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三)缓兵之计上
事先声明,我虽然跳了河,却不是想寻死,尽管老天好像总要跟我作对,把我往绝路上
。
我只不过想来个缓兵之计,制造一起失足落水事件。
他汉宣帝召见我,不就是想听我唱歌吗?好啊,那我就在眼下这个低温天气,在这已然刺骨的冷水池,泡上十几二十分钟,泡出个感冒伤风、卧
不起,外加哑了嗓子,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召见我。
我的如意算盘确实打得不错,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做了心理准备,但那池水的寒度超过了我的想象,像成千上万的细针,透过
的衣服,刺着我的皮肤,冻到麻木。
可我药牙忍着,屏住呼吸,任由身ti沉向池底。
我得多冻一会儿,多冻上一分钟,便能多加一分保险,保证我会生一场,够得上“严重”级别的大病。
直到哆嗦得实在受不了,上牙
快磕碎了下牙
,我才挣扎着向水面游去。
忽然发现,我错过最佳的保命时机。
上学时每年一度的校运动会,我曾经拿过无数的游泳奖牌,是公认的水中皇后。这也是我敢兵行险着的一个主要原因。
但是此刻,远不是穿着比基尼,在温暖的室内游泳池里嬉戏。该死的汉朝裙子,又厚又窄,
答答地裹在腿上。那些所谓的蛙泳、蝶泳、自由泳,根本就没有施展的空间,加上水底蔓草纠结,一不小心就给
了个满手满臂。
肺里储存的空气严重不足,我感到了一阵阵的窒息和晕眩,以及——死亡的恐惧。
我开始发慌,沉沉的脑袋像
了个定时炸弹似的,随时随地有炸开的危险。
偏偏祸不单行,这个时候,左腿的肌
突然酸麻得不听使唤。我意识到,我可能是遇到了游泳的人最怕遇到的情况,小腿
筋。
人在生死关头,想到的是什么?
不知道别人是这样,我的脑子里空
的,特别的不真实,像清晨将醒未醒时,做着的一场梦。
也许,我的确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我怎么会好好地开着车,开到了西汉?
说不定,等我睡过这一觉,再睁开眼,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二零一零年的医院,美丽的白衣天使,好闻的消毒水味,还有可爱的警察叔叔,在等着通知我,要扣我的分、吊我的驾照。
多么美好的一切!
这样的想象you惑了我,让我彻底地放弃了挣扎,好累,好累,我要睡了,要睡了…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拽住我的腕子,拖着我往上游,我恐怕真的就睡过去了。
或许走运,tuo离汉朝,回到现代。或许不走运,就此与世长辞。
那么,我到底是应该感激这个救我的人,还是应该憎恨他?
在乍逢生机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抓那人的胳膊,双脚蹬着向上,借着上浮之力,反抱住那人的身ti,抱得死紧死紧。
虽然神智还不是太清醒,但潜意识告诉我,我抱着的是希望,活着的希望。
可能是我抱得太紧了,那人猝不及防之下,有些
不过气来。他几乎是条件反
地,
出抓着我腕子的手,试图推开我,但我死都不放。
当一个人的求生渴望是那样热切的时候,力气会大得出奇,仿佛天赐神力,那个人非但没摆tuo我,反而在跟我拉扯之时,被我连累得一齐下沉。
那人似着了恼,揪着我的一把头发,甩了开去。
我吃痛,松开手,空虚的双臂,因感受不到那人的存在,绝望地拍打着池水。
忽然,身ti被人从后面以一双铁臂箍住,动弹不得。接着耳边有热气
来,听见一声低喝:“想活命的话,就别
动!”
不由心中狂喜,原来他没有撇下我一走了之!
害怕再
怒了那人,我乖乖地垂下手臂,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这下子,反倒放松下来,将头靠在那人
口,他的
口有节奏地起伏着,呼吸萦绕在我的脸侧,从未有过的平静与踏实。
原来,什么也不想,单纯地依靠着一个男人,是这样舒服,这样安心。
可能是觉察到了我的依赖与眷恋,勾起了那人的某种怜爱、男人对柔弱女子天生的怜爱之心,他略略松了手臂的力度。
我趁势转过身子,再一次抱着他,贪婪地汲取那令人心安的温暖,脸颊贴在他的心脏处,听着他一下一下平稳的心跳。
那人也没有反抗,甚而意似抚慰地,用手掌摩裟了一下我披散开来的长发。
脚xia身周不时水
翻涌,我们俩应当是慢慢地往水面去了。
我想我肯定是舒服得过了头,居然在这上升的过程中,枕着那人的
膛睡着了。
这回是真的睡着了。注意,是睡着,不是睡过去,更不是晕过去。
显然,其他人并不这么想。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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