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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明明是晴朗无去的好天气,但对阿郡来说却是乌云满布。她无法理解,是什么改变了霍青桓,今天以前还是深情满怀,但现在却是无决裂,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阿郡神情恍忽地来到后花园,不由得喟叹,景物依旧在,人事却全非。突然,丁书儿和霍青桓面走来,丁书儿的手正亲匿的勾在霍青桓的臂弯里,郎才女貌的好登对,丁书儿耀霸武扬威的神气眼神,霍青的桓的视若无睹,她彷佛被他们推向万丈深渊,被囚翅难飞的监牢中,她无力可逃呀!

 青桓,青桓——不管你如何伤害我,鄙弃我,我仍然无法恨你,我不想躲,我也不想逃,我会像飞蛾扑火般,纵使被火纹身,纵使我会粉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阿郡,恭喜你痊愈,三天后是我和青桓的大喜之,我想你也一定会参加的是不是?”

 阿郡苦涩的望着他们,深了一口气后才勉强的出微笑“青桓一向待我如妹子般,如今他即将成亲,我应该要祝福你们的,我祝你们白首偕老,天荒地老。”

 她的话就像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打着霍青桓,痛得令他快不过气来,但碍于和丁书儿之间的约定,为了阿郡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论“谢谢你,我和书儿会如你所说的白头偕老,天荒地老。”

 丁书儿心满意足的靠在霍青桓的肩上,无比深情的注视着他“今后的日子,有我伴你度过晨昏落,为你洗手作美汤,为你制衣裳,我们会生一堆的壮小子,我永远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阿郡已经看不下去,她无法再平心静气地待在那儿,看他们的浓情密意,夫唱妇随,于是她选择默默地离开,在她转过身后,泪终于无法遏止的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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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凄凄,一道影闪人霍府,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黑影直人霍青桓的房里,他掀开罗帐,用力一刺。

 “你不会笨到看不见我就坐在这儿吧?”

 黑衣人一惊,猛一回头,冷不防地挨了霍青桓一掌,这时,原本黑暗的四周顿时明亮了起来。

 “想不到你们早巳有防备,我真是大意了。”他索也不再遮遮掩掩,掀下面巾,出狰狞的脸。

 “赵风武纵身跷出窗外,外头早已有数十名弓手埋伏在外,蓄势待发,而为首者显然是赵见琛。

 他恨恨的瞪视赵见琛“这是你对我的态度吗?”

 “如果你不存有二心,意图谋反的话,父王也不会痛定思痛对你下令杀无赦。父王待你不薄,而你却勾结辽国,酝酿夺取江山,是你无义在先,就休怪我们无情反击。”

 这时,霍仁、阿郡、丁书儿也都匆匆跑出来,在看见赵风武后.都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赵见武劣居下风,是翅也难逃过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纲,但他仍试图作困兽之门,在这节骨肯上,丁书儿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更令他怒不可遏,当下唯有抓个替死鬼当人质,否则他是无法安然离开。

 “那你们究竟想怎样?”

 “只要你束手就擒,或许父王还难念在手足一场,不轻判你死罪。”

 “办不到。”话甫说完,赵风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丁书儿,准备抓她当人质。

 他的轻功那样利落,让人无法提防,也没有有人料到他会出此下策,眼见他就要扑向丁书儿,而丁书儿早被这突来发生的状况给惊住,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阿郡已冲上前,用力推开她,自己则代丁书儿承受那一掌,并被赵风武挟持住。

 锋利的匕首抵在阿郡雪白的脖子上,但她并不感到害怕,与其自行了却残生,不如死得其所。

 “放开她。”霍青桓寒着脸,一步一步向赵风武“你太卑鄙无,竟然敢挟持一名弱女子作为你的筹码,你这算什么男子汉,有种你放开她,咱们一对一决战。”

 赵见琛丝毫不为他的行动所动,尽管内心挣扎,但他还是力图镇定“放了她!我不会轻易妥协的,如果伤到她一分一毫,我要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霍仁也急着大喊:“阿郡是无辜的,你别把帐算在她头上!”

 而丁书儿的脑子还是烘烘的,整个心绪还停留在刚才阿郡为了救她,而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代她挨一掌,甚至甘心被箝制住。她应该是很恨的呀?在我如此伤害她后,好还能无私的救我!天啊!她到讹是个什么样的人?

 用狗急跳墙这句话来形容赵风武是最为不过,他被得不惜同归于尽“你们最好别再上前一步,否则我死也要拉上垫背,让你们后悔。”他的刀用力地抵着阿郡的项子,以至于阿郡的脖子已微微渗出血丝。

 “阿郡——”众人惊呼出声,却也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那股气势不令赵风武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如果这是你玉石俱的方法,我死不足惜。”阿郡毫无畏惧地回他,随即又把目光掉向霍青桓和丁书儿“青桓、书儿,可惜我无法你们的礼,对不起。”

 良心忽然在此刻觉醒,丁书儿此刻才惊觉自己是个真正卑鄙的人,她在做了这么多错事后,阿郡仍然没有半点怨她意思,依然对她抱着一颗宽恕仁慈的心,她忽然明白自己在阿郡面前,是多么微不足道,难怪青桓会选择阿郡。

 丁书儿暗息退到赵见武的身后,拿出她曾用来对付阿郡的银针,猛地往赵风武的颈部道刺去“你杀死我的大哥,今天我就替我大哥报仇。”

 剧毒马上侵入赵见武的血中,他痛苦地放掉阿郡,转过身将匕首刺人丁书的心,而赵见琛也此时命人放箭,四面八方的箭顿时全中赵风武,他在挣扎了一会儿后,便倒地死去。

 阿郡虚地倒地,但她仍旧奋力地爬到丁书儿身边,大叫:“快来人救她哇!书儿,你撑着点…”

 霍青桓迅速地来到她们身旁,先扶起阿郡后,再抱起了丁书儿准备先替止血,但丁书儿却摇摇头,推开他,血染遍她的上半身,疼痛感几乎令她快昏倒,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去,因为在她临死前,她一定要为阿郡做点事。

 她分别执起霍青醒和阿郡的手,紧紧住他们的手“这些日子以来,我惹了不少是非,在我即将死之前,就让我说些真心话吧!

 阿郡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画儿,你先别说话,先疗伤要紧啊!

 “不,让我说,否则我死也不会安心的,瞧我做了什么,原本你们是丁爱的一对,我却狠心将你们拆散,我无心地利用七的解药,做为青醒娶我的换,而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现在真的很后悔,答应我,你们一定要和好,有情人终成判属,我…我…”她话还未说完,便咽下气。

 “画儿,画儿——”阿郡情绪激动的大叫,无法接受一个生命就此消逝。

 霍青醒紧紧的把阿郡拥在怀中,用一种几近心碎的语气说着:“阿郡,我也没料到事情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所有的误会皆是不得已,你能原谅我吗?你能再给我一机会吗?

 “阿郡眼眶早已聚满泪水,她一往情深地瞅着他“在我失而复得这段感情后,你以为我还能把你推开吗?不,我不,我是这么重视你,一切事情都已圆满落幕,我如何还能不爱你?我已经当过失去你的痛苦,现在,我要你,我要你——”

 他们两人紧紧相拥,泪水已模糊彼此的视线,但前头却有更光明的路在等着他们,而霍仁和赵见琛他们两人总算投云见,回到最初,不欣慰的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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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得待他们不薄的,在经历过一波三折的变化后,两颗相爱的心仍旧紧紧牵绊在一起,总算苦难都过去了,霍青桓怕好事多磨,夜长梦多,第二天一大早,便准备带阿郡收孟家,请求孟造奇及李水儿的凉解。取消霍青桓和孟梅烈仍在的婚约。

 阿郡忐忑不安的的坐在轿子里。时而注意自己的仪容,时而担心待会儿要面临的状况,她已经紧张的直冒汗。

 霍青桓看得出她的不安,遂握住她的双手,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并示意她既来之且巡之“阿郡,别心,把问题全丢给我,你放心,为了我们的将来,不管怎样,我都会据理力争的。”阿郡这才出笑容,诚挚地对他说:“我相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已经将一生全到你手上,坚信不化再大的风,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不论是现在或是未来。”

 现在外头一片阳光,令人充满生气,就如同象征他们的未来,也如同这暖,一扫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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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来接的门房看见阿郡后,立刻惊呼一声,随即三、四名仆人将他们簇佣进大厅,他们还不及有所反应时,就已被碍推进大厅。

 李水儿在一见到阿郡后,立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住她“孩子,娘终于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说走就走。”

 霍青桓和阿郡面面相觑,眼底尽产疑惑,阿郡更是一头雾水,她轻推推李水儿,不解的问:“夫人,你在说什么呀?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伯母,她是我曾和你提起过的阿郡呀!”

 “不不,她是我的女儿梅烈,我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女儿。”她怕他们不相信她所说的,连忙拉了孟造奇向前“造奇,你说,她明明是梅烈!怎么见了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

 孟造奇也激动地拉住阿郡,急切地说:“梅烈,你是怎么了,怎么连我们也不认识呢?只要你肯回来,爹保证既往不咎,再也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梅烈,爹都已经低声下气了,你就别再装作不认识我们呀!”

 阿郡惊得倒退好几步,死命地挥手加摇头,就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们全弄错了,我不是什么梅烈,我叫阿郡,家住杭州城上的慈云庵,真的,我说得都是真的。”李水儿哭着求她“梅烈,你还跟我们呕气吗?梅烈,你不会绝情到不认我吧?”

 “不,这是误会,我不是梅烈,真的不是呀!”

 霍青桓也感到极不可思议,看阿郡急得满头大汗,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伯父伯母却又如此信誓旦旦,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

 这时,门房阿木又急急忙忙跑进大厅,惊天动地嚷嚷“又一个小姐回来了,真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姐…这个也是小姐,那个也是小姐…”他已经惊得快语无伦次了。

 “娘——”孟梅烈人未到声先到,对孟造奇和李水儿又是一个震撼。

 待孟梅烈偕季厚进大厅,看见阿郡时,也大吃一惊,当场愣了。

 孟梅烈先回过神来,她好奇的走近阿郡,指着阿郡问:“你是谁?怎么长得跟我那么像?”

 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教人分辩不出谁是谁了。

 李水儿陡然一惊,尘封多年的往事如醒醒灌顶般,一下子令她清醒不少,她拉着阿郡紧张的直问:“你说你叫阿郡?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阿郡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理由太在扬州捡到的,那时我才三、四岁,这些年我一直随着师太住在杭州,后来师太要我回扬州找寻亲人,所以我就来了。”

 李水儿听完的,心里有个底,但她仍不敢贸然确定,以免希望愈大、失望愈大“阿郡,我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你的肩后是不是有个月形的胎记?”

 阿郡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咦?你怎么会知道?”

 霎时,盂造奇和李水儿都红了眼,孟造奇慈爱的望着她,哽咽地说:“梅烈其实还有个学生姊姊,只是十五年前,我们家发生了场大火,以至于骨失散,孩子,你其实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孟云烈呀!”

 阿郡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没有料到他们竟是她的父母“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

 孟造奇肯定的点头“不会错的,你有一张和梅烈相同的脸孔,还有个月形胎记,加上你是在扬州城内被人捡到的,这种种的证据显示,你的的确确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呀!”

 孟梅烈又惊又喜地拉着她,激动的喊:“姊姊——姊姊——”

 多年来渴望重享天伦之乐的心情,全在一刹那间爆发,阿郡忍不住热泪盈眶上前抱住他们“爹、娘,想不到这辈子我还能与你们相识,我真的好开心,原来我并不孤零零的一个人。” “孩子,这些年来你受苦了。”李水儿怜惜又不舍地说道。

 “不,至少我们已经相认,往后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从头来过。”

 “是呀!爹、娘、姊姊,至少咱们已经聚在一块儿,这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孟梅烈也欣慰的说道。

 孟造奇点点头,擦了擦泪“梅烈,当初咱们和霍家所订下的亲事人选,其实是你姊姊云烈,可惜后来发生了那样的憾事,但我又不便毁约,于是打算要你替代云烈,想不到你这丫头竟然逃婚,就椿婚事便给搁了下来,没想到姻缘天注,定,该是你的就跑不掉。”

 他略具深意地看霍青桓了一眼,又继续地说:“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云烈和青桓终究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水儿也开口道:“青桓,你和云烈之间的事,你爹早就告诉我们了,那么一切就照原计划,一个月后替你们举行婚礼。”

 阿郡闻言,娇羞的低下头去,霍青桓则大方地向他们颔首“多谢岳父、岳母英明,请你们放心把云烈交给我。”

 孟梅烈也适时上一句“爹,那我…那我怎么办?”

 盂造奇当然澡忽略陪梅烈一块回来、气势出众的的季厚,但为了惩罚她不顾一切的光婚,他佯怒的叫:“看你表现如何,先过了我这关再说罗!”

 盂梅烈好生失望地和季厚对眼叹气,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认命地点头了。李水儿多月来的担心也终于卸了下来,这一生中最感足的是时刻莫过于现在,不再失散多年的云烈终于回到他们身边,还有了美满的归宿,而梅烈虽然赌气逃婚,却因祸得,福,也觅得好姻缘,做父母最高兴的是莫过于看到自己的子女,生活得顺心如意,嫁得幸福快乐,而现在不正是这样?

 “梅烈,你这一趟出门,一定碰上不少事;有不少的出外。经验,你可要源源本本好好的说给我们听,半件都不准遗漏,嗯?”

 小佩也不甘被遗忘了上嘴“是呀!是呀!咱们要不是跟着季公子到关外的话,这会可就不知到哪儿了。”

 梅烈笑了笑,俏皮地说:“可不是吗?要不是我逃婚的话,姊姊怎能与姊夫相遇,继续相恋,我可是大功臣呢!”

 “是呀!小姐当初要不逃婚的事,怎能认识季公子呢?”

 孟梅烈不依地噘了嘴“不准你们取笑我。”话虽是这么说,但她仍不忍不住头看看季摩的眼神,却发现季厚也在痴痴地注视着她,她又害羞地回过头偷笑。在一旁小佩见了,便自作主张地将孟梅烈推向季厚,开心地笑道:“这下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老爷、夫人,咱们可是双喜临门呀!”

 大家相视直笑,浸濡在一片愉快温馨的气氛中,不再悲伤,不再有愁苦。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充满着希望,不管经历多大的的挫折,多久的磨难,相爱的人终究厮守在一块儿。美丽的爱情故事仍不停的在每个阳光下,今天、明天,永远…上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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