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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心又活泛了
 “我三四天后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为了取回藏在树上的DV。”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吴放歌说“他比我想象的更坚强和聪明,所以也更痛苦,所以想必你刚才也都看见了。为了躲避狼吻,他弄断了自己的手,但是狼依然闯进地仓咬死了他,他从地仓里找到了刀,刺死了其中的一只,但从现场的足迹来看,至少有三四只狼参加了这场盛宴,这可不容易,众所周知我们这里的狼大多都是独行侠。就这样,你姐姐的仇报了,我们手上几乎没沾血。可即便是如此,看后请销毁,我可不想用这个东西做什么纪念,从来惹来麻烦。”

 何海豹从头到尾的看了u盘里的视频,出了三四身的汗,可还是强忍着看完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狼群噬咬而死的场面,不是什么人都承受的。吴放歌——可怕的男人。他关掉视频,拔出u盘,站起来时却觉得‮腿双‬已经软了,又缓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拿着u盘,就好像那东西会咬人一样,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打开门见云柔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问道:“你,你怎么样?你脸色…”

 何海豹刚才打开纸盒时,先看了里面的信,所以在看视频之前先把云柔赶了出来,现在看来,保密不保密的另说,云柔确实没办法看这些东西。

 “快扶我一把。”何海豹说,他已经快站不住了。

 云柔赶紧扶了他问:“想去厕所吗?”

 何海豹摇头说:“不,厨房。”

 云柔虽不知何海豹没由来的去厨房干什么,可又不敢忤逆他,只得扶着他去了,觉得他浑身都在哆嗦,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到了厨房,何海豹抖抖索索的把u盘放在炉盘上,想了想又把开始的那封信也扔在上面,打着了火。随着u盘和信笺变成了一对冒着黑烟的灰烬,他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对云柔说:“小云,咱们请放歌吃顿饭吧。”

 “呃~~”云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自从上次请客何海豹拔刀之后,她还一直心有余悸呢,这次再请吃饭,天晓得还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况且上次吴放歌从医院走的时候,何海豹气愤愤的,最近脾气又越发的坏了,说不定一个话不投机,真的就要冒血了呢。

 何海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居然很难得地笑了一下说:“去啊,就吃吃饭而已。”

 云柔见他突然有了久违了的温柔,稍稍放了放心说:“嗯,先扶你回去休息,我再给他打电话。”

 何海豹说:“别打电话,你亲自去请一下。我原本打算自己去的,可是我腿脚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不说还好,一说好像连站都站不住了。云柔赶紧把他胳膊搭在肩上,吃力地把他挪到客厅沙发上坐好了,何海豹又说:“行了,别管我,你赶紧去一趟。”

 云柔还在发愣,何海豹又催道:“你发什么呆啊,快去!现在就去!”

 等云柔要出门时,何海豹又特地嘱咐道:“别空手去,买点水果啥的。”

 云柔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这是哪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云柔站在水果摊前半天都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合适,最后只得买了些蹄子和蛇果,提在手里也就是个意思,反正吴放歌家里也从来不缺这些。

 到了吴放歌家,却意外地发现谷子在家,原来吴放歌旅游回来就病了,说是又有点头晕,四肢僵硬,谷子就从省城回来照顾他。

 云柔听说吴放歌病了,吓了一跳,因为上次发病时医生说再发病就好不了了,当看见吴放歌除了有些虚弱外看上去并无大恙,才放下心来,把何海豹要请吃饭的事情说了。

 谷子听了笑道:“你们两个病秧子到合得来啊。”

 吴放歌就说:“要不怎么说同病相怜呢。”然后才对云柔说:“你看我现在这德行,门都出不去。下周吧,下周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说完又让谷子把他带回来的那只山麂分了一半让云柔带回去。

 谷子送走了云柔,回到屋里一阵唉声叹气。吴放歌笑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你不会跟我要死一样嘛。”

 谷子听了直淌泪,扑上去捶打他,骂他“胡说”吴放歌只得讨饶说:“行了行了,没病死倒先被你打死了。”

 谷子方才住手。又感慨道:“以前海珍在的时候,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根本不用自己心,都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这话她已经想说很久了,但是怕惹着吴放歌的伤心处,一直憋着没说,现在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却还偷眼看他的表情。

 吴放歌表情到没什么异样,这让谷子放了心,就听他叹道:“人吃五谷杂粮就生百病,能有个学医的朋友在身边真的很方便。我每次大病,身边除了你,就是海珍还有小婉照顾,现在海珍没了,小婉离的又远不方便,虽说也有卫生局医院的朋友,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谷子也跟着叹道:“人就是这样,在的时候吧不觉得,甚至还有点不喜欢,可是一但没了,就知道她的好处了。”

 两口子又感慨了一会儿,药监局又有人来探望,就把这件事岔过去了。

 吴放歌休养了三五天,身体渐渐恢复,又开始上班了。谷子又在家待了一两天,见他无恙,也就回省城公司去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吴放歌如约来何海豹家吃饭,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一见面就立刻亲密无间了,弄得云柔越发的雾水了。结果是两个男人喝的大醉,彼此勾肩搭背的,说着让云柔弄不明白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好在她还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厨房。

 见云柔躲在厨房里半天不出来,两个男人也没有觉得异样,正好说些贴己话。其中最感慨的当然还是何海豹,毕竟是吴放歌帮他姐姐报了仇,这个恩亲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无论钱还是地位,吴放歌都不缺,即便是却,那也不是何海豹能给的,也是喝的多了,何海豹忽然半开玩笑地说:“放歌,要不我把我媳妇儿送你得了,反正你媳妇儿也经常不在家。”

 “说!”吴放歌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有那媳妇送人的嘛,这玩意儿,自古只有偷的,哪里有送的话。”

 “那你就偷嘛。”何海豹说“我当看不见。”

 “还讲!”吴放歌骂道,随即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海豹,我说了不怕你生气,以前我和你好,多半是看你姐的面子,可是通过这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把你看错了,其实好多人都把你看错了,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他说着,挑起了大拇指。

 “真汉子个!”何海豹说“真汉子就不会让人家给扔到山崖下面去了,还是你能,简直就是…”

 话没说完,吴放歌把手指在边一嘘,何海豹朝厨房看了一眼,当即会意,有些事情,还是让他烂在肚子里吧。

 何海豹大仇已报,人生一下又失去了目标,加上身体不如以前了,就关了户外装备店,打店的钱弄来开了一个茶馆儿,天天招募些游手好闲之辈打麻将度,虽然没赚到什么钱,倒也过的开心自在,在旁人眼里,他原本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只有吴放歌知道他骨子里到底是什么人,所以还有几分敬重他了,云柔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所以只是怕。

 吴放歌有时候也去何海豹的店上坐坐,他虽然不爱打牌,偶尔也凑凑场子,有次忽然意外地遇见了崔明丽,见她脸好像比以前圆白皙了,就开玩笑说:“哟,看来检察院的待遇比公安上好啊,你都胖了。”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完,崔明丽就连追问了他一晚上“是不是真的哦。”

 第二天何海豹就给吴放歌打电话抱怨:“都是你啊,说催命丽胖了,结果她一晚上逮个人就问人家她胖了没有,我说你个牡丹窝子里出来的人物也犯这个错误啊,女人,尤其是到了她这个年龄的,最怕别人说她胖…”

 吴放歌笑着说:“哎呀,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吴放歌有天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就打电话给何海豹问:“那个小丽还在到处问别人她胖没有吗?”

 何海豹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现在不打牌了,天天跳健身做汗蒸,害的我少了个常客,快滚过来给老子凑场子!”

 吴放歌无奈,只得笑着去打了几圈。

 云柔自从两年前被何海豹吓了一吓,就做起了好媳妇,近些来来,何海豹的脾气见好,身体却见差,弄得她整里不上不下的闺寂寞,却又不敢怎么着,只得强忍着。可不知怎么的,何海豹却忽然大方的不像地球人了,有时勉为其难的来一下未果时居然说:“不行你就找个吧,只要别让我没面子,别和我离婚就成。”

 云柔只当他是在搞‘引蛇出’,就说:“别胡说,别老拿以前的事儿刺我,我这不是一直都乖乖的给你当老婆嘛。”

 何海豹说:“其实呢,撇开别的不说,作为个女人也好老婆也好,你都是的,我何海豹其实配不上你,也不想耽误你。我之所以不愿意离婚不是为我自己,关键是咱们的孩子还小,咱姐的孩子也跟着咱们的,咱俩要是再有个什么,孩子可怎么办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居然把云柔说哭了,她抱着他说:“你别说了,我就好好的给你当老婆,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何海豹吻着她,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再说了。”他拉着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两腿间说:“彻底不行啦,你现在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不许瞎说,不许瞎说…”云柔捶打着他,不让他再说下去,可心里已经活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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