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89)
“祖制不是已经被皇上整改过了么?而且向来皇家都有规定,在有皇室伤亡时,百
内可以继续成婚,寓意更加好。睍莼璩伤”
“再者说,皇上要为他的儿女们守孝?还是说皇后娘娘本身就有什么私心?”楚若不卑不亢,态度缓和而又冷静。
偏偏她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得掷地有声,让人挑不出短来。
“看来纯儿妹妹是有备而来,竟然把祖制的规矩都摸清了呢!”阿莲娜都不怎么记得这些祖制,反正她又不经常出后宫,只要把后宫的规矩都记住便可以。
楚若淡然含笑,态度十分虔诚“当然要理清才可以,要不然我会不晓得什么时候触犯了律法,被人有可乘之机。榛”
说着,她捶了捶右肩,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陈姑姑,你捶捏的手法还是不错的,自从那次被你服侍过以后,本公主一直都记忆犹新。我这肩膀有些酸软,你过来给
吧。”
阿莲娜登时变
,完全没料到楚若会支使贞太后。
而贞太后也是满心厌恶,根本不想过去溢。
她匆忙向阿莲娜使了一个眼色,阿莲娜立即会意,直言说道:“陈嬷嬷还要回去忙着做事,本宫这里的明月手法也拿捏得当,不如让她来帮妹妹
捏
捏,如何?”
“做事?既然要忙着做事,为何还杵在这里听皇后和本公主说话?”楚若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扫向不情不愿的贞太后,冷声呵斥道“大胆刁奴,真是反了你了,居然敢这样拂逆主子的意思!”
说着,她扬起下巴向外面喊道:“明心,明荣,给本公主进来,看来她上次还是没有长教训!”
越说下去,楚若就越是忍不住想要
笑出声。她轻咳一声,把心中真实的想法都紧紧地憋着,面色又恢复一片冷凝。
登时,阿莲娜面色变了几变,见明心她们尴尬的走上前,她挡在贞太后的面前刚要说话,身后就被轻微的一捅,浑身就跟着紧绷起来。
贞太后的意思是要让她闪开,阿莲娜再清楚不过了。
她回过头去看向贞太后,只见陈绮贞表面上沉着不已,双眸中却迅速飞过一抹肃杀的气息。
阿莲娜连忙闪到侧边,让出位置来。
贞太后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承蒙公主看得上奴婢,奴婢这就为您捶肩。”
楚若淡淡地“嗯”了一声,目视她走向自己。
直到肩膀上传来轻微又合
的力道以后,楚若才缓缓扬起
角“这才不错嘛,做奴才就要有个做奴才的样子,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是主子什么的。”
“像你这样的年纪,估摸着要是做了太后一类的人,只怕多半也是耐不住寂寞和野心的,谁会待见?”
贞太后的脸上骤然一红,
瓣轻启,恭声回答:“公主说的是,奴婢晓得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奴婢好。”
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自己,简直太可恶了。
话里分明没有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意思,却让贞太后听起来,似乎句句话里有话似的。
越想越是生气,陈绮贞这几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却屡次受到这个项纯的欺辱,简直是太可恶了!
强撑着气闷的心情,她漫不经心地为楚若捶背,心思也在千回百转,仔细聆听着接下来的谈话。
楚若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不知皇后娘娘刚才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是说,让皇上来亲自跟您说?”
阿莲娜此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总是得到楚若的冷嘲热讽,却又没办法反驳回去,气得牙
。
见她这样说,阿莲娜走上前紧紧地盯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本宫会跟皇上理论,但用不着你来提醒!”
“本宫之前对妹妹好言相劝,希望你能好好地为大亚王朝做贡献,更做好皇上身边的好妃子,希望你能够听得进去!”
项纯得罪了贞太后,阿莲娜心里虽然对贞太后也很忌惮。
但终究还是要依附母后的威严来牵绊住凤弄绝,否则无子嗣无地位的她,在几年之后,很有可能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被
得退下皇后之位,直接降为末等的宫嫔,或者赐死…
这些都是阿莲娜平
里最不曾去想的事情,总觉得那样凄惨的后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如今她腹背受敌,除了最初依靠贞太后的筹码以外,找不到任何方式来救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皇上的子嗣,她又何尝没有算计过啊。
眼下那几个得宠的妃子里面,就有自己曾经费尽心机弄得其落胎甚至伤了身子的人。
比如说,项染那个不要脸的
人!
楚若淡淡地垂下眼帘,
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皇后疾言厉
的对本公主这样说话,想必是背后有人撑
了。”
“放眼后宫之中,在您位份之上的人除了皇上,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的母后——当初的莲贵人如今大亚王朝唯一被任何的太后,梦中托梦给你了呢。”
“什么莲贵人,分明是…”阿莲娜差点
口而出,猛地想起真正的凤无涯之母在生前确实是莲贵人,后来凤无涯登基之后,将其母亲封为太后。
阿莲娜尴尬地望了贞太后一眼,这分明是故意把贞太后的地位直接抹杀掉了。
“怎么?皇后娘娘为何不愿意回答?莫非你觉得不是这样子?当今皇上的生母可是你的婆婆,就算生前地位不显赫,可总比当初的陈绮贞要好上千百倍吧?”
楚若咄咄
人的话里并没有带着凌厉的话语,偏偏让阿莲娜感觉到如坐针毡的感觉,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贞太后手上的力道倏然加重,她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等着楚若的后脑勺,面色一阵铁青。
这是阿莲娜和凤弄绝都忌讳极深的话题,最怕不晓得真相的人会在贞太后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偏偏面前的这个女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从无意中提起,怎能让人不怀疑是明昭国的国主欧
月向她透
了什么?“嘶——陈姑姑,你似乎用的力道过大了,怎么这样激动?”楚若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悠哉地说道。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也很适合戏弄贞太后她们。她乐此不彼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特意混淆她们的思绪,并不会真的把疑点积聚在明昭国的身上。
说到底,项家人的安危也是楚若最关心的,天高皇帝远,她只希望邱然在临盆之前都不要出现任何危险才好。
阿莲娜越来越厌烦跟楚若相处,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她暗含针锋的话语,而贞太后的怒气似乎也越来越大,那样隐忍的人都没办法忍受,自己又如何能够受得了?
正当阿莲娜想着要对楚若说些轰人的话时,外面忽然传来太监总管小温子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楚若讶异地挑眉,凤弄绝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某个妃子寝殿内
爱么?
她好奇地站起身来,回过头看了贞太后一眼
角再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很好,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对处心积虑要在皇宫中立足的母女究竟该润和收场。
贞太后心底也有些彷徨,毕竟当初她冒充嬷嬷去来仪宫当差,并没有告诉凤弄绝。此事如果被他知晓,自己的理由也会欠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正想着如何悄悄退去之时,面前的女子却忽然说道:“陈姑姑,本公主的肩膀还是有些酸痛,一会儿给皇上请安之后,你就继续为我捶肩吧。”
楚若淡淡地说完,便微微褔身,向已经走进来的凤弄绝恭声说道:“参见皇上。”
阿莲娜也已经褔身说完,正等着被凤弄绝搀扶起来。
然而,凤弄绝的眼里只有楚若,快步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见她身上穿得单薄,连外衣都没有穿而只是披着斗篷就站在这里,便认定是阿莲娜传唤得急,扭过头去冷声说道:“阿莲娜,你为何要这样急着传召纯儿过来?且不说半夜
重,她本身也娇弱得很,竟连穿好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她!”
阿莲娜本来就生气,自己是皇后,凤弄绝却在她的宫殿里公然对一个还没有宠幸的异国公主那般热情。
再一听到凤弄绝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己,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没好气地说:“臣妾派人去请纯儿过来时,已经特地
代了,若是她已经睡下,那就不用她过来了。谁知她后来又巴巴地跑了过来,与臣妾何干?”
“与你何干?肯定是怕得罪你,所以后来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过来的!”凤弄绝冷哼,鄙夷地扫了阿莲娜一眼“过多的细节朕就不与你说了,只希望你从今往后都要仔细思量!”
阿莲娜正要说话反驳,贞太后却立即对她使了眼色,气得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不说话。
楚若见
针的垂下头,羞涩不已地解释:“皇上,您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今
皇宫之内发生大
,皇后只是来与纯儿商议,三月十五的大婚是否可以延后…”
“延后?朕何曾做过这样的话?”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阿莲娜“皇后,此事你跟朕说过吗?为何要擅自做决定!”
语气里有指责的意味,让阿莲娜无从说起。她紧咬着下
,分明是贞太后的意思,可她要怎么说呢。
楚若乐得看好戏,
了
有些酸疼的肩膀,状似不经意地说:“皇后娘娘其实已经很体恤纯儿了,我刚进宫时,皇后就给我安排了一位陈嬷嬷,她的推拿手法不错,刚巧正在给纯儿捶肩呢,皇上就来了。”
“陈嬷嬷?”凤弄绝狐疑地扫向殿内的人,目光倏然冷缩,紧紧地盯着贞太后。
被发现之后,贞太后反而没有刚才那样心虚的感觉了。她目光凛冽地
向凤弄绝,褔了褔身,冷静地说道:“启禀皇上,奴婢便是公主口中说到的陈嬷嬷。”
“岂有此理…”凤弄绝登时
然大怒,母后不但管束自己的政治,就连后宫琐事也要全部管到,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告,从明昭国的妃嫔一入宫就开始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了!
楚若故作讶异地掩着
部,目光一直打量着凤弄绝倏然铁青的脸,好奇地问道:“皇上,您为何生如此大的气?莫非陈姑姑也曾对您伺候不周过?”
“你上次责打的宫人便是她么?”凤弄绝低下头看向身边的楚若,低声问道。
“是她没错,对我不尊重不说,还处处讥讽我。”
“皇上何曾见过我这般受气?若是我果真说错做错了也行。可那也不该由一个
使的嬷嬷来管束,您说是不是?”
楚若委屈地
了
鼻子,眼眶里开始堆积着盈盈的泪水,只差顷刻落下来了。
凤弄绝微抿着双
,理论上来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母后,但母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项纯这样做也算是一个很好的警醒。
若是当初没有及时把贞太后给赶出来仪宫,只怕
后项纯也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想到这里,凤弄绝冷哼一声“打得好!对这样冥顽不灵的奴才就该好好管教!”
“皇上…”阿莲娜错愕地张着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凤弄绝。
贞太后也倏然变了脸色,她的儿子为何只听项纯的一面之词?
越想越觉得项纯不是一个适合生活在大亚王朝后宫的女子,贞太后褔身说道:“请皇上屏退左右,奴婢有话要说。”
凤弄绝有些犹豫,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让项纯离开,可他好不容易抱着美人这样久,怎么会舍得呢?
再说,若是项纯真的离开,自己又要受训。白
里刚刚跟贞太后大吵了一架,现在没心思听她又开始训斥。
“呀,皇上,陈姑姑好大的口气,这似乎不是以一个嬷嬷的身份在讲话呢。”
楚若惊呼一声,连忙趁机退开他的怀中,褔身略带委屈地说道“纯儿还是先行告退吧,我一个外人,似乎不应该掺和到后宫太多琐事。”“什么外人?你马上就要成为朕的纯皇贵妃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嬷嬷不成?三月十五的和亲大典照常举行,两国之间的大事,朕难道还要因为子女的去世而耽搁不成?”
凤弄绝冷声下了命令,那意思十分明显,就算是有谁想反悔也不成了。
他凑上前将楚若扶起身来,温声说道:“不必害怕,朕会保护你。”
楚若柔婉地垂下眼眸,心中却冷笑不已,她刚刚已经留意到贞太后脸色都黑了。
既然不能跟贞太后好好地打成一团,那就彻底让自己独立自主起来,这样也好跟贞太后和阿莲娜对阵。
见自己搅合的已经差不多了,楚若便借口身子不舒服告辞了。
临出门前,她回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莲娜一眼。
接下来,第一个要处决的人就选择阿莲娜吧。只不过,要先让阿莲娜在死前幡然醒悟自己所犯的罪过才好啊…
唔,看起来,成个亲都要被别的事情烦忧,难道是上天注定她不该跟叫“凤无涯”的人在一起么?
殿内的气氛依旧十分诡异,凤弄绝冷冷地站在大殿中央,根本就懒得说话。
贞太后察觉楚若真的离开以后,冷哼一声,走到凤弄绝面前,讥讽地说:“哀家真是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子!哀家挨打,你居然对项纯说她打得好?!”
“皇上,你是不是想让哀家就此殡天,真正的做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阿莲娜也走上前,小声地劝解:“母后,皇上只是一时气话而已。那个项纯一直特别会说话,把人绕得大脑一片混乱…”
“胡闹!你这意思是,朕满脑子已经被
得神魂颠倒,说话都神志不清了吗!”
凤弄绝深邃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冷地扫向阿莲娜,揶揄地扬起
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