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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被抓的百里
 蝴蝶飞鸟闻言相互看了一眼。

 飞鸟脸色有些不忿。蝴蝶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向陌玉恭敬道:“宫主既然还不愿回宫,我二人也不便勉强。不过请宫主放心,璇矶宫上下事务皆有我与飞鸟打点,必不负宫主重托。属下二人回宫之后,立即派遣白衣红衣前来随侍宫主。”

 陌玉正道:“我并非你们宫主,你们不必派任何人来。”

 蝴蝶并没有答话,扯着依旧一脸不甘的飞鸟后退一步,向陌玉行了一礼后,衣袖一挥,顷刻间又是一阵异风刮过,二人已然不见了身影。

 陌玉走至窗前,见二人果真不见了身影,这才定下神来。

 这时,四海在门外的叫门声越发的大了,声音里还掺了丝惶急,道:“师父?师父你没事吧?师父你怎么了?”

 陌玉忙掸着衣角,走进去帮她开门。

 门一开,四海一见陌玉完好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师父,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陌玉道:“方才睡得死了些,未曾听到。”

 四海点点头,喜道:“师父,方才我听东方公子说,今天晚上翠香楼请了台好戏,师父,今晚我们去看好么?”

 陌玉点点头道:“好。”

 江南的名城在夜晚时,都是无比繁华的。此时华灯初上,路人来来往往穿梭在街道之中。风中飘着食物的浓香,空气中隐隐传来酒楼中歌女软软的吴音侬语,在低低的诉说着负心人的薄情寡

 四海一手拿着一包预先买来打牙祭的糖炒栗子,一边手拉着陌玉跟着东方蔷进了戏院。

 到了楼内雅间,东方蔷回头请陌玉上座时,不经意间看见二人握紧的手,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既回过了头。

 此时正头戏还未开场,台上一个粉饰旦角正咿咿呀呀的唱着《点绛》,只听她道:

 “蹴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浓花瘦,薄汗轻衣透。‘T"Q&F&w$W/i

 家客人来,袜孱金钗溜。

 和羞走。

 倚门回首,+^‘u,u-h:P8S

 却把青梅嗅。”

 四海不懂戏,也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只想看些热闹的,便向东方蔷问道:“你可知今天唱什么戏么?”

 东方蔷帮四海加满了茶后,向她一笑,道:“翠香楼只说今有名角前来,戏目却对外保密。”

 四海不满的撇嘴道:“搞得倒神秘,若然不好看,我倒瞧他们怎么说。”

 这时,那小旦下去,又上来两人演了出武松打虎,热闹非凡,只看得四海欢喜不已,不住的鼓掌叫好。

 这一出也演完之后,重头戏这才上场。

 四海一看戏名不由得一怔。连陌玉与东方蔷都不由得心中一跳,竟是出《白蛇传》。

 舞台的帘幕被拉了起来,伴着丝竹之声,一身青衫的许仙撑着纸伞,缓缓走上台来。

 东方蔷抱歉的看了眼四海,见她正盯着台上,便悄声向陌玉道:“苏公子,在下并不知今演的竟是这出戏,要不…要不我们回去,改天再听就是了。”

 陌玉扭头看了看四海,见她正专注的看着台上,便出声问道:“四海,要不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四海被陌玉一问方才回过头,指着台上的白娘子与许仙,一头雾水的道:“师父,他们唱的是什么?你说给我听好么?”

 陌玉似乎没有料到四海会这么问,不由得一怔,回眸向戏台上望去。

 这时戏刚好唱到《游湖》一折,白娘子初识许仙,只听许仙拖着长长的戏腔,唱道:“雨住了!”

 小青又唱道:“小姐,雨过天晴,西湖更美了。”

 许仙道:“原来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白素真上前,向许仙唱道:“问君子家在哪里?改登门叩谢伊。”

 许仙心中暗喜,上前一步,唱道:“寒家住在清波门外,钱王祠畔小桥西。此小事不足介意,怎么敢劳玉趾访寒微?”

 白素真欣喜道:“这君子老诚令人喜,有答无问把头低,谢君子,思义广,殷勤送我到钱塘,我家就在红楼上,还望公子早降光。”

 陌玉见四海脸上并无异色,心下释然,解说道:“这场唱得是许仙与白娘子在西湖初次相识,以伞为介,白娘子邀许仙他到家中造访。”

 四海点点头“哦”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的看戏。

 陌玉回过头,向东方蔷微微摇了摇头,东方蔷已知其意,点点头,也认真的看起戏来。

 不多时,法海已然出场,要降服白素真。

 西湖断桥之上,白素真身怀六甲,脸色憔悴,发丝凌乱的哭唱道:

 “哭啼啼把官人急忙搀起,

 把为的屈情事细听来由,

 悔不该你听信那法海禽兽,

 饮雄黄将恩作仇!

 奴官人吓死在罗帷帐口,

 丢不掉咱的恩爱情一三秋!

 为救你盗灵芝我蓬莱山走,

 白鹤童他档去路我把剑

 眼看看战不过我败到山口。

 多亏了南极星站立在云头,

 我把咱恩爱情说明前后,

 他赐我灵芝草转回故州。

 治好病你不念咱情深意厚。

 谁叫你上金山那!

 又把贼投!

 自从你背为暗暗出走,

 那一夜我不等你到月上高楼!

 对明月思官人我空帷独守!

 为官人常使我泪衫袖,

 我把咱恩爱情想前想后,

 怎不叫我女辈愁上加愁!

 一愁你出门去遭贼毒手,

 二愁咱的夫情那恩爱难丢,

 三愁你茶和饭未必可口,

 四愁你的衣服烂哪无人补修。

 与青儿驾小舟把你找就,

 贼法海他与咱那作下了对头!

 与法海打一仗我腹痛难忍受!

 杀出了金山寺汗如雨

 有为为救你我才肯的舍命拚斗!

 奴官人你绝情义我的官人哪啊!

 恩爱全丢!

 至如今怀胎着许门之后!

 一无亲咱二无有故呀!

 呐里奔投?

 奴官人拍膛你想前想后!

 谁的是谁的非这天在上头!”

 长长的戏文,被吊长了嗓子唱出来,四海是半句也听不懂,但瞧那扮白娘子的戏子泪满面的悲痛神情和她长长的哭喊,竟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同样在雨天中以伞结缘的爹娘双亲,一时间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陌玉叹了口气,道:“四海,要不我们别看了,回去好么?”

 四海掏出手帕醒了醒鼻子,固执的摇了摇头。

 三人一直坐到翠香楼散场方才回去。

 那时月已中天,路上行人寥寥。

 翠香楼离东方蔷的府宅并不远,所以来时东方蔷也就没有差人备轿,只是此时自己干巴巴的夹在二人中间,却是有点尴尬,于是便借故闪人。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陌玉与四海走在路上,面吹来晚风习习。

 四海抬头向陌玉问道:“师父,你说我娘现在还活着吗?”

 陌玉顿了顿,道:“为师不知。”

 四海停下了脚步,又道:“那师父仍是讨厌我娘吗?”

 陌玉也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却并未说话。

 四海忙笑道:“没关系,师父讨厌她便讨厌好了。她虽是我娘亲,却从未养过我,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罢了。”

 陌玉看着四海笑,虽是笑着,表情之中却带了些酸楚。便道:“我不讨厌她。”

 四海一怔,随即又笑道:“我知道了。”

 二人继续往前,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四海忽然停下脚步,道:“师父,我想干爹了,我们何时去看他?”

 陌玉回过头,白衣轻扬。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中明月。

 “明便去,可好?”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

 村舍外,古道旁,携手徐步转斜

 再次踏上杭州的街道,已是不一样的心境。

 物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陌玉戴着斗笠和面纱,与四海走在这青石板路上。

 面清风拂过,雪白面纱之下的俊美容颜若隐若现。惑着路人的视线。

 四海见来往行人尽皆往陌玉身上投去,心下颇为着恼。却又无可奈何。二个正走着,忽然前面一阵喧哗吵闹之声。四海心下好奇,拉着陌玉往人堆里挤去。

 刚一挤进去,瞧清了那群人在看什么之后,四海直觉就想扭头走人。

 只见一群路人围着的正中央,放着一只巨大的竹篓。那篓内寂寞的蜷着一只全身黑色的大蟒蛇,很是哀伤的样子。

 四海认出了它来。

 …百里容,你怎么被抓了?

 似乎是感觉到四海灼热的视线。那蟒蛇抬起头来,看见四海先是一喜,望见陌玉复又一惊,然后急急的低下头去。

 四周围观的人们惊叹不已,道:“这么大一条蛇,都能成了,王五你小子真走运!哪儿捡的?”

 那个叫王五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着吓人,事实上人却极懒惰且没什么本事,空有一身的蛮力。此人素里不务正业,整却只知喝酒赌钱,没钱使时便去山中捉些山猪野拿下来或卖,或换酒喝。

 今,他依着旧例,去往山中打猎,刚走进林里,却见地沟之中滚着一条碗口细的大蛇,当时只吓得他魂飞魄散,刚要逃走时,却见那蛇奄奄的,似乎没什么力气,便大着胆子拿石头树枝等物试探,那蛇对此举显然很是着恼,却不起来反抗。

 王五大喜,壮着胆子上前,见那蛇果然不动。就动手把蛇拖了回来,装在篓子里拿到街前显摆。并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如何神勇的制服大蟒蛇的。他素里吹牛吹惯了,此时大伙自然不信,就只说这蛇是他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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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同学想让北城将莫离许配给她,最近正在想怎么把二人凑成一对,…先紧着这两天还是先帮百里容加点戏份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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