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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迫敌决战
 宋军士卒将三十多门小型投石机一字排开,整整齐齐的列在山下,随着指挥官的命令,一颗颗斗大的石弹飞向半空,虽然没有铺天盖地的箭雨那般声势,虽然没有八百门石炮围攻幽州的壮观,但是对付小小的趾人,那是足够了。

 一颗颗石弹带着死神的呼啸飞向越军的弓箭手阵地,那些弓箭手疯狂的从阵地上跳了起来,任凭将领拿着长刀拼命督促在再不敢上前,一排排石弹飞来,砸入地面便是近尺深坑,砸在石头上顿时火花四溅,要是砸在人身上,看看那些倒毙在地上四肢断裂,脑浆崩飞的越军士卒就知道是何等的惨烈了!

 那还算是运气好的,要是倒霉的被住一条腿,砸断一个胳膊,整个人就像是个血人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拼命嚎叫,可是却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来将他身上的石块搬开。

 更有甚者,有的越军士兵被石弹击中,却一时未死,五脏六腑一起出血,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战友远远逃开,而自己却只能在原地等死,那种无助的神情叫人看了都想做恶梦!

 “好,打的好!”杨延彬忍不住叫道。这一次这批小型投石机初次上阵就大发神威,从越军阵地上下来的箭矢越来越稀少,越来越无力,孙全兴带着大队人马离山头越来越近。要是黎桓还不出来战,等待他的就只有必死的命运。

 “把石炮调头,给我轰!”两侧山头都有越军,这山其实并不高,从地面算起也不过是五六十米,但是这种小型投石机弹力惊人,所用的石弹都是用勾住的,抛物线极高,得紧的话,击中山头的越军一点问题都没有。

 杨延彬捏紧了拳头,前后左右都是大宋的士卒,如林的长闪烁着耀眼的寒芒,雪亮的钢刀就像是灿烂的银海,一面面盾牌遮挡着零星的箭雨。战士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敌的渴望,只待越军从两翼攻下,他们就要用手中的利刃趾人的鲜血!

 黎桓铁青着脸,看着自己被打的一塌糊涂的山头阵地,已经无法组织起像样的箭阵了,那些已经被吓破胆的越军士兵纷纷找到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为首的将官在刀劈几个退兵之后,自己被一块石弹击中,顿时血模糊的倒毙当场。看着那些士卒们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微微颤抖的双臂,黎桓的怒火越烧越炽。

 “大王,咱们退吧,要是宋军攻上来,胜败就难说了!”一个穿着薄薄纸甲的文官模样的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黎桓转眼瞪视着他,如有实质的眼神要他根本不敢对视:“退去哪里?我们要么就冲下山和宋军拼命,要是现在绕过山头往大罗城退,那些宋军尾随追击,到时候不但多罗村丢了,连大罗城也保不住…”

 那人显然是胆战心惊,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来。

 黎桓长叹一声,大瞿越国的水师被大宋广州水师打的一塌糊涂,数百战舰全部覆没,现在就算是舍了大瞿越国不要,想逃亡海上都难。去大理?谢慕华就坐镇在哪里,去占城?占城和大瞿越国一向是仇家,隔三差五就要打一仗。

 现在黎桓根本就没有退路,本来是将宋军引入死地,利用地利将宋军一网打尽,没想到被杨七郎用这样的手段得黎桓不得不下山决战。

 可是,决战有胜机吗?

 宋军除了侯仁宝带的三千人马之外,其余部队遭受的打击并不大,反而现在是宋军在杨延彬率兵赶到之后斗志昂扬。

 论装备论训练,那些圆膀的大宋军对上这些干瘪的趾士卒少说也是一个顶俩,况且方才杨延彬一番石弹攻击,已经吓破了这些士兵的胆,打仗打的就是一股气,这口气已经下去了,再想提起来就不容易了。

 黎桓看了看面如土色的部下,怒喝一声:“事到如今,只有一战而已,你们还想退吗?”

 黎桓身材虽矮,但是勇气十足,丝毫不顾山下宋军不断发的石弹,一把从掌旗官手中夺过自己的王旗,跳上山头的大石,用力招展,高声嘶喊道:“大瞿越国的勇士们,今就是你们报效国家的时候,黎桓不惜命,你们可怕死么?”

 众位部将神色一凛:“谨遵大王号令!”

 黎桓用力一挥大旗:“杀,杀下去!”

 侯仁宝昏昏沉沉的被抬到杨延彬的面前,他的部将到还算是忠心耿耿,生怕杨延彬大怒之下当场就斩了侯仁宝,两名亲卫部将一左一右挡在杨延彬的身前。

 可是杨延彬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心中一寒,情不自的退了一步,侯仁宝肩膀上的箭矢已经拔了出来,所幸毒不是太烈,军医官帮他放血敷药之后,侯仁宝居然已经能睁开眼睛,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四肢依旧无力,可是那双眼睛,看着杨延彬的时候居然带着一股笑意。

 杨延彬走到侯仁宝身前,缓缓蹲了下去,低声问道:“如今侯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侯仁宝声音极其轻微,却一字字说得很清楚:“老夫…只是想立功…回西京而已…”

 杨延彬心头一热,看着侯仁宝皱纹满面的脸,看着他枯如干草的手臂,本想一剑就斩了侯仁宝的脑袋,枭首示众。可是这一剑却怎么也出不了手,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在洛渡过了半辈子,却因为赵普在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被放逐到瘴毒丛生,荒凉不堪的邕州。他或许只是想立一点点功劳,再调回西京洛去安度晚年而已,侯仁宝已经七十岁了,哪怕给他天大的功劳,他还能享受多少荣华富贵?

 侯仁宝看杨延彬这般神色,他是混迹官场的老江湖了,微微一笑道:“这次是老夫的错,我快…不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瞿越国这边只要能避开瘴毒,速战速决…将军可立不世奇功。只不过我那个姐夫…就是赵相公心不够宽阔,若是我死在这里…他…他必将迁怒于你…你是难得的将才…好自为之吧!”

 杨延彬叹了口气,就算侯仁宝不是死在这里,赵普和谢慕华也终将走向决裂,一个是三朝老臣,权倾天下,另一个是政坛新贵,深得皇帝信任。谢慕华想得到的,就是赵普所拥有的。哪怕赵普已经七老八十了,也不肯放过手中一丝一毫的权力,谢慕华却已经将他把持的兵部和枢密院全部架空,这场仗打完,还不知道赵德昭要如何封赏,到时候杨家作为和谢慕华最为亲近的一家人,自然而然要遭到赵普的排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侯大人,今此事,暂且放下。你是州一路水陆运转使,我虽然是南征主帅,可也无权处置你。他到了谢大人面前,再听他的发落吧!”杨延彬喃喃说道。

 侯仁宝自忖时无多,已经年老力衰,再加上一支毒箭,就算救得回来,也要去掉大半条性命,回洛?下辈子回去吧!于是侯仁宝只是微微一笑,却不再说话。

 杨延彬招过军医官,吩咐他们好生看着侯仁宝,送回后营治疗。

 山头上打的血横飞,喊杀震天,火箭点燃的枯树干草窜出的熊熊火光中一面飘扬的大旗奔腾而下。身后的越军士卒发出震耳聋的呐喊声,就像一道汹涌澎湃的人从山顶上势不可挡的冲了下来。

 孙全兴所部本来进展缓慢,忽然漫山遍野都是越军冲了下来,孙全兴大吃一惊,见到那面“黎”字大旗风招展,无数士卒狂奔而下,只得带着部下火速朝山下退兵,要寻一处开阔地再和越军决战。

 走得慢的宋军士兵被越军赶上,占据了人数优势的越军刀斧齐下,将他们立毙当场。这些越军的装备没有宋军良,就在武器上下功夫,居然大半士卒手中拿的是斧、锤、长刀之类的重武器,这样的重武器要是以全身力气击打在宋军的厚重铠甲之上,单是那种震的力量就足以杀人。

 “头痛击!”杨延彬已经不再逞匹夫之勇,他是宋军的主帅,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要是他有什么意外,宋军就会作一团。在过万人的战场上,个人的武艺没有多大用处,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没有人能保证杨延彬一定不会死。

 孙全兴一看帅旗所指的方向,立刻返身再战,大队宋军了上去,将冲下山的越军头堵住,只是越军居高临下冲击下来,势不可挡,宋军前锋微有混乱。孙全兴顷刻之间已经和三名冲下来的越军了手。

 打头的越军身材矮小却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硬着孙全兴的便是一刀,孙全兴侧身让过对手,回手一肘重重击在那名越军的部,跟着发力,横刀一斩,雪亮的刀光犹如白里的闪电,一刀落下便是人头落地…孙全兴顺势挥刀而起,格开紧随其后的越军长矛,大刀顺着杆滑了过去,只听惨叫连声,那越军五支手指落在地上,孙全兴沉坐马当头一刀,将那越军半个身子都劈了开去。

 哐的一声,一名越军面刺下的长藉着从山下本下来的冲势,直奔孙全兴的心口,却被他回手这一刀磕的弹开了去,斜斜向空中,两人贴身而过,孙全兴身形扭动,半拧身回扫,手中的长刀夹着一阵凄厉的狂风,自那越军的间斩过。

 “孙团练果然好功夫!”杨延彬站在高处观察局势,不有些手,朝身后的士卒大喝道:“取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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