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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晟雨又要厮闹起来,云晚晴恐怕会没完没了。便推开了他,看着外面道:
“喏,曹
到了!”
“曹
?”
云晟雨纳闷的伸着脖子看向门外,果然,紫妃一袭
丽的紫裙,带着一个丫鬟趾高气扬的进来了。脸上有微微愠怒,像是极其生气。
果然,紫妃一走进殿内,便大声嚷嚷道:
“雨!你要为我做主啊!”云晟雨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紫妃,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是吹得那股风。上吊跳井自刎,她已经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怪他一向纵容女人们,从不轻易舍弃。然而此时,只能委屈云晚晴了。
“紫儿,什么事?有谁欺负你了?说给朕,朕给你做主!”
余光扫视了云晚晴的反应,还好,女人只是淡淡的。云晟雨一阵心悸,有些吃味。
紫妃一听云晟雨说要给她做主,这是云晚晴的寝宫,云晟雨肯这样说,证明他对自己是要比对云晚晴更看中的。于是便哭道:
“雨,都怪皇后。皇后姐姐今早怂恿紫儿去使唤了一个宫女,叫楚羽的…那宫女笨手笨脚的,动作又懒又慢,紫儿说了她几句,她就去要死要活!…你看!这些伤,都是楚羽抓挠的!…紫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就打了她两下儿,谁知道她跌倒在那里,下身
了好多的血…”
云晚晴听她说完,才终于明白了她的来意。心里暗暗发笑,紫妃的动作可够快的。这么柔弱的一个美人儿,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才半天儿,就把楚羽搞得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话说回来,云晚晴却很纳闷,明明云晟雨说好些宫女都是假孕,为什么这个楚羽却成了真的?
不过紫妃却不容云晚晴有犹豫的时间,一个抬手,作势便要和云晚晴厮打起来算账。云晟雨终于还是恼了,一把拽开紫妃,不满道:
“紫儿!不得无礼!你说的是哪个宫女?太医院的太医也看过了?”
“怎么没看过?!刚才看的!说是都已经成形的一个男胎!”
紫妃自顾自发
着怒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晚晴忽然想到了什么,给云晟雨使了个眼色,自己
身从殿内出来,信步走到无人僻静之处。过了好一会儿,云晟雨才尾随而来。面上仍由郁闷愤懑之
,拐了几个弯儿,看到云晚晴才有所缓解怒气。
“晚晴,你想到了什么?”
云晚晴四下看看,表情沉着,追问道:
“你从绛国回来的时候,那些散众士卒,是如何回来?”
尚还记得那
鹊仙桥下两侧密密麻麻如森林密布般繁多的旌旗飘舞,排山倒海一般震耳
聋的呐喊喧嚣,岂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悄然无月光霜华般尽数敛起。云晚晴追问道,相信这些宫女必定大有来头!
云晟雨见瞒不住,只得挠了挠头发,左思右想,无奈道:
“乔翰之受雇于真凶二十多年来都在寻找一件东西,而那东西,就在绛国后宫的尚宫宫女身上。只是自从横空杀出一个手段狠辣的鹤顶红之后,尚宫局就解散了,后宫六司也只剩四个。那样东西,便落在这四个司的二十四名宫女手中。其中一人,就拿着这样东西!”
云晚晴点点头,和她猜得不错。作画之人,和杀害宫女之人,必为一人。为的都是用静心殿诡异的氛围,来
惑那些看画的人。猛然间,一个电光火石般诡异的想法跃上心头。云晚晴不由为自己的想法大惊失
起来,着急的看着云晟雨:
“是什么东西?!”
云晟雨却摇摇头,十分为难,也很好笑。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乔翰之说那人十分看重这样东西,常常独处之时,便一人喃喃自语。口中说的是:霜飞城陨,磐石可镂,真金可溶。”
“这是什么意思?”云晚晴问。
“这几句话看起来很简单,不过是说冻霜可灰飞烟灭,城池可眨眼间覆灭。就如同再坚不可摧的磐石,都可以被镂空雕刻成花纹,就连真金,也能化作水汽。”
“你的意思是,其实这句话,并没有表面的这么简单?”云晚晴不懂。
云晟雨某种蓦然
光大声,一副势夺天下的慷慨威武:
“那当然!试想这世间也唯一独一无二的专制才能做到这样的神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不想?!”
“难道单凭一样东西,就可以做皇帝?”云晚晴还是明白了。只是,凡人需要蓄势数十年才能有的智慧和力量,怎能只凭一样物事就手到擒来?!
“所以才说,这样东西,凡是听说的人,都不会放过。我呢,也正是因为贪婪,才会将那些宫女都悄悄带回云国。”云晟雨捶
顿足,十分后悔。
云晚晴却仍旧不信,这世间奇妙的事情她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然而这样的奇事,却一点儿也不相信。任凭人力怎样惊人,终究无法挣脱时间的囚笼。人活一世,不是人创造了时间,而是时间消磨了人生。
“你确定那人说的那样东西就在宫女身上?”
云晚晴又问,踱了两步,又停住。
“必然!否则乔翰之不会总是鬼鬼祟祟进宫去杀那些宫女!他在那些宫女身上找不到东西,只能杀了她们灭口!只是乔翰之突然死了,已经不能再去问他。”
“若说那东西是在四司宫女身上,我当时也是四司宫婢,为何乔翰之却不问我?”
她记得那天在竹林中,乔翰之见了自己,只有
心杀心,却没在自己身上找什么东西。而那已经被吊死的宫女,却说不出的怪异。至于哪里怪,却说不上来。至于她亲眼所见的筱花的死,却并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不过云晚晴已经隐约踩到柳儿的做法只是
盖弥彰,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燕歌令搜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