩起来。眼眸不由自主地泻出一抹淡淡的冷意。

 女人感地觉察到他心中的巨变,讶然道:“公孙羽,难道你不喜欢自己的味道?很好闻啊!你…怎么说呢,就像一个晒足阳光的男人,全身散发着青草、阳光、大山的味道。在都市的水泥丛林里,这种味道是很稀缺的…”

 公孙羽苦笑道:“是不是还有那种暴晒一天单,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呃…是,很形象!女人都喜欢抱着散发着阳光的被褥入眠…”女人忽然想到自己的话语貌似有些歧义,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红。

 公孙羽涩笑道:“有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女孩子会莫名其妙地喜欢我。蓝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种气味作祟…”

 女人一怔,盯着他,良久正道:“你是认真的?”

 公孙羽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如果那样的话…”女人冷冷哼道“我会为爱你的女人不值。喜欢一个人的气味有错吗?你的气味本身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公孙羽我问你:她们是单单喜欢你的气味,还是更喜欢你这个人?”

 公孙羽的心头怦然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

 女人盯着他道:“相通了没有?她们更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吧?如果只是气味,不如每天拿紫外线照在被褥上,然后抱着睡得了!”

 公孙羽举手为礼,苦笑道:“受教了!”

 女人灿然一笑道:“孺子可教。那个…”

 她忽然倏地将酒瓶子取过。将琥珀的酒倾入两个玻璃盏中:“为了祝贺你相通这件大事,我们何不喝一杯?”

 公孙羽无奈了:“兰姐,那个…我想紫蝶一定不希望您再喝。”

 女人淡淡道“公孙羽,你相信吗?精神上的痛苦只是我喝酒的原因之意。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只有在喝酒的时候,脑袋会才不疼…”

 “这里…”她**着白净的脑门,那削瘦而精致的粉脸微微出痛楚之“只要没有酒,就像裂开一样。你能想象到吗?有时候,脑门会突然崩裂,红的、白的、紫的、蓝的、绿的,无数的光球从里面出来…整个世界颠覆了,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尤其丹田的气息更是奔涌不息,全身的血都在沸腾,烧得我全身通红…”

 公孙羽脸色大变,倏地站起来:“兰姐,你是不是同时有颈椎、椎的问题,并且病发的时候脑门突突地有股气在往上冒?”

 花幽兰一怔,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公孙羽闭目默然片刻,随即睁眼问道:“兰姐,你习练的栖霞派气功有十多年了吧?当初你的师傅过辈的时候,是不是很仓促?”

 花幽兰脸色也变了,盯着公孙羽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调查过我?”

 公孙羽苦笑道:“兰姐,我有必要调查您吗?”

 花幽兰想了想,颓然坐下:“是,我师傅走得很突然,过辈的时候才三十岁不到。其实论年纪。她仅仅只是比我大三岁…”

 “你的功法有很大的缺陷。”公孙羽正道“我想以十年为界。一旦习练你的功法小成后,就是其中潜伏的危险大成之时。先时只是偶尔感到头晕脑椎或颈椎酸涩,耳鸣不止;随着功力增,逐渐变出现了你刚才所说的现象。其实,这都是因为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的缘故!”

 “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花幽兰浑身一震道。

 公孙羽缓缓点头:“我师傅曾经说过:东南派,多据残本而习练功法,诸多偏颇,其中栖霞派最是典型,其功法大伤膀胱足太阳之脉。兰姐刚才说起病症,我立即便想到师傅曾经提到的事情。”

 花幽兰静静地坐着,恬静而纯净的俏脸上出一抹悲哀:“我师傅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过辈之前几个月,她突然不告而别,回栖霞山隐居,留下一张字条却是让我从此不要习练栖霞山派的功法了。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症是来源于功法…”

 公孙羽苦笑默然。

 花幽兰忽然俏脸倏然一变,道:“小紫习练功夫已经十年,她会不会也…”

 公孙羽缓缓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或许已经出现了某些症状。紫蝶的修炼,已经有了小成。”

 此前得知自己的病症,花幽兰并不如何焦虑,此刻却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公孙羽放在桌子上的大手,紧紧捧着道:“公孙羽,你…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小紫,她还那么小!都是我害了她,在她七岁的时候将这套害人的功法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女人说着泫然泣,再也无法坚强。犊情深,女尤然。

 公孙羽迟疑了。

 “怎么,很难吗?”女人焦急地问。

 “呃,那个…”公孙羽为难道:“膀胱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眥,上额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博内,挟脊抵中,入循膂,络肾,属膀乿;其支者,从中下挟脊,贯,入膕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膕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趾外侧…”

 女人一怔,茫然道:“什么意思?”

 公孙羽不答,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颇有难

 女人凄然一笑道:“公孙羽,如果你能治好小紫,从此蝴蝶帮唯命是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公孙羽苦笑摇手道:“那个…兰姐,我不是为难你的意思。我习练的太清气功确实可以治疗你们的症状,不过…”

 “不过什么?”花幽兰凝目道“公孙羽,请明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公孙羽坦率道:“十年沉疴,一载去尽,其难可知。而膀胱足太阳之脉牵涉全身道,上至头耳,中至。下至足踝。也就是说,如果让我医治,必须以太清气功推宫过,持之以恒,大约一年时间可以将沉疴尽去。”

 “推宫过?”女人一惊。

 公孙羽点头:“男女有别,所以…”

 女人凝目道:“所以你迟疑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您知道我和北宫灵雨的关系,其实紫蝶也算得上是我的妹妹。不过,整整一年时间,每七天至少一次,不能间断。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对了,如果能有医国高手施针,或许会事半功倍。”

 女人也迟疑了,良久道:“推宫过,必须贴身吧?”

 公孙羽默然颔首。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女人又问。

 公孙羽淡淡道:“至少我不知道。兰姐,紫蝶的症状可能稍轻,而你…”“我也必须如此吗?”女人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公孙羽怔怔地凝视着她。良久站起来深深一鞠躬,叹道:“花帮主,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惜我暂时无法身,去为您寻找良医。酒您是不要再喝了,虽然酒可以麻醉神经,缓解剧痛,但也会刺您的丹田气血加速,久之加重病情。嗯,您可以服用某些缓解神经疼痛的‮物药‬和镇定剂,缓解病情,待灵雨的危险解除以后我再去询问治疗您病症的良方。”

 他弃“兰姐”的称呼,是故意在拉开与花幽兰的距离,以免女人误会他心存占便宜之意。在古武范畴,花幽兰是走火入魔之症,这一点他并没有明示。就现代医学而言,这种经脉病症根本就无法医治。

 而古代的针灸,如果不配以气功为基础,也毫无裨益。而太清气功曾经被誉为“白骨生肌”是天下第一等的疗伤神功,奇正玄奥,以之贯通经脉道。大有奇效。而普通功法,或霸道有余,或王道过缓,均非疗伤上品。

 走出花府时,突然倾盆大雨。门口距离停车处足有数十米,公孙羽没有飞掠过去,而是缓缓地走在雨地里。微热的硕大雨点火辣辣地打在脸孔上,给他带来一抹清凉之意。

 果然是浅言深。公孙羽微微苦笑,但他却并不后悔,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更何况,他本就无意为花家母女推宫过——如果那样的话,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公孙羽,等等!”

 忽然后面传来清脆的叫声,在暴雨中飘摇不定。公孙羽回头一看,只见紫蝶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狂风夹杂着雨水将她浇个透身凉,秀发粘在脸颊上,让女孩的小脸显得娇弱如风雨中的稚菊。

 “进去吧,雨大。”公孙羽挥手道。

 然而女孩却拼命示意让他等等,随即她攀爬着从阳台跃了下来,飞步来到他的身前。

 “我…我听到你说的话了!”女孩仰着小脑袋凝视他叫道。

 公孙羽身体巨震,脑子急速转动。很快他恍然,知晓女孩为何能听到自己和花幽兰之间的对话。

 紫蝶是不可能接近他二十米范围而不被他发现的,那末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餐厅中安装有摄像头。非怪公孙羽觉得头顶上亮着的几盏灯有些怪异,原来竟然被女孩给改造了!

 原本女孩的手脚也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不过一来不曾想女孩竟然会在自家也会动手脚。二来是人家的地盘,他也不好过分追究这些事情。

 女孩拉着他道:“我要好好和你谈谈…我们去那边吧!”

 公孙羽苦笑点头。二人来到别墅左侧花架下,女孩拉着他坐到其中一个秋千上,而自己坐上相邻的秋千,在倾盆大雨中微微漾起来,雨水顺着小脸不断倾泻,尖尖削瘦的下巴甚至连成一串小小的瀑布。

 “公孙羽,你做我爸爸吧!”女孩第一句话就让公孙羽差点没下雨水噎死。

 她可是北宫灵雨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公孙羽做了她的父亲,那公孙羽与北宫灵雨之间是怎样的关系?至少在lun理上便成一团!

 “说什么呢?”公孙羽瞪了她一眼。

 “我说让你做我的爸爸。”女孩笑道。她笑得很灿烂,在朦胧的灯光下,雨水不断冲刷着她的小脸,公孙羽却窥见她眼角的一抹晶莹之,并不是雨水。

 她跳下秋千,过来抱住公孙羽的背:“你这个人不错啊,正直、英俊,能力很强,聪明能干,会哄人,还有很好闻的气味,除了女人太多之外。好像没什么缺点,应该是做爸爸的很好对象…”

 公孙羽眩晕中,抚额叹道:“紫蝶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和北宫灵雨之间的关系吧?如果我和你母亲…”

 女孩笑道:“是不是**?嘻嘻,不是的啦,我妈妈不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子,她至今都是未婚,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女。如果你们结婚后要生孩子嫌我碍眼,我会去美国,再也不回来。”

 公孙羽的心一震,倏地转头看去。女孩那清绝的小脸痛苦地扭曲着,虽然貌似在笑,眼睛的泪水却盖过了倾盆大雨。

 一刹那,公孙羽被这个女孩子感动得心神为之颤抖。她对母亲的爱是如此的深厚纯朴,以至于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和生命。

 以她带着病症的身体去美国,其结果可想而知…

 公孙羽默然伸手将女孩拥入怀中,轻轻擦拭她的泪水。雨水和泪水沾染在一起,然而雨水是凉的,泪水却炙热灼人。

 “呜呜!”女孩坚强的假面突然崩塌,扑在男人的怀中大哭起来“妈妈她好可怜,我…我从来没想到她过的是那种日子,怪不得最近几年爸爸很少过来看我,我以为他是不喜欢我了…”

 公孙羽冷峻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出一抹怜惜:“心很痛吧?”

 “嗯。”女孩的双手穿过男人的腋下,向上伸展着勉强抱住他的肩膀,用鼻音轻轻地哼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着。

 忽然她微微将身子一缩,公孙羽感到有一丝不对劲,想看看。却被她抱得死死的,动都不能动。

 “紫蝶,你…病症发作了吗?”

 “没…没有!”女孩的娇躯愈发颤抖得厉害,身子缩在他的怀中如寒风中的秋叶般瑟瑟战栗。

 又是一个倔强的家伙,看来得早作打算,另谋治病良策。就算她们和北宫灵雨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们不是自己的盟友,自己也应施加援手。

 “你还没回答我呢,做我爸爸好吗?”女孩颤声问。

 公孙羽道:“不好。”

 女孩着急了,叫道:“我们不好?难道妈妈不美丽吗?她可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你难道感觉不到?”

 公孙羽苦笑道:“是,她很美丽。不过,我们注定不可能。紫蝶,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为她疗伤。放心,我会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之前那个方案就我自己都不可能接受。”

 “我知道…”女孩低声说“如果你真是一个大狼,那末你身边的女孩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到底是猎人,还是被猎的人?公孙羽心底茫然起来。

 狂风暴雨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在互相汲取对方的体温,慰籍自己的心灵…

 ***

 当公孙羽回到北宫庄园时,时间已经是‮夜午‬四点半。

 由于手机被水彻底泡坏。他不得不换上一部旧手机将卡cha入。很快,无数的短信息蜂拥而来,朱绮霞、汪泓、叶红菱、关玉雪、荣蓉、程雨柔,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欧洲留学女孩的。

 公孙羽稍加浏览后给汪泓去了个电话。

 “兄弟,哪里风快活去了?电话都打不通…”电话刚刚接通,汪泓就在那里大大咧咧地叫着,随即传来叶红菱的埋怨声。很显然,女警不乐意汪总队长如此胡诌自己的爱侣。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消息通知我?”

 “咦,兄弟你还真是神了,怎么猜到的?呵呵,我们已经将马容中给抓到了。他对自己投毒罪状供认不讳,北董的危险解除了!”

 “谢谢!”公孙羽由衷地说。

 “切,就一声谢谢啊?有什么实际表示没有?”汪泓大笑道。

 公孙羽也笑了:“有,要不要每个行动的兄弟给一百万?你们敢收吗?”

 汪泓郁闷了:“呵呵,那个还真是不敢收!来点更实际的。譬如,去海上花…啊!兄弟,你这个婆娘着实有些厉害,我这条腿活生生给她踢成碳头了,以后要是半身不遂,兄弟你得管我一辈子生活费…啊!”惨叫声再次传来,显然汪泓同志再次遭遇警花大小姐的“待”随即电话被挂断。十秒后,叶红菱的电话打了过来:“羽,别听汪队瞎说啊,我可不是待狂。对了,羽,你过来吗?我们要不要实施反击战术?”

 “不用了。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公孙羽淡淡道。

 “啊?”女警惊讶地叫了起来“羽,现在可是个好机会,至少我们掌握的部分资料可以证明王伟涉及到这个案子中。判他个三五年还是可能的!”

 “然后呢?能让王家伤筋动骨吗?”公孙羽笑了,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肃然之“菱菱,王伟被判处三五年徒刑…不,不可能达到那个目的,最大可能是缓刑,而且我们还必须团结所有力量进行进攻。其结果是几乎不能动王家分毫,反倒让我们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政治资源,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那…”叶红菱茫然了“难道就这样让王家逍遥法外?”

 “不。”公孙羽酷酷地冷笑起来“我们现在是在积蓄力量,以求一击必中!菱菱,王家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但还远没有到将他们整个集团彻底摧垮,将整个王系、佟系、洪帮彻底铲除的时候。所以我现在必须隐忍,只要拿到他们贩毒、为恶社会的确切证据。到时给他们来个一锅端,所有证据都是捆在他们脖子上的一道道绞索,将他们彻底送上断头台!”

 叶红菱笑了:“羽,你好毒啊!”公孙羽苦笑了:“丫头,调皮了啊!”女警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下面的话题显然非常私密:“老公,今晚我这么辛苦,你就不犒劳我一下吗?”

 公孙羽眉峰微微一皱:“嗯,明早给你带德胜楼的燕窝粥…”

 “不,不要,我要你今晚给我暖…”女人羞涩地低声呢喃着。

 啊?公孙羽傻眼:“很晚了…”

 “爱你永远不晚。我…我马上到…”女警的话语低沉而炽烈,貌似心火在蓬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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