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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打牌
 吴放歌一人儿正在厨房里忙和,忽然觉得背后有响动,一回头却见是那有蓉,便笑道:“哎哟,你这么快就回来啦,真是的,你们这帮家伙走路个个都没声音。”

 那有蓉怪嗔道:“还不是怕你被人伺候惯了,自己不会煮饭了?”说着伸头一看,又说:“哟,够丰收的嘛,请客?是不是楼下那个谷子?”

 吴放歌这才反应过来,那有蓉和周国江可有宿仇,立刻支吾道:“那个,你刚回来了,下去休息吧,都是现成的,我能应付的了。”

 “那怎么成啊,我可是你的管家。”那有蓉抹起袖子笑呵呵就把吴放歌撵到了一边,嘴里还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吴放歌觉得这对冤家还是不见面的好,正想下楼去叫周国江万事了就避一避,却头碰上他大咧咧地上楼来喊道:“哎呀,给倒点开水啊,那个傻女子那儿啥都没有,过的什么日子啊。”

 他这一嗓子,喊得那有蓉心里一颤,吴放歌忙着捂嘴都没捂住。

 “怎么回事儿啊。”周国江还莫名其妙呢,那有蓉提着个锅铲儿就出现在客厅里,一见是他,随手把锅铲往地上一就说:“原来是他?!”说完就像下楼,可又不愿意从周国江身边儿过,于是犹豫了几秒钟转身腾腾腾的上了五楼台。

 周国江一脸尴尬地愣在那儿,吴放歌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弯捡起锅铲对他说:“知道你想解释,别解释别解释啊。我知道以前有过啥事儿,这么着吧,等会儿你完了事儿就早点回去,我找时间咱们再聚…唉…我人算不如天算,我以为他去沙镇还得两天回来呢,没想到还是让你们这对冤家聚了头。”

 周国江一顿脚说:“算了,这事儿全赖我,多年的朋友情被我给毁了。都是我这不争气的小头啊。”他说着还指着自己的间,又说:“完事儿了我就走,绝不再让她看见我碍眼。”说完开水也不倒了,径直扭身下了楼。

 周国江下了楼和大彪一起三下五除二把笔录做完了,起身告辞,出了门就下楼,大彪奇怪地问:“所长,不是小吴哥都准备酒了吗?咱不在这儿吃啊。”

 周国江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妈就知道吃,由你吃的!回去泡方便面!”

 吴放歌看周国江下了楼,自言自语地说:“小头犯罪还不是大头指使的?这种人,到死都弄不明白事理。”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糊味,才想起厨房可能还开着火呢,忙跑进去把火关了,这又才出来上五楼,打算去安抚一下那有蓉。

 那有蓉正坐在活动室和台之间的一张藤椅上抹眼泪呢,吴放歌讪讪地走过去说:“嗨,他走了。”

 那有蓉扭过脸不理,吴放歌只得又换了一个方向说:“他真的走了,以后再也不上门了。”

 那有蓉躲不过,就气鼓鼓地说:“他是你朋友,你要请谁吃饭和我有什么关系!”

 吴放歌陪着笑说:“有蓉,本来呢,我是想打个时间差,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我错了。”

 那有蓉出言讽刺地说:“别介啊,用不着管我,人家周国江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吃顿饭算什么啊,你请他回来嘛,我就在这儿候着,等你们吃喝完了我再下去收拾就是了。”

 吴放歌见她话里虽然带着气,但好歹是在对话了,只要有交流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于是就使出浑身解数来把她哄了一番,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摇尾巴讨好,总算是把她的嘴角说出一丝笑容来。

 吴放歌见她脸上转多云了,就继续说:“哎呀,总算见点笑容了。我看这么着,你这一年也辛苦了,今天我亲自多做几个菜,好好犒劳犒劳你。”说着佯装要走,却被那有蓉一把拉住骂道:“你?你弄得好嘛你,别糟烬东西了!”说着站起来往楼下走,吴放歌见计谋得逞,坏笑着跟在后面。

 那有蓉进了厨房忙和,吴放歌厚着脸皮跟进去又被赶出来了,就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倒也优哉游哉。

 节做饭其实很容易,各种菜肴其实都是现成的,最多也就为了去去油腻,加个炒蔬菜,烧个清汤就算行了。

 吴放歌从第一个菜端上来,就趁着那有蓉回去厨房时偷嘴,最后一次终于给抓着了,爪子上挨了一下,还疼的。

 好容易坐到了餐桌边,那有蓉又说:“刚才我听见她底下连开水都没有叫她上来一起吃呗,反正这么多菜。”

 吴放歌往嘴里丢了一块瘦腊,搅动着腮帮子说:“好啊,我这就去。”说着笑着下楼去了。

 到楼下敲开了谷子的房门,见谷子一脸晦气地站在门口,就笑着说:“嗨,上来吃饭。”

 谷子双手把着门说:“不了,不麻烦了。”

 吴放歌知道对待女孩子有时候是要用一点强的,于是不由分说,拉了谷子的手就走,边走边说:“哎呀,又不是我叫你的,是有蓉姐叫你的。”其实这种事情,是谁叫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谷子也假意挣扎了几下,可一来不如吴放歌力大,二来也有点半推半就,就这么着被他拉上了楼。

 “老是麻烦你们,怎么好意思呢?”谷子被按在一张椅子上,抬头说。

 吴放歌笑道:“大过年的,别说这种话,反正这些菜吃不完也要倒掉,多浪费啊。”

 那有蓉也笑着说:“放歌,你嘴里总是蹦不出好话来。喝点酒不?”

 吴放歌就说:“你早说啊,记得库房里还有几瓶红酒,我去拿。”说着又颠颠儿地跑了一趟。拿回来两瓶白洋河。那有蓉一看说:“小气,上次明明看见你有几瓶洋酒的。”

 吴放歌笑道:“钥匙就在你手里,我的家你能当大半个,不会自己动手啊。”

 那有蓉说:“你可是东家,得罪了你,饭碗就没了。”

 吴放歌说:“东家,我咋没过去地主老财那种感觉呢?”

 那有蓉说:“当然没有了,改天去做个铁笼子,再买几只,咱家闹钟也别用了,每到半夜你就把脑袋伸进铁笼子里学公打鸣儿就行了。”

 吴放歌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合着我是周扒皮啊,半夜叫。”

 那有蓉说:“不错了,名人呐。”

 谷子被他俩科打诨的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气氛一下好了起来。

 吃过了饭,谷子便告辞回下头去,吴放歌便说:“急什么啊,看会儿电视再说,你那下头又黑又冷的,你再以胡思想,没事都弄出有事儿了,大过年的,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那有蓉一看,也在旁边劝道:“是啊,两个孩子都爷爷去沙镇玩儿了,这儿就咱们仨人,就多玩儿会儿呗。”

 谷子见盛情难却,也就默许了,可是电视节目是在太难看,吴放歌就提出打牌,可是他们只有三人,麻将是打不了,只能拿了一副扑克斗地主,基数一块钱,可吴放歌和那有蓉身上都没有那么多零钞,谷子上来时更是一分钱没带,吴放歌灵机一动跑到小房间偷了她的存钱罐儿,里头有不少一块钱的硬币,就笑着说:“这个好啊,哗啦哗啦的,就像赌场里的筹码,好有感觉哦。”

 那有蓉笑着说:“有你这么当爹的嘛,偷女儿的零花钱。”

 吴放歌笑着说:“哎呀,咱们就是玩玩,玩儿完了要还的嘛。”说着就把零钱给大家分了。

 说起打牌,想来就不是吴放歌的长项,他也只是应酬时才随便打上两把,不过他好歹是个副局长,除非遇到比他大的官,到也是赢多输少,谷子和那有蓉倒是个中高手,这样一来,如果吴放歌捞到了地主,那是必输无疑,如果谷子和那有蓉其中一个捞到了地主,那另一个人也必被吴放歌拖累,两个小时下来,吴放歌一个人居然就输了三百百多。那有蓉就笑道:“从来没听说过打一块钱的地主,两个小时可以输三百多的。”

 吴放歌嘴硬道:“你现在不是看见了?其实斗地主不是我的长项,我拱猪很的,你们肯定不如我。”

 那有蓉就说:“好啊,那咱们就拱猪,谷子你的意见呢?”

 谷子赢了点钱,心情也好了不少,就说:“客随主便啊。可怎么算分啊”

 那有蓉说:“拱猪不容易得正分,我们按总猪算,无论正负,谁先到一千负分就是一个总猪,一个总猪一百块。分最少的人得。”

 吴放歌说:“好啊,还要来点精神惩罚,一个总猪除了出钱,还要在脸上画个猪头!”

 那有蓉道:“谁怕谁啊,来!”

 谷子虽然没说话,却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他们就重新洗了牌打拱猪。凭心而论,吴放歌打拱猪的水平确实比斗地主高出许多,可是他这人贪心,又喜欢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而且三个人打拱猪是很容易被猜牌的。吴放歌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结果没多久,不但出了三张百元大钞,额头上也被画了三个猪头,猪头是那有蓉亲自画的,不但咧嘴笑着,而且睫还很长。

 顶着三个猪头,吴放歌毫不怯场,屡败屡战,结果左脸上又添了一个。不过也可能真是因为这样,两个女人一时大意,居然被他一把把红心、倒本儿,猪羊全收齐了,这一下算是大赢,剩下两家全算输,其实在他即将要收齐的时候,两女也有所警觉,只可惜木已成舟大势已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赢牌。

 吴放歌赢了牌,乐得都快疯了,这边谷子还傻乎乎的往外拿钱呢,就看见吴放歌一把抓了笔,脑门额头和脸上顶了三个猪头,狂笑着扑了过来,便尖叫一声想逃,可哪里逃的?说时迟那时快,就已经被吴放歌按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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