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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动身之前,厉狂刻意多停留了一夜,等着手下打探完颜满的消息,牵挂着回家后的她是否会遭受家人的惩罚?

 很快的,手下送回了她的情况…

 他知道了她将嫁给年纪足以当她父亲、并有了三四妾的男人,这样的结果虽在他的意料中,但听到消息后,他仍是满心震,无法冷静。

 “庄主,可以出发了。”

 厉狂巡视着伫立在身前等待他行动的手下,每个人都带着困惑的目光望着他,不知他为何一再拖延?

 唯独他自己清楚,他还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人,为了她,他无法潇洒离开。

 以为放她回去,她会过得好一点,有安定的生活,以及疼爱她的家人,却没想到即使贵为公主的她,也得牺牲幸福,换取家族的利益。

 完颜满那样任的个性,怎么肯嫁给一个拥有无数妾并年长她一倍不止的男人?

 遗憾不舍的情绪幽幽的冲击着厉狂,他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吩咐手下“你们先走,我有事要办。”

 “可是…”手下们换着眼色,似乎晓得主子是放心不下那个金国公主,这太不应该了。

 厉狂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再兀自步出客房,取出坐骑离开客栈,方向是通往金国大都的唯一官道。

 他明白自己不该去,但有太多眷恋之情来不及理清,已勾动他的心夜夜为那个放肆的公主牵挂不停。

 假如离开他的她仍不幸福,他宁可她的不幸是他亲手造成的,而非别的男人给予她苦难。

 他不会纵容她、不会宠溺她、不会迁就她,只会限制她、教训她,但至少他会忠诚于她,不会让她孤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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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行队伍快速通过人群络绎的街道,出城而去。

 完颜满长叹一声,坐在马上,幽怨的瞪着护送她回家的众多侍卫。

 为避免她任逃脱,兄长请了高手了她的武功,害她无力反对侍卫的贴身监视,甚至骑马的时间稍长一些,整个人就感到气力不继。

 “公主,还是回轿子里坐着吧!”

 “别罗唆了,要是真担心我,就叫人帮我解!”完颜满怒视着奉命监护她的婢女,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兄长有事,不能亲自押送她回去,她自然不会乖乖的随着侍从们跳进牢笼。

 想要她嫁到漠北去吹冷风,陪一个不认识的老男人,对方又是妾、儿女成群了,自己何必再去参一脚?

 为了巴结强权,就要牺牲她的一生,完颜满绝不愿意顺从父兄的安排,她宁可死,也绝不让不爱的男人碰她一下!

 大队人马眼看着就要出城了,完颜满苦着脸,暂且思索不出身的良策。

 忽然,头顶上飘过什么东西,掉落在四周,异常的动静打断了她的焦虑,

 完颜满转眼环顾,马匹受惊似的躁动不安…

 紧接着掉在周围的东西发出惊人的爆裂声,噼哩啪啦,吓得猝不及防的众人了阵脚。

 “这是什么?”惊呼声四起。

 “鞭炮?”完颜满险些被坐骑甩下,死命的趴在马背上,低头打量掉在周遭的东西。

 外表像是喜庆用的鞭炮,不知里头添加了什么古怪的烟粉,随着爆裂声,一层层烟灰粉末无边无际的弥漫开来,湮没了众人的视线。

 路人纷纷退避,街道霎时闹烘烘的,犹如大战将至。

 混乱中,完颜满听见外来的马蹄声朝她接近,有人闯入侍卫的包围,为她而来。

 “跟我走。”一记她永难忘怀的嗓音在她耳边过。

 完颜满听不到别的响声。

 天边吹来一阵微风,瞬间,烟粉渐渐散开。

 一绺绺被粉末染成银白色的发丝拂过了她的脸庞,有人伸出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身。

 完颜满的身躯晃了一下,没有反抗的依偎向劫掠她的男人,傻傻的看着他在烟粉里模糊不清的容颜。

 她想说话,张口后偏偏语了,只能顺从着他,侧坐到他的马匹上,自己空旷的心一时盈满了柔柔的爱意。

 以为那个走到天涯海角去的男人,此刻竟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来带你走。”厉狂轻声细语,一边分出心神扫着闻声前来阻拦的侍卫。

 完颜满咬了咬嘴,眼中浮出泪光,却也闪起绚烂的色彩。“你不是离开了?”总是她主动接近,他被动接受,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也会主动出击,为了她而抛开他冷硬的戒条。

 “我改变主意了。”单手握剑,清理掉前仆后继的侍卫,厉狂冷静的策马闯出了阻扰的人群。

 完颜满瑟缩在他怀里,不听奴才们的呼唤,自顾自的对着抱住她的男人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隐隐颤抖的身子如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他轻抚着她显得单薄的肩,怜惜的爱意像是亟需倾般,让她感受到他同样动的心情。

 “我想通了,与其让你被人糟蹋,不如我自己来折磨你,反正我想娶的人就只有你。”

 完颜满一听,又气又笑,撑起来的坚强一下子散得零零碎碎,化成掉出眼眶的泪,难以收拾。

 他想娶的人就只有她…

 为了这句话,不管天涯海角,她都有勇气陪他去闯,然而她忍住情绪,故意含情带怯的问:“我若是跟你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后你后侮了,我该怎么办?”

 骏马狂奔,远离街道,把身后追击的人群甩到远方。

 厉狂手一摸,在她脸旁承接她的泪水,一滴滴水珠烧疼了他的知觉。

 他嗓音沙哑的告诉她“届时,你就杀了我。”

 完颜满把头抵在他口,哽咽的笑,他血腥的话,她听来却像是情话一般,戚到绵悱恻。

 “好,若后悔了,我俩同归于尽便是,谁也不放过谁。”

 风在吹,烟尘粉末已不再影响他们的视线。

 晴朗的天空下,她擦干泪眼,抬头,近乎目眩神的望着他冷硬而英俊的容颜。

 追兵的影子早没了。

 厉狂垂眸,与完颜满相望着。

 天地寂然,马儿奔跑的速度也慢下。

 周围的路人、景物,两人视而不见,只看得到彼此,仿佛深陷在枯寂的沙漠,唯独眼里那个人是鲜活的绿洲,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泉河。

 “你能不能说一句你喜欢我之类的话?”完颜满柔声恳求。

 那个冷硬的男人冷笑,不温柔的咬了她的嘴一口“你以为我没事会追来抢你回去供奉?”

 “你这算是情话?”

 “少罗唆。”

 “…别害臊嘛!学学我,坦率的说一句喜欢。”

 “再吵就把你丢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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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不爱她,他怎会做出这么多离奇的事?

 忍受她的任、为她心疼,想到她可能遭遇不幸就浑身难受…假如上天能帮忙,他倒是希望能少爱她一点!

 厉狂冷硬的俊颜悬着一抹苦笑,纵马带着完颜满奔波了大半天,在夜黑时分,停在郊外不起眼的农舍。

 农舍外,有人特意等候,似乎早已知道厉狂会带人来,恭敬的招待着完颜满。

 厉狂代了对方几句话,随即拉着完颜满进屋,通过层层关卡,进入地下别有天的密道。“这里有我认识的人,我们先在此休息一夜。”

 到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密室后,厉狂才放开完颜满的手,向她说明道:“明一早,我们就前往南海,然后出海。”

 他说完,见她毫无反应,只是睁大眼盯着他看个不停。

 “担心吗?”他摩挲着她的脸蛋问。

 完颜满摇摇头,体内涨满了力量。“我太惊讶了,直到现在仍不敢相信,你真的来找我了!”

 她边说边怯怯的抱住他,如同火烧的体温焚化着他的理智。

 他推不开她柔暖的身躯,再次苦笑“可别兴奋得一个晚上睡不着。”

 “这些天的夜里,我都睡不好,你知道我家人要把我嫁给谁吗?”她贴在他怀里,没来由的颤抖。

 厉狂叹道:“就是知道了,我才来带你离开的。”

 完颜满仰望着他,眸子里倾出连来的惶恐。“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已经没办法亲近你以外的男人了。”

 她的宣告一字一字敲打着他的心,泛开了无可遏制的浓情。“我保证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厉狂轻轻抱起她,放到舒适的铺。“你先躺着,我去拿些吃的来。”

 “我不饿。”完颜满揪着他的袖子,微微的笑“真好,现在我碰你,你都不会打我。”

 “没规矩。”他立刻轻拧了她不安分的到处游移的小手。

 “陪我说说话好吗?”完颜满拉着他,不让他离开片刻。

 厉狂皱了皱眉,他可不擅长和女人谈心。“没什么好说的,你只需听我的安排就好。”

 “你啊…”好专断的男人。

 完颜满失笑,但不后悔,自己就是喜欢这个男人,纵使他有许多不是之处。

 “我是不会放任你肆意妄为的,不过我保证,除了你以外,我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我知道,要找一个像我如此锲而不舍对你死心场地的人也不容易,你这么冷硬、顽固的子,就只有我眼光这么差的会看上。”

 “…”恶念一起,厉狂低头吻住她蛮横的小嘴,辗转着她口中的芳香。

 完颜满下再难为情,享受的回应着他充满爱意的惩罚,喟叹着“招惹你的感觉真好。”

 她顺着本能,慢慢的褪开他的衣裳。

 厉狂紧急控制住她的双腕“克制一点。”

 “有什么关系,又没人在。”

 “…奔波了一天,你都不累?”真是国之将亡,妖孽尽出,居然轮到他这个大男人拜托女人“克制”一点。

 “原本累,现在忽然觉得~~体力充沛!”

 “看来当务之急是该先教你『廉』两字怎么写。”

 “你都甘愿当我的人了,再提什么『廉』又有何意义?”她已决心告别家人,随他而去。

 或许她的行为太自私,但家人要把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她无法接受那样的安排。“你真的永远不回国吗?”

 “暂时不可能。”厉狂俯看着她眼中的哀愁,口一紧,拇指柔柔的过她的眉头。“有机会我会带你回来见见你的家人,不过得隔上很久。”

 “我真是疯了才会抛开一切跟你走。”她听完他的话,低声笑,笑着笑着,又哽咽了。“但你不来,我也会逃开,我不想嫁给你以外的人。”

 他的视线凝固在她泪眼蒙胧的容颜,心里无限次重复着她的表白,奇异的感受到同样的心情——他想娶的人也只有她。

 从未料到,他会为别人如此牵肠挂肚,她使他破了例。

 “我好喜欢你…”完颜满微红的眼眶,梨花带雨的告诉他“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厉狂蹙眉。“别抢我的词。”

 她闭上眼,不听他说,双手环绕他的和肩,让坐在边的他不自在的趴倒在她身上。

 “有点冷,抱紧我。”她一点儿也不嫌他重。

 “冷就别扯衣裳。”他拉紧她故意扯开的衣襟,包覆起她半的粉香肩,暗自艰苦的抵抗她的惑。

 “你究竟是不是男人,这么拘束,碰我一下都不肯的…”完颜满让他的拘谨态度刺到了,自尊心有些受伤。

 只有她对他垂涎不已,而他却对她这份人人称道的美无动于衷、坐怀不、抗拒到底,实在令她苦恼至极。

 “成亲后,我会让你亲身体验我是不是男人!”厉狂的手掌按住完颜满解开抹的颤抖柔荑,一触,方知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引他。“别玩火,任的公主。”

 “我只想你抱着我,陪着我嘛!”她勒紧双臂,与他的身躯紧密相贴着。“这几天,我整夜想你想得难以入睡,好难受呀…成亲后,你能玩出什么花样,随便你。”

 “你期待能玩什么花样?”

 “总之此刻你在就别让我一人独处,好不好嘛?”

 她撒娇的柔软语调,使他心弦颤,意识柔化,无法抵抗她的求好,迟缓的低下双,含住她水的嘴,给予她所需的柔情。

 “我真是疯子,才会这么纵容你。”男人英俊的脸已不见丝毫冷硬。

 他怀里的人心满意足的笑,默默期盼着他能更疯狂一些。

 “我觉得…还不够。”她相信他们能够更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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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两人乔装成相貌无奇的中年夫共乘马车,顺着官道南下。

 厉狂已为完颜满解,使她能自由动武,只是她像一只刚找到主人的猫儿,没骨头似的整天赖在他身边撒娇,连自立都不肯了。

 “你是不是有病,整发痴?”起马车窗帘的厉狂,藉着阳光观看手下送来的书信,顺口对着趴在身上的完颜满抗议。

 她脸上拨云见的笑为之一敛,正回嘴反击,忽然听到远处有数马奔腾声接近——

 “主子,他们追来了!”外头驾车之人传讯道。

 完颜满从车窗看去,清楚的见到金兵打扮的人马朝他们包围过来。

 她纳闷的与厉狂换眼神。

 “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就赶来了?”发现追捕的人群里有哥哥的身影,完颜满忧虑的躲在马车死角,企图隐藏自己的身影。

 “没事,不过一、两百人,我对付得了。”厉狂从容的轻抚着完颜满的背,态度极其眷惜。

 转眼间,金兵人马已围堵住去路。

 “小满,我知道你在这里!”完颜竞冲到最前方,面向马车吼道:“临走前我在你身上下了特殊香粉,平常人闻不到气味,却有奇特的虫子能追着香气找到你,别躲了!”

 完颜满一听,歉疚的望向厉狂“我太不小心…”

 他笑着摩挲她的脸“我抢了人家的妹妹,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定,也是不应该,一起出去吧!和你哥哥话别。”

 “倘若他动手…”完颜满扯着他的臂膀,有些犹豫自己该维护谁?

 厉狂明白她的心思,体贴的承诺“我会让他的,不用烦恼。”

 两人慢条斯理的顶着易容后的脸,出现在完颜竞的面前。

 “哥…”完颜满不好意思的向兄长摇摇手“你这么快就追来,我本想走远一点再捎信给你,我没有不告而别的意思,只是…”

 “废话少说。”完颜竞听着她的声音,瞪着她面目全非的模样,不悦的命令“马上跟我回去,我会原谅你的。”

 “你让我走吧!”完颜满一手勾住厉狂,朝兄长表示“我和他成亲了,就在昨夜。”

 此话一出,不仅完颜竞震住了,厉狂也不认可的盯着完颜满毫不心虚的脸。

 “这人是谁?”完颜竞认不出妹妹身旁那个打扮成中年大叔的男人。

 “厉狂啊!”完颜满一把撕下他的人皮面具。

 出真面目的男人直截了当的告诉完颜竞“我会照顾她。”

 “不可能!”完颜竞一见到他的脸,原本只冒到三丈的怒火迅速街上云霄。

 完颜满挡到厉狂身前,阻止兄长派人攻击他,以捍卫的姿态张开双手维护身后的男子。“哥,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始终弃是不道德的…”

 厉狂的嘴角搐了一下“告诉的话说完了?可以走了!”

 “谁也不许走!”完颜竞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迅速拔起武器,前后包抄,攻向厉狂

 “哥!”完颜满紧接着出厉狂佩带的剑,毫不手软的将进犯他的人砍倒,一边向完颜竞说道:“我必须跟他走!我不能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请你告诉父王,等我安定之后,会送来消息让你们知道我活得很平安!”

 完颜竞看到妹妹奋不顾身的保护着厉狂,气愤的道:“姓厉的,既然你要娶我妹妹,当初为何要当场拒婚?如今反悔了,你倒是回来请罪啊!可你又不肯,现在竟然还想带她私奔,你这样算是个男人吗?”

 唉!怎么这对异族兄妹都爱怀疑他是不是男人呢?

 “当初是你们劫持我的家人我就范,即使娶了她,我也非心甘情愿;而今不同,我由衷担保会守护她一辈子,绝不离弃。”厉狂按住完颜满的肩,身而出,面向她兄长,不计前嫌的做出承诺。

 完颜满因他的话而分心,痴痴的端详他一本正经的脸,反复回味着他的心甘情愿,为此欢喜不已。

 “哥。”她神采焕发的走到兄长的坐骑前,以哀求的眸光凝望对方“你不是一直很疼我,拜托你,再纵容我一次,放我离开吧!”

 “我不答应!”完颜竞狠下心,扬起马鞭,朝着完颜满挥甩过去。“你若不肯老老实实的跟我走,我会抓你回去的!”

 完颜满不相信自幼宠爱她的哥哥真会动手,硬是不躲不闪,等着鞭子降落。

 骤然间,一道影子护到她前方——

 完颜满眨了眨眼,就见厉狂代她挡了一鞭,皮受创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心一拧,抱住他打量,他的口被打开了一道伤痕,衣裳破裂,膛上浮出红肿的鞭印。

 完颜满呆住了,隐忍之退般的散去,瞪了瞪兄长,她立即拉厉狂回马车。

 “小满!”完颜竞发出怒吼。完颜满强硬的将厉狂推入车厢。“你在里面等我!”

 “别擅作主张。”他抓住她的手“交给我处理。”

 “我不想你们互相伤害,彼此受伤。”她苦涩一笑,亲了他一口。“拜托,让我这一次,听我的,让我自己解决。”

 话说完,她拿着厉狂的佩剑,转视不肯甘休的兄长——

 “无论如何你都不放手的话,就让我们用武力解决吧!”

 马车内的厉狂哑然,听着外面的怒吼,以及随之而起的打斗声,不由自主的探出身,观望着完颜满娇的身姿,为他动武的飒举止,他的心绪又浮动了。

 这个任的公主,就是他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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