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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被撕裂的心
 第250章被撕裂的心(3236字)

 恒儿拿在手里左右细看。楚清清又为他系在间,待“记住了,切不可将这碧玦弄丢了,这是爹与娘,目今还有和恒儿的羁绊,丢不得的,知道么?恒儿要好好的保护它。”

 “嗯,恒儿还有娘叠的千纸鹤,他可以让恒儿心想事成。”

 “恒儿一定会心想事成了。”

 恒儿点点头,靠在娘的怀里,他方才哭过了,有些累,没有那里有娘怀里如此令他感以安全。楚清清心头默默的说着:睡吧,我最亲爱的孩子,只要你平安,娘那怕是含垢忍辱至死,亦不会胆怯半分半缕。

 就在恒儿半梦半醒间,门外响起了令楚清清悚然的脚步声。他又来了,在这深深夜,她颤颤着叶,如此害怕仿佛初次让他玷辱的感觉。她明白原因的,因为濮瑾的消息,让她遗忘麻木的心恢复了知觉。

 怀中的小人儿因为感到异样而睁开眼睛,当随着娘亲的目光一道寻去时,顿时惊得往娘亲的怀里缩退。楚清清安慰着他“恒儿不怕,听话,自己去房里睡觉。”

 “不,恒儿要守着娘。”孩子的底气不足,明白自己与那个坏人的力量悬殊,可他还是想为娘亲做什么,等到爹爹来救他和娘,他们就再也不会被这个坏人欺负了。

 莫子灏冷眼盯着说话的小人,明明害怕得不行,却非要逞能作强。“就凭你。”说着,伸手便要去扯楚清清怀里的孩子。

 楚清清起身旋步,将孩子挡在身后,直视着莫子的眼神有了怒意“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

 莫子灏微怔,徒然间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变了。他的目光发着寒意,却又透着数之不尽的冷蔑与嘲弄,偶然想起今听静妃说肖凤宇过来府里,也就在转瞬间明白了楚清清变化的原因“看来今天肖凤宇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不,应该是不敢知道的事。”

 楚清清面对着莫子灏沉默,她眸中涣散聚合的情绪却全然暴在外,牵着恒儿绕过桌台另一边,微曲身说:“恒儿,快回房去睡觉。”

 恒儿有些不愿意,可挨不过娘亲紧张他的眼神,身体发怯,却还是鼓起勇气瞪了一眼莫子灏后小跑着离开。

 “楚清清,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呀,他可一点儿都不像年幼的濮瑾。”莫子灏望着濮恒离去的门口,空空如也只有晚风吹扣雕花大门。不曾听到有人应他,收神时,见她伫立在原地不进不移“这孩子眼里虽然有恨,可是害怕却占了上风,你太宠着他,太过保护他,这样的人将来是没有出息的,你将他带来这个世间是个错误,当然,本殿不介意替你善后。”

 心头一揪惧,看着莫子灏的身影渐渐涎生出淡薄的恼与愤。她的平静终归在下午得到濮瑾消息时烟消云散了。“不用三皇子心,你对我们母子已经够照顾了。”

 莫子灏疾步上前,虽是满意见到楚清清眼中掠过慌,可还是生气她的冷嘲热讽。掐着她脸颊,抬起她瘦骨的下颌,从眼里迸出的冷冽目光,宛如深冬凌晨飘落的霜降。“本殿很高兴忍气声的楚清清不再无动于衷,可你这样跟本殿说话,难道就不担心本殿心情不好做出什么让你后悔无及的事么?”

 来到北晋将近五年,他只威胁过她一次。她乖乖就范,因为她别无选择。目今,她因为存了一丝不该有的勇气,便开始有了反抗意识,而且还通过语言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赌得赢,莫子灏再如何的羞辱她,也不会让她和孩子的生命受到危险,他还没玩够呢。

 “你真可怜。”有时候她可以在莫子灏的眼里见到苡妃的身影,但苡妃的影子很快又从他的眼中消失了,再有的,便是对她的残忍与辱没。

 掐着她下颌的手一紧,随即如丢却一片秋叶般将楚清清丢了出去,桌台上的风灯和人一起滚落在地,茶具杯盏亦跟着碎洒了一地。“怎么?知道濮瑾的事情后胆子变大了?那么,本殿可以让你的胆再大些。”

 风灯摔倒时,火烛未熄,顺势燃烧了起来。就在楚清清两步开外,轰轰烈烈般燃烧了起来,跳动忽恍的火亮,映耀得莫子灏英俊的脸庞变得诡异阴险。这样的莫子灏让楚清清情不自的悚自起,与其说她摒弃呼吸,还不如说她根本忘记了呼吸。

 半撑着身子未起,看着莫子灏不急不徐的落坐在软凳上,翘起一条腿,仿佛是在看好戏,又似在回忆好戏,他就像一个看戏的行家一般,慢慢的品味起来“肖凤宇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北晋与璠开战了,半年前就开战了,只是到现在为止璠才有了点儿与北晋对抗的能耐。知道当年我为何不再告诉你有关璠有关濮瑾的消息么?本殿就是想看到这一天。你没让本殿失望,不论是忍辱偷生的你,还是逆来顺受的你,都让本殿享受到了报复的快。本殿曾说过,要让濮瑾施加在苡儿身上的屈辱,以百倍的方式施加到你身上。但是,你别以为本殿很满意你的麻木与绝望,你的顺从是理所当然,本殿要看到的还是对濮瑾的折磨。”

 重重的了口气,楚清清此时方记得自己忘了呼吸,听着莫子灏继续懒懒着声言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在北晋的一举一动濮瑾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楚清清半撑着身子的手颤动起来,因为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倒在地上,头微偏,满是疑惑的表情看向莫子灏,听着他说:“从本殿羞辱你那个月开始,本殿每月都会书信一封让人送去璠,除了你的儿子外,你的事情事无巨细点点滴滴全都汇报给濮瑾知道,包括你那天夜里尽心心力的侍候着本殿,包括你不忍拒绝府里妃妾要求,帮她们打理本是下人该做的事情,还包括北晋第一风公子肖凤宇如何如何的疼惜你,等等等等。”

 莫子灏得意的声音在室中悄然无声的爆裂开来,楚清清感受到自己的心正被人一条一条的撕裂。他怎么可以告诉濮瑾这些事情?当然,她也知道总有一他会知道,但那明明离她很远,或许她根本在有生之年就听不到。她不忍看到濮瑾厌恶她的表情,不想让濮瑾知道她有多么的肮脏与不堪。

 “你无。”楚清清颤抖着声音迸出这三个字,她从来只是觉得莫子灏可怜,此时此刻,是他亲自让她真正的恨上了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受不到楚清看他的眼神,因为不论他做什么,从来她的眼神里除了同情外便是可怜的成份。他不需要她的同情跟可怜,他要在她身上找到报复濮瑾的快。她没让他失望,当然,濮瑾的反应更没让他失望,显然还令他兴奋了起来。这到是他觉得的意外收获。

 “我无么?”莫子灏冷清的笑“哼,当年的濮瑾又何尝不是如此?楚清清,你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才会来到北晋的,你该恨的人是濮瑾,而不是我,带给你这一切痛苦的源不是我,真正的罪魁祸着在璠呢。是濮瑾,也是濮慕华,更是皇后萧我玩,想不到璠的热心人不少,那么快就让我实现了愿望。”

 他指的是萧后吧,那个为了尹湘鹤不顾一切的女人。

 “你到北晋后的一年,璠与翡渊的战事就以翡渊败北为结局,可是璠也没讨了好。其间萧林拥兵自重,与濮洵这个外甥起了内哄,最后濮洵不得不以叛的罪名杀了萧林,夺回让萧林掌管的兵马。两军战,死伤无数,更何况是本就内散的璠。”莫子灏不紧不慢的说着,轻看着躺在地上的楚清清,她的眼中透着渴望,她渴望得到濮瑾的消息。

 “苡儿前去璠,只有濮瑾知道真正的目的。可是他在朝里除了濮慕华可以信赖外,谁也不能透这个消息。”他看着楚清清出怜悯的神色,难得展现一抹苦笑“原来你也知道。不错,我的确有意攻下璠,翡渊那种小角色只能拿来利用罢了。不然你以为为何从未与璠集的翡渊怎会在突然间去向璠求亲?而且萧后母子向来看不起濮瑾,又怎会将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璠江山交给根基不牢的太子濮瑾?萧后一直以为她拿到苡儿作把柄,可要胁到我助濮洵明正言顺的登基,哪里想得到我有自己的打算?既是拿不到璠的军画图,我惟有顺水推舟,暗中与翡渊联系,调动他们不论如何联姻失败而引起战争,谁知有人先我一步,赶在我们的计划前头杀了翡渊使臣让公主失踪,战争顺势而起,虽有意外,却也并不偏离我们预想的轨迹。又岂料打了一年的仗,分明强阔的翡渊居然输给了濮洵。我暗中派人杀了与翡渊相联的主事之人,让这个计划在黑暗中消失于无形。故璠与翡渊的战争与北晋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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