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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镜面》第253章 空床
 若蓝今天不想睡觉。

 虽然仍旧打了针,不过却没有睡意,不知是因为逐渐康复还是对‮物药‬产生了抗药,她甚至有点兴奋,于是开始理解了临的女人为什么每天打着针却还是那么的精神抖擞。只是现在不行了,鼾声又起来了。

 唉,如果她不睡那么死会听到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可惜现在…这对她这么八卦的人实在是种损失。

 想到如此有准备的窃听,她有点兴奋,不知道黄文今天会说点什么,而她身边那个一直沉睡的人究竟是如何苏醒然后开始夜间的谈话的。

 她今天特意将脸对着黄文,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那边的动静。

 可是等了许久,连查房的护士都来过了,谈话也没有开始。

 她睁开眼睛往那边看,结果除了窗子透过的夜光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今天很奇怪,黄文竟然一天都没有睁开过眼睛,难道是连续两夜的作战累到了?

 也是,她那么大岁数了。唉,也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根本就没有医生看她,家里人也不见一个。听说有的不孝子女就把老人往医院一丢,然后等死的时候让医院发个通知。

 可怜的老太太。 只是真扫兴,白等这么久了,浑身为了保持一个姿势都发麻了。

 她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琢磨着焦正在干嘛呢?这两天看到他也再没提结婚的事,也是,医院不是说这事的地方。

 甜蜜地想了会。睡意渐渐上来了。她好好整理了下被子。把它想象成焦正宽厚温暖地双臂在拥着自己。

 好像刚刚掉进梦乡就被人抓了回来。只是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

 身后那两个人正在聊天。

 “…你是说我快了?”

 她是从外地口音发问听起地。

 “嗯。也就这两天吧。”

 “唉,其实我早就盼着呢,只是真的要到了,又有点舍不得…”

 “人都这样,总有太多不舍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有魂魄呢?”

 “你看到的那个是不是就因为有太多放不下才一直跟着她的?”

 她?哪个她?

 江若蓝的耳朵竖得更直了些。

 “是啊,这两天他又来了,不过没呆多一会。脸青青的…”

 …当时她男朋友送她进来的,不过我却看到两个男人,另一个影影绰绰的,脸青青的,就站在她旁边…

 天啊,她们说的是梁梓!

 梁梓又来了…

 “他就是有放不下的…”

 “你是说那个女孩吗?”

 女孩…我…

 “他很爱那个女孩…”

 爱?

 江若蓝眼前又浮现出梁梓的种种。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关系,她没有从哪个细节里找出梁梓爱自己的信息。她好容易把梁梓跪地求自己不要离开的镜头来回想了几遍,或许这个可以算是…

 “那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死了,而且那女孩还有了男朋友…”

 “他死的很不甘,他本不该是那样死的…”

 “那他该怎么死?”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脸得吓人,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计划,而且…连我都能看到的鬼说明他已经沾了不少气了…”

 江若蓝听得一层层的出冷汗。

 “要不告诉那个女孩吧…”外地口音有些焦急。

 “凡事自有定论,额外手反而会适得其反…”

 黄文今天的口吻很不一般,像是包含许多哲理,

 “那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

 江若蓝听着这个犯堵,明明知道却不肯说,简直就是梁梓的帮凶。要不是想听她下面准备说什么,她简直就要跳起来了。

 可是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加上临的女人呼噜声节节攀升,她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模糊捕捉到一句“突如其来的惊吓很容易让人掉魂”

 好吧,以后一定要小心些,省得让某些孤魂尤其是梁梓占了便宜。

 早上的梦又模糊浮现出来,她觉得这似乎是个暗示,结果想得揪心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

 不过当她听到一阵哭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又睡了过去。

 哭声…

 她坐起身子。

 原来病房里的人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睡着。

 哭声仍在继续。

 大家都往一个方向看着。

 是黄文的临,从医生到护士再到家属在那围着,哭的人被包住了。

 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已经是七点了。

 ****

 “…你是说我快了?”

 “嗯,也就这两天吧。”

 “唉,其实我早就盼着呢,只是真的要到了,又有点舍不得…”

 ****

 原来她们昨晚讨论的是这个,黄文可以预知人的生死…黄文呢?

 江若蓝发现黄文的居然是空的。

 混乱裹着哭声哗啦啦的出去了,对面一下空出两张来,让人看着特别不习惯。

 “那个…也死了吗?”

 她指着黄文的问临的女人,她发现连头挂的牌子都不见了。

 “谁?哦,她早该死了,躺了快半年了,天天折腾儿子女儿来医院…”

 女人这话说得很不地道,不过她明显会意错了



 “我说的是那个,黄文…”

 江若蓝用力指了指。

 “黄文?黄文是谁?”

 女人的表情很是欠揍。

 “就是靠窗上躺着的…”江若蓝想她大概也是没有留心头那块牌子。

 “靠窗?”女人使劲看了看:“没有啊…”“现在是不在了,前两天一直躺在上,天天晚上和刚刚死的那个人说话…”

 女人的眼睛越睁越大,嘴一咧,终于挤出一丝笑:“你看见那上有人了?”

 女人的表情让她脑子一空,然后开始轰轰作响。

 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那都空了一个月了…”

 女人的话从十米跳台上翻着空翻砸落在脑中溅起一星水花,紧接着水波动形成海啸。

 没人,那没人…

 可是怎么会看到她,她还总盯着自己看,还能听到她说话…

 “刚死的那个都植物人半年了,哪能说话?”

 又一句穿过水波与先前的海啸形成强烈对

 那夜里的对话是…

 黄文她不是…人…

 是的,从来没有见她下过,她就一直躺着,不吃饭,也不上厕所…

 怎么就忽略了呢?怎么就忽略了呢?

 怪不得她知道那么多…

 “以前也出过这样的事…”江若蓝正前方的一个老太太开口了:“一个小女孩,才十岁,住进这个病房,总和她妈妈说屋里半夜有人说话。她妈妈也不信。你说的那个黄文的确在那病上住过,不过她上个月就死了…”

 “你可能是气太弱才能听见她…”

 女人的临又补充了一句。

 再次冷汗一身。

 她急忙抓起电话打给焦正:“我要出院!”

 ****

 时隔三重新回到发屋,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细看去,破裂的玻璃换好了,窗子显得干净了许多,另外…她终于觉出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了。

 镜子,四面镜子全部换了新的。

 “你对镜子这么感,还是换了好。”焦正扶住仍旧有些摇晃的江若蓝。

 换了?

 江若蓝看着镜子,里面有个带着一些惊恐脸色苍白的女孩正看着自己。

 走过去,伸出手…两只手严丝合的对在一起,触摸到的却是镜面的冰凉。

 “你先休息会吧,刚出院…”

 焦正看着她又开始对着镜子发呆,不有些担心,他怀疑江若蓝得的是心病。

 “嗯,我没事,你赶紧上班去吧。”

 江若蓝能看出焦正有些心不在焉。

 “呃,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忙着干活,赚钱不要命似的。放心,我会养着你的…”

 “谁要你养?”

 江若蓝白了他一眼。

 走到门口的焦正突然折转回来狠狠的亲了她一下,弄得她再次眩晕,目光聚焦之际只见他坏坏一笑,风似的离开了。

 甜蜜迟了一步才溢上来,她冲到窗前,只来得及看到焦正的一角背影。

 这个男人…

 江若蓝偏过脸,正看见镜中的自己苍白上浮着两团红晕。

 她怔了下,然后摸着这两团红,幸福的笑了。

 ****

 发屋照常营业。

 偶尔有回头客问发屋那个勤快的小工哪去了,江若蓝的脸色便很难看。

 方可自从她回到发屋就消失了,或者说从那天出现那件匪夷所思的尴尬事就消失了。

 江若蓝每每想起那天的事就不由得一阵恶心,她不明白方可抑或是梁梓为什么要那么做。

 现在方可不见了,梁梓有形的线索消失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一个危险人物的突然消失不但让人感觉不到安全,倒更觉危机四伏。

 住院的几天,黄文成了她的眼睛,她看到总有个脸青青的男人跟着她,还说他是因为爱她才有许多的不甘。

 黄文…可以相信吗?不过她说的许多都应验了,包括总和她聊天的那个外地女人的死。

 真奇怪,一个长年昏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晚上聊天呢?莫非…

 事实上这些天她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出了院,如果留下,没准还能听到更多关于梁梓的消息,或许…还可以直接和她对话。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还是远离这些怪异吧,梁梓…虽然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但是他非要这样她也没有办法,还是像黄文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吧。

 想倒是想得开,可是一到晚上就瞪着眼睛不敢睡觉,就怕某张青青的脸在一睁眼之际“突”的出现在眼前。

 于是就着焦正,非要他晚上留下陪她,当然是纯粹的同关系。

 焦正最近心力瘁,一面是案子,一面是江若蓝,一面需要智力,一面需要意志力,实在是太煎熬了。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婚期提前,可是案子…

 几个干警成天对着几个人皮娃娃研究来研究去,已经开始引发各式的猜测了,然后前几天陆建豪的老婆还特意去看了看,因为她不知道听谁说的小陆连续几夜不回家是恋上了人皮娃娃。

 人类的可怕的想象力。

 幸好江若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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