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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求知欲
 金波楼,在皇都中与玲涛欣苑同样出名。bsp;此刻楚清清由濮洵领着,由一脸奉承献媚的掌柜引领至三楼最幽静的雅室。推门而入,各茶点皆已备齐,连唱曲的女子与音师都已久候,不愧是事先作好安排,看来濮洵是这金波楼的常客。

 楚清清并未立即落坐,而是移步窗前,推开半掩的窗扉,俯视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听着濮洵将掌柜打发了出去,两三步声后,身侧没由来挤进一丝迫感。

 “吃茶听曲,王爷的日子过得可真悠闲。”楚清清毫不掩饰她语气里的嘲讽,虽然她无力反抗濮洵要胁,但她有权抱怨自己的不满。

 濮洵不是傻子,可他并不气恼,而是从容的笑道:“与你相较,的确是闲了些。本王听说你将太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相信茗妃这会儿肯定后悔死向母后提的那个将黜置权回你手,将你累死的提议。”

 果然是不安好心的,只是濮洵说得如此云淡风清,显然他并不介意让自己得知真相。因为她知道又能如何?不过是脑子里多层冷嘲与霾罢了。“王爷这么说就不对了,本妃身为太子妃,将来太子登基,本妃必定会母仪天下,茗妃的提议,母后的决议,不过都是在提前让本妃熟悉宫中事物运作,届时不会手忙脚,此番好意怎能让王爷说成恶念呢。”

 濮洵闻言,抬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楚清清斜过身子面对自己。眸中迸发出魅与危险“你非得用这副虚伪的面孔虚伪的口气跟本王说话么?这可不像你楚清清,莫不是你害怕本王对你不利,刻意说出来奉承本王的?”

 是什么他会不清楚?楚清清没有要挣脱濮洵挟制的意思,秀浅勾,笑意携寒“清清再要强,也不过是名弱质女,王爷稍微一下,清清不就就范跟着王爷上了金波楼了么?”

 松开手,下颌细腻的触感余在指间,濮洵满意楚清清用高傲的神情表达卑微的言词,这个女人,每次见她,她都会给自己一种全新的认识。bsp;说到濮瑾,楚清清的眸中闪过一丝薄光,心中忖虑着濮洵可真会给她找麻烦。摇身走向桌台,满桌的点心正冒着甜丝丝的热气,温氲的杯盏缭绕着茶香。那唱曲的女子与音师未得吩咐一直侍候在侧,楚清清行进跟前,开口问:“你都会唱什么?”

 那女子立即奉上一本小册子,垂眸回道:“小女会唱的曲儿都写在小册上了,请姑娘示下。”

 楚清清耸耸眉,翻开那本小册子,里面竟有五六十支曲名,不住赞成“你好利害呀,居然能唱这么多曲子。”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听到有人赞她,秀颜一红,头垂得更低了。楚清清向来接受能力不差,既然被濮洵带来这里,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瞎担心,点了一曲‘凝啼’,音师立即弹响了琵琶,婉转的琴音曲声立即在室内开。

 回身时,濮洵已落坐,上她的眼眸示意她也坐下。楚清清‘听话’的坐下,中间却隔着一茶位的空间,忽然想起什么,喝了口茶说:“想不到王爷还有单独听曲的兴致,清清还以为王爷会约上个三个友人相聚而乐呢,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bsp;‘花夏荷秋衰,满目落黄引愁来,笛女无声笑寒意,融融西子挽纱来,明看翠柳碧云,细瞧羽燕剪花开,一缕烟香绕堤岸,清清凝莺啼开’

 好美的曲词。直到女子唱完,琵琶声继续,濮洵才缓缓的应道:“本王当然有叫人过来,不过是你在这里,方吩咐掌柜都挡回去罢了。”

 楚清清一愣,斜眸盯着濮洵甚不以为然的得意,他的神态不让楚清清想到了濮慕华,不愧是濮皇室的人,连脾气都那么相近。拿了一块点心,楚清清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她真的有些饿了,却说:“公主不用嫁去翡渊了是吗?”

 濮洵风度翩翩的喝着茶,温温的热氲在他深沉的眼帘前绕成一团薄薄的烟雾“本王听说她去梧惠宫找你痛苦了一场,是去求你向太子求情的罢。”

 楚清清避轻就重,直道:“是公主说母后将她赶出了凤翔宫,连你也避而不见,你这亲哥哥当得是不是有些不太称职呀。”

 弦外之意,她在问他不顾濮惜宁的原因,她就没想过她是在多管闲事么?“她既然是皇家的女儿,尊为公主,不论多得恩庞,必要时都得有所牺牲,天上那有掉馅饼的事情?如今只不过是她该回报的时候罢了。”

 濮惜宁方才在大街上悠闲逛走的模样,似乎并不再受此事干扰了,定是有人给了她承“她可是你亲妹妹,你不帮帮她吗?”

 “哼——,本王可没那么大脸面,有这样一个妹妹。”

 濮洵的轻引得楚清清侧目,他此刻脸庞上的神情像极了濮瑾说濮惜宁是濮家的辱时模样。想来濮瑾与濮惜宁非一母同胞,有所厌恶尚可说通,可濮洵不同,他们是嫡亲兄弟,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来阐述对濮惜宁的态度。

 突然想到方才筱筱在车室里的那句话,楚清清直觉浑身一颤,不,不,怎么可能?“我只听说过白金、黄金,从来不曾听说过紫金,难道这紫金比黄金、白金更有价值?”

 这应是她第二个感兴趣的话题罢。濮洵讪讪而笑,说:“怎么,太子没向你透过有关紫金的事么?本王还以为你们夫情深,无话不谈呢。”

 “王爷那只眼睛见到我与太子夫情深了?每次去梧惠宫板着一张脸,清清努力的活着,却还是会短命很多天。”他的确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之间有情。

 “这么说来太子对你不好,那你那夜还奋不顾身为他以口毒,要知道如果药引子赶不回宫,你可就要香消玉魂散了。”脑海里浮现那夜的情形,濮洵勾起的弧度携着数之不尽的意味深长。

 楚清清徒然轻笑一声,螓首略偏,眸中漾的笑意看似可笑至极“王爷还不知道太子是在梧惠宫受的伤么?若他死在梧惠宫里,清清现在就没命坐在这里陪您喝茶听曲儿了,届时怕是抄家灭族之罪,死清清一个到无妨,只可怜我爹,在朝庭辛苦了一辈子,终落得个这样下场,清清不忍呀。”

 她的话似真似假,加之无可奈何的表情,更加难以辨识。濮洵很不想相信,却也掀起了一丝信任“那紫金固然价值颇高,但确是制作兵器的好物什。”

 突然言归正传,楚清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仍带着疑问“紫金不属于货币之列么?怎么与制作兵器的物什扯上了干系?”

 她不再将玉眸移去,看过来的眸充满了求知,如此认真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留连心动。“在翡渊国紫金的确可以换取度用品,可在璠却非然,但也并非毫无用处。紫金溶成与铜制作的兵器锋利无比,虽说不至于消铁如泥,却质地如铁,且轻巧易带,实用程度远远超过铁,如果用在战场上,必可事半功倍,实乃兵家上乘武器。”

 心中隐隐感觉到什么,又想到不久前楚峰对她的警告,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出,虽猜不透细节,可目的却呼之出。“王爷可是夸大其词了,若那紫金真有那么利害,翡渊国还不早就利用起来一统天下了,还用千里迢迢跑来璠求亲?”

 楚清清会这么想是正常的,因为她的聪慧非寻常女子可比。“你有所不知,翡渊国虽盛产紫金,却并不盛产铜,翡渊国的人身材矮小,极好辩识,你只要看过一次,便不会忘记。若是他们要在某个地方大量收购铜器,立即就会有人知道,时间久了,翡渊国的人也甘于平静,不再有战斗争强之心。”

 “普天之下,诸多小国,难道就没有人生异心拿下翡渊,让紫金归入国下成为自己的东西?”

 她果然想事想得仔细,濮洵再次可惜楚清清身为女儿体。“原来太子妃这么不安份,希望某个地方的百姓惨遭战火涂毒。”

 这句玩笑话惊醒楚清清,才发觉自己的求知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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