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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要宽衣吗?我马上唤人进来。”

 就在尉迟扬解开永乐颈边的盘扣,伸手正要解开第二颗之际,她忽然开口提议。

 他闻言愣住了,感到有点啼笑皆非。

 “这不需要麻烦到下人。”他的神情显得别扭。

 “为什么?”她仰着头说:“在宫里都有人伺候宽衣。”

 他正襟危坐“可是,现在不是在宫里。”

 她不明白他的顾虑,还自以为是,天真的说:“你不用担心没人伺候,因为这些母后都已经设想到了,不论是洗面、换衣、用膳,一切烦琐杂事都有专人服侍。”

 尉迟扬不苦笑起来。

 虽然永乐愿意为他改变,却还是抛不下公主的身份,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你不高兴吗?”她感的问。

 他摇头,由着她唤下人进来服侍他们宽衣。

 这一切对永乐而言,是自然无奇的普通事,但对尉迟扬来说,却非常别扭极不舒服,瞬间浇熄了原本所酝酿的温热情嗦。

 永乐不知道尉迟扬心生不悦,还以为尽了为人该有的体贴与温柔,与他齐头平躺在喜上,用一种期待与仰慕的神情凝视着他。

 在她全神的关注下,他实在做不到毫无所觉。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闷声问。

 “你很好看。”她真心回应,爱意昭然若揭。“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他不喜欢她无意间表出来的霸气,那无疑是一种权威象征,仿佛在告诉他,他的地位是低于她的。但是,他又喜欢她的直接坦白,不得不承认,受高贵的公主所爱,也是一种享受。

 “公主…”

 “唤我永乐。”她口,神情十分坚持。

 尉迟扬默然妥协。

 “永乐,你有没有想过,世事未能尽如人意。”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又继续说:“如果你的爹娘不是当今的皇上与皇后,你也不是公主,你想你还能过着予取予求的富贵生活吗?”

 永乐脸一沉,马上坐起身来。

 “你不高兴?”他似乎早有防备,是以幽幽问道,没有任何不安与惶恐。

 她摇头不说话。

 “可是你的确不高兴。”

 永乐抿了抿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仗着父王和母后可以依靠,是个任妄为、傲慢霸道的公主。然而降生于皇族,根本不是我所能选择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生在普通人家,没有烦琐的宫廷礼仪,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也不会有骨相残、手足分离的痛苦。”

 “所以你选择嫁出皇宫,还坚持不肯搬进公主府。”尉迟扬接口说道:“你挑上我,不过是一种逃避。”

 永乐倏地回头看住他“不,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情不自投入他的怀里。

 她柔声说道:“在我彷徨无助时,脑海里出现的人影是你,你就像是老天爷特意安排好的,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现身,现在如此,长安大街上也是如此。”

 她这一投怀,驱走了尉迟扬内心的冷漠,这一番真情告白,动原有的温热情悖,并且迅速向上攀升。

 尉迟扬被动的伸出手环抱住她的肩头,将她搂进自己厚实的怀。亲密的肢体接触,令尚不知人事的两人开始燥热不安,借由彼此依偎的身躯才得以舒缓。

 “其实,向父王请求赐婚时,永乐也曾经害怕过。”她轻声吐

 “怕什么?”他隔着中衣抚摸她柔滑的背脊。

 永乐轻“像你这样好的人,怎会没有婚约?永乐怕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他一怔,手僵住了。

 而她径自继续道:“好在老天庇佑,没有让永乐失望,当母后告诉我,你尚未订有婚约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多快乐,似乎在定了我们有缘。”

 “那是因为你有一对疼爱你的父母。”尉迟扬低语。

 “什么?”

 他凝望着她,终究没有说出真相。

 蓦然一个翻转,尉迟扬将永乐压制在身下,用火热的亲吻阻断她的询问,情瞬间爆发,两条近乎赤luo的躯体紧紧在一起。

 对于这一夜,他们都曾有过想象。

 他以为自己会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与她圆房,没想到,占有她的强烈意念里,竟包含了浓厚的爱意,愿意为了她付出更大的忍耐与包容。

 而永乐一心期盼着,将自己干净的身子完完整整付给尉迟扬,虽然母后与娘叮嘱过,只要咬紧牙忍忍就过去了,但对于初夜她还是感到陌生与恐惧。

 “我…我冷…”她下意识拉回被他褪去的衣衫,为袒感到羞涩难安。

 尉迟扬轻笑,伸手抹去她额头上沁出的细微汗珠,随即拉开她覆盖在前的双手,扣押在头顶上,跟着低下头,用嘴含住她粉的蓓蕾,、轻咬着。

 永乐不发出呻

 她两眼,体内有把无法控制的苗,快速蔓延全身,强烈渴望他的亲近,她不由得弓起身躯主动向他,两手不自主环抱住他的头,身子燥热不安的扭动着。

 尉迟扬年轻气旺,不起她的挑逗,下腹马上有了剧烈反应,伏在她的身上低息,身子因而颤抖。

 “你冷吗?”她发现后开口问道。

 他笑了,为她的纯真稚气。

 他将嘴贴在她的耳边轻喃“不,我只是…太想要你。”

 永乐又喜又羞,不敢直望他的眼睛,忙偎进他的颈项。

 “如果因为我的暴而弄疼了你,你能原谅吗?”

 她扭捏着,点了点头。

 得到允诺,尉迟扬顿时心花怒放,在一连串的亲吻**后,不着痕迹的褪去她的亵,俯身将硬埋入她的两腿之间,在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放松的情况下,便想要强行进入,随即遭到了排斥。

 “唔…好疼…”她呼喊,伸手推拒他的膛,硬是将他推开。

 尉迟扬扑伏在沿边,表情十分尴尬。

 “我…我…”永乐也觉得难为情,支支吾吾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我真的觉得不舒服。”说着,她竟然异想天开接着道:“不如我们调换一下位置。”

 “什么?”他讶异的问。

 “换位置。”她再次说道。

 噗嗤一声,尉迟扬放声大笑。

 “我在上,你在下,这有什么不对吗?”她闷声问。

 发现永乐不高兴,他随即收敛。

 “男是天,女是地,天在上,地在下,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说时,他又忍不住笑出口。他的笑靥促使她骨子里的优越感开始作祟。

 “瞎说,我偏不信!”她为占上风不惜强词夺理,霸道的开口“谁说男是天女是地?就连我父王都要敬重我母后三分,而我乃大唐朝的公主,与地相论,未免有失身份。”

 尉迟扬闻言,面色随即下沉,他翻身下拾衣披身。

 看见他翻脸,永乐才惊觉自己的过分,无端端摆什么公主的谱,大好良宵就这么被她破坏了。

 “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微臣不敢。”他没好气应道。

 他以为她与众不同,结果还是拿公主的架式来人,那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永乐暗骂自己的粗心与不该,她提醒过自己无数次,就怕犯了这样的错误,没想到,新婚之夜就出状况。

 她披衣起身,想表达歉意并且挽回他的心,没想到外面传来一阵动,府里似乎有事发生。“什么事?”她不安的问。

 “我去看看。”尉迟扬应道,就往门口走去。

 “我也去。”

 “不,你留下。”他简单的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永乐有些失落,觉得他不仅是拒绝了她的好意,同时还拒绝了她。

 她不怀疑,他不过是借机离开她。

 果然,这一夜,尉迟扬不曾回来过。

 她等着等着终于睡着了,就这样渡过她的房花烛夜。

 这一夜,尉迟府相当不平静。

 白天战战兢兢接公主进门,整在繁琐的宫廷礼节中渡过,所幸未出半分差错,没想到,夜里竟闹出有人投池自尽的可怕事。

 若不是守夜的人及早发现,恐怕真要酿出人命,然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跑到后园投池自尽的人,竟然是舒婉儿。

 没人知道舒婉儿是如何进入尉迟府的,这一天到访贺喜的宾客众多,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或者是她存心不让人发现。

 谁都料想不到,她会选在尉迟扬的新婚之夜,在尉迟府的后园里投池自尽,以这种烈的手法来表达她决绝的心志。

 这可吓坏了尉迟敬德和虞娘,生怕府中人多口杂,一旦消息走漏传开,触怒了公主,也将殃及尉迟府。

 于是他们决定住这件事,对上代是意外,对下严令不得耳语相传,随即将舒婉儿运往离公主房最远的别院去救治,正商讨着对策,尉迟扬来了。

 他们大吃一惊,拦阻着不许他踏入内室一探究竟,尉迟敬德还责骂他“你怎么可以让公主一个人待在新房里,快回去!”

 他没有回应,反问:“发生什么事?”

 “没…没事。”虞娘心虚的解释“是一个…一个下人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已经救回来,没事了。”

 尉迟扬不心生疑窦。

 如果是个下人,何以惊动父亲和母亲,还劳驾他们亲自照料?

 单从他们惊惶失措的反应看来,事情绝不简单,因此更加深他一探究竟的决心。

 “说了没事,你还不快点回去陪公主!”尉迟敬德严厉喝斥。

 这一来,尉迟扬是非看不可了,他假意敷衍着,趁他们一个不留神,一溜烟窜入内室,当他看见躺在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舒婉儿,整个人呆住了。

 他们忙跟进内室,尉迟敬德看是瞒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咳声叹气。

 虞娘也慌了,词不达意的诉说:“平常见婉儿柔顺有礼,没想到她的子如此倔强,居然会投池自尽,我平待她也不差,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们呢?”她着手指,神情惶惶不安。“现在发生这种恐怖的事惰,该怎么办才好,这…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公主知道,万一触怒了她,一状告到皇上那里,我们全都要遭殃了…老爷,你说对吧,我们该怎么办?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呢?你说话呀!”

 尉迟敬德一个头两个大,不起她一再问,脾气就上来了,冲回便喊“皇上老子要砍人脑袋,我也没有办法!”

 “啊!”虞娘闻言当真,神经质随即发作起来“皇上要砍我们的脑袋,完了完了完了…”

 眼下成一团,尉迟扬忙开口安抚“稍安勿躁!娘,你别再自己吓自己。”

 “可是你爹说…”

 “那只是气话,不会有事的。”他走到前,望着昏睡中的舒婉儿“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做傻事。”

 “可是公主那里该如何代?”尉迟敬德忙问。

 他没有回答,反而劝他们安心先回房休息。

 尉迟敬德见子情绪不稳,随时都有可能会犯病,虽然放不下心,还是依着儿子的意思,带她回房休息。

 尉迟扬整夜守在舒婉儿的身边,直到她恢复意识苏醒过来。她张开眼,一看见他就飞身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

 “总算让我见到你了!”她呜呜咽咽的低喊“你好狠心,居然不肯见我一面,如果我不去死,只怕你还不肯见我。”

 他轻叹“你何苦做傻事?你哥哥和其他的家人一定急坏了。”

 “我不管,谁都不能拆散我和你。”她执拗的说,紧抱着他不放。

 “可是我已经娶了公主。”他无奈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她拚命摇头,一个劲儿的喊道。

 尉迟扬扶起她的肩头,强迫她面对着他“婉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不要!”舒婉儿捂住耳朵,低头埋住脸。“每个人都跟我说大道理,这些日子我已经听够了,我不要听,特别是你!”

 “你不听,我还是要说。其实,我老早就想告诉你,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

 “不!”她跳了起来,反应十分烈。“你胡说,要不是永乐公主,我们早已经拜堂成为夫。”

 “或许是,但我对你仍旧只有兄妹之情。”他接口。

 舒婉儿心一酸,顿时泪如雨下。

 “我不见你是为了你好,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傻事,就当我不对,往后不会再避不见你,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干傻事了。”

 “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的死活?”她伤心哭道。

 尉迟扬一再好言劝慰,突然外头有人通报,说是舒伯文已经来到府中。

 “为什么伯文会知道我在这里?”她问,心里不免有些胆怯,在她闹了这种荒唐事之后。

 “是我派人去通知他的。”尉迟扬回答。

 相信舒家已经发现舒婉儿失踪,兹事体大,于情于理,他都该知会舒伯文一声。

 然而舒婉儿却不能谅解,闻言急得直跺脚,哭得更伤心了。

 这时,舒伯文已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屋内。

 对于今夜所发生的事,他已有所闻,是以面色铁青,一看见还在哭闹不停的舒婉儿,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外拖着走。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他怒斥。

 她强力反抗“我不要,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跟你回去!”

 “啪!”舒伯文狠狠赏了她一耳光,骂道:“要死也回去死,不要沾污别人的地方。”

 舒婉儿也是父母的手心,哪得起打骂,她不甘受委屈当真要去寻死,尉迟扬忙出手阻止,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舒伯文见了更是生气。

 “你走开,我带她回去,是死是活都不会连累你,”

 “伯文…”

 “啪!”舒伯文不理尉迟扬,伸手也给他一耳光。

 舒婉儿大惊,忘了哭泣。

 “伯文,你疯了吗?”她斥责,忙忧心的看向尉迟扬,伸手抚摸他挨打的面颊,心疼的问:“痛吗?没事吧?”见他摇头避开,她又将矛头指向舒伯文,生气的说:“你发什么神经,要死要活是我的事,你干么对尉迟动手?”

 “我是要打醒他,既然要了公主,就别再管你的事!”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哎唷…”她气得直跺脚,哭丧着脸嚷叫“你不帮人家,还叫尉迟不要管我,你…你算什么大哥嘛!”

 “就因为我是你大哥,才不要你在这里丢人。”

 “我…我不管,我就是不要跟你回去。”她扬言,随即躲到尉迟扬的身后。

 “我非带你回去不可!”舒伯父也不甘示弱。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在尉迟扬的劝说下,舒婉儿如愿留在尉迟府,筋疲力尽的她倒头就睡,于是,尉迟扬拉着舒伯文到外面说话。

 “不要再她,否则她更会再去寻死,就让她留在这里,等过些时平静下来,我再送她回去。”

 舒伯文苦笑。

 “你脑子没问题吧?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敢多管闲事,万一叫公主给发现了,不拖累了婉儿?”

 “永乐不会知道的。”他笃定的说。

 舒伯文瞟他一个白眼,听他唤着公主的名字,心里犯嘀咕,他没好气的说:“以前我是很相信你,现在——难了!”

 “若刚刚那一耳光还不能让你消气的话,你可以再掴几掌。”

 舒伯文当真举起手来,直瞪着尉迟扬,但终究没下手。

 “算了,我是生你的气,但我也明白这件事不能怪你。”他理性说道,跟着用手鼻子,嘟嘟嚷嚷“怪就怪婉儿没福气,怪就怪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永乐公主。”

 尉迟扬内心有些挣扎,知道舒伯文不喜欢永乐,但他还是说了“其实永乐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舒伯文心里老大不痛快,酸溜溜的道:“你竟然替她说话,进门才多久,心就向着她?”

 尉迟扬默不作声,但他并不后悔自己所说的。

 “婉儿要知道是这样,恐伯又要投池自尽了。”舒伯文问声说,替妹妹感到不值,对尉迟扬愈看愈不顺眼。

 “你不要去刺她。”

 舒伯文悻悻然的瞪他一眼“能刺她的只有你,我算什么?”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们都是为了婉儿好,不是吗?”

 舒伯文抿抿,总算住了嘴。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婉儿有事的。”

 他看着尉迟扬,只有默许了。

 “好在爹娘已经回乡祭祖,这事要传到他们的耳里,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他叹口气,感慨的说:“没有永乐公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尉迟扬暗忖,的确,一切都因永乐而起。

 纯真无瑕的她,带给他的却是魔鬼般的境遇,她是仙子,还是恶魔,他迷茫了。

 永乐醒来时已近中午,还是不见尉迟扬的踪影,倒是尉迟老夫妇已经在公主房外等候多时,按照君臣礼仪,他们必须向公主请安。

 永乐想头一回见公婆总不好太随便,就细心打理妆扮了一番,这样又花去半个时辰。

 虽然她不拘小节、不讲究规矩,但尉迟敬德坚持领虞娘向她行大礼,双方客客气气,反倒显得生疏与不自在。

 永乐将从宫里带出的一对玉如意送给公婆做为见面礼,珍珠玛瑙以及百疋锦绣绸缎,赐予府中长辈及女眷,小一辈的侄孙们赠以金锁片,就连下头做工的奴婢小厮,也有丰厚的打赏。

 这头一天!尉迟府就见识到永乐阔绰的气派。

 闲谈没多久,永乐的娘来传,说偏厅已经摆好午膳,请公主移驾用膳,尉迟老夫妇怕打扰了她,忙起身告退,永乐善意的留住他们。

 “父亲、母亲大人还未用午膳吧?回去尚有段路,不如留下来,与永乐一起用膳。”

 “这…是,谢公主赐膳。”尉迟敬德有些一迟疑却无法拒绝。

 永乐立刻吩咐娘摆置金碗筷,并且命人到厨房叮嘱厨子多炒几道合公婆口味的菜肴。

 尉迟老夫妇等永乐就座后,方才入座,等永乐动筷后他们才动筷,面对一大桌子几十道香味俱全的饭菜,非但不能提升食欲,反而提心吊胆、食不知味。

 事实上,他们夫妇俩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未进食过一粒米饭,就怕儿子一夜未归已经惹恼公主,端着饭碗更是坐立难安。

 “吃呀,怎么都不动筷呢?”永乐不解的问“莫非桌上的食物不合父亲、母亲大人的口味?要不,永乐马上唤人撤下,命厨子重新煮过。”

 “不,这些菜已经很好。”尉迟敬德忙说。

 “是…是呀。”虞娘立刻附和。

 永乐想讨公婆的心,但见他们动作拘谨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多少也受到影响,脸上少了笑容,她放下筷子沉声问道:“父亲和母亲大人是不是对永乐有什么不满?”

 他们大吃一惊,虞娘更吓得脸色发白,身子微颤。

 “微臣与臣不敢,请公主不要多心。”尉迟敬德连忙说,手里还端着碗筷,模样有些狼狈。

 永乐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他们,心里很过意不去,赶紧笑着解释“永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父亲和母亲大人能自在一些,如果对永乐有什么看法或建言都可以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他们相视,笑容有点僵硬。

 “是,是一家人。”尉迟敬德附和,心里依旧畏惧着。

 永乐不知道他们心中的顾忌,真心拿他们当做一家人,主动夹菜给婆婆,怎知虞娘竟吓得捧着碗跳了起来,场面十分尴尬。

 “怎么了?”永乐感到十分难堪“母亲大人不喜欢这道菜吗?”

 虞娘惊觉自己过分的感,又忙将碗递上前。

 “不,母亲大人不喜欢吃可以告诉永乐,不用勉强。”永乐把菜夹回自己的碟子里。

 虞娘不安的看向尉迟敬德,在他的注视下,像个犯错被逮的孩子重新坐回位子上。

 “臣的精神不大好,不是故意不领公主的情,请公主体谅。巨尉迟敬德恭敬的说。

 她点头。“永乐明白。”

 在宫里就听说尉迟扬的母亲生了病,看来是真的。

 尔后,他们很少开口,永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餐饭就在沉默中进行着。然而,永乐实在想知道尉迟扬的行踪,又不好直接开口问,跟着想起了昨夜的动。

 “昨夜府里似乎不平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们一怔,忙掩饰心中的不安。

 虞娘神情慌张的回答“没…没事…”

 “是呀,只是一件小事。”尉迟敬德马上接口,惟恐虞娘又犯病,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最近府里人多,打扰了公主的安宁,还请公主恕罪。”

 “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永乐马上解释。

 她本想问出昨夜发生的事,继而追查尉迟扬的行踪,没想到会引起公婆的歉疚与不安,再说,她根本不知道舒婉儿的事,还以为尉迟扬是让自己给气跑的,哪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既然是小事,那就别提了,吃饭吧。”她笑了笑。

 随即餐桌上又陷入沉默,一直到午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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