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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躺到放学,陶斯和安东尼来接我,我根本不想理他们。

 “我知道你们有节目,要狂尽量去吧,我要回家休息。”

 听我这样说后,这两个人居然半声不吭,乖乖地跟在我后头回家。

 订了披萨,我们三人坐在电视机前,对着屏幕发呆,忽然陶斯叫了起来:“你们看!征人叔叔上电视了!”

 我这才集中精神专注在屏幕上,真的,我看到了他。

 那是某个国际的餐会,他先前说过今晚要工作,应该就是这个。

 可是,镜头带过他时,我看到他挽着一位高雅的美女,那一幕一晃而过,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安徽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显得高大英,俊拔帅气。而他身边的女人,唉,不是我夸张,真的会让所有人惊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动物。

 她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出她纤白的长颈,额上挂着价值不菲的钻石项练,一点都不能夺去她的光彩。只有真正漂亮的人才能配戴这样的饰品,否则人家只看珠宝不看人那就糗了。

 她穿着背的晚礼服,可说是绝四座,我敢说她一定是全场目光焦点。

 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多么登对,赏心悦目到了极点,无怪乎摄影师还特别给他们特写,俊男美女谁都爱看。

 我怎能这么冷静地看着这些?看到这种出双入对的场面,知悉他可能已经有女友的事实,我怎能还如此冷静?就像先前曾看过电视上的他,感觉那么遥远,我是否把刚刚那幕也当成是演戏?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叔叔真是福不浅,哪儿找来的人间尤物?”陶斯欣羡地说。

 “甜-的脸色好差,不会是在嫉妒吧?”安东尼柔柔的嗓音传来。

 “我?嫉妒?安东尼你再开玩笑,小心我揍你!”我像被针刺到般从沙发上跳起来叫着。

 “恬恬,”陶斯把手枕在脑后,背靠着沙发说:“如果安东尼只是说,-又何必那么紧张?这样反而盖弥彰。”

 这个汉偶尔也会吐出几句真言,顿时我冷静下来,拿起一块披萨边吃边说:“我讨厌别人说话,更讨厌别人诬赖我。”

 “-觉得我诬赖-了吗?”安东尼今天好似吃错了药,死命咬紧不放。“难道-不喜欢征人叔叔?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一点都不伤心?”

 他的话让满口食物的我噎到了,吐不出咽不下的痛苦,让我咳了又咳,却无法减轻状况。

 陶斯伸出大掌用力在我背上一拍,嘴里的东西飞了出去,顺过气后,喝下安东尼送来的可乐这才又活了过来。

 “你们想害死我吗?”我把脸藏在大大的可乐杯后头,因为我眼里都是泪,刚刚不能呼吸时呛出来的。

 “对不起啦…”两人齐声向我道歉,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

 “哼,我看嫉妒的是你们,明明不他和女人这么亲近,却赃到我头上说我喜欢他!”他们被我说得满脸通红,我应该感到得意的,心里却阵阵发痛。

 门铃忽然惊天动地地响起,我前去开门,来者竟是背了个大背包的何南生。我想把门甩上,她却早把脚伸了进来,身体夹在门中,哀哀企求:“恬,我房间的租约到期,我又付不出下期的租金,被房东赶出来了…”

 “那是-家的事!”我拼命门,不让她“渗透”进来。

 “今天早上是我不好啦,可是我真的担心-跟这两个禽兽在一起嘛,我本来可以去YMCA住的,可我不放心-所以才来找-的…”

 “是YWCA吧,-一个女生怎么跟人家住YMCA?”

 “对对对,总之您行行好,收容收容无家可归的我吧?”

 她已经挣进大半个身子,我索让她进来。

 “真的没地方去了吗?”我双手还瞪视着她。

 “嗯…”她一脸泫然涕,宛如被苦毒的心媳妇。

 “行!我家可以让-住,不过一找到房子就马上滚人!”

 “喔!田恬-最了,-是世上最好的人!”

 她说着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连忙闪避。

 麻烦是一个一个来,恐怕一只手都数不完!

 ***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我却无法成眠,因为他还没有回来。

 他说他会回来,所以我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做什么?等他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女朋友,两人计划要结婚,办一场世纪婚礼,从此过着神仙眷属的生涯…

 想这么多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想他?先前不是想尽办法要把他从脑海剔除吗?我到底中了什么魔法,为什么要一真想着他?

 我把头埋在枕中想闷死自己,却在这时听到门开的声音,呼地从上跳起来,抓起一件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往楼下奔去,直到和刚进门的他面对面,我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想逃已然来不及。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他蹙着眉说。

 我闻到一阵浓厚的酒气,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霎时心底一阵激动,很想质问那个女人到底是他的谁。

 “我…起来上厕所。”只能这样推托。

 “楼上有厕所。”平时他会放过我的,不会这样咄咄人让我无法下台,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你管我爱上哪一间,这里是我家,我爱怎样就怎样!”

 “随-吧,我累了,先休息去了。”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打个呵欠,摇摇晃晃走向楼下的客房。

 “等一下!”我抓住他的袖子,拉他坐到沙发上。

 “嗯?”他满脸问号,睡眼蒙-,在淡淡的月光下看起来着实俊朗可爱。

 “先在这儿坐着等一下。”我早就将妈妈的警告丢到天国去,跑去弄了条热巾,回来时发现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低头看着他,长长的睫垂着,下眼睑和脸颊之间有微微凹痕,睫的影子就投在上面。

 心动,真是让人心动的男人。

 明明没跟他说过多少话,明明不了解他这个人,他却能让我动心。

 或许这就是我忘不了他的缘故,因为我…喜欢他?这个想法让我悚然一惊,连忙将热巾往他脸上一敷,他立刻醒了过来。

 “唔…”他-着热巾,像赖的小孩般不愿睁开眼睛,低低呻着。

 我的心怦怦跳,看他伸展在沙发上的长手长脚,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以前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感觉彼此的别差异,或许是因为我长得高,个性又有些男孩气,我很少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

 不,我不算女人,跟那位美女比起来,我顶多算是黄丫头。

 “谢谢。”他的声音透过巾传来,让举步去的我停下来。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很漂亮的场面话。

 他的脸遮在巾下,只出一对乌溜溜的眼睛。

 他在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笑,对着我静静地笑着,眼睛盈满了深深的笑意,像是会说话一般,我知道他很开心,因为看见我而开心。

 为何会有这样的体悟,我还是不知道。先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我能感觉他的心情,了解他的想法,完全不需藉由言语语传递,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夜深了,快去睡吧!”他的声音透过巾传来,模模糊糊的。

 “你也是。”我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过头说:“以后如果应酬喝酒,还是别开车比较好。”

 “我没开车,别人送我回来。”他站起身来,走到浴室洗巾。

 是那个女人吗?我几乎要冲口而出。

 我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扯开领带,将衬衫扣子打开,出结实的膛,忽然他抬头看我一眼说:“我要洗澡,-要一直站在那里吗?”

 我一听马上落荒而逃,背后传来他压抑的笑声。

 这个可恶的家伙!气极败坏之下,我用力踹向楼梯,却忘了自己光着脚,这一踢痛得我哇哇叫。

 他连忙从浴室冲出来,上半身已经得光溜溜。

 “怎么了?”他的语气透着无比焦灼。

 我坐在楼梯上轻抚着受伤的脚,痛得皱牙咧嘴。

 他走过来,蹲在我身前,伸手拉起我的脚踝,审视肿起的大拇趾。

 “干嘛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还不都是你害的,谁叫你要笑我!”我已经痛得口不择言。

 “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他的语调好温柔,手指轻轻地推拿我的脚。

 我的脚搁在他的掌中,身子往后仰,双肘撑在楼梯上,形成一种古怪的姿势,再加上我穿得又少又薄,而他上半身根本没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按摩的技术真没话说,我的脚一下子就不疼了,手指传来的力道时轻时重,准确地在我感的道,害我必须咬紧嘴才能不发出声音来。

 我想我一定脸红了,从来没有和一位男子这样亲密的接触,心跳快得像蜂鸟震动的双翅,头晕得好似喝了上等佳酿,全身摊软如泥。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昏厥的。

 “还痛吗?”终于他停了下来,柔声问道。

 我摇摇低垂的头,根本不敢和他视线相对。

 “站得起来吗?”

 我攀着楼梯柱想起身,可脚趾一碰到地又因为痛所以很快缩回来,只好用一脚跳上楼梯,想就这样“跳”回我房间。

 他却不让我如愿,两手伸到我胁下脚下,一弯身就把我稳稳抱在怀中,我碰到他光luo的上身,好似被人烫烙一般,几乎要失声尖叫。

 “别出声。”他低低说。

 对,如果把陶斯、安东尼还有何南生吵醒,那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我乖乖地躺着,由他抱我到房间,轻轻地放在上,还把棉被拉过来将我密密实实盖着。

 这期间,我的心跳快得像连续不断的怒雷闪电,他一定听到了。

 我把脸蛋缩在棉被里,只出眼睛。

 他坐在我沿,月光从阳台洒进来,俊美无俦的身形一览无遗,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

 幸好我把脸藏起来了,被他看到脸红多不好意思。

 他的体格很威猛剽悍,脸庞线条却温和明朗,清亮的月光中和了这两种特质,使他看起来魅力无比。

 妈妈说过他有种魔,现在我相信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将目光移开。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闷闷地说,死拉着棉被不放,傻傻地认为这是我唯一的保护。

 我们互相对视,夜很静,静得听出彼此的呼吸。

 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将我催眠了,令我无法动弹。

 他伸出手来拨开我额前的头发,轻轻滑过我的脸颊,表情充满爱怜。

 一时间,我感到自己被人深深疼爱着,眼眶热了起来。

 他叹息一声,身子靠向我,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双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我楞楞地瞧着他犹如特写的俊美脸庞,目光集中在他线条分明的线,渴望他再吻我,呼吸渐渐不规矩起来。

 我想主动亲他,却始终没那个勇气,或许是他听到了我的心声,脸儿慢慢地靠近我,不疾不徐;我的心跳则逐渐加快,温顺地等着他,不不拒。

 我们的瓣终于碰上了,才只一下,我就吓得直往后靠。

 他的,既柔软又有弹,令我想狠咬一口,这才是让我害怕的原因。

 “这是-的初吻?”他的表情充满惊讶,轻轻笑着说。

 “据说我的初吻,老早在二岁时被掏斯和安东尼夺走了!”我扁着嘴这样说,以前大人们老是拿这件事来取笑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真正的接吻不止这样。”他听得莞尔不已。

 “不止这样?”我很是好奇。“那么真正的接吻到底是怎样…”

 话还没说完,我的就被他的封堵住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扣我的下巴,将之微微抬起,在毫无防备下我自然地张开嘴,然后我知道什么是接吻了。

 那种感觉,彷佛两个独立个体,在孤独许久寻觅多时之后,终于找着了彼此般,在一瞬间,将浓烈的情感藉由舌,传递彼此的相思渴望。

 他吻得万分投注,我浑身的气力好似被他走一样,只能无助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

 我的心狂跳得似要爆裂开来,舌头因为他的拨弄而轻颤着。

 无法呼吸,也根本忘了呼吸,他轻轻啃咬我的嘴,我也不客气回咬他。渴望已久的双果然如软糖般,咬起来既柔软又富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脸上的表情看来无比镇定。

 “这就是…接吻?”我傻傻地问,尚无法从那种醉死的梦境出。

 “唔…”他含糊应道,不知是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

 “真是…有点刺!”我双手-着脸颊,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

 我目光闪烁,故作没事地瞥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珠变得更深更黑,脸上的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哀伤。

 “田恬…”过了好久他才说话。“我可以抱-吗?”

 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等我意识到时,我已经攀住了他的肩膀,将脸儿埋在他温暖的、赤luo的膛。

 随即他用力地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挤进他的身体里。

 “田恬,快快想起来吧!”他这话好似由肺俯中倾吐而出。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成了?”说话时我的擦过他的膛,他浑身一震。

 “这是不成的,-必须得自己想。”他推开我,摇头说道。

 我叹息,明知自己想不起来,即使如此,有一点我十分确定,我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他!饼去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可是他今晚为什么要吻我呢?难道他也喜欢我?

 他美丽的眼睛看来蒙蒙——的,彷佛仍在沉醉着一般。

 “你到底是醉、还是醒?”我轻声问他。

 “我醉着,也醒着。”他犹如叹息般说,手轻轻抚着我的脸。

 今天这一吻,真是因为他的醉而换来?无关他喜不喜欢我?

 我的脑中盘旋着这些问题,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他让我躺下,拉起棉被盖好我。

 “好好睡吧,或许明天-就会想起来了…”

 他的眼光如那动的月,带着安抚的味道,话中彷佛有种魔力,我的心跳缓和下来,睡意跟着袭上。

 渐次地,我合上双眼,直到睡前,他都在我身边,没有离开。

 ***

 一觉到天明,醒来时发现脚已经不痛了,连瘀血都没有。

 我呆坐在上一会儿,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脑中昏昏迷糊糊想不起来。

 穿好制服下楼,发现陶斯、安东尼、何南生三人端端正正坐在饭桌上,安徽人则从厨房端出一盘盘香气四溢的食物。

 一看见他,猛然想起昨晚他对我做了什么,整个人骤然慌张起来。

 为了掩饰失态,我指着南生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同学何南生,来我家借住几天。”

 “我们已经认识了。”南生赶忙回应,脸上还泛桃红。

 我看了很是疑惑,却不好说什么,也在饭桌旁坐下,陶斯和南生不待一声开动,就快手快脚吃了起来。

 安徽人则含笑看着,早餐还是一杯咖啡。

 我缓缓拿起快子,很难相信他居然会做菜,不过吃了一口后,马上推翻“看子远庖厨”这个既定概念。实在是太好吃了,虽然几道简简单单的清粥小菜,也能做得如此脆可口,从细微处显功夫,这才是名家的手笔。

 “你们安家的人做菜的手段个个都这么高明吗?”我转过头去对安东尼说:“改天你也煮一顿来吃吧!”

 “我只煮给心爱的人吃。”安东尼的意思是他才不会为我下厨。

 “那你心爱的人是谁?”难得抓到机会不问实在太可惜了。

 两朵红云飞上安东尼娇的脸蛋,他微微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陶斯忽然举起手来说:“我知道东东的心上人是谁…”

 “乖乖吃你的菜吧!”安东尼夹了一大把干丝往陶斯嘴里去,瞬间堵住了陶斯的嘴。

 安徽人边喝咖啡边看报纸,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吵吵闹闹都在他眼中,因为他的嘴角一直上扬着。

 我偷瞄着他,想看他对我会有何不同反应,可是他却好像没事人一般,彷佛昨晚的事从没发生过,我深感气闷,低着头吃早餐。

 “呼…”南生摸着肚皮,足地吐出一口气。“吃得好。”

 我望着眼前这四个人,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些人,好像有一种共通处。三男一女,有什么相同的地方让我觉得他们形成一体?

 嗯,想来想去,也只有“漂亮”这点了,四人都很漂亮,所以看起来画面协调好像只有我格格不入,因为我不是美人。

 “叔叔,昨儿个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你耶,你身边那位漂亮小姐是谁?”陶斯这样问。

 我假装继续吃东西,但心中骤然一惊,耳朵已经高高竖起。

 “是朋友。”他淡淡说。

 “是女朋友吗?”安东尼趁势追击。

 我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吓得我赶紧低下头来。

 他怎么会注意我?难道想知道我对这事的反应吗?

 “还称不上是。”他这样回答。

 “那是不是快了?”安东尼的问题个个像针一般利入我心坎,我埋头苦吃,深怕自己一个反应不好会心事。

 “叔叔有空带她来给我们看看嘛!”陶斯这样说。

 “那要问问这里的主人喽?”他望着我问。

 所有的人都看向我,这时我不好再低头吃东西,我的肚子也快撑死了。

 咳了咳,我故作大方地说:“当然,怎么会不呢?”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故意避开安徽人的目光,实在没勇气看他。

 心底一片酸涩。

 经过昨天晚上,我还错觉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特别,可到了今天,才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不过让我知道什么是“接吻”而已,不见得对我有什么意思,说不定他认为这是身为长辈的职责,才那么努力地教我的!

 喜欢他的女人一定不少,而他身边已经有个美女朋友,我又何必成为其中之一?我也没有条件成为其中之一吧?身材又高又扁,长得又不怎么样,竟然还留了一头长发!

 昨天那位长发美女如果来我家,一定会显得我更加不出色。比较过后,安徽人会觉得我更像小丫头,更加瞧我不上眼,

 我…如此需要他青睐吗?

 想着想着我生起自己的气起来,何必那么在乎他对我的看法?我丑是我自家的事,跟他毫无半点关系。

 可是如果我希望他能在芸芸众女中注意到我,该要怎么做呢?我什么都不如人啊!越想越是自艾自怜,真是自找罪受,要是我不喜欢他就好了,我就不会在乎自已条件好不好,能不能吸引他。

 如果把爱情比喻成战场,那我打的将是一场必败之战,因为我在心里已先自认输了。

 既然不会赢,那我又何必打这场战,不如乖乖退出,做回本来的我,就此避免惨败的下场。

 立下决心后,我反而坦然了,终于能视他灼灼的目光,如果我能不喜欢他,那我根本无所畏惧。

 可想起他昨夜温柔的吻,心底竟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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