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金针医魂之术
尖叫声刚起,我就听到张琴训斥:“怎么回事儿,让你记住,见人的时候低头,你抬什么头?给人孩子吓到了吧,快点把头低下来,再看你抬头,别怪我不可怜你,直接把你扔林子里去。”
我听了这话,凑近,看了看老滕。
微弱光线中,我看到一张因烧伤而变的十分恐怖的脸。这张脸的五官,就像遇到热水的巧克力,已经融化的只剩下个大概轮廓,同时面部皮肤紫红,一块块没有了皮肤的肌
,彼此虬结在一起。冷眼望去,真有如地狱降临的恶鬼,让人浑身透着说不出的冷意。
张琴对秦秦说:“他这个老头子,在山上自搭的草屋里生火,结果,太累,睡着了,火烧了草屋,把他也给烧了个半死。后来伤好,因为面目可狰,附近村里人都不敢跟他交往,我可怜他,就让他过来,帮我看个大门。”
众人释然。
老滕背了秦秦,迈步快行。
我们一行人,跟着他身后,奔那处位于山凹的建筑群出发。
走了六七分钟,到了近处一看。
这里果然是个很大的药厂。
有大大的烟囱,一排长长的厂房,厂房已经翻修,上面刷了绿白相间的涂料,只是里面黑呼呼的,显然还没有安置任何的生产设备。
除了厂房,还有两处办公楼,两外宿舍楼。
张琴领我们进去,院子里的大狗,就开始叫了。
张琴说:“老滕,别让你养的东西叫,吓坏了学员怎么办?”
说完,她又朝我招手。
我走近。
张琴说:“你看着点老滕,看他怎么救那个女学员。“
我点了下头,转身,见老滕抱秦秦,进了门卫室,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屋,老滕拉了下灯绳,灯光亮了。
然后他顺手找了个大草帽,戴在头上,把大半的面孔都遮住,又低了头沉声说:“姑娘,把
腿挽起来吧。”
秦秦照他话做了。
老滕弯
,捧起脚踝,细细看过了伤口。
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当他打开的时候,我惊了一下。
里面居然是针,并且,不是别的针,是一
,金灿灿的金针!
黄金做成的针,在针术当中,只有真正的高人才能用。为什么呢?因为黄金软呐,金针能有多
,最
的金针也没
衣针大,那么细的针,非常的软,刺入人体,很容易弯曲,转尔改变方向。因此,没顶级的听劲功夫,别想玩什么金针。
老滕的金针约十五公分长,尾端很短,大概只有一公分多点,刚好够两指捏起。
他拿了金针,又顺手拿过消毒的酒
,先是把金针做过消毒处理。接着,轻轻抬腕,以斜三十度的角,刺入秦秦的足踝皮肤。
我看了下,他刺的不是正统
位。
于是,我问:“老师父啊,您刺的这个是什么
呀。”
老滕:“魂
。”
我一听,这个…没听说过。
我又多问一句:“魂
,这个。”
老滕一边动手刺针,一边跟我说:“人有三魂,人生于世,天魂不可动,不可触,只可悟。而人,地二魂,皆有
窍列行周身,此
能医心,能…”老滕顿了下,又说:“能调节人的神经系统,这个眼镜蛇毒,都是神经毒素,入侵的是神经,因故,我取人魂幽地,玄风,行煞,七枢,这四
。”
我微微怔了下,这老滕讲的也忒让人惊讶了。他说的
位,我…我听说都没听说过。
是的,假使不是这老人家手法儿非常的地道,轻松执针,轻松施治,你可能真的以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在这儿胡言
语呢。
我深
口气,又好奇问:“老人家,你这…”老滕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他不动声
说:“早年,我打猎,掉进了一个大蛇盘
里。”
我又不解:“什么叫蛇盘
?”
老滕:“就是毒蛇聚堆的地方。里面,有成千上万条蛇,
盘在一起,占了一个小山
,这里人,就称是蛇盘
。”
我呆了呆:“然后呢?”
老滕:“当时,我被咬的人事不醒,恰好一个路过的陌生男子救了我,上来后,他照顾我一个多月,帮我驱了蛇毒,又传了我这套手艺,让我在山中解救那些被毒蛇咬伤的人。”
说了话,老滕开始捻针。
随着他捻动的动作不断加大,渐渐,我看到秦秦脚踝的伤口,开始不停地涌出一些无
透明的粘稠状物质。
我抬头,看秦秦。
这个小白领一脸惊愕:“好奇怪哦,这腿里面,就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动一样,又麻又
,它们,全都朝着这个伤口爬。”秦秦指了指脚踝。
老滕不动声
,又行了三四分钟的针,接着他转过头跟我说:“年轻人,你在这儿看一下她,我出去,采几味新鲜的草药,这个草药,只能用新鲜的,多放一个时辰,都不能有药效。”
我说:“放心吧,你尽管去,只是这大山太黑了,安全上…”
老滕:“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没事。”
说完,他低了下头,拿过一个竹篓,又拄了
子,开门就走进了夜
。
“达老师好。”这时秦秦抬头,朝我一乐。
我心说这个丫头心真大,这让毒蛇咬了,还能笑出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秦秦委屈:“我哪里知道那条蛇要过路呀,落脚一下就踩到它身上了,接着它扭头就给我咬了,哎,吓死我了。”
我说:“以后,再在山上行走,一定要拿
子,然后注意脚底下。”
“嗯。”秦秦点头答应。
我则拿起老滕的针盒,仔细观看。
这个针盒,二十公分长,里面并排放了许多的金针。盒子做工,那是没的说,用的是上好的檀木,里面铺了一层不知什么皮革,很是柔软,那些针,就被一
皮带扣,绷在皮革的表面。
盒子表面没有任何加以点缀装饰的花纹,只是纯纯的木料,且由于年月久远,已经摩挲的发亮了。
我放下针盒,然后问秦秦:“为什么参加高级班的学习。”
秦秦幽叹:“失恋了,工作又不开心,老是有人惦记我。”
我一听:“潜规则?”
秦秦讪笑:“就是,女人做事业,真的不容易,长的不漂亮,没人搭理。长的稍微漂亮点…”她摇了摇头:“有就人惦记。”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真是不差。不过还好啦,我到了这里,感觉满可心的。”
我说:“你是逐班学到这儿,还是直接报的名。”
秦秦:“直接报名啦,前几天,我来报名,说是可以直接参加高级班的户外拓展,我就来了。之前还以为会安排哪个度假山庄呢。没想到是这样,嗯,真的不错,我就喜欢原始的森林…”
我陪秦秦聊着。
大概有半个小时吧,老滕回来了。
进屋,他顾不上休息,直接拿过一个小碗,又打开竹篓,先是从里面取出一截小指
细,深绿色的藤蔓,接着他把藤蔓扭断,对着小碗一挤,一股白色的浆汁,就被他挤到了碗里,然后他又拿了几种不同的树叶子,放到碗里,取一
拇指
的树枝,开始不停地捣弄。
不一会儿,东西捣好,他先拿树枝挑了一点,均匀敷贴在伤口上,又对秦秦说:“姑娘,晚上可能会疼,又或许会肿,你把这个喝了,再多喝水,就行了。”
说完,他把剩下的药糊,递给了秦秦。
小白领接过,皱眉说:“这个,能喝吗?”
我送了她一个微笑:“放心,能喝。”
秦秦手抚
:“好吧,那我就喝了。”
说完咬牙,仰头,一闭眼,她把碗里的药糊一口气喝下去了。
秦秦喝完,瞪了双大眼睛,奇怪地说:“咦,不是很苦,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老滕这会儿收了针对我说:“小伙子,你扶她回去休息吧。”
秦秦:“谢谢老爷爷。”
老滕低头,没说话。
我心中一动,又说:“老人家,不用老低头,你抬头吧,我们不害怕。”
老滕叹息:“低惯了,抬不起来喽。”
说罢,他转身不理我们,开始自行收拾东西。
我没说什么,陪老滕叹口气,伸手扶了秦秦,跟她一起往外走。
刚到外面,就碰到
过来的张琴、老莫。
“怎么样了?她没事儿了吧。”张琴问我。
我说:“没事儿了。”
“好!”张琴说了话,一指两幢四层的宿舍楼说:“今晚男生一幢,女生一幢,这两个楼,我只装了二层三层,一楼和四楼都没有装修,上面屋子很破,休息时候,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秦秦点了下头。
张琴过来扶了秦秦说:“让我来吧,小达,你也累一天了,跟老莫,回去休息吧。”
我说了谢谢,跟在老莫身后走。
老莫在前带走,走了一小会儿,他忽然停下来跟我说:“兄弟啊,咱俩能睡一个房间吗?”
我一怔:“你想干啥?”
老莫耷拉个脑袋:“我害怕!这楼,太
森了。”
我听了摇头一笑,说老莫太
感。可接下来,当我走进这幢楼的时候,我发现,老莫不是空
来风。
这大楼,的确
森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