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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把陈大仙绑上因果
 其实,所谓安排,无非再次强调程,并告诉大家严格把关。

 最后我把重担扔给了单姐。

 单姐是香港本地人,很精明,早先在财力公司做过。懂人情事故,让她代为管理这个根基不稳的诊所,自然再合适不过。

 开了会,众人自行散了。

 我又电话给琳琳。

 琳琳在电话另一端的显的没打采。

 我一通劝,末了我说:“病是这样,但有了病就得治,这钱你也了,我不能撒手不管,好歹,你按我说的方法,吃了药,没准儿运气上来了,这病还能好呢。”

 给病人希望是医生的天职。当然,这希望得分怎么给,一昧图坑蒙患者的钱财给,那就不是天职,而是黑心了。

 我给琳琳的药!

 不收钱!

 我在诊所等了两个小时,琳琳这才领了原配老公陈炫清过来。

 陈炫清显然也知道夫人的事儿,但他没怪,我看他眼圈泛红,好像是哭过。也就没多说,只把配好的中药拿给陈炫清,又写了熬药,用药的方法和说明。

 待完,我拍着陈炫清肩膀说:“以后,你多付出点儿,辛苦了。”

 陈炫清努力点头:“季先生,我会好好照顾子的。”

 琳琳听了这话,良久没言语。

 只是,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默默淌…

 人都错过,都疯狂过。

 更何况,善与恶,对与错,与人而言,仅是一念之差。

 人生,就是这样,一路对错,一路坎坷,最终,走到终点。

 我希望他们好运。

 送走了这俩口子,我坐屋子里,心思转动,忽然又浮起一个念头。

 我拐到收藏歪门道物品的那个屋子,进去,取了一样东西出来。

 接着我转身,锁门,又跟留宿这里的保安说我晚上会回来,然后上街拦了辆车,打车,直奔青山精神病医院的方向去了。

 到了精神病医院门口,我下了车,四处张望,又拦另外一辆车,沿街找。

 在找到一个茶餐厅后,我又顺着茶餐厅门前的路,一边走一边在脑海回忆路线。

 半个小时后,我拐进了一个“鸽子楼”

 五分钟后,我站在一户人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十秒,门开了。

 一张我熟悉的,年轻的面孔,隔着防盗门铁栅栏一脸惊异地用标准四川口音说:“老板儿,你啥子时候到了香港?”、

 我笑说:“一早就到了,可始终没了时间过来。”(有朋友可能忘了这个,当初是老范让我把张元借给陈大仙儿的。)

 打招呼功夫,陈大仙儿搁屋里出来了,见了我高兴说:“哎,小季,快,快过来,吃晚饭了吗?”

 我一摸肚皮说:“没吃呢,这不蹭饭来了吗?”

 陈大仙赶紧地拉开铁门,把我招呼进屋。

 屋里极简单,跟我上次来,基本没什么改变。稍有不同,就是在靠窗位置加了一张单人,估计是给张元备下的。

 正屋饭桌上,摆了碗筷,还有几样清淡小菜。

 我瞟了眼,全素。

 “来…坐坐,张元,快给你老板拿双干净碗筷。”陕大仙招呼着。

 不一会儿,餐具备齐,我自个儿动手,盛了一大碗白米饭,埋头,跟这俩人一起,把饭菜吃了个光。

 饭毕,张元主动上前收拾东西。

 桌子倒出来,陈大仙拿了个大壶,倒了杯茶给我说:“没什么好茶,对付喝。”

 我接过,喝口茶。

 陈大仙笑着问我:“这回又是无事不登我这寒舍吧。”

 我笑了笑说:“果然是高人啊,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不过,这次,我不是求你来了,而是送给你点好东西。”

 陈大仙:“什么呀,又是玉?”

 我故作神秘,伸手,搁随身背的大包儿里,掏出了那柄青铜灭魂钉。

 我递给陈大仙说:“看看,这个,怎么样?”

 陈大仙目光一下子就凝重了。

 他接在手中,先是掂量几下,复又仔细瞅了瞅,嘴里止不住地念叨说:“正宗,真品,罕见,罕见啊,有研究价值,值得研究。”

 我拿杯子喝了口茶说:“这玩意儿对你来说有研究价值,对我没用,所以就带来送给你了。”

 陈大仙咧嘴:“哎呀,这东西,这无功不受禄,这好吗?”

 我笑说:“好,再者说了,这东西往儿上论,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这是属于全人类的。”

 陈大仙一愣,末了哈哈笑起来,指着我说:“小季啊,小季,真有你的。”

 我见陈大仙收了,我又淡淡来了一句:“类似这样的东西,我还有很多,差不多一屋子,你,有兴趣吗?”

 陈大仙当时就兴奋了,全然没了修道人的淡定和涵养,他放下灭魂钉,一脸惊讶地问我::“小季,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有?”

 我:“这个,真可以有,现在方便不?方便,我们去瞧瞧。”

 “方便,太方便了。走!”陈大仙马上起身。

 这会儿,张元也收拾完了。

 我们三人离开屋子,锁上门,下楼,打车,直奔我那小诊所。

 到地方,让保安开了门,我们进去,径直来到那间屋子,拿门卡,打开门。

 而就在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看到陈大仙脸上闪过一抹兴奋。

 与此同时,他使劲,鼻子,嗅了嗅。

 我不动声,进屋,把灯开了。

 陈大仙瞬间目瞪口呆,他站在屋子中间,两只眼睛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欣喜。

 这一屋子妖孽东西,对普通百姓和我而言,用都没有。

 但对陈大仙这个大妖孽就不同了。

 这世上,每个人追求的事物都不一样。

 我追求的是行人间法的道医,而陈大仙,他感兴趣的就是在屋子里每一件东西上所附加的故事。

 我见陈大仙儿看的差不多了,就笑说:“这一屋子东西,全归你了。”

 陈大仙一听这话,略激动,扭头说:“真的吗?”

 我点头:“真的是真的不假,但是…这有个小小的附加条件。”

 陈大仙什么人啊,脑子唰一下就转过来,他故作生气地对我说:“小季啊,你不厚道啊,连我都敢骗了。”

 我忙笑说:“哪里敢呀,陈前辈,我这不是要离开几天吗?这地方刚拿到手,根基不稳,得要个能镇宅的人,搁我这小诊所里镇着不是。”

 陈大仙指着我:“狡猾,小狡猾呀!哎…”他极是不舍地看着一屋子东西,喃喃说:“都是好东西啊。这样吧!我就答应你,在你这小诊所里,坐一段时间。只是呢…”

 陈大仙犹豫下说:“我要给人看病,我不收钱,这个,跟你的经营,有冲突吗?”

 我说:“不用陈前辈看病,只需要你看人就行。”

 陈大仙无奈说:“小季啊小季,我是服你了,行啊,你要做什么事,尽管放心去做吧。我保证,在你回来的时候,这个小诊所,毫发无缺!”

 齐嘞!要的就是这句话。

 陈大仙这种世外高人,一般情况不问世事。他们修的是一种叫做因果的东西,而我今天,就用因果,绑架了陈大仙一次。

 是的,若我按正常路子请他来,他绝对会婉拒。但现在不同,这满屋子东西,满香港,正道人士,估计找不出几个识货的,偏偏陈大仙就是识货中人。

 所以,我用这个,做因,引出陈大仙帮我看店的果。

 有他坐镇!

 我大屿山一行,才算是真的了却后顾之忧。

 这个古人常用,特别是水浒梁上的那些好汉们。一个个的,基本都不是自愿投的梁山,而是被因果绑架上了水泊梁山。

 时间已晚,陈大仙和张元在屋里逛了几个来回,我们就撤了。

 临走,我把门卡到陈大仙手中。

 回去路上,我打了两个车,一个我坐,一个给陈大仙,另外我又给张元一叠钱。

 这钱,当然不是很多,而仅仅是这段时间,他们师徒两人往返的车马钱。

 回家,摁半天铃,薇薇安才穿了小睡衣给我开门。

 见到我,她拉小脸儿:“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忙,忙工作。”

 薇薇巡麻利拿拖鞋。

 我换了鞋子,

 进到屋里。

 薇薇安说:“季先生,我煲了汤,你先休息,我去盛给你。”

 我换了套居家衣服,跟薇薇安来到厨房。

 一瞅,猪骨汤,浓香四溢呀。

 薇薇安摆了两碗,坐一旁,陪我吃。

 我说:“段薇回来了吗?”

 “哦,段小姐啊,她新租了房子,搬出去了。”

 “噢。”我继续喝汤。

 喝到一半,我抬头说:“明天我要去大屿山。”

 薇薇安低头,手停住了三四秒。

 “去那里做什么?”

 我抻个懒说:“我一个医生,我能做什么,无外乎给人看病呗。噢还有,你哥哥那里,我又配了几副调理身体的草药,有时间,你让他家人去诊所拿回来熬吧。”

 薇薇安:“知道了。”

 “你明天几点船?”

 我想了下“怎么也要中午吧。上午,诊所那边,我还要待点事。”

 薇薇安:“明白。”

 我一笑,跟她一起继续喝汤。

 喝足了汤,我又动手帮薇薇安收拾下东西。

 完事儿,回屋,冲凉,上,死觉。

 第二天早起,睁开眼发现桌上有张字纸,薇薇安留的,说是警队有急事,先去那边了。

 我放下字条,拿着她买的黄包,吃了顿早饭。

 到诊所,陈大仙和张元已经来了,正坐在大门厅的长木椅上闭眼养神呢。

 我跟大仙问了好,又叫来诊所员工,告诉大家,我不在的时候,如遇突发事件,找陈老师就行。

 把该安排的事儿,都一一处理完毕。

 我又问了在哪儿坐船,收拾东西,背上大包儿,打车去了码头。

 刚到地方,下车。

 我眼中忽然一亮。

 薇薇安…

 这小傻妞儿,正穿了条浅蓝牛仔,上身一件小t恤,背了一个大大的背包,脖子底下吊了个太阳镜,正站那儿四处张望呢。

 我刚一下车,薇薇安小眼神儿就把我逮着。

 她三两步窜过来,一把拉了我手说:“要快,再有十五分钟船就开了。”

 我惊讶:“你…”薇薇安坏坏一笑,拿出了两张船票。

 我板脸:“薇薇安呐,你不是要跟我同去吧。”

 薇薇安:“我早上起来,就是要去警队请假,刚好最近没什么案子,好不容易把假请下来,就过来这里买票了。”

 我听这话,指着薇薇安说:“你这工作责任心,有问题啊。”

 薇薇安哼:“我高兴。”

 好吧!女孩子高兴,只要她们高兴,随便怎样,都行!

 其实,按正常逻辑走,我也需要一个本地人做向导。因为一来我对大屿山不,二来,最重要的是,我广东话不及格呀!

 这个,对我来说,是硬伤!

 薇薇安拉我上了船,坐上,乘船,劈风破,下船。

 大屿山,我到了。

 南海药王给的讯息模糊到另人发指的境地。

 面对这种情况,人就得静下心,然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四处打听,询问,而是接这个地方的地气。

 接地气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到处走。

 薇薇安说她经常到大屿山来玩儿,原来这里还有卢家的一幢别墅,后来,因为忙,过来的时间少了,就转手卖掉了。

 她对这里很

 于是,我们俩人,就这么手拉手,在这个大大的岛上,闲逛了一整个下午。

 到了晚上,我们找了家酒店。

 进去,一问,竟被告知没房间了。

 那就换吧。

 结果,我们很倒霉地遇到了旅游旺季。

 因为现在大陆到香港很方便,内地人到香港来玩儿,不仅去闹市区购物,也会到大屿山,南丫岛,这样的周边岛屿上领畔海天一,清凉一夏的风光景致。

 我们走了一家又一家的酒店。

 中途我感慨。

 “我说薇薇安呐,你说你们家也不缺钱,干嘛非把那别墅卖了,留到现在,多好,省得我们到处跑,连个落脚地儿都找不到。”

 薇薇安不吭声,末了顶我一句:“季先生,大不了,今晚我陪你住海滩。”海滩,美女…

 好吧!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这么着了。

 我们走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黄天不负有心人啊,总算找到了一个本地渔民开的小酒店。

 进去一问,结果被告知只有一间房。

 薇薇安脸红了。

 我偷偷拿手碰了下她说:“那个,要不,我们睡海滩?”

 薇薇安咬了下牙:“就这里了,季先生,你先等着,我来办手续。”

 薇薇安拿出她的香港身份证,直接就去了吧台。

 我坐在吧台对面的沙发椅上等着。

 目光扫了下四周,突然,我眼神锁定了一个正在摆弄电脑的年轻人。

 当然,让我注意的不是他电脑屏幕上的东西,而是放在电脑边上的一个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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