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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受困大山
 我对郑爷说:“方莉出去多久了?”

 郑爷:“大概二十分钟。”

 我想了下,又看了看房间的布局,我问郑爷:“方莉在屋子里,安排了多少人?”

 郑爷说:“大概十五个人,院子里有几个,屋子里还有一些。”

 十五个人…

 我看了看屋子里窗子,上面全是焊死的铁栏杆,又转到后边厨房和卧室看了两眼,同样全是焊死的栏杆。

 我又问郑爷:“郑爷,知道方莉干什么去了吗?”

 郑爷:“她说要去码头找船,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连夜去泰国。泰国那里有个堂口,方莉应该是跟那边堂口商量好了。”

 我说:“总舵的人呢?”

 郑爷苦笑:“都在菲律宾,这也是方莉控制我的主要原因。她骗我来香港养病,借机会,再想办法以香港做跳板,扫平各个堂口。这些堂口中柏堂主是第一个。”

 我对郑爷说:“放心,柏堂主没事。”

 “但是现在…”

 我咬牙想了下:“郑爷你跟我们进卧室!我要给你续命!”

 郑爷:“啊…现在吗?”

 我说:“就是现在!另外方莉…”

 我在心里琢磨一下,拿手机给金牙佬打过去了。

 “金牙哥,睡没?”

 “没有呢。”

 “你通知大灰哥,就说方莉一会儿应该在元朗xx街xx弄75号门口现身。”

 金牙佬:“明白了,季先生。”

 撂电话,我长舒口气,然后对郑爷说:“来吧,我们治病!”

 醒先天,就是那么一下子,能成就成了,不成,人就废掉了。

 我让郑爷进屋,到了卧室,吩咐他除去上衣。

 上衣一,坦出的干瘦身体上布满大小的疤痕,在左胁下,甚至还有一个眼。

 我嘞了个去!这就是牛x的黑道人物啊。看他身上疤,就能明白这老爷子,这辈子是怎么过来的。

 我让郑爷在上爬好了。

 然后,转身对柏灵说:“去厨房,烧点开水。”

 柏灵点头。

 我伸手开始帮老爷子松活筋骨。

 用的手法,自然是至柔了,否则老爷子这身骨头可脆,手法稍重,就得待这儿了。

 慢

 我问老爷子:“罗教现在换届,下一个班子领导人选出来没有啊。”

 老爷子笑了下说:“选出来了,就是大马的柏堂主。”

 我说:“怪不得呢。教里边的人,现在都知道吗?”

 老爷子:“消息之前没漏,但现在漏了,罗教什么情况小师爷你也清楚。这次,我到香港来,一是为了养病,二是想跟费先生见一面,第三就是要找到罗教的老教主?”

 我心中一动:“教主?”

 老爷子说:“罗教在海外发展多年,帮会和教派已经渐渐分离了。教主自成一脉,布的是最早的罗教教义。帮会一支是正统青帮,也就是我们这支,另一只就是北美的华青帮。”

 “现在我这支帮会,急需要教主出面,统一人心,所以我同意方莉在香港设立分堂口的目地,也是打算让她找到教主。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这是养虎为患呢,她图谋的是整个帮会。”

 我问:“那个教主,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

 老爷子长叹口气:“已经失去联系好多年喽,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到这儿,柏灵把开水烧好,拿来了。

 接下来,我开始把大巾用开水打,反复地烫老爷子的后背。

 十分钟后。

 整个后背,已经通红了。

 下一秒。

 排空心念,放松神经…

 放松,放松。

 砰!突然一声响,就炸在我耳中。0。3秒后,房门外,砰砰砰!砰砰!你妹儿呀!上火了!

 接着,我听到屋里有人开始往外跑。

 他大爷地!来的真是时候啊!

 不管了!放松,放松…

 砰砰砰!外面声大作。

 打的是不亦乐乎。

 我毫不理会,十秒内,调整好呼吸,心态。

 双手按在郑爷后两肾的位置,我慢慢地松活,松活,最后我一运劲,脑袋一片空白,嘴里大吼:“走你!”

 就是这么一下子。

 我推了肾中浮现的一缕气,往上一提!

 接下来,我看都不敢看,拿大被就给老爷子盖上了。

 柏灵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胆战。

 我擦把脸上汗,我说:“走!背人!混出去!”

 柏灵:“行吗?”

 不等我说行不行。黑暗中,有一记苍老的声音说:“大小姐,你听小师爷的没错。”

 才叔!

 是的,这老家伙现身了。

 我急忙转身。

 见才叔一身浑身上下全是泥水,又脏又臭,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

 我说:“才叔你怎么来了?”

 才叔说:“这话,一会儿再说,快,外面打的厉害,我知道有个下水道,直通外面,跟我走!”

 啥说没有,我用大被裹起老爷子,抱在怀里,拧头就跟才叔奔到了厨房跟洗手间相的一个地方。

 才叔指着一个倒污水的坑口说:“就是这里,我好不容易摸到的管道。”

 来不及细问,才叔先钻进去,然后我连大被一起,将老爷子里边,最后是柏灵捂鼻子跳进去,完事儿我钻,末了,不忘把盖子给盖好。

 这里边,又腥又臭,空间不大,勉强够一个人爬着前进。

 在里面爬呀爬…

 柏灵搁前边扯着大被,我在后边推着,才叔位于最前方探路。

 我们爬了足有一个多小时。

 最后,才叔顶开一个下水道盖子,一行人这才重见天

 现在的位置是跟之前那幢房子隔了一条街的街角,钻出来,天仍旧很黑,只有昏黄路灯投下。

 不远处,可听到警笛声疯了一般的狂叫。

 黑帮火拼了,这是大案呐!

 我们陆续起身,把下水道儿盖儿重新盖好,才叔说:“走!打辆车,我刚跟柏堂主联系好了,香港有处房子落脚。”

 接下来,由柏灵带头,我们打车。

 十五分钟后,拦了一辆车,我们坐上去。

 才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港币交给司机说:“出来混饭吃,都不容易,嘴巴最好严一些,明白吗?”

 司机表示明白。

 才叔让司机,往后绕,结果,绕到半路,发现警察封道了。

 你妹儿的!香港警方的行动也太快了吧。

 不得已,又调头,转…

 转了两圈,发现但凡车能过的地方,全都封了。

 才叔咬牙说:“上山!”

 元朗地处港岛西北,三面环山,中间是个大平原,原来是农田什么的,现在开发了,这里也有了高楼大厦。不过,大山,仍旧随处可见。

 司机无奈,按才叔说的,调了车,奔上山方向去了。

 到了山脚,我们下车。

 由我背起老爷子,才叔在前,柏灵帮我扶着背上的郑爷,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就上山了。

 山路那个崎岖哟,山路那个十八弯呐…

 郑老爷子不沉,可架不住走的是山路,背了半个多小时,我累的实在是不行了。

 才叔向后望望,见没有追兵赶来,就找了块平缓的小坡,让大家坐下来休息。

 我放下老爷子,给他平躺在草地上。

 我心生感慨!

 这黑社会太不容易了!

 才叔掏出个烟盒,拿枝烟出来,然后把烟头冲掌心,两指掐着烟嘴,狠一口说:“小师爷,真有你的,挑起两家内杠,打的不可开,方莉这次,估计是很难摆平了。”

 我说:“别夸,我这也不是预谋好的,而是临时找机会起意。对了…差点忘了,老爷子性命!”

 才叔一哆嗦:“怎么?”

 我说:“我用的是续命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说了话,我小心打开大被,往里一瞅。

 郑爷脸红扑的,都出汗了,这是给硬捂的呀。

 我拿手当扇子,一边给郑爷扇风儿,一边小声儿问:“郑爷,郑爷…”

 叫了两声儿,没反应。

 我嘞了个擦,不是方才一番折腾,给弄死了吧。

 我正要琢磨再掐哪一下。

 突然,郑爷睁眼了。

 “你们都在啊!”郑爷缓声说。

 我说:“都在,就我们三人,对了郑爷,刚才什么感觉。”

 郑爷闭眼,琢磨一下,复又睁眼说:“你给我推背的时候,我感觉身子,一下子就飞起来了,然后就什么不知道,人好像掉进一个温泉里,很暖和,但是来回地冲,磕,不太舒服。”

 我长舒口气,他大爷地,干对了!总算是干对了!我成功重现范大哥的手法儿了。

 接着,我又检查郑爷的瞳孔,眼睑,脉搏,确信一切无事了。我才长舒口气,行了,这老爷子,至少还能有五年的寿。

 五年!足够干许多事儿的了。

 柏灵这会问才叔:“才叔,你怎么知道那条地下管道的。”

 才叔说:“你们进港,我就在后面一路跟着,最后又跟到这里。我本打算翻墙进去,可是墙四周都有人盯。并且,那些人身上都有。没办法,我只好找暗道了。”

 我说:“多亏你及时,要不然,我就得想法子,夺硬闯了。”

 才叔说:“院子里的人,有一部份是香港几个帮派的渣子,有一些是方莉堂口收的人。但这些人不足为惧,我顾忌的是她请来的越南手,那些人,一个个都不要命。”

 我肯定地点了下头。

 这时柏灵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呐?”

 才叔感慨:“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想了下:“这样,我打电话,叫一个可靠的人,想办法来接应我们。”

 才叔问:“谁。”

 我说:“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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