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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 恶梦的继续
 老太太看了看明秀二人,她非常不满: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女人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能扶正,而不是好好想想怎样救她们的男人。老太太的声音不觉又冷了下来:“我们府里现在不能没有了郡主,你们知道不知道?难道你们忘了我们已经被宗里除名了?如果没有了郡主,我们绝对不可能重新回到族里,也不可能再在京城站得住脚跟。你们老爷是一定要救的,可是以后的日子不过了吗?要过日子就要依靠郡主才可以,所以不要万不得已,不要得郡主与我们撕破了脸!”

 明秀撇了撇嘴,不过再也不敢说什么:祸事儿都与她有关,她还是在老太太说这种话的时候少说两句的好,不然一定会被老太太发作一通的。

 香姨娘轻轻问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老太太哼了一声:“明儿我们还是先去看你们老爷吧,晚上再去找两个孩子;这样什么事儿也不会耽搁,唉,我实在是不放心祺儿啊。”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明儿我们三人一起去吗?”其实她想说得是,老太太您就不用去了,我和香姨娘去就可以了,不过她看老太太的神色不太对,才没有敢说出来。

 老太太起身:“到时再说吧,这个要问过人家来总管才能定。”她向内室走去:“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过来伺候我歇下吧。”

 明秀愣了愣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现在她是名符其实的丫头啊。

 不过老太太还是不高兴:这两个人在娘家的时候可都是大小姐,哪侍候过人?更何况她们伺候的人是老太太又不是贵祺,所以更不会尽心尽力,老太太哪能舒服的了?

 老太太好不容易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所有的事儿都在她的脑袋中打转儿,她的儿子,她的侯爷府,她地后,所有这一切让她如何能睡着?

 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在外面屋中。为谁给老太太守夜而发生了争执,最后决定由香姨娘守第一晚,明晚由明秀来。

 香姨娘到内室小去睡了,不过她哪里是守夜,一躺下就睡得死死的。半夜老太太口渴喊了她两次,都没有叫得醒她。只能自己起身取凉茶喝了些。

 明秀却更着恼了。她找来找去。也只有丫头们地铺。根本再没有主子们睡得。她叫小丫头来。让她去安排。可是小丫头直摇头:“这个院子一直都是这样地。就是取了主子用得东西来。也没有地方安置。”

 明秀气得不轻。最后只能让小丫头把榻抬到了老太太地外屋。凑和着睡下了。她当然睡得极为不舒服。实在是有些后悔没有去给老太太守夜。一早起来。还就是香姨娘精神是好地。老太太因为半夜起身有些着凉。又吃了些凉茶肚子也不舒服;而明秀却睡得酸腿痛。没有半点儿气神儿。

 老太太现在终于知道云娘就算是有什么不是。现在也不是同她置气地时候:云娘在地时候。她哪里会因为半夜喝茶地小事儿而生病?可是云娘倒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呢?老太太开始想云娘地好儿了。

 老太太草草吃了一些东西。便要出去买些东西去探贵祺。明秀劝她:“老太太。您还是在屋子里多躺躺。叫个大夫过来瞧瞧地好。万一您要是病重了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不听:“没什么大事儿。我们现在就去吧。”明秀再三苦劝无果只能随着她一同出门置买东西。

 贵祺对着两窝头一碗粥哭完后。也只吃了一个窝头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这个东西太难以下咽了。他感觉自己地嗓子都要被窝头弄伤了。便又去喝那个粥。可是只一口他便喝不下去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子怪味

 他便起身又把饭食拿到了桌子上,也没有同老人说话自己回身就上了躺下。老人听到声响看到桌上的吃食便坐了起来,看了看贵祺哼了一声。知道是贵祺吃不下去也不多话,过去自坐了大嚼了起来:富家子弟他见多了,没有几他们是吃不下这些食,等饿他们饿得狠了,自来就会吃下去的,不必人心。

 贵祺也许是同老人闹了那一场累坏了,也许是因为两夜没有怎么合眼,实在是困倦的狠了,总之。他躺在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过他睡到了半夜便醒了过来:这实在是太硬了些。睡昨他着实是不舒服;而且他因为上地被子有一股子霉味儿所以没有用,现在已经入秋半夜里冷了起来。他也是被冷醒的。

 贵祺坐了起来,听着老人的打呼声,看看昏暗地牢狱,他再也没有睡意,又开始担心自身。不过坐在上呆想实在是有些冷,他便站了起来走动一下。他转了两圈就又烦燥起来:倒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娘亲倒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救他出去呢?

 他越是烦燥身上反倒越了起来,他抓了抓,可是越抓越,最后他感觉身上似乎有小虫子在爬似的,这样一来他更是烦燥,坐在桌子旁不自的捶了一下桌子。

 虽然大牢中还是有人在哭闹,可是必竟比起白来要清净不少,贵祺捶这一下桌子声响就显得多少大些。

 老人被吵醒了,他刚骂了一句:“你要死啊!搅了老子睡觉——”下面的话还没有骂出来,狱卒已经过来了,睡眼朦胧的喝道:“哪个要找死呢?给老子站出来,老子让他到刑具室里呆一晚上去!”

 老人指着贵祺道:“大人,大人,就是这个人找死呢。”说完乐不可支的看着贵祺,等着他倒霉。

 狱卒看了看贵祺,又看了一眼牢门上的名字:“我道是哪个这么大胆,原来是侯爷大人啊;看来是我们招呼不周,让侯爷大人生气了,那好,就让我来好好招呼一下侯爷大人吧。来人。快来人,都睡死过去了吗?快来人!”

 狱卒语声刚落,便又跑过来两个狱卒:“老张,你大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前头的狱卒对着门上的名字呶了呶嘴:“哪,不就是我们地李侯爷李大人嫌我们招呼不周。在拍桌子发脾气嘛,所以叫你们过来好好招呼一下我们李侯爷。”

 后来的两个狱卒看了一眼门上的名字后,又看了看贵祺:“这样啊,当然要好好招呼一下才可以了。”

 这些狱卒都已经得到了大理寺卿的命令,要待李侯爷大人一视同仁,狱卒们当然不会同贵祺客气了,而且是狱卒们人人都知道的人物了——能被大理寺卿亲自关照地人物还真的不多。如果不是大理寺卿特意嘱咐过不可以待贵祺过份,贵祺受的罪过还要大得多说着话三个人就把贵祺自牢中弄了出来,推推搡搡的就把他弄进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全是一些奇奇怪怪东西,有一些贵祺是认识地,有一些是不认识的。可是不管他认识不认识地东西,他都知道这是刑具。

 贵祺看了看森的屋子,打量了一下血迹斑斑的刑具后,浑身哆嗦了起来:这些人不会私自对他用刑吧?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个钦犯吧?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有可以对他用刑。

 被唤作老张的狱卒看了一眼贵祺,笑了:“侯爷大人在害怕吗?不是吧?”

 另外两个人听到了看向贵祺也大笑起来,贵祺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了。

 贵祺强自镇定了一下,嘴里还在强硬道:“你们想做什么?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们也敢用私刑?”

 老张大笑:“呦,这语气还大?您放心。你可以算半个钦犯了,我们哪敢对您用私刑呵,我们大理寺可是最讲规矩地地儿。不过,瞧瞧你现在吓得这个德行,就你这么个熊样还能做侯爷,我呸!”

 贵祺被老张这么一说倒涨了三分胆气,再怎么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地人,不过这森森地屋子还是让人胆寒地:“你们倒底想怎么样?”

 老张没有再理会贵祺,只是同另外两个人一起把他的双手用铁链吊了起来。一直吊到贵祺踮着脚尖才能站着地高度为止,然后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转身锁上门走了。

 贵祺被吊了一会儿就出了汗:这样吊着实在是太受罪了,不踮着脚,铁链拉得胳膊生疼生疼的,踮着脚可是又踮不久。

 贵祺这时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好好在上躺着,为什么要起来在牢笼中转来转去的;那牢笼就是在让人再难受,也比现在好太多太多了。

 不只是累,一会儿贵祺又感觉身上的小虫子在爬、在咬他。这的难受可偏又没有法子可以去挠。

 再过了一会儿。贵祺又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这个屋子里森森的。只有炉中的一点点火光:这个屋子里应该死过不少人吧?

 有了这个想法后,贵祺就算不想去想它,它也会钻进贵祺的脑子里。

 这样地一夜过去,到狱卒来弄他回去时,贵祺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的胳膊已经被铁链磨破了,脚也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而且惊惧更让他的精神恍惚起来。

 狱卒拖起他就走,然后把他扔进了牢笼中,关上牢门转身自去了,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贵祺一句话。不过,牢笼门旁倒有他的那一份饭食,一点儿也不曾少。老人虽然半躺在上一直盯着那饭食,却没有过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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