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夜诱/迷香 下章
第01章-第05章
 1 那个女人都做不到的“放弃”

 …听豆蔻说到这里,伊子夜心口沈重的转首轻轻呼吸一次,拥抱豆蔻坐在草地上,让她伏在他的臂弯,轻抚着她的后背。

 豆蔻伏在伊子夜的臂弯,哭到声音沙哑:“我当时明明感觉到像是谎言了,娘亲病那么重,怎么还能出远门呢?可是,看着娘亲的眼睛,我就是不忍心再去仔细的想娘亲想骗我什么…她的眼睛…”

 豆蔻至今记仍记得那双满含痛苦不舍的泪眼…她留恋的看着豆蔻,含着泪有气无力的说:“蔻儿乖,娘亲就这一次不带你…”娘亲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她的双眸中仿佛有着世间最温暖灿烂的光辉,每次看着她,整颗心都会变得柔软。

 豆蔻见她哭了,就不舍得再闹,只哭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握紧豆蔻的小手说:“等你不想我的那天,等你学会不哭的那天,我就回来了…”

 然后,心爱婶就含泪把哭个不停的豆蔻抱走了──“每当我想起那天,我总是忘不了我被心爱婶抱走的时候,娘亲哭了,她的脸很苍白,向我伸着手哭喊我的名字…”豆蔻伏在伊子夜臂弯里痛哭失声“她骗了我!当我慢慢长大,知道了她根本无法再回来!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试着不去想她,学着再苦也不哭,我还是希望她能回来…我好想我娘亲!我好想她!好想她…”

 伊子夜用力抱紧她,沈痛的黑眸里全是心疼,和后悔…“早知道你会受这么多苦,我──”他抱着她想安抚着,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你能想象吗,有一个人唯一一次丢下你,是因为要离开这人世间了…”豆蔻哭着,依赖的更往他怀里缩去“我娘亲是心受了伤害才活不下去的,她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我不知道该庆幸自己不记得那些沈重,还是难过自己无法知道真相,把我们所受的痛苦加倍的偿还给那些人…”

 伊子夜抱着豆蔻的手臂略一僵硬,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抱的更紧。

 “有时候,在深夜的时想到我和娘亲的人生,我也会充满恨意,难过的睡不着…”豆蔻渐渐的哭累了,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噎着闭上眼睛,带着哭腔喃声说“如果娘亲一直活着,我不会计较太多的…我只是一想到我孤苦的一个人那么久…就觉得难过…还好啊…还好你来了…”

 她想要的,不过是在疲累不堪的时候有个臂弯可以扶持,在痛哭的时候有双手来擦干泪水,在深夜梦醒害怕的时候,有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这个人来了,晚了十一年,让她一个人苦苦支撑了十一年,但是,他终究来了!

 她也觉得上天算是厚待她了,虽然,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缺憾,虽然,他不是她一开始想要的那个人…但是他说不再离开时,她已经觉得足了…

 豆蔻贴在他口睡着了,睡梦中还依赖的抓紧他的衣袖。

 他把她额前汗的发拢到耳后,用指腹一点一点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叹息:“豆蔻…我该拿什么来补偿你…”沈重负担些许释然,豆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看看窗外,已经是太阳偏西了,她居然睡了快一个白天!

 伊子夜不在房内,她起来走出屋子,下意识就在寻找他。

 下午的阳光里,伊子夜正捧着一本书静静坐在院外不远处的草地上,身旁躺着一个风筝。

 他的周身仿佛有着温暖的光晕。

 豆蔻不觉看着他笑了。

 来到他身边轻轻坐下,她闭着眼睛靠着他的肩,微微仰首深一口气,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他任她依靠着,也不扰她,径自安静的看着书。

 依赖的靠着他好久,她慢慢拿起那只被冷落了很久的风筝,记得那天如意放的好像就是这个──有些小情绪呢,但是看着风筝上娇的豆蔻花,她边渐渐弯起甜蜜的笑来…小脑袋顺着他的肩贴着往下滑,靠着他的手臂,慢慢滑躺进他臂弯里去。

 看着上方的俊美人的他还在看着书,她咬俏皮的笑,缓缓伸出粉纤细的手指,轻点他坚毅的下颚线条。

 他也轻笑,这才俯首看她:“没吃午饭,饿吗?”

 她轻轻摇头,小手再次依恋的来到他的耳下轻抚:“伊子夜,你不欺负我的时候,其实很人…”

 看得出豆蔻有意不打算让上午时的悲伤情绪一直延续,影响两人的心情。

 伊子夜也乐得轻松,爱极了她的善解人意,握着她的手说:“你撒娇的时候,更人…”

 她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有如玉人吗?你最爱的如玉?”

 他先是惑的一愣,继而朗声笑了:“有!你比如玉人多了,如玉很凶,脾气上来的时候很难控制,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安抚它──”

 他说着,大掌温柔的覆上她耳下娇的肌肤,轻轻抚摸,戏谑的笑问:“连老虎都安抚的了,能安抚你吗?”

 豆蔻躺在他掌心,微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豆蔻,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自己的原本的人生应该是极尽奢华的,你还能安心和我过这种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吗?”他伸出食指轻掩她的,温声说“仔细想想再回答我…”

 听完他的话,她的瞳眸慢慢变得温柔如水,静静的看着他,轻轻吻了他的指。

 “娘亲告诉我,一个女人一生都在等待一个最宠爱她的男人,如果遇到那个男人,一定要珍惜,因为他会给他的女人用全世界的权力和财富都换不来的幸福…”豆蔻躺在他的掌心,猫儿一样轻蹭着他“所以,就算让我去做公主又怎么样呢?没有你把我捧在掌心宠爱,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为了他,放弃原本可以拥有的一切吗…

 没有到真正的抉择时刻,豆蔻回答的是否太轻松?

 这种“放弃”就连那个女人都没有做到…

 2 伊家公主

 伊子夜微颤,看着被他捧在手心怜惜的豆蔻,看着她对他眨着一双纯净甜美的水眸,看着她粉瓣微弯着安心足的笑涡,却找不到理由怀疑她的回答。

 “豆蔻,你要记住你今天的回答!”他的黑眸突然变得深沈,语气也有些低沈的霸道“就算做不到,你也要记住你曾经怎么回答我的!”

 她微笑着点点头:“嗯!我会记住的!”

 美到虚幻的情话,甜蜜的笑颜,她对他的依恋,还有掌心握紧的温暖──就算知道那种“放弃”是不可能的,他还是不舍得怀疑…么指轻轻抚上她的瓣,他慢慢俯首靠近她的,有几分求证的问:“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一个人的公主…好不好?”

 “伊家公主吗?”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有些想主动抬首吻他的冲动…“嗯,伊家的公主…”他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两人的瓣近在毫厘,他说话间就要张吻住她──豆蔻突然伸手在他额上轻敲一记!

 “讨厌,又占我便宜!坏人!”她飞快的推开他从他怀里站起来,嘟娇斥,然后转身跑开!

 伊子夜无奈一笑,看着她的娇俏身影,慢慢合起那本兵法无心再看。

 金色阳光中,豆蔻蹲在草地间采着五颜六小小的野花,黑色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裙风微微飘舞,她拢起飞舞在脸庞的发丝时,将手中的一朵黄小花别到鬓边。

 在这不问世事的世外桃源中,提起任何有关花草山水的细节,都是那么纯美如画!

 他宠爱的看着她快乐的身影,将这美好的一幕尽收眼底。

 该不该感谢这世外桃源,为他养育出一朵温润洁白的花朵?

 只是很快,这美好的画卷就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变得刺眼──是林微风,他慢慢走到豆蔻面前,俊秀的眸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心事,这样的他,让豆蔻本来准备轻松打招呼的笑意,也慢慢淡去──“微风哥,你…有事吗?”她捧着一束野花站起来。

 林微风坚定的看着豆蔻,深呼吸,终于鼓足勇气:“豆蔻,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我喜欢你,很久了!”

 豆蔻震惊的瞪大眼睛:“微风哥,你在说笑吗?”

 她担心的看了看不远处的伊子夜,果然,他已经非常不悦的微眯黑眸站起身走过来。

 “豆蔻,明天我就要进京赶考,等我考取了功名,我一定回来带你走!”林微风向前一步,很想握紧豆蔻的手继续表白。

 豆蔻眨眨眼,不确定自己是否再次听错!她已经是某人的“子”了,林微风难道不知道吗?

 伊子夜已经走过来,占有十足的一把拦住豆蔻的肩,微笑着,眸中却出比冰还冷的寒意:“对不起,已经晚了,你说的那种事,等下辈子也不可能了!”

 林微风毫不畏惧的瞪着伊子夜:“没有晚,豆蔻还是纯洁的姑娘!你们根本就是假夫!”

 豆蔻皱眉愣住,被人揭示这么隐私的事,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伊子夜,而他仅存的一丝微笑也不见了,冷峻的看着林微风:“你敢再说一遍?”

 林微风并未再多言,只是突然抓起豆蔻的手扬起,她的衣袖随之下滑出光滑雪的手臂,手臂内侧,一颗鲜的朱砂赫赫在目!

 那是她的守宫砂,纯洁处子的象征。

 “谁许你碰她?!”伊子夜暴怒,砰的一拳挥过,林微风应声倒地!

 “那天她放风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豆蔻手臂上的朱砂!”伊子夜的失控让林微风冷笑。

 “微风哥!”见林微风下血来,豆蔻惊叫,慌忙要上前去扶他,却被伊子夜一把扯到身后去!

 豆蔻觉得伊子夜有些过分了,她硬是挣开他的钳制,手中的花也扔下,上前去扶林微风坐起,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角的血丝。

 林微风回她一个安抚的笑:“我没事…豆蔻,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会眼睁睁看你这样下去!我会带你走,让你离这种不幸福的生活!”

 豆蔻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久久之后,她低下眼睑:“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你明明不幸福啊?”林微风着急了!

 伊子夜忍无可忍,再次把豆蔻拉回身边,对林微风淡声道:“我们幸福不幸福,不需要你来关心!”

 说完,他拉着豆蔻就要离开!

 林微风在他们身后再次冷声开口:“你们成亲这么久,你还得不到她,那么,你们不是真的相爱!──哦,不对,是你很爱豆蔻,她却不爱你!她爱的是铁面将军!”

 伊子夜闻言,握着豆蔻手腕的大手再次用力,他实在没任何心情应付这种事,眼眸中都是暴戾的鹜,异常可怕的回头看着林微风,沈声宣布:“她爱的,是我!”

 林微风暗暗咬牙:“既然你们相爱,为何她还不属于你?”

 伊子夜毫不理会他的话,正要带豆蔻走,林微风又不甘心的大声问:“豆蔻,你说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和他在一起!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否则我永远不会放手!”

 豆蔻淡然一笑: “什么爱不爱?世间有几对夫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不是被命运捆绑就是被父母捆绑在一起的!我们在一起就算和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怎样!爱情能让婚姻更牢固吗?我们这对因为‘欠债还债’才绑在一起的假夫,非在一起不可了,反而什么真爱什么感情都拆不开!”

 伊子夜也回首对林微风一笑:“你真爱她,为什么不在我出现之前告诉她?为什么要等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

 “我…”林微风哑口无言!

 “你跟他整理清楚。”伊子夜放开豆蔻的手,冷声丢下这句话就一个人回家去了!

 豆蔻无奈的叹口气,安静的折回林微风身边,仔细的捡起刚才被她扔掉的花。

 “豆蔻,你是不是被他要挟了什么?你感觉不到吗,他绝对不是一般的简单人物,或许和你在一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微风还在试图说服豆蔻。

 3 爱不爱

 豆蔻轻舒一口气,把花束整理更漂亮些,轻声对林微风说:“微风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过的不幸福,不过,我和伊子夜在一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痛苦──你们也看得到了,他对我最好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这就足够让我不计较一切和他在一起了,管他是强盗还是妖魔鬼怪我都不计较!还有,不是我不爱他,而是…他不爱我…”

 说完,不顾林微风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她捧着那束花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已经有些昏暗的小屋,伊子夜正一脸沈的坐在桌边,见她回来,看都不看她一眼!

 豆蔻并未想太多,安静的站在他面前,把采来的花进桌上古朴的花瓶里。

 她又咬瞅了他一会儿,见他脸色很难看,也识相的不理会他,转身出去做晚饭了。

 只是,没想到,直到临睡前,他依然是不理她!

 她也不说话,看着姿态狂肆的斜倚在榻上看书的伊子夜,眨眨眼,她站在前思考了一会儿,乖乖的爬到他怀里。

 还好,他没无情的把她也一拳挥开!

 不悦的轻哼一声,他微微侧身,移动了一下手臂,让她枕着他的手臂趴在他前。

 豆蔻暗暗笑了,翻身往上爬到他耳边,贴近他耳边轻声说:“你还在生气吗…”

 她好像是第一次这样主动的亲近他,这样安宁的亲密,让他紧皱的眉渐渐舒展了些。

 心中的霾总算淡去一点,他微微挑眉:“和你的‘微风哥哥’整理清楚了?”

 “没有啊,我和他根本不需要整理什么。”她故意笑得无辜又甜美,轻戳着他的口“倒是我和你──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叫的够呛!子夜哥哥!”

 他察觉出她的戏谑了,之前她可什么都不曾叫过他──除了“哎”就是点名道姓的“伊子夜”叫仇人一样!

 “吧,我懒得和你整理清楚!”他不置可否的一笑,不理会她了!

 豆蔻慧黠的眨眨眼,柔软的小手缓缓溜到他耳下轻抚,轻声靠近他耳边:“某人好像还没消气,怎么办呢,怎么安抚他才好呢…”

 这是他教她安抚白虎的方式,她这么聪明的已经会学以致用!?

 只是,她的手段在他面前,生涩得像是火引,他忍不住想要轰轰烈烈的主动带她爱一场!

 微微合眸轻握住她的手,伊子夜转首来看豆蔻,难免的两人的近到几乎贴着了!

 “你确定是安抚?”他轻声问“我倒是感觉,你在刻意的惑…”

 她脸儿热了,极不自然的退开些转过脸:“真的是怕你生气,在安抚而已…”

 他放下书,轻轻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来面对他!

 她有些慌张的眨着眼,不敢看他。

 “看着我…”他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命令。

 豆蔻困难的按捺着鼓噪的心跳,强迫自己用巨大的勇气来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但是,只是一瞬,她就立刻转开视线!

 他们,太近了…

 还有,他的眼神让她害怕和他对视,仿佛下一刻,就会从他的眸中看到让她不敢面对的东西…“想我吻你吗?”他声问,边噙着一抹微笑。

 她还沈浸在之前的羞怯里,柔柔的在枕上侧过脸看着帐顶,不敢再看他。

 他温热的薄随之贴着她的耳,轻轻的,缓缓的将她的耳垂含进里,煽情的挑逗。

 她氤氲了双眸,轻启粉息,毫不掩饰的反应让他的黑眸燃起热烈的火焰!

 “想要我吻你吗…”他再次惑她诚实的回答他,他的吻,已经慢慢来到她的颚下,让她不由自主的仰首轻

 “想…”她想拒绝,可是做不到,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已经热情的向他敞开,想要接纳他!

 听到想要的答案,他微笑了,倾身覆住她,吻住她的,那样的温柔而绵,让她渐渐沈浸他撒下的情网。

 他的手,已经慢慢滑进她的衣襟,明明她和他都知道他的手要去的是哪里,可他还是用最让人无法忍耐的缓慢动作去靠近,攀爬,抚,轻拈…她紧张的抱着他的手腕,却无力推拒,任他在衣内轻轻挑拨爱抚她感的茱萸。

 舌轻柔的绵,他高大沈重的身躯覆着她,让她显得很娇小。

 “只要吻吗…”他饮尽她逸出的轻,另一只手扩松她的衣裙,贴着她柔的肌肤顺着她纤细的腹曲线往下抚到她的后,掌抚捏她,让她挣扎的时候曲起双膝夹磨他的“小蔻儿,你是来把自己献给我的吗?”

 他如墨般的长发凉凉的绕在她的颈上,她想起之前他醉酒后还有山林中那惊心动魄的愉,当时的他那么狂烈,她紧张得难以自已之下,依然得到那么强烈的愉悦,这一次,他细致,温柔的引导着她,接下来等待两人的,会是什么…现在就给他吗?

 她突然推着他的肩,轻喊:“不要了!我不要了!”

 瞬间,热情如火的他黑眸被挫败和升腾的怒火掩盖──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微眯着眼眸,居高临下看着她,轻声问:“你确定?”

 “还不行…我没准备好…”豆蔻慌张的不敢看他,手忙脚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伊子夜撑在豆蔻身体两侧,静静的隐忍着,看着她红着脸在他的膛下将衣裙整理好。

 他的发柔柔的垂在她的脸颊,就像上好的丝缎,丝滑,微凉,为她遮挡一些羞窘,纾解一些热。

 许久,她在他发间轻轻的抬眸看他:“我们不能这样…太过亲密…”

 伊子夜的眸更加深沈:“为什么不能?”

 “我和你…你不爱我…”她被他问着,说不出谎话“而且,我也不确定我是真的爱你,还是…爱你陪伴我…”

 “不确定了?”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却暗藏最暴戾的冷峻。

 才说了爱他几天而已,又不确定了?

 她无言以对,轻蹙眉,不敢看他。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他些微鲁的捏紧她的下颚面对自己“再说一次不爱我!”

 4 夏七夕和伊子夜,谁比较重要?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他些微鲁的捏紧她的下颚面对自己“再说一次不爱我!”

 “我…”她看着伊子夜的眼睛,却说不出口了。

 “不爱我,为何会来我怀里?为何会在我碰你的时候有回应?”他的声音难以隐忍怒火突然提高!跪坐起身来大手一把将她抓到身前锢!

 豆蔻有些慌:“那只是,被你惑而已!被惑所以情不自而已,不是爱啊!”他非常不悦的想起今天下午林微风说她爱着夏七夕的那番话,情绪变得更加恶劣起来,几乎是咬牙低吼着:“你还爱夏七夕?”

 她慌忙摇头:“不!我已经慢慢开始忘记他了!”

 慢慢忘记?

 他发誓,他想掐住豆蔻的脖子!

 “你居然还没忘记他!?”他不知用了多少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暴戾“我和他,谁比较重要?

 豆蔻再次说不出话来。

 伊子夜和夏七夕,谁比较重要?

 夏七夕,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爱上的男人,伊子夜,命运把他和她捆绑在一起,让他们时刻都紧紧纠在一起。

 她为了伊子夜直白的拒绝了夏七夕,但是那不代表她对夏七夕已经毫无感觉──一直以来,她很难忘夏七夕的冷峻的关切,也难以抵挡伊子夜的温柔的爱!

 怎么分得清,谁比较重要?

 “回答我!”他控制不住握住她颈后,迫使她仰首面对他的质问“我呢?对你来说还不如一个只相处几天的绝情男人?

 “啊…”她难受得揪紧他的衣物“你和他不一样,他一直给我很特别的感觉,特别是他丢下我离开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我和他之前就在一起过!”

 “我呢?”他危险的眯眸,抵着她的额,冷峻而急切的问“他给你的感觉,都是你的幻想是假象!说!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唔…”她未来及回答,他突然重重咬住她的瓣,怕再一次听到她诚实而残忍的回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没有一瞬间是真的爱过我?有没有一瞬间真的以为我们是最亲密的夫?我对你来说,真的只是陪着你远离孤单的人而已吗?”他急促的息,的吻移到她的颚下,咬住她的颈喉“蔻儿,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何感觉不到?为何还要去牵念那些假象?”

 “你又何尝是真实的…”她竟忍不住再次瘫软在他怀里,扶着他的肩叹息“你在我身边,却比那些假象还不真实…你给我的不是爱,只是惑…我有时也会被我们骗了,觉得我们是相爱的夫妇,觉得,我是爱你的…可是,我总觉得你是戴着面具一样,你为我所做的,还有我们…是假的…比假象还要假的…”

 听着她的话,他的吻慢慢停在她狂跳的颈脉,良久,他轻轻捧着她的脸,让她靠在他前:“真的不能忘了他吗…”

 她几许愧疚和心虚,沈默不语。

 其实,就算失在他怀里的时候,夏七夕,她也无法忘记…虽然她已经完全不打算和夏七夕有任何集了,但是那份情深,叫她如何能忘记?

 沈默代表她的回答,他无言叹息,坐拥她直至夜深,待她昏昏睡,才抱她躺下。

 伊子夜看着躺在自己臂弯睡意朦胧的豆蔻,轻声问:“因为他丢下你一次,所以觉得他莫名熟悉难以忘怀?”

 她慢慢把脸埋在他颈间:“对不起…”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翻身,背对她而睡,不动声的拒绝了她的靠近。

 豆蔻咬微怔,他夜夜拥她入睡,她竟是有些不习惯他突然的拒绝。

 看着他的背,她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好久才极度不习惯的睡着…或许,明天他就会消气了吧──他对她,一向包容大度,明晚,他一定会再次抱着她吧…可是,她想错了,这样的夜晚持续了好几天,他不再抱她一下,白天也是很少见到他,他总是夜晚了才回到家,和她几乎没什么话,躺下就睡了。

 她知道,他又开始去高城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她静静的坐在窗前梳妆,他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瀑布和山谷出口的方向,轻轻开口:“为什么,突然觉得疲倦…”

 “你不习惯这里的安宁。”她也轻声回应他“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伊子夜回首看她,良久之后,淡然道:“我今天要去高城。”

 他说完,就直接出门离开了。

 豆蔻沈默的低下眼睑,梳发的动作停下来。

 他终于终于开始厌倦她了,厌倦这山村里安静平淡的生活了!

 呆呆的看着镜中,镜中的人儿秀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悄悄蒙上一丝茫然…这几天两人很少有集,没有他在她身旁默默陪伴,没有他在她身边刻意惑,她已经觉得极度不习惯,今天他去高城走后,好像是过了好久好久才熬到夜晚,她打开衣柜取衣服,却看到他的衣服旁属于夏七夕的那块玉!

 她小心的将玉拿到手里,仔细的摩挲。

 伊子夜充满她的视线里,占据她整个生活里──她有多久不曾认真的想起夏七夕了?

 夏七夕对她,虽然故作冷漠,但是她懂他对她是有心的,也许因为他的存在,面对伊子夜的离开她应该觉得轻松些…但是,她就是一点点都不觉得轻松,满脑子想的都是伊子夜,整颗心一直哽咽到深夜,还在默默的等他回来…深夜里,豆蔻家外面的草坡上一声高亢的马儿嘶鸣!

 是伊子夜回来了?

 豆蔻慌忙跑出院去接他!

 只是,来的人不是伊子夜,而是夏七夕。

 他威武高大,穿着暗纹金丝线的蓝紫将军官袍,戴着一个精致的金面具,远远的看见她跑出院子,立刻翻身下马,大步向她走来!

 “将军!”豆蔻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上前来紧紧的拥抱她:“蔻儿,我后悔当初丢下你,现在我要带你走!”

 5 穿越过所有离别的时光,回到我身边…夏七夕在说什么?

 带她走?

 豆蔻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七夕,他也不解释太多,像从前一样温柔的抱她上马。

 马头调转,她靠在他温厚的怀抱里:他又是那种绝对保护的姿态,还有他沈稳安全到让她无所畏惧的气息。

 ──她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只能傻傻的随他离开。

 恍然间蓦然回首,她却看到伊子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站在院子外静静的看着一起离开的他们!

 她的心猛的一颤,睁开眼睛,才发现刚才的一幕都是梦,而她,只是拿着那块玉伏在桌上睡着了。

 自责的骂着自己,怎么可以就那么丢下伊子夜,她绝对做不到!

 站起身,不敢再回想刚才那个纠结的梦,她正要上去睡,院外的草坡上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

 她愣了一下──怎么会跟刚才的梦…

 不敢置信的走到门口,远远地,居然真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一匹骏马伫立在院外的草地上。

 她的心开始狂跳,月光下,清晰的看到那个人戴着一副金面具!

 “不…不可能…”她有些恍然的慢慢走到院外,傻傻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威武高大,穿着暗纹金丝线的蓝紫将军官袍,戴着一个精致的金面具,看到她出来,便翻身下马慢慢走向她──这一切和刚才那个梦那么像,又那么不像…终于,他走到她面前,没有温柔的问候,没有思念的拥抱,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你…来了…”她像梦中那样,看到他有些不知所措,有眼泪莫名的想涌上眼眶,被她拼命眨下。

 那天他带领铁面军们帮村民们收稻,她和他短暂又痛苦的见面时,两人之间有多少的误会,有多少的情愫,有多少的千言万语,此时可以全部娓娓道来,她却已是无语凝噎…因为她很清楚,伊子夜和夏七夕,她能放弃的只有夏七夕。

 心里还爱着夏七夕,但是她的那句“我爱你”是对伊子夜说了,那就是要用一生来兑现的承诺。

 “今天在高城遇见你夫君,他说你们之间因为我有了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来,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讲清楚。”夏七夕声音依旧冷峻严肃,没有一丝温情。

 “你遇见他了?”豆蔻想急切的问有关伊子夜的事,听夏七夕有话要说,便没有追问下去“将军有话请讲。”

 “伊公子说你一直对我们的未来抱有幻想,无法安心和他一起生活──”

 “他误会了!”豆蔻口一紧,头开始有点闷沈,重的就像快要站立不稳,她极力强撑着打断夏七夕的话“我代我家夫君向将军请罪了,请将军原谅他的无理!”

 豆蔻说着,便低头跪了下来。

 夏七夕站在那里看着她,冷峻的目光变得复杂,他沈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不必为他求情,我来,是想问你,他说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我会不顾一切带你走!”

 “我只爱我家夫君,而且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豆蔻跪在他跟前,低着头,字字都是对她和伊子夜感情的维护。

 “你们感情很好?”夏七夕微微一顿“他说你还是处子,说你爱着我,他让我来带你走…”

 “他让你来带我走?”豆蔻慢慢抬起脸来,眸中泪光痛楚的闪烁。

 夏七夕轻轻颔首,上前来要扶起豆蔻,却被她制止。

 “他说谎了,我都是怀有身孕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是处子。”豆蔻苦笑着说了谎,她又跪伏到草地上,忍着哽咽道:“将军请回吧,我要在这等我夫君回来…”

 夏七夕眸复杂的看着豆蔻,许久之后,什么也没说转身上马离开。

 等夏七夕走了很久,豆蔻握紧手心含着泪慢慢抬起头来,娇瓣几乎被咬破──伊子夜,仅仅一句“疲惫了”就丢下她离开了,直接让其他男人来带她走!

 她站起身想回屋子里去,可是腿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麻木无法动弹,她就那样直直的躺倒在院前的草地上,睁着眼睛看着湛蓝的夜空,月光皎洁,星光黯淡…月光皎洁,星光黯淡…

 “你这次不会回来了,是吗?”她看着夜幕上的闪烁星子,轻声问。

 湛蓝的夜幕中,恍惚中仿佛还能看到他蓦然回首,俊美温柔的笑颜…沈重的头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开始渐渐黑暗,她慢慢闭上眼睛,几滴清泪从眼角滑落…黑暗中,有一个冷静而坚定的少年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要再跟着我!我不能带你走!”

 她隐隐的记忆中看见一个容颜如玉的少年痛苦的背过身,大步的离开她!

 那像是一个背负太多沈重而离开,然后就再也不会再回头的身影…像是一个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人!

 她好想继续回忆下去,看看那个少年是谁,但是却慢慢陷进脑海中一个黑暗的漩涡中就要失去意识。

 马儿奔跑的蹄声在山谷中渐渐由远及近,一声嘶鸣后停在豆蔻昏倒的那片草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下马大步走近她,俯身抱起她往院中走去。

 月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他看着她,缓缓开口:“感谢你还是选了我,小蔻儿,欠你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和她回忆中的那个少年的声音重叠,仿佛是少年离开后,迅速穿越所有离别的时光回到她身边…“安静的等待,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脑海中又想起少年的一句话。

 她用尽所有力气抓住那个抱着她的人:“是你…”是你吗?

 她想问,却再也没有力气问出,软软的昏倒在她熟悉的怀抱里。

 但是她终于明白,她的人生空白而单薄,却依旧默默坚持着,原来自己多年来默默的在等待…只因为有个人在她不记得的某个时刻,给了她一个需要“等待”才能实现的诺言!

 那个要她安静等待他的人,是抱着她的人吗?
上章 夜诱/迷香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