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八仙过海
吴放歌见谷子醒了,就柔声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赶路呢。”
谷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又白了他一眼说:“干嘛呀,巴不得我走呢吧。”
吴放歌赶紧陪笑说:“怎么可能呢?我巴不得你不走呢。”
谷子笑道:“男人啊…”说着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着太阳
说:“说好了回来吃饭的,我这就做菜去。”
吴放歌拦着说:“算了吧,很晚了。”
谷子说:“该备的都备好了,不做就浪费了。”说着径直起身去厨房了。
吴放歌对那有蓉说:“你去帮帮她吧,不然浪费了。”
那有蓉有些不解地说:“有些东西,浪费了就浪费了呗,又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吴放歌打断说:“她的意思可不是说浪费了材料啊…”那有蓉说:“那是什么?”
吴放歌点着那有蓉的脑门儿说:“难怪你找不到合适的男人,是心呐。”
“玩深沉…”那有蓉嘟囔着去了。
“那就让我也享受一些皇帝的生活吧。”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跑到餐桌上大摇大摆地选上把位坐了,开始欣赏冷盘的刀工和装盘技术,果然很
。尽管他晚上和阿竹吃饭时光在抱着女儿了,都没怎么吃东西,也不忍心破坏盘子里的造型。
不多时,第一道热菜上来了,谷子报了菜名,那有蓉给他斟了酒,原来这里头规矩大,什么菜配什么酒都有讲究。
谷子亲自把一口菜肴放进吴放歌的食盘里,看吴放歌吃了,那有蓉就端上酒来,让吴放歌一饮而尽了。当菜香和酒香混为一体顺着吴放歌的喉咙一路向下几乎要感觉要从全身溢出的时候,赞美已经成了多余的。
谷子见吴放歌吃的满意,欣慰地笑了一下,对那有蓉说:“有蓉姐,你照顾放歌吃菜,我去弄下一个。”
吴放歌此时才晕过味道来,忙说:“不急不急,坐下一起吃吧。”
谷子说:“不行,这桌菜是又规矩的。”说完就走了。
“什么菜啊规矩这么大…”吴放歌嘟囔着,又对那有蓉说:“有蓉,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谁知那有蓉却酸溜溜的说:“不行啊,老爷,谷子殿下可吩咐了,要按规矩伺候你老爷。”
一连串的老爷叫的吴放歌脊梁骨直发麻。
那有蓉一手筷子一手瓷勺,又往吴放歌的食盘里依次放了两口菜,看着他都吃了,就把那盘只吃了三口的菜挪到了餐桌的对面。
“哎哎哎…”吴放歌正吃的上瘾呢,伸着筷子想制止,却来不及说出话来。
那有蓉骂道:“你哎什么哎,谷子殿下吩咐了,这桌菜,有个说法叫菜不过三口,土包子老爷。”
吴放歌苦着个脸说:“菜不过三口…我又不是皇上…”
虽然心里不满可还是的等着,好在谷子准备充足,不多时又端上一盘来,笑着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吴放歌吧嗒着嘴,装腔作势地说:“爱妃啊,你的菜朕是很喜欢的,就是这个宫女太凶了,明天打发出去吧。”
谷子听了一笑,差点没端住盘子,那有蓉却用筷子敲吴放歌的头说:“你还真把自己当皇上啦。”
接着,照上个样子,谷子又亲自伺候吴放歌吃一口菜,那有蓉倒一杯酒,然后谷子去做下一道菜,那有蓉又照顾吴放歌吃两口,然后‘撤’到一边。
就这样,谷子一共上了八道菜,吴放歌就一共先后吃了二十四口,喝了八杯四种酒,从花雕到高度白不等。
吴放歌开始肚饿,每次都巴巴的等着下道菜上来,后来吃出了味道,越发觉得享受,最后又是一道汤,也喝了一小碗。
上完汤菜后,谷子宣布道:“这桌席叫八仙过海,八个菜,一道汤。主宾每样三口尝过了,我们也就可以入席啦。”
吴放歌赶紧说:“是啊,快坐快坐,辛苦了。”抬头又对那有蓉说:“你也辛苦了,快坐吧。”
那有蓉早就站烦了,拖张凳子就坐下说:“哎呀,你这话不对啊,我可一直站着伺候你呢,老爷,怎么叫‘也’辛苦啊。”
吴放歌笑着说:“你快别
老爷了,再叫我就得跳楼了。”
那有蓉径自喊道:“老爷老爷老爷老爷老爷…”
吴放歌佯装站起来说:“我去了,别拉着我…”
谷子和那有蓉相视一笑,谁也没点动静,他只得讪讪的回来说:“最毒那什么心呐。”
两个女的给逗笑了,笑了一阵,谷子说:“行了,谱儿都摆完了,咱们都吃饭吧。”
吴放歌又拿起筷子,却迟迟不动,那有蓉其实等了一晚上也早饿的前
贴后背了,刚大嚼了一口,见吴放歌忽然不动了,就奇怪地问:“干嘛?发什么愣?”
吴放歌举着筷子看着谷子说:“是不是还有别的规矩啊什么的…”
那有蓉一听,也不敢下筷子了,直愣愣的看着谷子,谷子笑了一下说:“没了,和平时吃饭一样了,你想啊,那些政治暴发户怎么可能忍受那么多规矩嘛,有个意思表示一下身份就可以了。”
“吓我一跳。”那有蓉抚
说,然后又对着吴放歌说:“听见没?暴发户,吃饭吧。”
吴放歌这才舒了一口气,在吃时,却发现肚子好像已经
了,原来规矩什么的,真的还
科学。不过面对一桌的美食,就这么放弃了又心有不甘,于是敞开肚子和那有蓉一起暴饮暴食了一番,刚才开了的四瓶酒也喝了两瓶多,几种不同度数的酒
在一起喝,两人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谷子吃的不多,每样菜也只是浅尝而止,但是对于吴放歌和那有蓉敬过来的酒倒是来者不拒,而且她的酒量看起来比吴放歌和那有蓉好出很多,吴放歌觉得自己舌头都有些短了的时候,谷子不过是面颊微红而已。
吴放歌多喝了几杯,想起这些年的前情往事,心有感慨地对谷子说:“我说谷子,有必要明天非得走嘛,我说留下来算了。”
谷子笑了一下说:“留下?可以啊,可是我留下来做什么呢?我可不做你情人的。”
吴放歌看了那有蓉一眼,又笑着对谷子说:“肯定是要找个事情做的,你这么有才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哪儿不是个宝啊。可一时也没你合适的事儿,要不先在我家做个管家?嘿嘿…”说这话时,那有蓉正喝汤呢,闻之差点吐了出来,赶紧放下碗说:“哎呀,她做管家,那我怎么办呐。”
那有蓉这一急,说的却是实情,虽说她一直觉得自己以前是国家干部,现在落得给人做管家,虽说吴放歌对她很好,可这个职业却说出去不太好听,她也一直琢磨着什么时候和吴放歌商量商量,换个事情做,可吴放歌一说管家要换人的话,她又着急了,毕竟干了这么久,都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啊。更何况这个谷子无论从那方面来说都比自己强势的多,又和吴放歌又过肌肤之亲,虽然平时自己也
同情谷子的,可要是谷子真的正式留下来,自己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这一着急,脸上没有丝毫的掩饰,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更何况聪明的谷子。谷子低着头,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儿,过了好久才说:“都什么时代了还管家…”
吴放歌见那有蓉急吼吼的样子说:“你啊,还怕谷子抢了你的饭碗?”
那有蓉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
了,忙往回找补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谷子妹妹要是能留下,我可就轻松多了,现在那几个人,就七妹还聪明点儿,其他的都笨的不行。”言下之意留下可以,别和我抢位子。
吴放歌笑着对那有蓉说:“你这是怎么了?你还记得你刚来时我们之间说的话不?”
那有蓉见他醉醺醺的,也不知道他要听的是哪段话,一时也摘不出来,吴放歌见她发愣,就又笑着说:“呵呵,你也太健忘了,那你还记得西郊农场招人的时候,你不是也哭着喊着想去来着吗?”
那有蓉一听,心里一慌,那可是她唯一的表现出的一次不安心本职工作的样子啊,吴放歌不会还记着仇呢吧。她一着急,就更说不出来话了。
吴放歌见她表情尴尬,知道她是想差了路了,就扶着桌子站起来,可才一站起来就感到一阵晕眩,谷子手快,一下把他扶稳了。那有蓉慢了一步没跟上,再想去时就又伸不出手了,只得作罢。
吴放歌伸手在谷子细滑骨感得手背上拍了拍说:“没事儿,你接着吃,今晚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吴放歌走向客厅,那有蓉在后面喊道:“你小心哦。”
吴放歌头也不回地说:“没事儿没事儿,这不是在自己家嘛。”
他到衣架上拿了自己的公文包,提着走回餐桌,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叠文件来递给那有蓉说:“你看看这个。”
那有蓉一看,原来是一家叫做“海川”公司的官方文件,这些文件是成套齐备的,也就是说,公司已经可以正式成立营业了。
“这是…”那有蓉有些不明就里。
吴放歌又吃了一筷子菜,一抹嘴说:“早你来我这儿之前我其实就说了,你做我的管家不过是暂时的。我啊,各地都有点小生意,而且呢,还有明里暗里不少地方的股份,都算
在各处,我现在回来担任公职,根本忙不过来照顾,而且各地的生意也都越来越好,可就是出于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境地,加上用人不淑,不少地方有人不停的在揩油,在这么下去我非破产不可。而且我现在好歹是个领导干部,再干涉生意上的事是违规违纪的,所以呢,我觉得有必要成立一个公司来吧这些生意都管起来,但是帮我管公司的这个人一定要是我最贴心的人才行。有蓉,拜托了。”他说着,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那叠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